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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名门医娇 作者:锦色无双(起点青云榜推vip2014.12.15完结)-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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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一日踏青时便碰了见,只道这尼姑庵里竟藏着这样的精致的人儿,十几日来竟时时骚扰生事,旁人惧着他家中威风,谁敢多管闲事?
  当下泼癞四便又伸手拦住几人,“菩萨真是毫不领情,我只是怕你们庵中寂寞,你们却如此防备着我,真教我落寞啊……”
  “无赖,你怎可如此侮辱佛门中人!”慧持心性直,也没甚怯意,一锄头挥开他那只手,一径骂道:“再行骚扰,我们必定告到官府去!”
  他扑哧扑哧的笑了半天,道:“这位菩萨好大火气,告官?姑娘家可不好如此抛头露面!”
  阮小幺拉了拉慧持,摇摇头。
  这种无赖,你越是火大他越是兴奋,她们几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无权无势,这种小人有时还真惹不起。
  她拉着慧持慧书往回走,僧帽戴得整整齐齐,一头长发高高盘起在帽中,露出后颈一段细腻白皙的肌肤,在日光的照耀下竟是莹白如玉。泼癞四盯着盯着,腹下便起了一股无名之火,好歹勾勾缠缠是来日了,竟是一只小手儿都没摸着,越想越猴急。
  这种又是姑子又是小娃儿,面貌又生得如此好,玩起来不知如何光景,比起那些个窑姐儿,怕是别有一番滋味。
  淫念一起,便呆住了脚,待回神时,几人已离得几十步之外了。泼癞四打定主意,急急追上去,一伸手,强硬将阮小幺拉回来,当下便想在怀中好一顿揉捏。
  阮小幺没想他光天化日之下便如此放肆,这段时日来肚里憋得那股火气蹭得便冒了上来,压都压不住,扬手一挥,狠狠地一巴掌便掴在了他脸上,顿时那面皮上便刮出了一片红痕。
  “你!……”泼癞四一个没料到,竟结结实实挨了这一巴掌,饶是对方年岁小,那脸上仍是一阵火辣辣的疼,当真是下了狠手。
  从来便是他在这村镇上作风作雨,旁人连个差眼色都不敢给,何曾受过这等气!?被女人刮了一巴掌,他泼癞四的名头要往哪儿搁!?
  “不识抬举!”他咬着牙道,神色一片凶狠,将阮小幺往外一推,一拳就想捶过去。然那小姑子早料到一般,侧身躲过,一只脚便踢上了他的裆部,狠狠一脚——
  “嗷……”
  慧持与慧书在后头看得目瞪口呆。
  “这叫撩阴腿,记着了!”阮小幺回头教导。

  第三十三章 恶霸遭殃只是一时之快

  那两个小姑子还处在呆怔中,她一手一个,拉着便往回跑。
  泼癞四受此大创,哪里肯放过这几人,一手捂着裤裆,指着几人狠狠喊道:“你敢跑!”
  那田垄道窄,几人一个接一个往前拼命跑,阮小幺跑在最后头。对面埂上偶尔一两个人站起身来,见这一幕,竟是无人敢向前拦阻。
  毕竟是小孩子,哪跑得过一个成人,不多时阮小幺便被泼癞四追了上,眼见着就要捉到僧衣。她边跑边从腰间布袋中摸出一把粉,往后一掷——
  “看我的砒霜粉!”
  白霜漫天,顷刻间便撒了泼癞四一头一脸,口鼻耳眼中霎时间便感到一种辛辣的疼痛,他此刻才真真正正慌了神。
  他只道这小尼姑貌美年幼,哪晓得出手如此狠辣老到!砒霜入口便死,她从哪里弄来的!?
  泼癞四顾不得其他,屏了气息,忙将那外衫一脱,胡乱的在面上擦着,心惊胆颤,也无暇顾及那几个该死的小姑子,更别提周围若有若投过来的视线与窃笑了。
  阮小幺几人好不容易脱了身,进了寺,合力将那老旧的铁门阖上,栓子插的牢牢的,才久久松了口气,各自抵着门,累得气喘吁吁。
  慧书早吓得泪眼汪汪,慌了神,道:“你怎么会有砒霜!?还害了人,怎么办、怎么办!”
  阮小幺闲闲投过来一道目光,“只是面粉而已。”
  “面粉!?”那两人同声惊道。
  她摊摊手,“加了点辣椒粉。”
  慧持:“……”
  慧书:“……”
  出门在外,总要有些小玩意儿自保,更何况这些时日有无赖盯上自己,不多防备点,总要吃亏的。
  慧持:“我们的罪了那泼皮,以后可怎么办啊……”
  阮小幺呆愣着双眼,“不知道……”
  恰巧道场另一头走来一个静字辈姑子,瞧见三人,问道:“你们在此作甚?田地都打理好了?”
  三人齐齐点头。
  “可别打马虎眼,收成不好,扣你们的吃食!”那师叔沉着眉眼训道:“前两日你们静闻师叔与静风师叔也挂单化缘去了,你们若顽劣违逆,小心我上报监院,将你们几个赶出了寺去!”
