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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皇家小地主 作者:脚滑的狐狸01(起点榜推vip2014-10-31正文完结)-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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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初柳渐渐止了眼泪,问诸葛尔,“他怎么了?”
    她记得是他救出了自己,还抱着她哭,眼泪沾湿了她的脸。
    他不是应该好好的吗?为什么那么憔悴,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还瘦了好多。
    诸葛尔叹了口气,看着炕上并排躺着的,手握着手的两个人,无奈道:“他无事,只是太累了,睡着了而已。”
    只是睡着了!
    自从覃初柳失踪,贺拔瑾瑜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最长的时候也不过眯个把时辰。
    最近一段时间更是没有合眼,就是救出覃初柳之后,他也一直没有合眼,一直陪在她身边。
    要不是今早诸葛尔在贺拔瑾瑜喝的水里下了安神的药,他肯定会熬到这个时候。
    谭绍维上前揽过元娘,“元娘,咱们先出去吧,孩子刚醒,身子还虚,咱们在这里反倒打搅她。”
    元娘点点头,“我这就去给柳柳煮粥,她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说完,她又俯身顺了顺覃初柳的头发,“你再眯一会儿,娘一会儿叫你起来喝粥。”
    覃初柳乖乖点头,仰头看着元娘他们鱼贯走出房间。
    走在最后的是刘芷卉,她回头看了覃初柳好几眼,脚步也一顿再顿。
    她好似有话要说,覃初柳对她笑笑,“小舅母,冬霜她,还好吧?我刚才忘记问了。”
    不是忘记了,是她心里害怕,怕冬霜有个什么好歹,她这一问,元娘指定哭的更凶。
    刘芷卉站在门边,脸上的表情晦暗难明,呐呐半晌才道:“她也受伤了,一直在家将养着,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大姐不让她下地走。我这就去告诉她你醒了,也好叫她放心。”
    冬霜也没事,真好。
    覃初柳笑着对刘芷卉点点头。
    刘芷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也只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房间安静下来,覃初柳转回头,把目光落在熟睡的贺拔瑾瑜脸上。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去抚摸他瘦削的脸颊,可是她一动,握着她的大手就会加大力道,眉头也会不自觉地蹙起。
    即使在睡梦中,他也不会放开她,这样的想法,让覃初柳脸上的笑容不断的扩大。
    昏迷了好几天,她一点儿困意也无,干脆就睁着大眼直勾勾地看贺拔瑾瑜。
    这一看就有大半个时辰,元娘端着托盘进来的时候,她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
    元娘把她的眼神表情看在眼里,无奈地叹口气,“按说你们还没成亲,睡在一张炕上实在不像话。他刚睡着的时候娘就像让你爹和小河把他搬到他的房间去,可是他抓着你的手怎么也不松,娘怕扰了你,就只能让他睡这儿了。”
    元娘垫高覃初柳的枕头,然后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小心翼翼地喂她。
    “娘,萧白和赵兰,怎么样了?”吃粥的间隙,覃初柳问元娘。
    元娘拿勺子的手顿了一下,继而盛了满满一勺粥喂进覃初柳的嘴里,“你管他们作甚?左右以后再也不会见面。难不成他们过得不好了,你好像帮衬他们不成?”
    覃初柳见元娘不大愿意说的样子,本来还想问其他问题的,这时候也都不敢问了。
    “没有,我就是随口问问,不提他们了,那样的人想想就膈应。”覃初柳专挑元娘爱听的说。
    果然,元娘的脸色好了许多,脸上也有了笑意,“这才对,娘与你说说家里的事情吧。”
    之后,元娘花了半个时辰说起家里的事情来。
    从年后成衣铺子开工,到三月开始忙春耕,所有的事情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并没有因为覃初柳的失踪而受到影响。
    “对了,京城还来信了,说是给你的,在我屋里放着呢,我这就给你拿过来。”说完家里的事,元娘突然一拍大腿,想起另外一桩事情来。
    京城来信,除了百里家、沈致远和蒋大鹏,她实在想不出还能有谁。
    不大一会儿元娘便把信拿了来,原本以为只有一封信,接到手里才知道,足有五六封。
    她刚才想到的几个人竟都给她写信了。
    一只手被贺拔瑾瑜攥着,她实在不方便看信,左右也不差这一时,她便让元娘把信塞到了她的褥子下面,等方便时再看。
    天渐渐暗下来,元娘交待让她早点睡觉,有事就大声地唤她,然后就先回了房间。
    元娘刚走出房间,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见。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屋里。此时谭绍维正坐在桌边,拧眉呆呆地看着烛火,不知道在想什么。
    元娘坐到他身边,伸手握住他放在桌子上的手,“绍维,皇上赐的婚,能退吗?”
