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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重生之兼祧+番外 作者:才下眉头(晋江银牌推荐vip2014-10-27完结)-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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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老太不慌不忙道:“到底怎么了?”
    “族学……”花晋明才说两个字,就被花老太喝住了,“那么大声做什么,这事儿不能声张。”
    花晋明重重嗐了一气,道:“妈,就是我不大声说,也是都知道了。”
    花老太怔了怔,后惊愕道:“怎么会让人知道的?”
    花晋明也不明白的,“我也想不明白的。今儿族学才竣工,我过去看,花晋卿后脚就带着人跟过去了。”
    花老太思前想后,难以置信的,但到底还是清楚自己儿子的,便问:“不对,你老实说,今日除了你,还有谁去了?”
    花晋明没想到花老太能猜着的,吞吞吐吐道:“五……五叔和晋龙……”
    不待花晋明说完,花老太便大骂了起来,“蠢货,我千叮咛,万嘱咐,这事儿不到那日谁都不可说,你……咳咳……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花晋明辩解道:“我这不是觉着早一日说,迟一日说都一样的。”
    花老太道:“一样个屁,你自己都管不住你自己的嘴,你还指望一个得了天大好处的不四处显耀去,还能帮你管好嘴的?且他们身边多少眼睛耳朵的,就越发管不住了的。”
    花晋明的初衷不过是觉着提早一日说也无妨的,只会让五叔公一家对他越发感恩戴德,没想到一时的得意,竟会坏事了。
    “妈,如今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赶紧想法挽回才是。”花晋明忙道。
    花老太一想到就这样功败垂成了,不禁有点心口疼了,一时就顾不上别的了,火气这才下去点,一听花晋明这话,火气又上来了,“挽回,还要怎么挽回?连夜把族学给砸了?”
    花晋明他自己是个没主意的,听了觉得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便道:“没错,我这就带人去砸了。”说着就起身要出去。
    对这儿子,花老太觉着真是朽木不可雕的,忙喊道:“站住,你给我回来。就是你想砸,也已经不能够了。”
    花晋明不解,回头道:“怎么就不能够了?那是我盖的,要怎么着都成。”
    花老太骂道:“放屁,别人不知道就罢了,如今全族都知道了,你再去砸了,就是犯众恶了,没我们家的好了。”
    “那该怎么办?”花晋明真是手足无措了。
    花老太缓了一口气,道:“罢了,幸好我也有先见之明,家里的大头已归我们家了,余下的要一分为三,谅花晋卿也不好公然偏袒大房过多的。”
    说罢,花老太却看了看她这屋子,又感伤了起来,“只可惜这宅子。这园子当年可是你爸给我造。想来就是他,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日我会被人给赶出去的。”花老太说着,直淌下泪来。
    花晋明知道,当年他父亲是留了话的,说这宅子子孙不可分拆的,以后一路留传给嫡长房。
    而听花老太说了这话,花晋明也不禁心酸的,劝解道:“妈,这也没什么,日后儿子定给你造一处更好的。”
    说了这么一会子话,花老太也觉着乏了,便打发花晋明走了。
    ……
    次日,花氏宗族开祠堂,决选族长。
    五叔公和花晋龙也知族学攸关成败,唯恐走漏风声,一回去便约束了家里人不得擅出的,故而还不知外头的变故。
    这日,就见五叔公父子几人,踌躇满志,从容自得而来。

☆、第六回花羡鱼孺子可教分家财各立门户(五)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五叔公逢人便招呼,好不得意热切。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他们父子错觉,觉着这些人竟有些躲闪之意,不是草草话别,就是言辞闪烁的。
    正奇怪,就见历来同五叔公他们家好的一位子侄上前来问安,闲话过后,那子侄道:“叔,花晋卿可不得了,昨日风头大出。今日必定越发猖狂了,可想到法子应对他了?”
    五叔公父子觉着他们家有族学在手,花晋卿再耍什么花样也是徒劳的,便不以为意,道:“放心吧,早料到了。”
    那位子侄听了,这才放下心来归座。
    这日仍是六叔公主持,也是商议了这一月的事儿了,六叔公归拢一遍前情后,定族长的候选人为花晋卿和花晋龙两人,族中都同意他们两人中以得多数者为胜出。
    五叔公这时候道:“且慢,犬子还有一事要说。”
    花晋卿起身向众人一躬身,道:“非我父子有意拖延族长决选,只是实在是有一桩天大的喜事儿,只能在今日宣布。”
    众人皆问道:“是何喜事?”
    花晋卿笑道:“族中一直未有族学,我也是早记挂在心的,故而一直默默筹措。也算是上天不负我的用心,我花氏族塾今日终得落成了。”
    听闻堂上片刻静默后,不少吸气声传来。
    五叔公拈着他的白须,闭着眼,十分享受众人的反应。
    众人面面相觑的,有人便问道:“龙叔也建了族学?”
