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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名门医娇 作者:锦色无双(起点青云榜推vip2014.12.15完结)-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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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你怎么不去做神棍,”她道:“你知我如今最期盼何事?”
  “我自然不知,但我家主人知晓。”丫鬟道。
  这哑谜打的,她都绕不下去了。
  “告诉你家主人,我只在叶晴湖叶神医家呆着,他若是想好了告诉我他姓甚名谁、有何目的,我便会考虑究竟去或是不去。”阮小幺说罢。不理会对方的无奈为难,绕道便走了。
  叶晴湖正在家中,竟然闲来无事,出了自家巷口,在外头闲逛。
  阮小幺走了大半个时辰的路。远远便望见了那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清雅俊秀,面色平淡。她心情大好,大老远便挥手叫道:“师父!”
  他看过去,似乎笑了笑。
  “你在等我啊,师父?”她笑嘻嘻问道。
  “四伯出门买肉饼了,我怕他年老体弱。出门看看。”叶晴湖道。
  “……”
  在他心中,她还比不上一块肉饼。
  然而进了巷子,便瞧见四伯弓着背,容光焕发,颤颤巍巍道:“阮姑娘来啦!”
  叶晴湖神态自若,进了门去。
  阮小幺:撒谎也要找个靠谱点的理由好不好!
  他说的其实没错。四伯的确出门买了肉饼,如今正喷香落在碗里,等着人前来享用了。
  她心下又是好笑,又是感慨。她这师父如今是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日午并不用饭,阮小幺只捡了几块饼饱腹。与他闲聊着太医院的近闻。直至晌午,四伯忽过来道:“外头有个丫头,说是要来找个‘李姑娘’,我已告诉她走错了门,她还在外头候着。少爷啊……”
  叶晴湖看了看阮小幺。
  她应了一声,与他一道去看新鲜时间了。
  外头确有一个女子带着轿夫候着,只是换了个人,不再是太医院外的那个,仍是着淡绿兰花挑蝶衫子,微笑道:“李姑娘果然在此处。”
  阮小幺洗耳恭听。
  那丫鬟道:“我家主子唤绫姬,此次相邀,是想为姑娘在家中正名,不再受人欺辱。同是家中之人,姑娘如此,我家主子也看得实在揪心。”
  “李家之人?”叶晴湖先道。
  那丫鬟显然心理素质比前一个好许多,只微笑着,不置可否。
  阮小幺道:“我在商家已然正了名,且境况不错。不知你家主子要怎么给我在另一家‘正名’?”
  “主子说,她可助你一臂之力。”她道。
  阮小幺与叶晴湖对望了一眼。
  那丫鬟极有眼色,见状便道:“主子还说,叶大夫名满天下,又是姑娘的恩师,若您闲来无事,不妨也可同去。”
  这话显然很对叶晴湖的心意,他毫不犹豫便点了点头。
  丫鬟拍了拍手,巷外又进来了一顶轿子,比前头这个宽敞些许。
  阮小幺摊摊手,“师父,她如此有诚意,我们便去看看吧。”
  叶晴湖应了一声,已先去了顶大轿之中。
  两人上轿之后,轿夫起身,带着那丫鬟出巷而去了。
  阮小幺在里头挑开帘子,瞧着几人一路前行,并不过热闹街市,只沿着一旁屋宅的青石路面不急不缓走着,最后屋舍渐稀,却是出了一道城门,到了京郊。

  ☆、第二百七十五章 合作

  阮小幺在里头挑开帘子,瞧着几人一路前行,并不过热闹街市,只沿着一旁屋宅的青石路面不急不缓走着,最后屋舍渐稀,却是出了一道城门,到了京郊。
  走了一个多时辰,这才感觉轿子落了,那丫鬟在外头道:“到了,请二位下轿。”
  出了去才发现前头是一处寺院,正值初一朔日,香客芸芸,三三两两过往行人执着香牌等相互来去。那丫鬟微低了头,领着两人进去。
  寺院不算太大,走过了道场,绕过几间正殿偏殿,这便到了后头的厢房之间。
  越走越偏,最后才在一处屋舍前停下来。
  丫鬟道了声“请二位在此稍等”,先进去通报。不一会儿,便请两人进屋。
  “你家主子这谱摆得可真高。”阮小幺嘀咕了一句。
  屋中明亮,小博山炉燃着沉水香,静静搁在一旁。简单的陈设边,一素衣女子闲然安坐在桌边,正描着一张仕女图。
  她缓缓放下笔,回过头来,冲两人一笑,整敛衣装,冲两人行了个礼。
  那女子面容小巧,唇似樱桃,脸若莲萼,微笑之中自由一股媚态若隐若现,似是江南水乡中从小长成的女儿家,然挽得是个妇人发髻,绸衫层层,压着细密针脚绣上的隐约芙蓉衬底,俱被一件外裳遮了住。
  阮小幺道:“你是何人?”