    谭绍维反握住元娘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孩子大了,不管能不能退,总要她自己愿意才行。”
    皇上赐的婚,怎么可能退!不过这话他不能直接和元娘说,省的元娘今晚又睡不着。
    元娘的眼眶顿时又红了,“傻蛋的身份,以后定然是要称王的。要是以前还没什么,可是现在咱们柳柳……诸葛先生都那样说,咱们柳柳可怎么办……”
    元娘挣开谭绍维的手,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一章 晴天霹雳

贺拔瑾瑜是半夜的时候醒来的,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探覃初柳的鼻息。热气均匀地喷在他的手指上,他才放下心来。
    他侧过身,一瞬不瞬地看着覃初柳。
    即使在睡梦中,她依然紧皱着眉头,握在他手心里的小手也冰凉冰凉的。
    贺拔瑾瑜以前一直觉得覃初柳不是个娇弱的人,至少不像其他女人那般柔弱。
    可是此刻,他觉得他错了。覃初柳和其他女人一样,一样的敏感、脆弱。
    她知道疼,也会绝望、害怕,她只是不说罢了。
    就像在京城的时候,谷良被害,她带着冬霜去镇国公府,她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谭氏被杀。
    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杀,她难道不害怕,不恐惧,午夜梦回不会想到当时的情景吗?浓浓的恨意到了释放,可是接踵而来的却是无法言明的恐惧。
    她从未说过,他也从未问过。现在,他很后悔。
    以前,是他对她的关心不够,他只以为她懂事坚强,其实,她也需要他的体贴呵护,她也需要他好好保护。
    贺拔瑾瑜长长叹息一声,伸手想要把覃初柳揽在怀里,但是又顾忌着她腰侧的伤,最后只一条手臂轻轻地搭在她身上。
    饶是这样,睡得极不安稳的覃初柳还是感觉到了,她突然睁开眼睛,第一反应竟是挣扎。
    “放开我……”话出口,覃初柳才意识到现在是在自己家里,揽着她的人是把她救回来的贺拔瑾瑜。
    “对不起……”她想说认错人了,只是剩下的话还不及出口。她的唇便被堵上。
    他的吻并不炽烈,且格外的小心翼翼。覃初柳感受着唇上的私磨,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过了很久,他的唇才从她的唇上离开,他的双臂支撑在她身子的两侧。两个人的距离呼吸可闻。
    他就这么盯着她,目光中有她从未见过的柔情和眷恋。
    “柳柳,我以后再不离开你,一步也不离开。”良久之后,贺拔瑾瑜幽幽开口。
    这是承诺吗?不,不是。他的郁气那样淡,就像最平常不过的轻语呢喃。
    这不会承诺吗?不,这是承诺!因为她从他的眼神、表情中看到了认真。
    他是害怕了吧。她被劫这么久,杳无音信,她在等待中渐渐绝望。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若他早早放弃,那么他们……
    覃初柳不敢往下想,只轻轻抬手,抚上他瘦削憔悴的脸颊,“那你怎地瘦了这么多?过几日咱们就成亲了,你该养胖些才是,这样不好看。”
    “好”,贺拔瑾瑜轻声应下。又道:“你也该长胖些。”
    覃初柳轻轻点点头,两个人长时间的静默,彼此却不觉得尴尬。只有化不开的浓情在两人之间游荡。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拔瑾瑜翻身躺下,“柳柳,你受了伤,把婚期延后好不好,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再成亲。”
    覃初柳摸了摸自己的腰,木木麻麻的疼。根本动不了。郁皎那几脚下了死力气,当时她就疼得不行。现下虽然不似那时那般疼了,但是细细回想,还是觉得可怖。
    “好”,覃初柳并不反对,她的腰不好,根本不能下地走动。她成亲的时候,总不能一直让人背着或者是抬着吧。
    想到郁皎,覃初柳又想到了萧白和赵兰,于是便向贺拔瑾瑜问起他们的情况。
    贺拔瑾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淡淡地说道:“他们这般对你,我总不会叫他们好过。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只管好好养伤就好。”
    覃初柳见贺拔瑾瑜不愿多说,便问起了别的事情,“他们的下落你不愿说,那你总该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他们,怎么找到我的吧。”
    这个贺拔瑾瑜倒是没瞒着她,与她细细说了。
    原来那日从华令朝那里得知华老大夫深夜被萧白带走,贺拔瑾瑜便在全镇悬赏找寻华老大夫。
    华老大夫在太平镇不说人人识得、认得,至少八成的人都认识他。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过一个多时辰,贺拔瑾瑜就得到一条有用的线索,有人半夜出恭的时候恰巧看到华老大夫跟随一个男人从街上走过。