    一听这“也”字,五叔公父子几个都有些诧异,正闹不明白,又听那人问道:“就不知龙叔的族塾建在何处了?”
    花晋龙扫看一眼在座的,迟疑了片刻后道:“就在老龙王庙处。”
    这时,花景怀站了起来,道:“这也敢信口雌黄的。我们家出银子建的学堂怎么成龙叔的了?再者你所说地方,族里昨日便落成了,今日已开学了。”
    五叔公和花晋龙一听,面上顿时颜色大变。
    花晋龙咬牙道:“花景怀你休要浑说。我还要问你,我托你三叔建的族学,怎么成你们家出的银子了?花晋明呢?你只管找他出来,我敢同他对质的。”
    花景怀冷笑道:“我家三叔病了,今日来不得了,你要怎么说都成了。但既然龙叔说族学是你所筹建的,那一定为族学的今时、日后苦心思虑周全了的。我只想问龙叔,不知龙叔想让谁司塾?族塾日后的需费又该谁来供给?”
    花晋龙一听便有些迟疑了,因他只顾着眼前了,那里想过这些的。
    但花晋龙一时急智,慷慨陈词道:“我虽不堪大用,倒到底识得几个字,读过几本书,所以斗胆毛遂自荐,愿亲掌族塾。且今日我敢当众位族亲面前立誓,不收半文束脩。”
    如此慷慨激奋之言,花晋龙以为多少都会赢得族人的喝彩,没想当下只一片窃窃私语。
    花景怀笑道:“那我们得常常为龙叔祈福祈寿才成,不然龙叔百年之后,又有谁愿来无偿司塾的?”
    “这……”花晋龙一时也答对不上来了。
    众人皆道:“确非长远之计。”
    五叔公听了一拍桌子,豪气十分道:“既然族塾是我们家所建,日后一概供给自然由我们出。”
    一位起耆老,道:“不成,那岂不成你们家的私塾了。”
    另有人也道:“且供给非一朝一夕,如今兴旺便罢了,可谁没个三衰六旺的。倒霉起来,那时又怎样?”
    闻言,众人皆又赞同。
    花景怀道:“依我看,还是卿叔的法子方是长久之计。”
    花晋龙立时瞪向花晋卿,对花景怀道:“哦,不知你卿叔又是个什么高见?”
    花景怀笑道:“一来,卿叔请来的是乔中凯先生这样的名儒司塾。”
    一听乔中凯的大名,花晋龙自己就显拙矮了半截。
    “二者卿叔提议用收回的二叔公家的田产做日后族塾供给的法子,才是高。二叔公家的田产虽有些,若分到各家,到手也没几分了,不如做存众田,同祭田一般归族□□有,但只能用于日后族塾需费和供给。”
    众人皆称好,“这才是长远之策,百年之计。”
    一时间,花晋卿和花晋龙两人间的高低,就立竿见影了。
    眼看族长非花晋卿莫属了,五叔公也知道大势已去,但已然怀恨在心了,可当下他最为记恨还是花晋明,心道:“好你个两面三刀的花晋明,这厢欺哄了我们父子,转面又同花晋卿示好,以期两头不落空?可世间那能有这么好的事儿。今日我们父子不得好,日后你也别想落得好处。”
    花晋卿接任族长,花景途众人面请花晋卿主持他们家析产分家之事。
    花晋卿自然不会推辞的,以示公正,花晋卿还邀请了族中数位耆老一道前往见证。
    耆老欣然答应。
    分家之事,一波三折之后,到了今日才算是落实了。
    然,重头戏这才开始。
    花景途见大局已定,不便再将儿女寄住在康家,就都接了回来。
    而所谓的析产分家,自然是先得将家中财产分列清楚,如:祖产和后来续置的财产,田产、房舍这些便不必说了,自然在析分之列的,就是树木、牲口等也在其列。
    只嫁进家门的媳妇、儿媳妇和孙媳妇等的嫁妆不在其中。
    分列清楚这些了,才能搭配分割的。
    眼看就要分财异籍了,二房和三房还罢了,他们手上的东西都是分列清楚了的,唯有大房一时愁眉难展。
    只因封氏的嫁妆还在花老太手里,该如何要回,还是个难题。
    虽然他们大房有嫁妆单子为凭,可东西都在花老太手里,她要是死赖着不拿出来,又或逼急了她,一举都毁了,就得不偿失了。
    花羡鱼知道父母得难处,她心里倒是有法子,只是不敢对她父亲说,唯有待康大奶奶独自一人时,花羡鱼才偷偷告诉了康大奶奶。
    康大奶奶听了,欢喜道:“果然是真的?”
