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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名门医娇 作者:锦色无双(起点青云榜推vip2014.12.15完结)-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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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罕却黑了脸,挥手让绿萝退下,盯着阮小幺便道:“精尽人亡?我娘子还真是贴心啊……”
  阮小幺似笑非笑,“方才那药里应当加一味鹿鞭,否则哪日你战死了,我还没怀上。”
  察罕一个俯身,便结结实实把她压在了身下,重重吻了上去,免得他再说出气死他的话。
  阮小幺先是挣扎,却瞥见他包扎的白布下溢出了点点血痕,顿时又不敢动了,只轻轻推了推他,小声道:“万一哪天你真死了,我怎么办?”
  他亲吻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重重揉了揉她的脑袋,“别闹,我不会死。”
  猛然间,摸到了阮小幺的眼泪。
  手指间黏湿了一块,温热的感觉瞬间便消散在了空气中,却留下了挥之不去的余温,以及心疼的感觉。
  “别哭……”他温柔替她擦了去,道:“我不会死,别哭。”

  ☆、第三百六十二章 国丧

  “你与他们密谋这个、密谋那个,从来都不告诉我,若你当真死了,是只要我替你收个尸,守寡一辈子么?不明不白就……”
  好歹让她知道,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不想哪天一觉醒来,察罕便不见了,而苦等半天,等来的只是他的死讯。
  察罕终于伏了软,不断认错,“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平日里操心太多,我以为不告诉你,你会好受一些……今后我去哪都先与你说,好不好?”
  哄了半天,才把阮小幺哄了好。
  她睁着湿漉漉的眼睛,黑而亮的眼珠微微闪了闪,“真的?”
  “真的。”他发誓。
  “那先把你们以后的谋划告诉我。”
  “……”
  察罕轻轻将她衣带一道道解了,声音似乎有些湿,又有些低哑,伏身在她耳边道:“叫夫君。”
  阮小幺被他若有若无的触碰弄得心痒痒,瞬间,突然觉得耳垂被含在了他口中,温柔舔弄,顿时身子软了一半,推拒的手也带了些欲拒还迎的意味,酥软着声儿道:“你今天、受……受伤了……”
  “嗯,”他轻轻一个翻身,将她托了起来,骑在身上,“叫夫君,我就放手。”
  阮小幺的声音如猫儿一般,钩挠得人欲念尽生,“夫君……”
  察罕果断捏着她的后颈,将她的脑袋压了下来,重重吻着,身下那物又粗又热,已经直直顶在了她软嫩的腿间。
  “你!”阮小幺惊叫道:“你说放我下来!……”
  察罕含糊的话声消失在了两人的唇间,“伺候好你夫君,就放你下来。”
  阮小幺又羞又恼,想当初他们洞房时。察罕那会有多生涩!还是她一步一步教他怎样圆房,怎的如今就变成这副德行了!
  如此,又过了一段时日。
  察罕被赐了一月的假。隔着三五日,也不用起早贪黑去上朝了。正乐得在家陪娇妻。二皇子送了好些礼来,山珍海味、补品药材,都快要堆满将军府的府库;除了二皇子送来之物,另有好些朝中官员、皇室贵戚送来的珍贵物事,连着阮小幺也得了不少珠环簪钗、绫罗绸缎,足足够整个将军府过上几年的。
  二皇子送礼过来时,顺带捎了书信来,信上道先前简正德一直主张压着察罕的权。待二皇子登基,帝位稳固之后再放手用不迟;没想到节骨眼上,却终见了察罕的真心,而简正德却不知所踪。
  字里行间之意,已然是对简正德的身份有所怀疑,疑心他才是大皇子的线人。
  阮小幺读完信,才想起简正德就是那山羊胡,讶异道:“不知所踪?是不是掉山下去了?”
  察罕摇头,眉宇间有些有些生疑,道:“山下也找过了。并没有踪影。”
  胸腹被捅了个大窟窿的人,还能跑到哪里去?他始终想不明白。
  阮小幺就着炭火盆,把信烧了。再道:“阿帕那处怎样了?”
  “还好。”他面色淡淡,“在宗人府之中,并没有吃苦。想来不到新帝登基,是见不着面的了。”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
  炭火烧得并不旺,此时已是春朝,无须烧了地火龙,火盆也不用时刻点燃,屋中暖意融融,阮小幺瞧着那上好的湖纸被炭火一点点蚕食。湮灭的边缘处偶尔突生些火花,瞬间又消隐下去。成了一道金色的边痕,渐渐化成一堆灰烬。忽想起来,问他,“我在你书房看到了……那些信,为何你不烧掉?”
  察罕看了她一眼,并没有问她怎样看见的,却道:“你上回说那灯架佛龛后的暗格,很是不错,改日让人做一个。”
  “你……”她犹豫了再三,终于问出口,“你想那些,留作证据?”
