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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重生之兼祧+番外 作者:才下眉头(晋江银牌推荐vip2014-10-27完结)-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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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柳依依再见韩束,只见他那里还有曾经的风采,人如死灰槁木般,“你历来沉稳端方,我自以为你是勿用我操心的,只羡鱼妹妹那样性子的方需我多费心思,没想……结果……”
    柳依依悔不当初,恹恹弱息道:“爷……莫要自责,一切罪过……都在妾身上,妾身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他日九泉之下……遇上大奶奶,我自是要……要还她一世性命的,只是妾身不甘……不甘就这么被人……利用了去。”
    说着,柳依依扎挣着要起身,“爷……爷要小心……大老爷和……大太太。林家……东山再起,妾身以为大太太……必会除我,给林蕊初……腾出空儿来,谁曾想……大老爷和大太太一直只……意在他们长房长媳的位置。可无缘无故如何……能休妻的,大奶奶又身怀……有孕,老太太那里……就过不去,他们这才借我的手……除了大奶奶。”
    罢了,柳依依又凄然一笑,道:“爷……要保重……妾身……”不待话说完,已了无牵挂的柳依依,去了。
    次年,韩束服满,续弦迎娶林蕊初。
    新婚之日,韩束将女儿托付与韩太夫人。
    是夜,韩束手捧花羡鱼灵位来到新房。
    林蕊初出迎撞见如此形景,一时愕然,却听韩束道:“跪下。”
    “爷?”林蕊初才要说话,又听韩束喝道:“跪下。”
    林蕊初虽是三媒六聘的正室,可在花羡鱼的灵位前她也得执妾礼。
    且还是在林蕊初洞房花烛之夜,可知林蕊初如何难看。
    一旁有林家的嬷嬷上前来劝道:“姑爷又何必着急于这一时,明天告祖祠奶奶自然会给先奶奶见礼的。”
    韩束根本不理会任何人道:“还是你心中有鬼,不敢跪。”
    林蕊初原就不甚好看的脸色,旋即又添了青白,“妾身不知爷这话怎讲?”
    韩束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我已让大太太和你求仁得仁了,你连跪她一跪都不能吗?”
    林蕊初只觉一身泛寒,可她知道有些事是死也不能认的,“妾身实在不知,爷在说什么?”
    而林家的人早在见韩束如此,便偷偷去回秦夫人了。
    此时,秦夫人匆匆而来,不问缘由便呵斥起韩束来,“你还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没想韩束再不似往日那样,诚惶诚恐地告罪,而是空茫茫地望着秦夫人。
    让秦夫人无由来地心虚,还不禁倒退了一步,但嘴上却强撑道:“你赶紧去给你媳妇赔不是,我就不告诉老爷去。”
    韩束捧着灵位,缓缓向秦夫人跪下,叩首三回,“我已达成太太所愿,今后再不能尽孝了。”
    秦夫人以为韩束终是服软了,才要再教训几句,却见韩束忽然起身越过她去,大步向外而去。
    “你站住,你要去哪儿?”秦夫人大喝道。