  “妾身与二位兜了个大圈子,还请二位休要恼怒。妾身也是迫不得已。”那女子道:“妾身名绫姬,乃是工部尚书李季之第六房妾室。”
  阮小幺一呆。
  连叶晴湖也有些意外,又看了她一眼。
  绫姬又轻轻一笑,道:“说起来,与姑娘本还是一家人。只是我进门晚,姑娘自然是不认得我的。”
  如此说来,她竟是在商婉华事发后,李季又新娶的小老婆了。
  不过瞧她如此打扮。想必在家中定然很受宠。
  “我如今已不是李家之人,你叫我来又是为何?”阮小幺径直问道。
  “姑娘之事,妾身也是所闻一二,深表痛心。如今妾身在我家老爷跟前也能说上几句话。若姑娘愿意,我自会向老爷去说说,为姑娘求个情。毕竟,你是我们李家的血脉。”绫姬道。
  谁都知道,商婉华在外偷人,生下的女儿也不知是谁的,只当做野种一并驱出家门,这绫姬竟然直说她是李家之人?
  此时,叶晴湖终于开口,“说你的来意。”
  绫姬轻勾了勾嫣红的唇。缓缓道:“若是姑娘愿与我携手,我可保姑娘安稳无忧地重回李家。”
  “条件呢?”阮小幺问道。
  她只是笑道:“姑娘冰雪聪明,应当知晓。”
  “你要我与你一道陷害自己的姨母?”阮小幺反道:“她再不好,也是我姨母,且我如今在外祖母家。是半个商家的人,为何要听你一个妾室之言?你今日说的一番话,我大可以告诉外祖母。到时,你这‘大不敬’之罪,恐怕是跑不了的!”
  绫姬非但未动摇,反倒拍手道:“果真伶牙俐齿。姑娘,我话儿摊开来说。此次找你们来,实是因着我自个儿不便。我是李家内宅之人,内宅之中凡生一点事端,都会惹火烧身。你却不同,你到底是李家的血脉,只要老爷他认了你。你便又是那个风光万千的嫡长女。这可不比那商家不受待见的小玲珑要好得多?”
  “你认定了我会同你合作?”阮小幺道。
  她有一种被人拿捏在手心里的感觉,十分不爽。
  “自然还是要看姑娘的意愿,”绫姬道:“不过妾身听闻,前些日子似乎关于大姐之事,查出了一些苗头?”
  “什么苗头?”阮小幺道。
  绫姬轻轻叹了一声。“姑娘为何对我如此防备?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我又不会碍着你什么。我耳闻的那些,自然是有些路子的。丹徒可是个好地方。”
  阮小幺抿抿嘴,看了一眼叶晴湖。
  他向她点了点头。
  她心中盘算片刻,似乎应下来也并无不妥,便道:“既是如此,你又想好怎样帮我?”
  “妾身自然不能为姑娘鞍前马后,但你那一味药齐全后,总得需一个药引子,这妾身便可帮得上忙了。”绫姬道。
  言下所指,是阮小幺该做什么还得自己做,她只不过在李季跟前吹吹耳边风而已。
  然阮小幺缺的就是这个。
  她终于爽快答应了她的要求,并道:“也好。不若姨娘给我一个信物,届时我寻人也方便。”
  绫姬也很爽快,拔下了鬓边发簪,交给了她。
  阮小幺收了下来,却不见动作,只道:“我娘当时似乎也丢了个发簪……”
  绫姬终于不笑了,她无奈道:“那姑娘说,想要何物?”
  “不若咱们写点东西吧。”阮小幺兴致勃勃道。
  在几道半疑半不解的视线之下,她抽出一张画了九成的仕女图,在空白处写下“今日一见李家长女,玲珑可爱,喜之,赠与此画。”
  接着将笔递给了绫姬。
  绫姬似乎僵了一僵,从容大气了半晌,终于不甘不愿在画上署了自个儿的名。
  回去之时,阮小幺手头便又多了一只簪子与一卷仕女图。
  好去好还,绫姬仍让两顶轿子将两人送了回去。
  一日已过了大半日,她本打算直接回太医院,却破天荒被叶晴湖留了一顿饭。
  席上,他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
  “‘玲珑可爱’,嗯?”
  那神色似笑非笑,似乎在极认真地琢磨这四个字,说得阮小幺面上一阵红一阵窘。
  好歹叶晴湖最后还雇了马车将她送回去了。
  阮小幺表示,下个望日再也不去他那处用饭了!
  三月春,大宣到了选秀女的时节。
  夜间仍是有些吹得人面寒,然白日里正午时,穿着薄衫跑动一晌,便有了燥热之感,恨不得一盆凉水泼在脑袋顶上才好。
  每回选秀女时,太医院总是会忙上好一阵子。先要抽调老道医吏对选秀的上百名女子逐一检查,确认各方面都无碍了,才准入宫;入了宫时,太医院中还得时不时出人复查、检验,可谓关卡重重。
  每一年都难为了好些个秀女,也难为了好些个医吏。
  慧心这几日又忙碌了起来,时时见不着人影,连同其他几个院儿的掌事也是如此。太医院一干新来的小弟子们便乐了,没人管总是好的。
  阮小幺仍如往日一般,努力研习医书,是不是往经论阁跑,常与颜阿福两人打个照面,东一个西一个地读读抄抄。
  然而慧心却忽把她叫了过去。
  阮小幺不明所以,慧心此次专把她叫到了自个儿屋里。
  她面色有些憔悴,道:“你在太医院学得怎样了?”
