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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重生之兼祧+番外 作者:才下眉头(晋江银牌推荐vip2014-10-27完结)-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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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邓三奶奶听着受用,一挥手留下王万喜家的,带着余下的人就回他们院子了。
    王万喜家的得了邓三太太的话,拿着鸡毛当令箭,大马金刀就往大房小厨房去了。
    大房的小厨房除了桂嬷嬷之外,还有两个仆妇,是叶嫂子和卫嫂子。
    王万喜家的一到,就逼着叶嫂子和卫嫂子把好东西都拿了出来,先将碧梗米、白玉面、各类干货和时鲜的海味等好物,都匀了一半出来往三房送去。
    柴火木炭,时鲜瓜果等次一些的东西,王万喜家的大箩大筐地往她自个家里运去。
    正搬运得兴头上时,就见有丫头来说:“顾妈让赶紧预备好参汤,上房那里随时要使的。”
    王万喜家的头都不回,“好没眼色的东西,没瞧见厨房里正乱着,要什么一会子再来说。”就这么把小丫头给打发了。
    小丫头气得扭头就去回顾嬷嬷。
    余下的那些个糙米烂面,王万喜家的就不管了。
    叶嫂子和卫嫂子不敢多言一句的,见王万喜家的连她们私藏的糖波酒等东西也拿了去,也是敢怒不敢言的,任由着王万喜家的去了。
    王万喜家的这才留下卫嫂子上夜。
    也是王万喜家的走的快,她才走顾嬷嬷就来了,直骂得卫嫂子狗血淋头的。
    卫嫂子委屈,却又不敢回嘴,说都是王万喜家的闹的,只得背了这黑锅。
    再说回楚氏上房里。
    待众人涌进楚氏上房时,就见里间里的花羡鱼如同脱离了水的鱼儿,起先还能拼命地挣扎哭泣,越往后气息就越少的样子,且任凭呼唤就是不见醒来。
    见状,花渊鱼那里还能等的,说信不过家里小厮的腿脚,就亲自跑去请大夫了。
    可花羡鱼如今这样的情景,能不能等得来大夫,还是两说的。
    楚氏在一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就见韩束一跺脚,过来对楚氏和康大奶奶道:“姨祖母,表婶娘,我身边正有一丸药,因我家祖辈皆是武将出身,沙场之上刀枪无眼,死伤难料,故而家传一方子,配得一料药丸,人人随身携带,可备一时之需。”

☆、第二回花羡鱼绝处重生却疑是南柯一梦(七)

听到这话,楚氏和康大奶奶也顾不上哭了,都赶紧抬头听韩束下文。
    韩束接着道:“这药丸虽无起死回生之效,却能救一时之危急,暂延性命。姨祖母,表婶娘若是信得过,我便去取来。”
    听罢,楚氏忙让韩束快去取来。
    康大奶奶则险些要给韩束跪下了,泣不成声的。
    韩束取来药丸,让人用滚水化开了,灌花羡鱼服下。
    果然是救急的良药,花羡鱼服下药丸,只半盏茶的功夫,症状便缓解了不少。
    再待大夫到来施针急救,花羡鱼总算保住性命了。
    这回请来的大夫,正是被花渊鱼骂做庸医的那位朱姓大夫。
    一番疗治毕,花渊鱼千恩万谢,朱大夫却不敢居功,道:“若不是有良药续命,老夫也难施回春之术。”
    花渊鱼也听说了韩束献出家传药丸的事,自然给韩束也作了长揖,此中感激不言而喻。
    “此番算是过去了,只是,”朱大夫话音又一转,“小姐一日不能将胸中郁气发散出来,终究是不能长久的。”
    韩束和花渊鱼顿时心头又是一沉。
    花渊鱼是百思不得其解,便恭敬请教道:“我妹妹年纪尚小,平日里又是个少思少虑的,何来的郁结之气?”
