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生存成长记 作者:长恒(晋江2014-07-08完结)-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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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前世若是想想，多和别人接触一些，听别人说话时，多过过脑，也许，会早早发现王氏的心思吧。
　　想到此处，钟惠忻眼里慢慢蓄了泪。她以为她此生再也不会哭了，却不料轻轻的一句话，就让她的心堤打了个口。
作者有话要说：　　

　　☆、重生复仇文六

　　牟青伸出手，摸着钟惠忻的手说：“其实，我觉得，这样倒更好，钟姐姐可不知道裹脚有多痛。而且，钟姐姐，我想了又想，我们女子为何要受这样的罪，不就是因为男子喜欢裹小脚的女子吗？我们女子为何要为了讨男人的喜欢，把自己的脚生生掰断，用瓷片割上深深的口子，再包上长好，为的就是要一双小脚？
　　若上天真的觉得女子天生就该是小脚，为何生下来时我们不长成那样？男子如果因为嫌弃女子没有小脚，这样的男子再好也不能嫁，因为他永远会以为个为理由再去找脚更小，脚形更好的女子。
　　我们在老家时，听说有家大户人家走水，所有人都跑出来了，就是夫人没跑出来，因为夫人是小脚，根本跑不动。
　　所以我才不会裹脚，我娘不是小脚，我爹从没嫌弃过她。”
　　钟惠忻听着牟青的话，想到前世时，宋严的家人最嫌弃的就是她是一双天足，一直说她丢了宋家的脸，而且自己也为自己是天足深深自卑。
　　重生后，为怕打草惊蛇，引起王氏警觉，她也一直强忍着没去缠足，现在听牟青一说，竟有种别样的思绪。
　　这沈家小姐比她还小，更别说自己已活地一世，想不到还是位有意思的人，难道真的象她说的那样，女人可以不为讨男人喜欢而让自己受苦受痛？
　　钟惠忻笑了起来，说道：“想不到雪芬妹妹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大志向，好，希望妹妹将来能有一位不嫌弃妹妹是天足的妹夫。”
　　牟青笑道：“其实我可以偷着告诉钟姐姐，我根本没打算嫁人。我觉得女子不依靠男子一样可以活得好好的，我娘总说女子一生最要紧的就是找个好人家，我却想着女子一生最要紧的是自己自立自足自强不息，否则，象我娘一样，我爹一走，她差点没跟着去了。若不是为了我，我娘可能早跟着我爹去了。
　　我不想象我娘一样，离了男子就活不下去。我要靠自己好好活着。
　　哎，钟姐姐，想不想，让你继母后悔她没给你裹脚却只给自己女儿裹小脚了？”
　　钟惠忻问：“那怎么可能？”
　　牟青说：“怎么不可能，只要让男子觉得裹脚的女子不一定就是好的，不裹脚的女子也不一定是不好的就可以了。”
　　钟惠忻说：“我们怎么可能让男子改变想法。”
　　牟青说：“怎么不可能？女子事事依靠男子，不就是因为女子不能养活自己，所以只得靠男子吗？若女子能养活自己，男子能让女子如何就让女子如何吗？”
　　钟惠忻笑起来：“雪芬妹妹好大志向。只不过雪芬妹妹为何愿意帮我？”
　　牟青说：“我也不算帮你，我只觉得有继母是很可怜的，我们村的二梅就是因为有了继母，她姐姐大梅被继母卖了，要卖二梅时，二梅不愿意，结果被打死了，等她姐姐大梅赶回来时，看到二梅死了，拿了一大堆钱，让人把继母和父亲都打了一顿。
　　我跟二梅玩得可好，二梅挨打时，我一点办法也没有，眼看着她被打死。看到大梅，我就想，等我长大了，我也一定要象个男子一样，能挣钱，那样，别人就不能欺负我了。
　　如果二梅也能挣钱，她就不用死了。”
　　牟青也不怕钟惠忻去查，反正她说的倒是沈雪芬村里真正有的事。
　　钟惠忻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跟牟青说了那样多的话，有些话。不过，当她问牟青“要如何做时”，听到牟青说“还没想到。”后自己也笑了，也是，怎么也是个孩子，也许只是想想说说而已，哪有什么办法，这世上，都是男子说了算，女子要想自己自强自足，说得会很容易，可到最后，总是要依靠着男子。
　　如同她现在，她虽然因为父亲深信王氏，对父亲没有父女亲情，可依然会为了在府里立足，一直想法讨他喜欢。
　　那是因为她明白，要想打倒王氏，不能仅凭自己，甚至不能凭祖母，只能靠她的父亲。