  那是兰莫在登帝前,与臣子密谋的证据。有了这些,即便察罕自己身遭不测,也至少能保证阮小幺的安全。兰莫想要动扈尔扈,也好歹会投鼠忌器。
  然而这答案太沉重,两人都不愿去想。
  察罕的伤还没养好,又接到二皇子的传召,同着几个心腹,一道去了皇子府,又从钦天监转了一圈,直至晌午近昏时才回来。
  一回来,便吩咐下人通知制衣局,“备些素缟,家中要戴孝。”
  下人先报知了阮小幺,拿了府库钥匙,这才去了制衣局。待得察罕回屋时,阮小幺已是知晓了。
  她思想了一圈,常走动的亲近人家并没有丧事,那便只能是国丧了。
  “皇帝终于要发丧了?”她道。
  察罕点点头,“三日后发丧。不止如此,钦天监已定了黄道吉日,二皇子将于五月廿四登基。”
  如今正是五月初三,离那日还有二十一日。
  如此时节,国丧后夜长梦多,新帝应当趁早即位才是,怎会要挨过半个月才登基?
  “钦天监……”阮小幺捧着肚子笑,评判道:“他想哪日登基,钦天监都能改成个黄道吉日!怎么,那监正也是……”
  察罕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点点头,又道:“实则还有一件。大皇子已进了宫。”
  “嗯?”
  “在从前的居所,被软禁了起来。”察罕道。
  阮小幺不笑了,对这句话消化了半天。
  兰莫被软禁了,所以二皇子才有恃无恐,宁肯拖上半月,也要找个真正的黄道吉日?想必在他心目中,兰莫已经是个失败者,再不用多费一点心思去与他抗衡了。
  骄纵轻敌,从来都是败北之因。
  这十几日是山雨欲来,最后的平静。
  三日后举国大丧,国人皆缟,一应宴乐嫁娶都禁了,如将军府这般居于皇城之下,万千双眼睛紧盯着的,阮小幺迫不得已只得设了个灵台,每日叫绿萝与承曦轮流着哭丧,偶尔自己露露面,实在哭不出来,袖子里揣着洋葱大蒜,掐一把揩到眼睛上,登时眼泪直流。
  就这么一连几日,主仆几人都哭红了眼。
  阮小幺一边敷眼睛,还一边得与两贴身婢女结算额外的月前,说好了一日一吊钱,也算是她们哭得卖力的加班费。
  绿萝与承曦两人红着眼,笑嘻嘻接过赏钱,道了个彩,又去外头守着了。
  察罕一连上朝了几日,回来时自不必说,阮小幺早备好了鲜辣的猪羊肉,塞进他口中。吃得人一阵酣畅。
  无怪他念叨,任谁一连吃几日无盐无味的祚肉,都得成这幅模样。好在能站在金銮殿之上的重臣早已经养成了一副铁打的肠胃,不仅吃祚肉时面上感恩戴德,还吃得比谁都香,全然当做了凤翅龙肝来吃。
  好歹国丧十日过了,这才平定了下来。
  然而阮小幺又得烦心察罕的生命安危了。
  察罕之前说过,凡事都不瞒她,一应登基时的布阵设局之类,都与她说明了,虽有些地方含糊其辞,但她也能猜到其间猫腻。
  无非是临阵倒戈,带着自己的兵士从西城门攻入,一举拿下二皇子,迎兰莫上位。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是比登天还难。
  登基那日,不止御林军,京畿范围几百里内地方政司的军队也都临时调拨了过来,足足有三四十万人众,分布在京城的各个城门,而京中各处负责把守的是禁军,各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精英,数量也有一万多人次,如此布防,几百年来,无论藩王趁机篡位还是皇子夺嫡,从未成功过。
  而如今兰莫要做这第一人,先锋便是察罕。
  自从兰莫被削了兵权,察罕手中的军队也交了一部分出去,如今在他手上听令的只有五万人次,这五万人原定分散在四处,每处一万人,最终二皇子被察罕苦苦相劝,转了念头,只让这些人分作两批,一守南城门、二守西城门,各二万五千人;而这两个城门的其余镇守之军,皆是由京中骁骑营所出,共十万人,尤以西城门为众,独自便占了七万人。
  察罕要造反,就得二万五千人对阵这七万人,还不算京中更里处的御林军与禁军,以及得到调令调过来镇压的兵士。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
  阮小幺盯着那布防图看了许久,几乎成了个木头人。
  她心中疯狂叫嚣着,多想马上扑上去,央求他放弃这般行事,想告诉他,她已经七八成肯定,再过一年不到,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就会出生,到时他还要给孩儿取名;甚至想在他茶水里放蒙汗药,就这么把他迷昏了带出城去,跑得远远的,离这个吃人不眨眼的京城越远越好。
  但是,她只是定在那里,一动也没动。
  察罕也没说话,他知道此行有多凶险,说是生还,他自己都不敢想。
  “你的忠诚、你的信念都比我重要,”最终,阮小幺缓缓开了口,疲惫得像在沙漠中走了三天三夜的人,“你可以用生命来保护我,但是首先,你会眼也不眨地为它们殒命,其次再想到我。”
  什么暗卫、证据,所有的后路,都是为她而准备,却独独没有他自己,因为到那时候,他的尸体都不知会在哪个角落了。
  察罕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得沉默着把她搂在怀里,还想尽力安慰她。
  然而阮小幺一手挡开了他,微红的眼眶带着说不出的愤恨与悲伤,“我不稀罕!”

