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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重生名媛望族 作者:素素雪(潇湘2013-03-01vip完结 ,种田,女强,励志)-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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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择声自应了下来,嘱咐了锦瑟进了廖府要好好孝敬外祖父和外祖母,和众姊妹好好相处,锦瑟自然也是连连称是。待她和廖二老爷一同出来,才知竟是廖四老爷自棉岭送了信来。

    早先锦瑟前往灵音寺结识平乐郡主最大的目的便在救廖四老爷一家。前世时,棉岭匪乱,姚四老爷向李从录求救,可因姚家和李家素无交情,故而那李从录不愿平白担上私调兵马的责任,眼睁睁瞧着棉岭被乱匪抢掠。

    小舅舅一家惨遭不幸,这也是外祖母早早病逝的原因之一。既然得以重生,便是不为着脱离姚家,进廖府,锦瑟也没眼睁睁瞧着亲人受难的道理。她那日求李冠言本便是算好了时机的,料想李冠言的信刚到不多日,棉岭便会生乱,所谓趁热打铁,这份人情正热,李从录便是恐事后会担朝廷处罚,也必定不会叫人指着他的鼻子骂李家忘恩负义,再瞧在她救了李家血脉的份儿上,他便定然会出兵救急。

    锦瑟对此虽不意外,可听到小舅舅一家皆平安的消息自也开心,她装出一副惊诧又欢喜的模样来,笑着道:“当真吗?当日没我,郡主吉人天相也能平安的。再说,李将军镇守一方,岂会因私心而调兵遣将,定然是他一心为民,不忍百姓遭受匪乱,这才出兵相救,李大人真是我大锦的英雄呢!”

    廖二老爷闻言这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竟然说老四一家得以平安全赖锦瑟救了平乐郡主之故,这话若然传出去便等同在说李从录因私废公,他暗自警觉,瞧向锦瑟的目光便又多了两分赞许,不自觉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欣慰地道:“微微真长成大姑娘了,比小妹长的还好……”

    他说着却是声音微颤,顿了下才道:“府中你大舅母和二舅母已收拾了院落,你和茂哥儿也快收拾一下,明日一早二舅舅便来接你们回家。”

    见廖二老爷面上满是温和于慈爱,锦瑟笑着应了,亲自送他出了二门眼见他没了身影,这才笑着折返。

    翌日,松鹤院中,一大早廖老太君便穿戴一新坐在花厅中翘首以盼,等着廖二老爷将锦瑟和文青接回来,花厅中坐满了人,几位夫人,姑娘皆等候着。

    见廖老太君不住往外瞧,二夫人便笑着道:“媳妇早便叫赖大家的侯在府门了,等微微和茂哥儿一进巷子她便会过来先报了母亲的。”

    按说这些事原该是大夫人去做的,廖老太君听二夫人这般说倒也没说什么,只笑着点头,赶巧外头便响起了管事娘子赖大家的脆亮的声音:“老太君,表小姐和表少爷的马车眼见就要进府了。”

    说话间她已进了屋,又福了福身,道:“奴婢已叫人去书房禀了老太爷。”

    廖老太君笑着令人赏了,赖家的才退下去。

    此刻锦瑟坐在暖轿中瞧着廖府一草一木,一亭一阁只觉熟悉又陌生,恍然如坠梦中,武安侯府和这廖府不过隔着几条街,前世时她在侯府那一道道深墙后受尽了委屈,曾无数次的渴望再回到这里来,回到有亲人的地方,可她不能,也没脸回来。

    如今再度踏入这道门槛,她发誓今世她会守护住她想要的珍惜的一切,谁也莫想再将这一切自她手中夺走!

    廖老太君对锦瑟二人的疼爱这些日府中下人们已然感受到了,故而轿子一到松鹤院,下人们便恭敬又热情的冲锦瑟和文青见礼,簇拥着二人进了院子。

    “表小姐和表少爷来了!”