　　钟惠忻跟牟青说得甚是投机，牟青从心里也觉得钟惠忻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她不想让一个好不容易重生过来的人，心里只有仇恨，虽然小说中，钟惠忻最后也过上了好日子，牟青也不认为她报仇有什么不对，可生活中，不应该只有仇恨。
　　离小说中沈雪芬守完孝勾引人致死还有两年，牟青想着，依现在来看，她至少还有两年的时间是可以自由操作的。
　　她现要除了要照顾好胡氏，最想做的就是为这个世道的女子做点什么。
　　钟惠忻跟她说得畅快，分别之后，互留了以后联系的办法。
　　牟青想，自己赤手空拳，到底势单力薄，她可以吸纳些力量呀，比如钟惠忻。
　　想到这里，她开始认真思考，分析起来。
　　钟惠忻重生，知道些前世事情的走向，当个参考总是可以的；另外，她要报仇，最少需要暗中赚钱。
　　一番思量之下，牟青找到钟惠忻，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她：“钟姐姐想不想跟我合伙赚钱？”
　　钟惠忻一脸惊异地看着牟青。
　　牟青说：“我回家后，一直在想，女子若想赚钱，就一定得有机会让她有事做。我现在势单力薄，想跟钟姐姐合作。”
　　钟惠忻让牟青接着说。牟青道：“钟姐姐也知我现在牛肉丸卖得很火，接下来，我想做的就是找能吃苦想自立的女子，教她们肉丸的做法；现在我想跟姐姐合作，让姐姐找个庄子养猪养羊养牛养鱼，到时我全用姐姐的东西。”
　　钟惠忻大惊：“你要教别人？”
　　牟青说：“是。”
　　钟惠忻说：“你娘可愿意，教了别人，到时你卖给谁去呀？”
　　牟青说：“钟姐姐，我想过了，要学会我这肉丸，最少最少得一年多时间，而且，就算是姐姐愿意和我合作，给我们提供牛羊肉，真养猪牛羊，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马上开始的。
　　我这两天写了个简单的可以跟我学肉丸一定要达到的标准。”
　　牟青说完，把一张写满了字的纸，递给钟惠忻，钟惠忻打开一看，暗叹了声一手好字，只见纸上写的是：
　　一，只教女子，女子不能缠足；
　　二，不收取任何费用；
　　三，学期最少为两年，这两年内，除了学手艺，还要学会认读写一千个常用字，会算九九表，会记简单的帐；
　　四，父母给女子婚配的人选必须需要该女子同意；
　　五，只能做妻，不能做妾或外室；
　　六，自己生下的女儿不能缠足；
　　七，不能送女儿去做妾或外室。
　　八，学成后可教给别人，但是要符合上面七条。
　　九，学成会，会送一套卖肉丸的家伙什，包括，平底铁锅一个，炉子一个，木推车一个。
　　钟惠忻看完，半天才说：“你也不是教人手艺，是收学生呀。雪芬妹妹这样做，我不理解是为何。妹妹如此年纪，做如此之事，我实在不能理解。”
　　牟青说：“有何不好理解的，我这也是为我自己将来着想啊，姐姐你想，我是天足，将来教出别人来，也是天足，那这世上天足之人便会多一个，这样聚集下去，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天足，别人也就不会再笑话于我了；
　　女子学会手艺后，自己能挣钱能养活自己，亲事上又必须自己也愿意，也就不用让父母卖给别人了；
　　当然，也就不用再去做妾了。
　　然后，她的女儿们也不裹脚，是不是天足的人会越来越多？是不是总会有一天，男子不敢再笑话女子天足很丑？”
　　钟惠忻听着牟青的话，觉得有点道理又觉得有点违和。
　　“你就能保证别人听你的，就算当时听，学成后她们会听吗？”钟惠忻问道
　　牟青想了想道：“也是呢，我只想着让女子全不缠足才好，却没想过如此，不过没事，我回去想法子。”
　　“雪芬妹妹，不是做为姐姐我打击你，你一个人能教多少人，再说，又有多少人愿意学手艺？”
　　牟青说：“没关系，有一个算一个，总比没有强；再说，我将来还可以做别的事，请别的女子呀，到时，我全用这样的标准要求她们。”
　　钟惠忻摇了摇头，没多说话。不过，这个合作养猪的事，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她手上是有两三个王氏并不知道的庄子，她下一步也要拿回属于自己母亲的嫁妆铺子和庄子，到时，养猪什么的，倒可以考虑考虑。
　　就算钟惠忻不与她合作，牟青也觉得没什么，可要说服胡氏做这样一点好处没有的事，牟青觉得还是得好好想想就辞。
　　最重要的是，她得在保证胡氏的生活水平之下做这样的事，所以当务之急是买个房子。
　　牟青算了算时间，觉得可以让胡氏先去跑跑看房子，一面是锻炼胡氏的能力，一面是逼着胡氏走出去。
　　不管用什么法子，她得保证她走后，胡氏能活下去。
　　而且，牟青已经默默在给胡氏找“对象”了，胡氏才三十几岁，守三年孝就行了，后面的日子，有个好男人守着，胡氏会轻松很多。