    林蕊初爷不禁上前要去劝阻韩束,怎奈韩束脚下不停。
    少时,秦夫人和林蕊初便听说韩束身披戎装,策马而去了。
    出了将军府,韩束只身来到花羡鱼冢前。
    青冢萋萋,伊人不再。
    韩束远远的,连靠近都不敢,一味口中喃喃,依稀说着什么,“我……无能,什么……都做不了,羡鱼妹妹,你……恨透了我……若有来生……”之类的。
    翌日,韩束便奔赴沿海抗倭,半年后战死,时年方二十,遗一女。
    林蕊初至死是完璧。
    将军府后继无人,韩老太爷执意不许家人从旁支过继子嗣,临终上书请收回爵位,还留下一句对韩太夫人的不可原谅,含怨而逝。
    从此,再无明威将军府。
    

☆、第197章 番外——狂生的金枝玉叶各人姻缘天注定

番外——狂生的金枝玉叶;各人姻缘天注定
    傅泽明将邸报往案上一拍,愤而陈词道:“张氏一党为篡臣者,那他们这些人便是态臣者;‘内不足使一民;外不足使距难,百姓不亲,诸侯不信,然而巧敏佞说;善取宠乎上。’还敢大言不惭说什么是在为国为民。”
    正在梳妆的宁蓉公主被傅泽明的忽然愤慨吓了一跳,忙往四周看了一眼才道:“驸马还是慎言微妙。虽说是在家里;可人心难测,谁又说得准是隔墙无耳的。”
    傅泽明还要张口就来,可见妻子战战兢兢的;傅泽明只能又将已到嘴边的言辞又咽了下去。
    因此而未能尽兴,傅泽明难免有些郁郁,寻了个由头就出去了。
    宁蓉公主忙让花玄鱼送傅泽明。
    花玄鱼领命出去,快步追了半日,这才赶上了傅泽明的脚步,“驸马爷请慢走,奴婢奉公主之命前来相送了。”
    傅泽明这才止步回头,不悦道:“我傅泽明不是那等自以为一步登天,便仗势轻人的,我又何曾将二妹妹为奴为婢了,二妹妹何必在我面前这般自轻自贱。”
    花玄鱼一怔,笑道:“傅哥哥还是这个性子。”
    傅泽明这才缓和了面上的神色,“这才是了。”
    花玄鱼又道:“可公主到底是君。”
    傅泽明明白花玄鱼的意思,他何尝不明白的,就是他这个丈夫在公主都要臣子自称,所以傅泽明一时便默然了。
    见状,花玄鱼接着道:“只有句话,我还是想劝一劝傅哥哥的。公主在宫中时,只有楚亲王能相依为命,所以自小便知道如何谨小慎微方能长命。”
    说着,花玄鱼叹了一气,满面倦色道:“傅哥哥你是不知道的,皇宫看似是全天下最为尊荣之地,实则是最残忍不过的地方了。真的是一入宫门深似海。莫说是走错一步路,就是说错一字都能让人万劫不复的,所以在宫里想要活命,就是学会谨小慎微,步步为营。”
    闻言,傅泽明的两眼越发暗淡了,“我虽不能亲身经历,可听二妹妹这般说,也知二妹妹当初在宫中的艰难了。”
    花玄鱼苦笑了一回,“都是我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我说这些只是要告诉傅哥哥,就算是公主也着实不易,且经如此磋磨,公主还能有这样柔和敦厚的心性已是难得了。公主并非真心不顾傅哥哥的脸面,驳斥的傅哥哥,公主只是谨小慎微惯了的缘故。傅哥哥莫要恼公主才好。”
    傅泽明苦笑着挠挠鼻尖,“我也并非是不识好歹的人,公主她金枝玉叶,如今下嫁于我这无名小卒,已是我三生之幸。莫说公主是最贤惠慈和不过了的,就是刁蛮骄纵些,也是应该的。正如二妹妹所说,公主到底是君,我敬之爱之还来不及,如何还会恼之。只是……二妹妹也知道我的,两杯黄汤下肚便不知道自己是谁,口出狂言。若不得尽兴难免心中不能畅快,但只要过去了我便能好的。”
    花玄鱼笑道:“那我便放心了。”
    说毕,花玄鱼向傅泽明蹲了福,便转身离去了。