  ☆、第三百六十三章 五月廿四

  “你要去就去吧!你想送死,我不陪你!好好地放着光明大道你不走,非要走华容道,好!”她狠狠咒骂道:“反正我已经给你们家留后了,你爱死哪死哪去,与我无关!你死了我正好还能改嫁!”
  越说越哭,越哭越说,这回终于用不上袖子里的大蒜与洋葱了。
  她冲出门就想夺路而出,却在临门之时,被察罕一把从身后圈了住,身子贴上了一个宽厚而温暖的胸膛,那温度却透不过身体,暖不热一颗冰冷的心。
  “我会活着!”他几乎是从喉咙中紧紧吐出几个字,用一身气力说了出来,“我会活着,我会活着回来见你!”
  阮小幺放声大哭。
  她痛恨这种局面,明明都还在身边,却提前为着今后的生离死别做准备,日日夜夜都睡不安稳,生怕某一天他又撇下她一人,独自赴这种看不见生路的死局。
  事后,察罕紧张的看着她的肚子,问道:“你真的……有喜了?”
  “不是你的。”她冷冷道。
  察罕却好似没听到一般,乐得将她一把抱了起来,飞转了几圈,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的肚子,又将她放了下来,眸中熠熠,直盯着她。
  阮小幺眼睛还是肿的,被他盯得直想脚丫子踹他一脸。
  “什么时候生?”他兴奋道。
  “孕吐还没有,我怎么知道!”她红着脸吼道。
  察罕这才回想起来,道:“上回……三月的时候,你似乎已经是有了的,怎的现在肚子还没大?”
  阮小幺不知从哪里开始吐槽,好歹端正了态度,一一与他道:“首先。三月那回……”
  说着又有些不好意思,那回分明是搞错了,她也没好意思跟他说。咋咋呼呼的,让人瞧见多不好。
  “另外。五六个月才会显怀,这才多久!”
  他一知半解地点头,慢慢将大手覆在她柔软的肚子上,即便那处什么都看不出来,他的动作也是极小心,不觉笑道:“要有小崽子叫我爹了。”
  “等你有命让他叫吧!”她冷哼道,又甩开他的手,“毛毛糙糙的。现在都还是胚胎呢,又不动,你摸什么摸!”
  “什么?”他没听清,“呸……什么?”
  阮小幺傲娇地转身,不睬他了。
  新帝登基的日子设在五月廿四,而月初察罕那头已经忙开了,白日里几乎见不着影儿。阮小幺在门前,日日能见着御林军、各地防军人马疾驰而过,即便过了章华门也不下马。
  绿萝也道:“听采买的妈子们说,街市上也清冷了许多。好些个铺面儿都挂了大吉的牌子,如今物事也不好买了。”
  寻常百姓是最怕与官军打交道的,白吃白喝白拿了东西。还要不得银钱,如今这军爷满城跑,谁知道哪天就不小心惹毛了一个,家财不用说,搞不好真要丢了性命。这节骨眼儿,谁还敢开着铺面?
  日子眼见着一天天回暖了,然而气氛却逐渐紧张了起来。察罕成日在军中操练布防,却仍记着早些回来。
  阮小幺叫人热了饭菜,每日等着他回来。彼此也很有默契地不去提登基之事。
  只是不提,并不代表没有。整日整夜的思虑压在她身上。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日头渐近,终于到了五月廿四。
  察罕前一日清晨出门。一宿未归。阮小幺派了个小厮去寻,却被城防的官兵挡了回来。原来这夜京城之中已经戒严,非有军机要情传告,无论达官贵族或平头百姓,都不得出门。
  等了一夜,直至辰时天亮,这才放了禁令。那小厮心思活络,当下便又出门去寻察罕。半晌方回,与阮小幺道:“已见着将军了,只是军中内外互不得进出,将军只托小的说,让夫人宽心。”
  宽心宽心宽心,又是宽心!阮小幺气得都要糊涂了。
  绿萝劝道:“夫人,此时您也做不得什么,务必要在将军回来前,保重身子,否则将军在外,还要为您担忧的。”
  阮小幺也毫无办法,想了半晌,只得故技重施,把暗卫们都叫了过来。
  “你们都去保护将军,他那处想必人手不够!”她命令道。
  那群暗卫仍然不动,为首一个恭敬跪在地上,沉声道:“我等负责保护夫人的周全!”
  阮小幺道:“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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