　　牟青很快等到了可以跟胡氏解说她要无条件教别人做肉丸的机会那就是随着爆浆肉丸的火爆，不时有人来找牟青谈合作谈卖方子，利诱不成加威逼。
　　胡氏得知，吓得脸白得象鬼，建立起来的信心轰然倒塌。
　　牟青于是跟她说了她要免费教人这事，解释是：如果学的人多了，我们就不是孤身一人了。
　　胡氏惶惶然象回到相公刚死的时候，牟青又是安慰又是鼓励，胡氏总算同意了牟青教人的事。
　　几级牟青连问带教，胡氏总算找到一所独门独院的小房子，地段价格都适中。
　　牟青又让她跟着别人一起办手续，胡氏先是磕磕碰碰，后来倒真是觉得眼界开了不少，说话做事，不自觉底气足了很多。
　　看着房契上端端正正写着自己我名字，胡氏心潮起伏，这是她活了三十几年来，自己有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且，这里面，有很多是自己亲自跑亲自看亲自挣来的。胡氏第一次从心里认可了女儿的话：男子能做到的事，女子一样能做到。
　　房子的事一了，牟青就把她传手艺的要求贴出去了，自从她的爆浆肉丸火爆以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买她的方子，大家都太大的动作，大约也算是知道，这娘两跟钟府多少有些关系。
　　现在一见牟青贴出来的教艺条件，众人不解之下，纷纷传言，最后说牟青只是拿这个当幌子，实际上是想占良家女子的便宜。
　　有几个穷苦人家本想送女儿过来，听罢此话也都没了心思。
　　牟青听罢，换回了女装，虽然头上只插一只木钗，女装也干净利落得仿似男装，可换回装扮的牟青还真让人一眼就分出是个女子。
　　所有人都呆了，这……这……这集市上能写会算，只一人养活了老娘，落落大方的身型瘦弱的少年竟是个女子！
　　当即有三对父母把自己的女儿送到牟青这里学笔艺，尽管得知牟青是女子，一样叫她沈公子。
　　牟青心里很喜欢这个名称。她现在身高气势，远远超过同龄女子，与男子比也差不了多少，虽做女子打扮，还是一幅落落大方之态。
　　牟青马上问了这三对父母家里的情况，又把她教艺的条件一一解读给他们听，三对父母虽然不知道牟青为何要这样做，可在他们的心中，这跟拜师傅是一样的，天地君亲师，师傅说什么，那听着就是了。
　　别人家师傅学东西，哪年哪节不要送上四时八节外加孝敬钱，现在不光什么都不收，沈公子还表示学艺时间中，她完全包管所有的衣食住。
　　这样的师傅哪里去找。
　　三家父母说着说着，就改口叫沈先生了。
　　牟青一脸苦笑。
　　接下来，牟青单独跟三个女子谈了谈，问了她们很多话，尤其是对将来及自已的看法，觉得真是穷苦人家孩子，从小倒都明白一切要靠自己。
　　于是牟青带着三对父母，让他们找了保人，找了中人，定了合约，自己出钱到衙门备了案。
　　接下来，牟青也是想了很久，还是做了件有封建迷信色彩的事，焚香设坛，请神拜天地，让三人念了规矩，算是正式拜了师。
　　再依年纪大小排次。
　　牟青给她们上的第一堂课是：在外我只要求你们学两样，对内，我还要求你们学会一样，防身功夫。
　　以后每天，我会跟你们一起学习练字练工夫，我要让你们明白，只要肯学肯练，心理独立，就会明白，我们女子不比男子差。
　　接下来，牟青果然跟她们一起学认字读书练字，牟青教的字都是日常用字，她的要求是，会认会读会写，不要求写得多好，会就成；牟青让她们做这些事时，要扎着马步，时间从短到长；
　　然后就是记九数表，学打算盘和简单记帐。谁最先通过测试谁就可以最先学好手艺。
　　牟青自始至终跟着她们三人一起，所以三人虽然觉得又苦又累，却丝毫不敢多说什么。
　　胡氏看着三人心疼坏了，安慰她们：“没事没事，芬儿刚开始时也是累得两腿打颤的，久了就好了。”
　　三人过了一阵，从胡氏那里得知牟青此时还未及笄，也是穷苦人家女儿出身，岁数比她们其中两个还小，再也不敢多有嘀咕，埋头苦学起来。
　　牟青夜里会让胡氏拿了药酒给她们舒经活血。
　　钟惠忻及笄礼，得知牟青已收了三名弟子，现在在外人都称沈公子或沈先生，本来想利用及笄礼好好整治一把宋严和钟惠琳的心，不知怎的就淡了许多。
　　如果一年多前，钟惠忻还对牟青的想法做法感到好笑，那么，现在，她对自己的很多想法开始有了怀疑。
　　宋严那样的人渣，真的值得她再花一辈子去报复吗？真的值得她心心念念与他逢迎，然后互相设计？
　　钟惠忻已经看出钟惠琳现在对宋严有了情愫，更不用提陆梦洁。
　　钟惠忻现在明白，钟惠琳为何对宋严这样的人会产生感情，其实还真是因为继母王氏。王氏三天两头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