    这时有小厮来回,“杜少爷来了。”
    韩束不知这杜少爷是何人,倒是花渊鱼和朱大夫怔了怔。
    原来这杜家是镇郊有名的土财主,杜家老爷膝下只得杜少爷一子,其余一概是女儿,故而把杜少爷当作了命根,处处宠惯,把杜少爷纵成了骄横无赖,暴虐浮躁,挥霍无度,好色□□之徒。
    杜家老爷近年愈发老迈了,家财田地一概都交给杜少爷打理,可一应经济世情杜少爷全然不懂的,私下便都交给了姐夫们帮衬着打理,他自己就只知道做些狗马戈猎,游戏青楼的勾当,被他姐夫们那些外姓人从他家中拐了多少好处去,他也不知,顾得外号“死蠢杜”。
    说来,这死蠢杜也不尽一无是处,坏透了的,对杜老爷就极是孝顺的。
    就听朱大夫道:“想来是杜家老爷的腿疾又犯了,这杜少爷才一路循到这来,找的老夫。”
    韩束见这二人也是一时抽不开身的,便对花渊鱼道:“你且问明羡鱼妹妹的症源、药案,我暂代你前去款待杜少爷。”
    说罢,韩束便稍稍齐整衣装,便往花厅去了。
    这厢花如玉好不容易躲过了花如香的找寻,见前院又是一通请医问诊的大动干戈,花如玉也知道厉害,不敢贸然上前,只躲在一处角落。
    这时见韩束只身直往花厅去,花如玉以为机不可失,当下便移动金莲尾随着过去了。
    韩束到花厅时,就见一体壮腰圆,肥头大耳的公子,不耐地坐在交椅上吃茶,一问才知这就是死蠢杜了。
    韩束上前叙礼,正要说明缘故让死蠢杜稍等片刻。
    却不知死蠢杜最是不耐烦这些个繁文缛节的,张口就要叱问朱大夫的下落。
    也正是在死蠢杜张口之时,就见一位风流婀娜的女子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死蠢杜一看那女子,立时魂飞体外,骨头都轻了几分。
    这冒失鬼除了花如玉,还能有谁。
    花如玉没想到厅中竟然还有外人,且还是陌生男子,吓得一时也顾不上韩束了,扭头便跑,遗落香帕一方也不知。
    韩束见花如玉突然而至,又落荒而逃,不明所以的。韩束忙向死蠢杜告了诳驾之罪,追回院里,只得花如玉的背影。
    倒是死蠢杜回过神来,见厅中只剩他一人,待要唤来花家下人问明方才女子到底是谁,便瞥见门外台阶旁有一方绣帕。
    死蠢杜即刻便冲了过去拾起,来不及看便放在鼻下嗅闻,模样好不猥琐。
    待韩束再回花厅,那里还有死蠢杜的踪影,问了下人,说死蠢杜也没留下话自己就走了。
    韩束正纳闷,见花渊鱼送朱大夫走来,便也不追究死蠢杜不告而辞的莫名其妙。
    只说这花如玉从花厅一路逃回后罩房,气息久久难平,恰巧花如香不在,忙躲进里屋,掀起薄衾盖头就躺下。
    花如香发觉花如玉不见了,一通好找,回房却见花如玉蒙头大睡,心下便有些火气了,口气不善道:“方才哪儿去了?”
    花如玉依旧不敢露出头来,支支吾吾道:“还能去那,不过是去了妈的房里等消息罢了。”
    花如香又道:“那为何我找去,却不见你?”