  “收获良多。”阮小幺道。
  “过几日,你与我的一道进宫。”她道。
  阮小幺一惊,“进宫作甚?”
  “为今年选上的秀女调养身子。”慧心揉了揉眉,声音中有些倦,“你放心,我只是跟着上头的人一道儿去,每年的惯例,太医三人,余下一级一人,新来的弟子中也可抽出一人。”
  阮小幺道:“我们只是去观摩观摩?”
  慧心有片刻未说话,似乎在想究竟该怎样回答。
  最后,她道:“你只探个脉,并不用说。我需如实上报。”
  阮小幺终于明白了她为何这两日心思重重,原来是为着这事。
  “可你上头不是还有副使与医使么?纵使你说得不大对,有她们纠正,你也不至如此犯难吧!”她道。
  “你知道什么!……”慧心斥了一句,皱眉了半晌,低声道:“上一任的掌事就是因此获罪的。”
  “什么!?”
  “你道为何我是个管勾,还兼任了掌事的活儿?只因如今静院挑不出个像样的掌事来!从前的马掌事太出挑,如今竟没一个比得过的。因此只着我先任着,向来提人的单子只在判官那处压着,也没个人来管。”慧心道:“那马掌事,不过是在两年前入宫为一个新被临幸的美人号脉时,说错了一句话,便永无翻身之日。”
  “什么话?”她不禁道。
  “她号出了那秀女是个喜脉。”
  上头有副使、医使、太医、判官一堆人物,都号出了喜脉,没一个敢说出口,只她年轻气盛,径直说了。
  前一夜刚被临幸,今日便是个喜脉,说是龙种,那便是脑子被门夹了。
  皇帝震怒,赐了那美人一死。结果不知怎的,又在冷宫拖了几个月。几月之后,肚子既没大也没动静,这才平了冤。
  然而皇帝自此也对那美人没了兴致。至于那马掌事,直接被打入死牢了。
  慧心怕的不是医术不精,而是横生事端。
  阮小幺纠结道:“即便如此,你拉我一个垫背的也没用啊!”
  慧心瞪了她一眼,“我就是爱拉个垫背的。你若到时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即便有事,你也不会好过!”
  “……”
  她很是郁闷地离开了。
  选秀之日已过了足有半月,这才迎来了太医院医吏们入宫的时日。
  慧心说到做到,果真把她也一并带上了,只不过不是作为最末一级,而是做了个杂役小跟班。

  ☆、第二百七十六章 入宫

  皇城之内,女医吏们各人一定小轿,连最末的慧心也有一顶青蓬油壁的轿子,一路绕着皇城根之下,过了重重守卫,进了内宫门。
  阮小幺呢?
  她正搬着许尺长的大药箱,气喘吁吁跟在轿子后面追。
  好容易进了内皇城,左右尽是金顶红墙,道道宫门向外而开,极高的瓦顶之上,蛟螭蟠龙各自遒健身形,盘固在半空之中,映着朝阳煦日,瑞气千条,庄严堂皇。
  此门之中尽是皇亲国戚,气派用度也是仅次于皇家内院,使人心生畏惧拘谨。
  女吏们至此便下了轿,只小步成队前行。慧心在队伍末,悄悄地很掐了一把阮小幺,微声道:“看什么看!还不低了脑袋,乡巴佬模样……”
  阮小幺疼得龇牙,只得低头前进了。
  前头有侍卫领着,一行人无一丝声响,沉默着到了最内一道宫门,此门之内,便是天家起居上朝之所。
  进了门,领头侍卫便换了御林军,个个佩剑,着轻盔甲,步子整齐划一,大步向一边的角门处而去。
  正道只有朝臣可上,众女吏需得从角门往宫中内侍行径的旁道向后宫而去。
  后宫又有一道宫墙,外头看守皆是身强力壮的太监。御林军将人领至此,便回身而去,领头的人又换了个低眉顺眼的太监,一路带着女吏们向后宫而去。
  抬眼间,似乎遥遥望见了坤宁宫、慈宁宫等主殿屋廊,由高广的宫墙掩着,瞧不见里头。
  众秀女只在后宫一处蕙兰殿候着,静坐半晌,少许言语,从不扭捏动弹。
  蕙兰殿的首位上坐着个仪态端庄的女人,淡雅面容,着浅紫雏凤衔缠枝花团纹交襟襦袄。手边镶金玉杯盏儿里茶香袅袅,透着薄雾,看出众位秀女恬淡年轻的面庞,眼中却有一抹谨慎小心。
  女吏们待得准许。一一进入,不紧不慢,谦卑恭整。
  阮小幺并静院、德院两个女弟子走在最后头,小心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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