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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重生之东汉皇后 作者:江上余波(晋江vip13.3.11完结,随身空间,报仇雪恨)-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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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陇地平复;粮草充裕;兵马齐备;便是磨刀霍霍向公孙了。建武十年春;刘秀思量形势;决定水陆并进,水路以岑彭、吴汉、臧宫等率水陆军六万、骑兵五千、战船千艘逆长江而进;陆路以耿弇、来歙、马武、晁河、郭炜等从天水出兵,合击成都。
  而朝堂之上,高密侯因部下之过上书请罪,愿归封地。刘秀看着奏疏,满目都是游学长安时那个便追随自己、十几岁便是甚有才智的少年,自己被刘玄发往河北之时那个杖策北渡、追至邺地,帮他甚多的青年,终是提笔写了准字。
  邓禹离开京城之日,去送的人亦是不少,别过众人,邓禹将目光放到了从后面端着酒樽过来的欧芳身上。贾复见着欧芳便是哼的一声,大袖一甩,背过身去,其他人也有不少是拉下了脸来。
  欧芳无视那些不善目光和脸色,端着酒近前,“仲华兄,弟为你践行”
  邓禹面色无恙看着那酒樽片刻,接过,一笑,一口饮尽,“谢过景芳了”
  “仲华兄,可怨为弟?”欧芳看着邓禹,终是问出了这句话。邓禹看着他半响,眼光闪动,却是没有回答。
  同是结交于长安,他们两个的年纪是最相近的,也是最为谈得来,想想第一次见面,还是少年的欧芳便是一脸严肃的驳斥他们这一群人的对秦时嬴政的言辞,得了刘秀青眼,也让自己从此得了一位志同道合的挚友。然友谊经受住了敌人刀剑、经受住了多年风雨不减,政见却是越来越远。他必须代表南阳利益出头,而欧芳却是牢牢站在了刘秀一边,这一次他们终是占到了对立面,没有谁对谁错,只是道已经不再合。
  邓禹从侍从手中拿来一物,交到欧芳手上,“这是我给明正(欧芳之弟)求来的药方,许是能有些用途,本是想去探望他的,如今……还是景芳替兄代为转交吧”
  欧芳握着药方,半响方拱手行礼,挡住了眼睛,“弟替明正谢过仲华兄”,昔日挚友如今已无再多话语,分道扬镳。
  车轮滚滚,邓禹品尽被众人合伙抛弃的滋味,撕破了来歙寄来的厚厚密信娟帛,回望洛阳一眼,为的是刘秀最后时刻放他离开脱身、放他邓氏这一支远离这是非,也是为着曾经的友人和毕生热血倾洒之大汉,回过身来,再无留恋。
  而回城的方向,马车上欧芳握着那药方愣愣出神许久,热闹的街市人群,叫卖声终是将他拉回了现实,将手中握的皱巴巴药方摊开抹平,对着车夫轻声道,“回去禀报主人,欧芳定不辱使命”
  高密侯邓禹归国,万事撒手不管,大司徒李通病逝,南阳一下少了两杆大旗,而贾复因着早先征战受过重伤、身体不能太过劳累,如此这样,邓晨便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只能心中苦涩的留在洛阳,接手这杆大旗,他早时宁愿在几地当太守也不愿意回来,便是不想扯进来,如今已经由不得他了。
  等着冯异、盖延归洛阳,刘秀亲率众臣出城相迎,寇恂亦是从颍川被召回,重任他的执金吾,大汉势力重新洗牌,变换格局,如今又是一派新天地。
  ……
  薄云慢慢散去,东方微微露出红色,越来越重,眼见清晨来临,又是新的一天。长秋宫中响了大半夜的暧昧呻吟、轻喃、低吼之声才停了一个时辰这会儿复又响起,有些打盹的守夜宫婢、太监俱是顿时清醒,对视一眼,熟练的挥手吩咐去备好浴汤等物,躬身等着内室的金铃响起。