    少时,傅泽明也去了。
    这二人走后,司马徽青从路径旁的假山石后走出,其身边的刘公公道:“可见这位花婉侍还是用心服侍公主,知道好歹的,不枉王爷救她一场。”
    司马徽青低头看了眼拱肩缩背的刘公公,道:“你不必跟着了。”
    说着,司马徽青往花玄鱼离去之处走了。
    花玄鱼并未着急回去,半路在路边的大石子上坐了坐,就听有人道:“花婉侍在这坐着,仔细石子潮。”
    听声花玄鱼便知是司马徽青了,花玄鱼忙起身作礼,“王爷万福金安。”
    司马徽青走到花玄鱼面前,一指头挑起花玄鱼低垂的头来,冷眼打量起花玄鱼来。
    花玄鱼到底是在宫中经历过的人了,可司马徽青此举还是让她看不懂,花玄鱼些许痴痴地看着司马徽青。
    可花玄鱼不敢十分表露在面上。
    司马徽青忽然松开花玄鱼,让花玄鱼倏然跌坐在地,留下一句,“你很好。”让花玄鱼不明所以的话,便背手而去了。
    待司马徽青一去,花玄鱼便跌坐在地了,久久不能镇静。
    花玄鱼待司马徽青去了,才敢在公主身边露面。
    彼时,宁蓉公主正在出神,好半天才瞧见花玄鱼来了,笑道:“玄鱼来,我们说说话。听闻,你妹妹也到北都来了。”
    花玄鱼一面给公主斟茶,一面回道:“启禀公主,奴婢妹妹是半月前随少保到的北都。”
    宁蓉公主点点头,“一家团圆,可喜可贺。我这其实也没什么事儿,你只管家去住几日。”
    花玄鱼忙谢恩。
    罢了,宁蓉公主和花玄鱼又说了些闲篇,不知道怎么的公主就忽然问起花羡鱼来,“玄鱼,你妹妹到底是如何一人?”
    闻言,花玄鱼面上看是平静,心里早不知翻来复起地忖度过宁蓉公主这话背后的意思了,少时才答言道:“启禀公主,奴婢的妹妹小时就是个大大咧咧的,没少干翻墙打架不知道规矩的事儿,大了才好些。如今为人母了,才像些样子。”
    宁蓉公主听了,却又黯然了,“这样洒脱不羁的,才不会扫兴吧。”
    花玄鱼一怔,暗道:“难不成公主已经知道傅哥哥和妹妹,曾定口头婚约的事儿了?”
    想罢,花玄鱼忙要解释,宁蓉公主却又道:“这样的性子是我不能有的,我倒是十分想要结交。”
    花玄鱼一时不知该如何答言。
    当花羡鱼得知公主召见时,也着实意外。
    只是康敏道:“我们家就你,公主还没见过的。那时候你在南都不能见就罢了,如今既然到北都了见一见,才不算失礼。”
    花羡鱼思忖了片刻后,道:“也罢。”
    就连傅泽明听说了,也道:“羡鱼妹妹不必顾忌,只管去。公主虽身份贵重,却不是那等狂三诈四的人。”
    自从韩束一力担下,当年给傅泽明和花渊鱼荷包指示的人,其实他韩束,傅泽明在又知将军府实则多年前便所属司马徽青了,知道司马徽青的性子和步调,也就不奇怪了。
    荷包之事,就这般揭过去了。
    宁蓉公主在前世时,花羡鱼就见过了,虽不如柳依依那般得宁蓉公主的喜欢,但公主的为人她还是知道的。
    花羡鱼记得这位公主性子和顺,但也十分谨慎,对于花羡鱼那样横冲直撞,大大咧咧的性子是看不上的,所以这回应该按礼召见一番便罢了吧。
    韩束已给花羡鱼请封,如今花羡鱼也是有诰封在身,公主召见自然也要按品大装。
    花羡鱼到公主府,宁蓉公主亲自来迎,待花羡鱼也十分亲厚的样子,可花羡鱼以为宁蓉公主是像前世那般,不能喜欢自己的,故而不敢僭越,但也是不卑不亢的一概以国礼而行,十分得体。
    没曾想,这样反倒入了公主的眼。
    宁蓉公主心内喟叹,“二奶奶果然是知情识趣,进退有度的。不像我这般该慷慨洒脱时却裹足不前,扫人兴致。”想罢,宁蓉公主不禁又黯然。