  三人齐齐合掌,“阿弥陀佛。”
  那姑子训完话,又沉着脸色走了。
  三人找了个角落蹲下来,看着这偌大的慈航寺,屋瓦俱已损漏了许多,也无人来修葺,道场上早已没了经幡香案,空荡荡一片,野草横生,只那门面大雄宝殿半旧不新,好歹无甚破损残败。天气渐暖,啼鸟声声,愈发显得周围空旷无声。
  慧书轻轻叹了声,缓缓道:“静闻师叔和静风师叔也走了……”
  慧持掰着手指头一个个的算,算到最后,只剩了两根手指孤零零的竖着,道:“静字辈的师叔只剩两个人了。”
  “法字辈的师叔们不是还有好几个嘛!”慧书道。
  慧持一撇嘴,“也就四个了呀!”
  慧书想了想,又喜上眉梢,笑眯眯道:“还是我们慧字辈的多哟,慧凝、慧相、慧贤、我……有十个呢!”
  是啊,师叔们都主动或被逼着离寺了,为何小姑子们却一个都没被赶走,好端端的在寺里呢?
  阮小幺望着天,实在不愿想自己的那猜测。
  贫寒年岁,卖儿鬻女的的确有,但是他们这里是寺庙,佛门清静之地,竟也有人做如此违背天理人伦之事么?
  稍一想开,思绪便杂乱一团,她甩了甩脑袋,将那些有的没的念想抛开,眼下最忧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怎样摆脱那个无赖?
  方才半是为了自保,半是逞了一时之快,接下来恐怕就要担心自身安全问题了。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不到明日那破皮定会纠集一群人过来闹事,若寺里想要安稳度日,只得把她们交出去。
  不知道被那泼皮凌辱打骂与被人牙子买到青楼妓院接客,哪个更惨一点。
  这么刚想完,便见慧持与慧书两人齐齐看向自己,神色惊悚。
  原来不知不觉便把心中所想的说出来了。
  “你在说什么呢!?”慧书越想越觉得发颤。
  阮小幺摊了摊手,“眼下有三条路供我们选择。一、逃出慈航寺。”
  “二呢?”慧持问道。
  “二、杀了那厮。”
  那两个丫头一个拍脑袋一个拽胳膊,“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阮小幺一手一个拎开,道:“三、向住持求救。”
  “那肯定是去告诉住持啦!”慧持急急道:“我们根本逃不出寺的,我们都刻在僧牒下了,能逃到哪里去!?”
  “把僧牒拿出来融掉不就行了。”她道。
  “拿出来?怎么拿!?我们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阮小幺一咧嘴,“就在珈蓝殿侧殿的一个佛龛后头。”
  她这三年来没干几件事,一来熟悉下周遭的环境,二来便是偷摸着瞧见了僧牒的藏处。便想着哪天万不得已,将那僧牒偷了出来,好溜出寺去。
  慧持慧书显然没料到阮小幺连这个也知道,各自呆了片刻,慧持结结巴巴道:“你、你……这个该不会是住持告诉你的吧!”
  她摇摇头。
  “反正……反正……”慧书整张小脸忽青忽白,道:“反正你们不能偷了僧牒!”
  “为何?”阮小幺问道。
  慧书被她这么一问,倒噎了住,只是面色又急又忧,半晌才道:“我们好好的在此处当着姑子,怎能此刻便偷了东西,还逃出寺去,万一……万一被发现了,那可是重罪,要被游街示众的!”
  慧书素来胆子小,平日里和和气气,气恼不过也才暗地里怨上两声,遇着事自个儿便先慌了,总往安稳里想,却瞧不见即将到来的祸事。
  听她说的这么一番话,阮小幺真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她叹了口气,这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能要求她怎样呢?指不定自己十多岁的时候还不如她。
  “这样吧,”她拍拍手,下定决心,道:“我们先去伽蓝寺,万一偷不着僧牒,再去求住持不迟。怎么样?”
  慧书揪着一张小脸,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慧持想了一想,苦着脸道:“万一偷不着?那意思是已经被住持发现了吧!”
  阮小幺瞄了她一眼,“好歹是聪明了一回。”
  这么一说,慧书却更是犹豫了。她记事时便已在慈航寺,虽过的清苦,但此处与她而言,便是个安稳的家,然而这个慧圆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怂恿自己犯偷戒,更要私逃出去,她一千一万个不想,但是……
  “你不愿如此,我知道,我也不愿如此。”慧持抿了抿嘴,拉住了慧书的手,慢慢道:“但是慧圆说的已经是最周全的法子了。我们今日得罪了村长的族亲,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你瞧那泼癞四这些日子一向不怀好意,若我们落入他手里,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住持……住持会护着我们的……”慧书已是带了一些哭腔,抱着住持这根救命稻草。
  慧持面色一恼,一巴掌便拍上了她的脑袋,“住持连自己都保不住了!她若有法子,能让一个好好的慈航寺落得如今这样冷清的地步吗!从前寺里有多少人,如今呢!?寺里已经快养不活我们了,我们的田地有一多半都是借刘家村的,住持怎么敢与那泼癞四相抗!更别提……若他们再给些银钱,住持一定会将我们卖了出去,到时你连哭都没处哭去!”