    花如玉又言辞闪烁道:“想……想来是错过了,我见妈久未归来以为……以为定是有事……给绊住了,便又回来了。”
    花如香已从邓三太太那里知道事情还算顺遂,没什么大乱子,便压下心中狐疑,不再追问。
    次日,花如玉的丫头发现少了一方帕子,问起花如玉。
    花如玉只让去找回,再无旁的话。
    只是那里还寻得回的。
    花如玉也只道:“丢了也是在家里的,不能在外头。家里谁人瞧见了,自会拿来还我。”就丢开不管了。
    话说花羡鱼得了朱大夫的针灸疗治,虽只是治标不能根治其本,却也难得有了一夜的安然无梦,一觉到天亮。
    只是晨早之时,花羡鱼隐隐被哭声给搅醒了,迷迷瞪瞪的,连眼都不睁便问道:“大清早的,谁在外头哭呢?”
    一大早来看望的花玄鱼最先察觉花羡鱼醒来,一面唤丫头仆妇进来服侍,一面让人去回楚氏和康大奶奶的。
    昨夜的凶险,花羡鱼自己是不知的,但得一夜好觉,身上顿觉痛快了不少,便问花玄鱼道:“姐,怎的这早晚就过来了?”
    花玄鱼坐不远处绣墩上,一面督促丫头婆子小心服侍花羡鱼,一面心有余悸道:“你自己是不知道了,昨夜你害得多少人不能安生,若不是韩家表哥用灵药相救,你就差一口气了。”
    花羡鱼一惊,“有这事儿?”也没想到竟是韩束救了她一命,一时又不想再提,问道:“外头怎么了?”
    花玄鱼才要说,却见祖母楚氏进来了。
    楚氏本是个慈悲心肠的,经不住别人几句好话,如今听花羡鱼问起,一时没藏住话,便将起因结果都说了。
    原来是桂嬷嬷的亲家来给桂嬷嬷一家求情了。
    桂嬷嬷的亲家姓胡,女儿配的正是桂嬷嬷的小儿子。
    如今康大奶奶要拿桂嬷嬷一家送官府,胡家没有不着急的,这才冒死来求情。
    这些也就罢了,花羡鱼又得知昨日邓三太太如何的张狂,才有今日的事儿,花羡鱼觉着实在可气。
    可说到桂嬷嬷昧了良心偷东西,花羡鱼却是不信的,心里也有了计较。
    少时,康大奶奶亦进来了,问了一遍花羡鱼的身子,看着花羡鱼用了一小碗白粥,又吃了汤药,见女儿今日比昨夜强了不少,才觉稍稍安下心来。
    花羡鱼向康大奶奶问了安,这才说起桂嬷嬷的事儿来,“……多少鲍参翅肚曾经桂妈的手,也不见短缺了去的,怎么就几两人参的事儿,桂妈就看上了?这里头定有缘故,妈妈莫要着急着处置了他们一家,不妨问清楚了再发作也不迟。”
    康大奶奶给花羡鱼掖掖被角,道:“你如今养好身子才是头等要紧的大事儿,这些你少操心就是了,我自有主张。”
    罢了,康大奶奶便无心再说这事儿,只管叫花羡鱼将养的。
    康大奶奶嘴上虽这般说,但心里多少也有些诧异,心道:“女儿大病一场,性子似乎也变了不少,竟然能察觉这些个细节了,也不知是福是祸。”
    昨日因事关女儿的性命,康大奶奶也知多少都有些关心则乱了。
    现下,一夜冷静下来康大奶奶也想清楚这里头的关节了,这才没一早就把桂嬷嬷一家送官府去。
    回到房中,康大奶奶让人将桂嬷嬷押了来,只问:“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桂嬷嬷见终能申辩了,自然不敢再有隐瞒,忙不迭地将缘故说了出来,“回大奶奶,昨日被小的存起的那包人参自然是百年难得的好参,只是小的瞧那人参存得有些陈了,不知药性还在不在,一时也不敢擅用,有心今日拿给大夫瞧过问明白,再用也不迟,没想却给人钻了个漏,拿了个正着。”
    康大奶奶听了,沉吟片刻唤来花渊鱼和韩束,取了人参让这二人拿出去给大夫好好认认。
    花渊鱼回来后,回道:“大夫说,这人参原来是极好的,放如今怕是百十两银子也买不到的。只可惜存放的年份太长了,如今外头看着还好,里头已然糟朽,早没了性力,不用也罢了。”