    花羡鱼自然是不知道宁蓉公主的心思,闲话过后便告辞了。
    后来宁蓉公主虽几次来请,有意深交,可因性子过于谨慎不擅吐露,使之花羡鱼不明公主的用心,与她一直不亲不疏,不远不近的。
    可从那日后,傅泽明便感觉公主似乎变了,隐隐有几分花羡鱼的样子,有心要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傅泽明便想要找花玄鱼来问个缘由,就听说花玄鱼竟然被司马徽青召到楚亲王府去了。
    原先傅泽明还不以为意,没想司马徽青却再不放花玄鱼了。
    直到坊间流传出,楚亲王新得以宠妾,极是爱护,没出一月便为其请封为侧妃了,让楚王妃都要对她避让三分。
    那时傅泽明和花羡鱼人等才知道,司马徽青竟然将花玄鱼收在身边。
    然,只有花玄鱼自己知道,坊间流传的到底有几分真假。
    她花玄鱼如今的确是今非昔比了,可也不过是司马徽青手上的一颗棋子,牵制楚王妃的棋子。
    若不是她花玄鱼在宫中经历得多了,短短一月都不知死过几回了,这里头的苦,又谁人能知。
    花羡鱼倒是来瞧过她几回,可这些花玄鱼都不能宣之于口,只得什么都自己藏着。
    司马徽青对花玄鱼的行事做派还算满意的,“你倒还算机警,只是还不够,这些还不足以撼动王妃背后的施家。”
    像司马徽青这样身份地位的人物,真的很难不让人倾慕。
    花玄鱼一直垂首低眉,默默听司马徽青说话,谁都瞧不见她眼中的伤逝。
    罢了,司马徽青要安寝了,花玄鱼上前侍寝。
    两月后,就有传闻花玄鱼有喜了,只是没过几日,便有人说花玄鱼持宠而娇,不知保重,小月子了。
    而司马徽青正好借着机会,已残害皇家子嗣为由,摘了施家,王妃则永禁佛堂。
    花羡鱼听闻消息后去看花玄鱼,只见花玄鱼已奄奄一息,伤心不已,可话还没来得及多说,司马徽青便来了。
    见姐姐成如今这副模样,花羡鱼不顾性命跪倒在司马徽青跟前,央求司马徽青饶过花玄鱼。
    所幸司马徽青并未计较,似乎还有些恍恍惚惚,但到底还是答应了放了花玄鱼出了王府。
    花玄鱼出了王府,一直在北都郊外的鸡鸣寺修养,日子清淡却平静。
    花玄鱼洗去铅华,越发出尘了,可却让家人越发担忧了。
    那日,花玄鱼僧袍草鞋,独站在山岭之顶,看着日落,忽闻有人道:“你果真不怕死吗?当日若不是救治及时,你便……”
    花玄鱼并未回身,却知道来人是谁了,苦笑道:“孩子没了,也只有如此方能助王爷成事了。”
    那人慢慢过去,抱住花玄鱼,道:“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之后,花玄鱼又回了楚亲王府。
    宁蓉公主对傅泽明道:“皇兄常说要成大事,而成大事者最是忌讳女儿情长。皇兄他并非无情之人,不然也不会让擅长医术的岐黄侍候玄鱼了。没岐黄,玄鱼当日也不能及时被救了。”
    傅泽明回头看公主,“可见天下之情亦是有万千种的,有甜言蜜语的,有轰轰烈烈的,也有不擅言辞默默付出的。今生与我白首之人是公主,不是别人,公主不必像谁。”
    宁蓉公主一怔,少时便明白了傅泽明的意思,原来傅泽明是明白她的苦心的,除了点头便再说不出话来了。
    也许上天会给多少有情人以坎坷,可好事多磨,有情人会终成眷属的。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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