    贺拔瑾瑜沿着华老大夫走过的那条街寻,竟然发现那条街是通向采香院后院那片宅区的。
    宅区不大,只有两条巷子,十几户人家,且还有好几户私娼,和前面的花柳街遥相呼应,只不若花柳街热闹繁华。
    早前寻人的时候,贺拔瑾瑜的人寻遍了太平镇,却独独忽略了这两条巷子,实在是因为靡鸨子对这两条巷子太熟悉,巷子里的每一户人家她都识得,每一个私娼她都接触过。
    她压根就没想到覃初柳会被藏在那里,从一开始便自动排除了那里。
    贺拔瑾瑜也多次站在采香院二楼俯瞰整个太平镇。采香院二楼的视野很好,大半个太平镇都尽收眼底,而后面那两条巷子却根本看不到。
    是以,他们寻了那么多天都没有寻到。
    贺拔瑾瑜发现这一疏漏之后,当即便调回大批手下挨家挨户地搜那两条巷子,果然,在一个小院儿里搜到了萧白他们。
    也正因为贺拔瑾瑜的及时出现,华老大夫还逃过一劫。
    萧白的娘中迷香的时间应该是酉时末,那个时候萧白应该还没睡,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萧白的娘下迷香的人,肯定就是自家人。
    华老大夫的一些言语已经透露他猜到了真相,赵兰怕他把真相告诉萧白,便想着杀人灭口,只是还不等她动手,贺拔瑾瑜就找来了。
    华老大夫把自己的猜想和贺拔瑾瑜说了,贺拔瑾瑜首先怀疑的就是赵兰,家里除了萧白就是赵兰。
    萧白自然不可能把覃初柳送走,那么,有可能的人便只有赵兰。
    贺拔瑾瑜的手下不乏用刑的高手,几招下去,赵兰便招了供,直说自己把覃初柳交给了采香院的郁皎。
    于是乎,才有了后来贺拔瑾瑜出现在采香院后院儿,及时找到覃初柳这些事情。
    “柳柳,都是我不好,若是我能想的再周密些,也不至于那么晚才寻到你。”贺拔瑾瑜很是内疚地说道。
    他现在都不敢回想他把覃初柳从炕柜里抱出来时的情景。她的脸白的几近透明,呼吸也时断时续,更加骇人的是她裙子上的血迹。
    大半条裙子都被染红,一个人身上才有多少血,而她那时竟然留了那么多的血。
    幸好他久未归辽河郡,诸葛先生寻了来,这才及时给覃初柳看了诊,堪堪保住了她的命。
    只要她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想到这儿,贺拔瑾瑜突然又把覃初柳揽在怀里,亲了亲她的脸颊,“睡吧柳柳,你要好好养伤,好早日嫁与我。”
    贺拔瑾瑜把他们的婚期推到了一个月之后,按说天家赐婚,他们是没有权力更改婚期的,不过现在天家打仗的事情还忙不过来,哪里还有心思管他们,所以贺拔瑾瑜就擅自做了主。
    覃初柳在炕上躺了足足有半个月才勉强能下地。这半个月里,村里不少人来看望她,特别是紫苏,几乎天天过来。
    开始紫苏过来的时候覃初柳还不在意,可是半个月天天如此,且每次过来必会给她把脉,覃初柳便觉出不对来。
    这日紫苏过来还要给她把脉,覃初柳却没有应允,而是问道:“紫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为什么天天给我把脉?”
    紫苏眼神闪躲,最后也只道:“你这次的事情实在太骇人,你伤没好,不让我把把脉我总不能放心。”
    紫苏躲闪的眼神没有逃过覃初柳,覃初柳心里已经坐实了紫苏有事瞒着她。
    既然是要把脉才能知道的事情,紫苏不肯说,她还可以问诸葛老先生。
    于是紫苏走了之后,覃初柳就佯装腹痛,请诸葛老先生给她看诊。
    贺拔瑾瑜和元娘也跟着进了屋,覃初柳怕诸葛老先生当着他们的面不肯说实话,便把他们都打发走了。
    元娘倒是没有发现异常,倒是贺拔瑾瑜,临出房间的时候回头看了覃初柳好几眼,且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等房间里只剩下覃初柳和诸葛老先生两个人,覃初柳便问道:“诸葛先生,我并没有腹痛,叫您过来只是想问您,我的身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诸葛尔好似猜到了她叫他过来的目的似的,面上并未现出惊讶的神色。
    静静想了片刻,诸葛尔还是实话道:“覃姑娘,早前我就一直不看好你与瑾瑜,现在更甚。不过,我不反对你嫁给我们瑾瑜,只一点希望覃姑娘应允,为了瑾瑜的子嗣,莫要做那等无知妒妇。”
    “诸葛老先生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大明白?”其实,覃初柳心里隐隐有一种猜测,埋在被子下的手已经紧握成拳,只希望诸葛尔说出的答案不是她猜想的那样。
    可惜——
    “恕我直言,覃姑娘来癸水的时候被下了邪药,且腰侧受到重创,伤了根本,以后想要怀有子嗣几乎无望。”说到这里,诸葛尔抬头看了一眼面上毫无波澜的覃初柳,“大婚之后,瑾瑜会昭告天下,称辽河王,辽河郡独立成国。所以,请覃姑娘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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