  大床上的刘秀终是心满意足的停了动作,爱怜的一下一下亲着怀中困顿不堪的娇人泛着桃花粉色的眼皮儿,他好不容易“病愈”,好不容易轻松下来,可是能敞开了折腾了。看着依然睡着的娇妻,刘秀温柔一笑,拉拉被子,把人搂的更紧。亲人怨他,友人背叛他,亲戚对他老大不满,兄弟也是各有私心,天下之大,肯真心为他的不过是怀中的这个小女人而已。
  想想刘得一行人在洛阳出事之时,妻子毫不迟疑站在了他一边,立刻出面安抚、压制北地宗室,就是刘得肯答应最后的那些算是很亏了的条件离开,其中也不乏妻子从中周旋的缘故,甚至是……想到妻子又欺负那脑子确实不太好使的表弟刘得,刘秀笑容加深,她这样欺骗刘得也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更为难罢了,再想刘得回去,那刘扬必是气的脸绿,刘秀呵呵笑出了声,那老狐狸估计恨不得把不争气的儿子重造吧,若是他亲来可不是那些就能打发走的。
  却感觉怀中人微微扭着身子,嘴里还嘟囔着累、困,刘秀赶紧止了笑,温热的
  大手轻轻顺着娇妻滑腻雪白的玉背,轻喃着“睡吧,睡吧,不闹你了”
  新的一天开始,刘秀高高兴兴的去早朝、廷议,处理政事,听取新的战报,检查儿子课业,而郭圣通却是“微恙”睡到了午膳才起,哄着小儿子、女儿玩耍,听着侍从报告宫事,等着刘秀回来一起用膳食,她的心情也是甚好,布置二十六载,她终是能在今时重组了格局,再不是南阳人几乎占领军政的局面,而刘秀,郭圣通想着想着也是笑了出来。
  “禀主人,玉堂殿传来消息,来十九确是有孕”
  “确定?”
  “确定,方不足一月,来十九尚不自知”
  郭圣通嘴边挂着笑,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眨了两下,“把消息透给冯氏知晓”
  “喏”
  ……
  “你说的可是真的?”玳瑁,也就是今日的冯宫人一双媚眼猛地瞪大,抓着身边的一名宫婢,声音含着狐疑还有惊恐。
  那名宫婢连连点头,“奴婢不敢欺瞒宫人,确实如此,那玉珠是家里特特送到贵人身边的,她的医术可是最好的,她也是不小心说漏了嘴被奴婢听到,奴婢立刻回来报知宫人”
  “那就是真的了”,冯宫人颓然的放开侍婢的胳膊,瘫坐下喃喃低语,那玉珠的医术她是清楚的,她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在来家,后来各自受训,只是所学不同而已,今岁伊始陛下下令放出大批年过二十五岁的宫婢出宫返家与家人团聚,再招新的宫婢进宫,来家便送了些人进来,这玉珠和自己身边的这个绿錾都是这样送进来的。
  来家遭受血洗,死伤惨重,且与朱氏不同,死的多数都是青壮之士,之后来美人被封了贵人,而自己,家中的事再没人和她分说,家中的势力全都到了来十九那边,冯玳瑁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大事,但清楚,自己原本用来争宠的一个工具似是也用不上了,来家人必是得了陛下什么肯定,事实也正如她所猜测,原本陛下来玉堂殿多是由自己伺候,如今都换成了来十九,陛下再也没有招过自己,而来十九也是真的有了身孕却没告诉她……
  弃子!冯玳瑁脑中闪出这两个字,随即是来家对待弃子、对待妨碍他们的自己人都是什么态度手段,生生打了个寒颤,事实上从她暗中得知自己再没有机会做母亲开始就知道她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了,来家又怎么可能真的留下她这么个知根知底的人在来十九身边,不过是一时用的上她
  罢了,如今,她已经没有用了,也会什么都没有,机灵可爱的孩子,温柔英俊的陛下,这人上之人的宫人之位,全都会没有!