    当下桂嬷嬷就洗了冤屈,只是听说她的差事被王万喜家的给顶了,便要请康大奶奶的示下。
    康大奶奶今早听顾嬷嬷回了一耳朵昨夜小厨房的事儿,冷笑一声,道:“你只管回原处听差就是了。”罢了,康大奶奶又嘱咐桂嬷嬷,“回去定要将东西再对一遍,账册上原该是什么的就是什么,少一粒米都不能放过。”
    桂嬷嬷听了,立时就明白了,退出去就奔小厨房去了。
    转面康大奶奶又让人去请丈夫花景途的师娘李氏,和花氏宗族族长夫人童氏来。
    同时,康大奶奶还让人去回邓三太太说:“桂妈原是冤屈的,如今水落石出了,小厨房的事儿还是交回她管的好。”
    没一刻钟的工夫,邓三太太就让一个婆子来回话了,“我们太太说,‘大奶奶历来也是身上不好的,阿羡如今又是这么个情景,小厨房里就那三只猫两只狗的,要紧时候只怕也是指望不上的。桂妈这回是清白了,但敢私下擅自做这样的主张,可见也是个心大的,还是得要王万喜家的这样得用的在旁看着,才没大错。’”

☆、第二回花羡鱼绝处重生却疑是南柯一梦(八)

康大奶奶听了,也没着急让这婆子走,零零碎碎地说了好一会子话,得了不少婆子傲慢的脸色,康大奶奶却不以为然。
    在听报李师娘和童夫人来了,康大奶奶这才打发婆子走,“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你们太太,婶子的好意侄儿媳妇领了,只是‘亲兄弟还得明算账’,我们家这小厨房虽没多少能入人眼的东西,但也是账目分明的好。至时少不得还要让王万喜家的,拿这些个俗务来劳烦婶子了。”
    待那婆子一走,康大奶奶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茶汤,心道:“早知你邓氏是不会这般轻易放手,既如此手长,就别怪我废你一条膀子。”想毕,这才整了衣裙迎出门去。
    那厢邓三太太听了婆子的回话,得意道:“我就说她不敢把我的人给往回挡。”
    此时,花如玉和花如香正在邓三太太屋里做针黹,听这话花如香便问道:“妈,你怎么把王姐姐打发到大嫂跟前当差了?”
    邓三太太笑道:“无甚,只不过是想让那位大奶奶不得痛快罢了。”
    花如香忖度了须臾,又道:“我看不妥。”花如香才要细说,就见一个未留头的小丫鬟跑了进来,“太……太太,不好了,我妈她被大奶奶拿了,说要送官府去。”
    邓三太太一时反应不过来,觉着是听错了,好半天才问道:“你方才说,谁了拿了谁送官?”
    这小丫鬟正是王万喜的闺女,见邓三太太不紧不慢的,心下就越发着急了,又说了一遍,却夸大了,“大奶奶说我妈贪窃亏空了他们家小厨房的东西,要拿我们一家子都送官去。”
    邓三太太总算是听真切了,大叫一声,“她敢。好你个两面三刀的康氏,才说领我的情,背后就拿办我的人。”一面骂,一面大步就往外冲去了。
    花如玉和花如香只得跟着一同前往。
    才过穿堂,就见大房天井中堆得跟小山似的米面等一应劣质不堪的沉积之物,也不见旁有人看管。
    邓三太太转身就拐大房上房去,就要来一场雷嗔电怒的威风,人还没进去就嚷开了,“康氏,你好大的胆子,连我的人你也敢拿了。”只是话未喊完,迈进上房的脚还在半空,邓三太太就发觉屋里不止康大奶奶一人,还有童夫人和李师娘,声音便戛然而止了。
    见邓三太太这副嘴脸就进来了,童夫人脸上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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