  ------说我白…那啥粉和谐,硬是改成白霜了--------

  第三十四章 住持才是最黑的那个

  一番话说的条理分明,竟不若出自一个小女娃儿之口。
  阮小幺暗自鼓掌,好样的慧持!
  果然,慧书又呆了住,细细琢磨了慧持那些话,终不再摇摆不定,然而第一次——面上露出了一丝凄苦。
  她小声地、最后攀着一丝希望,道:“我们可不可以报官?……”
  其余两人皆沉默着,望着她。
  她左左右右望了望,几边是已剥落垂塌的土墙,前方远远地仍能望见空旷的道场。头一低,那泥土上渗上了两滴泪。
  “我明白了。”她道。
  她们不愿束手就擒,如今情势已似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好了,既然已经达成一致,那我们商量下具体操作吧!”阮小幺拿了个石子,蹲在地上,比划起来。
  三人头碰头连比带说,不一会,便分配好了各自的事项。
  伽蓝殿位置只在大雄宝殿旁边,前方便是道场,白日里看着甚为显眼,阮小幺只怕自己几人等不到天黑,还好天色将晚未晚,估摸着再半盏茶的时间后,师叔们便要陆续回来,动作快些的话,恰恰好能拿到僧牒。
  至于伽蓝殿的钥匙……那种简陋的铁锁还用得着钥匙?
  三人偷偷摸摸溜了过去,阮小幺绞着根铁丝顶开那锁,窗牖紧闭,不透光线,里头瞧着黑黢黢一片。
  关了门,慧书守在门口把风,阮小幺与慧持则进了偏殿,摸着了佛龛,上上下下一顿摸索,终于发现佛龛里那尊观音像手里的净瓶实则是个转钮。她捏着那净瓶转到边,再推佛龛,咔咔一顿声响后,后头墙上便现出一块空格来,里面放着个木箱。
  阮小幺将那木箱搬出来,只觉轻飘飘的空了许多。待打开后一看,一偏偏薄铁铸的僧牒整齐堆叠在一处,只是瞧着似乎只有十来片的样子。
  果然,她一片片看过后,慧字辈的弟子一半都已没了名录。
  她又重翻了一遍,住持法智的僧牒也不在此处。
  主殿门口慧书视线不敢离了门缝儿,压低了声音,急道:“好了没有?快点儿!”
  倏地噤声,她将那两片镀着铁边的木门一掩,慌了,“赶紧赶紧,我见着法本师叔回来了!”
  阮小幺皱着眉,急将那木箱阖上,又细细敲了敲佛龛周围,实打实一片,再没什么暗格。那头慧书越催越急,她无暇多想,先将东西放回原处,与慧持两个出了去,一起觑着那门缝里法本师叔走过了之后,才一溜烟的出来,仍是上了锁,从另一边拐走了。
  甫一到无人处,慧书便急急问道:“怎么样?僧牒呢!?”
  慧持摇摇头,眉头紧锁,“怎的就那几片僧牒,我们的都放哪里去了?”
  阮小幺自出来后便没松过眉头,自己也只是一年多前偷溜进去见到的,那时还是所有人的都放在一处,那盒子沉得她都有些抱不住。她们的僧牒呢!?
  连法智的也不见了,八成便是她自己拿走的。
  她拿了这么六七个弟子的僧牒做什么?
  “不会是有人偷了吧!?”慧持惊呼。
  慧书却一脸莫名,“我们这这么穷,哪有什么偷儿来?再说了,就算有偷儿,偷咱的僧牒做什么呀!?”
  穷!?……
  阮小幺心头一明,刹那间又沉了下去,张了张嘴,却未说出一个字。
  是啊,如今寺里这么穷,这些姑子们该怎么活下去呢?都这么穷了,一个小弟子都没赶出去,一直这么养着,她不信法智有这么仁慈。
  或者说,她养着她们,原本就是为了换钱。
  她心头一定,瞧着天色愈沉,断然对她们道:“我们去住持的屋子。”
  “哎!”慧书更是一头雾水,见慧持脸上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只觉得阮小幺此刻看来有些神经兮兮的。
  “我们先去法智那里找找僧牒,回来我与你们详说!”阮小幺拉着这两人便往后头走,一边走一边催,“快点,她们就要回来了,我们抓紧时间!”
  不容分说,两人被她一路带到法字辈寮房,恰远远见到法本从屋中出来,险险躲过,待她走远,贼儿似的撬开了法智的门,依然是慧书把风,慧持与自己一人一头,到处乱翻。
  里头布设整齐,虽是简陋,衣奁物箱,该少的一样不少,比起自己那处那通铺,不知奢华到了哪里。她在那案上竟然还见着了一个小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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