  看着正殿方向,她若是来家嫡女,凭着家世、凭着容貌、凭着心机、凭着对付男人那点子事的本事,她一定会比那个丑八怪做的好一百倍,可惜她不是,麻雀插上彩羽也依然不是凤凰!冯玳瑁慢慢的握紧拳头,酷似郭圣通的媚眼越来越冷,有些人在极度绝望的时候反倒愈加不会放弃。
  “去把我所有的积蓄赏赐都拿出来”
  ……
  “启禀陛下、娘娘,来贵人求见”
  本来一边正高兴的抱着女儿教她写字、一边看着娇妻逗哄小儿子的刘秀一听这三个字,脸上的笑容便是淡了,这个第二个敢算计他的女人、这个因着家世政事自己不得不宠幸却又长的太过平凡的女人、这个表里不一到让他都看走眼的女人,刘秀是当真没一点好感了,甚至是相当厌恶,再看娇妻一听这三个字也是笑容不见,抱着小儿子垂眸不语也不看他,刘秀更是气恼,当日这来十九带着那个她那个身份卑微、血统更是卑贱之极却心比天高、还妄想给他生孩子的冯玳瑁在长秋宫“探望”通儿半个时辰,通儿便是早产了,事后更是死了个接生的稳婆,虽然没有明确证据,但,刘秀心里认定这必是和来十九、来家、甚至那些人脱不了关系,好在妻儿命贵天佑,俱是无事,否则……
  道了句“宣”,见着郭圣通面色始终冷淡,便走过去拍拍妻子的手,对着她温和安抚的笑了笑。
  来十九恭敬的对着两人行礼,看着郭圣通怀里呜呜呀呀、握着刘秀大手玩的高兴的六皇子,便是眼露宠溺慈爱,余光瞥见面色冷淡、不似最初待她那般客气喜爱的郭圣通,又是赶紧做惶恐状,很是忐忑的奏禀,“妾已经有三个月未见过生母,想求娘娘恩准,后日准妾母进宫相见,不想陛下也在此,是妾打扰了”
  “陛下,来贵人想来又忘了自己已是贵人身份”,郭圣通掩帕一笑,说着打趣的话,可是眼里却是没有一点热络,“你若是相见母亲自是每个月都可以见得,何用等三个月、还专门来我这里禀报求准?可不就是还当自己是美人位分呢,小小年纪,这记性可是还比不得我呢,是不是啊,陛下”
  刘秀闻言脸上也露出笑容,就知道他的通儿和那些个表里不一的女人不一样,再者涉及孩子,就是在他面前也绝不会服软收敛的,“朕当是什么大事呢,皇后微恙,
  这般小事也拿来叨扰,皇后平日里待你如亲妹,你却是太过不知体谅了,来贵人进宫也有些时候了,怎地还如初时那般不知轻重!”
  “妾,妾身不敢!陛下息怒!娘娘恕罪!”来十九赶紧跪地请罪,咬了下内唇道“是妾失礼”,这个时候皇后必是应该出言劝说陛下求情、以显示她大度知礼厚道的,来十九等着等着却是始终不见郭圣通出言,就这么让她尴尬的跪着,她也当真尴尬了。
  最后还是刘秀让她退下解了尴尬,来十九狠狠掐着手指尖出了内殿,便听见刘秀温柔似水的安抚声隐隐传来,“好通儿,好夫人,不值当的人别气了啊,来人,送公主和六皇子下去,哎呦,真真娇气,给我看看,哎呀,别掐别咬……”
  抬头望天,光线刺眼的很,来十九进宫以来第一次红了眼眶。
  作者有话要说:先写这么多了,老妈又来催着我去睡觉了,明日补齐这章
  补齐了,感谢其祈扔了一个手榴弹!