    花羡鱼点头道:“那日我亲耳听有鱼哥哥和碧玉说的。”
    康大奶奶颦眉想了一会子,道:“真是如此,那你有鱼哥哥他们家倒是不好出面的,不然三房知道了定要反咬一口,一个大不孝的罪名,你三叔他们家就受不起了。”
    说罢,康大奶奶又思量了许久,才要说话却又一想,“阿羡也大了,终究不能长远护在羽翼之下的。如今到底还要我们在旁给她护持着,也出不了打错,不如就给她自己闯一回。就是撞了南墙,再让她回头也不迟的。从中学得教训忌讳了,才是要紧的。”
    想罢,康大奶奶改口道:“既如此,妈就丢开不管了,只交给你去办。”
    花羡鱼愕然道:“我?这怎么使得?”
    康大奶奶道:“怎么使不得?”
    “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我这丢三落四的性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花羡鱼蔫蔫道。
    “既然知道,你仔细些就是了。回头就是吃亏了,不是还有你妈我给你收拾的。”康大奶奶又道,“你爸和我总不能在你身边一辈子,与其让你今后吃大亏遭大罪,没好下场的,不如现今就在我眼前便让你吃了教训。你就是碰得头破血流的,也还有我们在不是。”
    听闻“没好下场”几字,再想起梦中自己的惨死,花羡鱼身上止不住地泛寒。
    又听康大奶奶说,“还有我们在。”花羡鱼登时酸了鼻尖,红了眼圈。
    一时没忍住,花羡鱼抱着康大奶奶哭了起来,将对日后的担惊受怕,都一气宣泄了出来。
    自那时起,不论那些到底是荒唐的南柯一梦,还是前世今生的轮回,她花羡鱼都不再惧怕,她如今并非孤身一人,举目无靠的,她还有家人护持。
    只是这厢花羡鱼他们家想法要回在花老太手里封氏的嫁妆,有人却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也在妄想着她们家里的东西。
    这会子,花晋明正在花老太屋里说话,“这家眼看就要分了,但有件事儿无论如何我都不服。”
    花老太阖眼歪着榻上,不紧不慢道:“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花晋明道:“我知道我不是嫡长的,可到底也是爸他儿子吧,宅子给了大房也就罢了,就连私底下都暗暗置了好些名贵的字画给他们家藏着。”
    花老太眉头一紧,睁眼道:“你哪里听说的?”
    花晋明苦愁着脸面,道:“就老太太你和我不知道了。这也是我无意中才得知的。”
    花老太一想到丈夫生前竟瞒着她多给了大房那么多的好处,心里便不痛快了,“你给我说清楚,若果然有这事儿,我定是不能依的。”
    花晋明便将今日在茶楼里,无意中听到的话给说了,“今儿我到鲜意坊去,正好碰上傅家那位老爷子会友。看到他们拿着一幅梁抱石的《杏林炊烟》在品赏。”
    对于字画,花老太是一窍不通的,便问道:“梁抱石是谁?杏林炊烟又是什么东西?”
    其实对于这些个文人墨客的丹青笔墨,花晋明也不清楚的,就是后来打听了,只知梁抱石的画到如今是千金难换的,就够了。

☆、第六回花羡鱼孺子可教分家财各立门户(六)

而花老太也同他花晋明一般,也看不懂这些个什么线条清细,笔简意赅,色彩艳丽的画面,更不懂什么闲云野鹤,洒脱随意的意境,所以花晋明便说了,“杏林炊烟就是一副画。起先我只是听见傅老爷子他们说那幅《杏林炊烟》市价已值一千多两金子的,我大吃一惊。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梁抱石可是了不得的人物,他画的画听闻有人掷千金,人家都不愿卖的。”
    花老太两眼顿时瞪得愣大,惊讶道:“哎哟,那要是这什么抱石的每日画个百来十幅的,他们家还地方搁金子的?”
    花晋明嗐声跺脚的,“可不是。但听说那梁抱石性子古怪,不爱金子,想起了就画,画完高兴了就直接送人,一概不卖。”
    “他傻呀。”花老太道。
    花晋明嗤之以鼻道:“他傻不傻,我不知道,我们家就有个傻大发了的,竟这么就将画轻易给了人了。”
    花老太先怔了怔,后猛然绷了起来,“你说什么?我们就有这种画,还给了人?”
    花晋明忙小心扶住花老太,道:“有。我在茶楼里正好就听说了,傅老爷子手里的那幅《杏林炊烟》原就是我们家的。花景途当年为拜傅老爷子作师,顺手将画送了傅老爷子。”
    花老太顿时火冒三丈,又愤恨,又痛心,又可惜地道:“这个败家玩意儿,竟然就这么白白送人一千两金子了。”
    罢了,花老太又骂道:“一千两金子丢海里,我还能听声响的。他倒好,白送了人却连个屁都考不中的。”
    花晋明又道:“我那时便想了,他们家如何能有这么些东西的?逃不出是父亲当年给他们置的了。”
    花老太一瞪眼,“除此之外还能有谁的。”
    花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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