☆88、不及

  冯异重病归于洛阳;然多年征战,长于军中,伤病早就在身,尤其在陇中这些年,先时邓禹兵败,他是临危受命、力挽狂澜;后独挡一面,前是缺食少粮、举步维艰;后是来自内部有了“陇中王”的诛心构陷污蔑;终于等着刘秀大兵平陇;明明是首功又有吴汉抢功、来歙入陇等事;最后平陇灭隗嚣父子更是以吴汉、祭遵为先;一病之下,当真是一番不可收拾,便是回了洛阳,御医们、名医们都被刘秀恩赐过府诊治,药材补品成车的赐进府里,终还是挡不住一日病重一日,眼见着是不行了,天子多次登门亲往探望,以示恩宠关切。
  刘秀一脸戚伤的从冯异府上出来,坐在辇上面色转成了平淡,“去慎侯府”,这样的结果或许也是合适的,冯异没有辜负多年相随的情意和信任,对于自己在陇中怎样的安排终是都接受了,而自己这个做皇帝的也没忘了“荒亭进粥”、开拓陇地的功劳,连陇中王这样的大忌都没有在意,冯异再那般忧虑过重、放不开心思,他也是没有办法了。
  至于慎侯刘赐,刘秀目光深邃,这次若没有他关键时候暗中相告了阴顺之事,那自己可是没那么容易脱身了,至于刘赐能知晓阴顺之事,刘秀能理解,他们两家可是最先的死敌,阴识家有什么隐私事早被他能查的都查出来了,至于早不告诉自己,一来估计也是怕自己猜忌,毕竟是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他却知晓,二来刘赐为人甚是谨慎聪慧也要看时机的,这会告诉自己可是算买了自己一个大好了。
  因着刘玄的原因,还有和南阳宗室的牵连,便是现在,刘秀的耳边还能偶尔听到说刘赐叔侄有贰心的话,刘秀虽然信他不至于反叛自己,所以对他也是常常召见、宴请、赏赐的,更是当面驳斥过那些言论,可是人心隔肚皮,何况为示仁厚,刘玄之子也被刘秀封侯“容养”在京,刘秀对他也确实防范慎重,不让他就国,也没有参理朝政,可是他依然站在了刘秀这边,还帮着刘秀“安抚”进京来的叔伯们,这个情刘秀是必须得记着的。
  自己的叔父病重,刘秀自己暂时去不了,他那病又不宜跋山涉水的挪动,刘秀已经多番派特使前往探望,自己亦是多次亲临刘赐、刘信府邸,这也是让宗室们看着他的态度甚是不错的,谁让他谋算有误、急于求成了呢。
  理解归理解,可是对于刘赐知道他不知晓的密事,刘秀心里还是当真不爽的,当然,有过一次教训,他也是越发谨慎,心里一直在想着合适的时机和方法,也在壮大自己的心腹队伍。
  ……
  “疆儿,可是有话要问为娘?”郭圣通放下书简,偏头问着一旁同在看书、却是时不时侧目明显有话又欲言又止的儿子。
  “阿娘”,刘疆被抓包,白皙的脸上泛起两团红云,随即放下书起身,跑到母亲身边坐下,笑的很是可爱讨喜,与人前稳重的太子殿下很是不同,本来在他脚边瞌睡的小狐狸立马一个激灵,也随着他跑到郭圣通身边挨着坐下,接着瞌睡。
  “阿娘,为何您出手救了祭遵将军却没有救冯异将军?他们皆是属于颍川势力,而且冯异地位更高,留着不是更能牵制南阳那些人?”
  这次乱民之后,母亲给他讲了过多的事情,也让他知道了自己很多暗藏的势力,让南阳大族宗室们咬牙切齿、把邓禹贬回封地、却最终投奔了公孙述的阴顺居然是母亲的人,当日听母亲告知此事,刘疆便是目瞪口呆!随着母亲告知其他事情,和他自己所见,真定王府一家所遭受的陷害,以及南阳宗亲们对自己过于明显的态度,和父亲最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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