    说话间丫鬟挑起门帘,锦瑟和文青进了屋,见外祖父和外祖母一同坐在雕花镶金檀木的孔雀罗汉床上,而几个舅舅,舅母和姐姐都在,锦瑟忙带着文青上前给外祖父和外祖母磕了头。

    锦瑟今日穿着一袭月白色的贡缎绣百花纹夹棉袄,同色绣秋海棠的马面裙,衣领和裙边饰以轻柔的灰狸毛,衣裳的样式显得有些老,可却是白芷和冬雪几个照着廖华在阁中的旧衣稍稍改动后做成的,她头上插着一支盘枝翡翠攒珠步摇,步摇手工精细,枝蔓蜿蜒,每片叶子都是翠如水的翠雕琢而成,晶莹欲滴,垂下的南珠颗颗晶莹,粉白光晕萦绕,却是母亲廖华当年嫁妆中的一件。

    她这般打扮竟和廖华肖似了七八分,廖老太君和廖老太爷瞧的眼眶含泪忙叫丫鬟扶起她和文青来,数年未见自然少不了要赏小辈物件,廖老太爷给锦瑟一套惠州上等砚台,给了文青一本孤本《雍录集》,廖老太君给了锦瑟一只粉玉镯子,赏了文青一块极好的翡翠玉佩。

    锦瑟和文青领了长辈的赐,这才有机会站起身来,细细打量外祖父。却见仅四年光阴,外祖父比外祖母更见年迈,头发已花白一片,眼角额头也遍布的深深的皱纹,只那双睿智的眼睛依旧闪动着慈爱的光芒。

    见外祖父目光闪烁显有泪光,锦瑟心一酸,忙低头眨了眨眼,这才压制住欲夺目而出的泪水,便闻廖正琦道:“回来便好,去拜见你几位舅舅和舅母吧。”

    锦瑟和文青应命,自然是要先拜过海氏的,两人见了礼,海氏虽笑着应了,叫紫鹃扶了两人起来,却道:“你们大舅舅去了,大舅母手上也没什么好物件,这两支狼毫笔是你们舅舅生前惯用的,还是宫里出来的贡品狼毫笔。大舅母素知微微是爱画画写字的,茂哥儿也读书上进,这笔你二人便一人一支收下吧,且莫嫌弃才好。”

    海氏言罢,众人面色便皆微变。锦瑟心下微笑,海氏头一句便替死去的舅舅,送的礼物显轻不说,还是大舅舅的遗物,这是什么意思不必多言。好在她早便知海氏不会对她和文青笑脸相迎,闻言当即便面露哀色,竟然瞬间泪水盈眶,接着噗通一声便跪在了海氏面前,她一跪文青便也跟着跪下。

    就见锦瑟将才面对外祖父时欲落却又逼回的泪水决堤而下,她痛哭着道:“大舅母,是微微和茂哥儿不好,若然不是我们,大舅舅……大舅舅便不会……我和弟弟对不住大舅母,对不住大哥哥和六弟弟,大舅母若然心中有怨只管骂我们也好,打我们也罢,都是我们应得的。我们只求大舅母能给我们一个机会,叫我和弟弟好好补偿大舅母啊……”

    锦瑟这般哭喊谁也不能说她错了,可她这反应却是大大出乎了海氏的意料,锦瑟这哪里是愧疚祈求原谅,分明便是在示威在给她难堪!

    锦瑟若然真心怀愧疚,真觉对不住她,便该将一切闷在心中老老实实地委委屈屈地可怜巴巴地压抑着所有心绪接了她的礼物,那么这事儿谁也说不出她的错来,她海氏拿亡夫的遗物送给锦瑟姐弟,那是待他们亲的变现。

    可如今锦瑟这么一哭闹,本欢欢喜喜的气氛僵硬了,不是被锦瑟弄僵的,是被她海氏,是她为难这两个孩子了!她将两个孩子弄哭不说,还忤逆了父母的意思,她当众给这两个孩子难堪,也是当众打父母的嘴巴。

    海氏怎么都没想到,锦瑟竟然会,她竟然敢这样!

    海氏整个人愣住,眼见上头廖老太爷锐目看来,而廖老太君也满脸不悦,便是几个叔叔和妯娌也都不赞同地看着她,海氏郁结的险些背过气儿去。她愣过神来,便忙道:“你看你这孩子,大舅母又没说你什么,快起来!紫鹃,快扶表小姐和表少爷起来!”

    锦瑟见好就收,闻言抽抽搭搭地起了身,道:“大舅母不怨怪我和弟弟还拿出大舅舅的遗物来,这份疼惜之心,微微和弟弟怎能不感激,又怎能不触景生情,愧疚于心。”

    海氏闻言满上一阵红一阵绿,咬牙半响方能挂着笑意,道:“大舅母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可今儿是高兴日子,这般哭哭啼啼知道的是你们思念舅舅,不知的还以为是大舅母欺负了你们呢。”

    她言罢,锦瑟尚未出声,那边廖正琦已沉声道:“好了,去拜见二舅舅和二舅母吧。”

    锦瑟和文青一一见过了长辈,再未有不快之事,待见完礼,廖正琦令几位舅舅各自忙去,又带了文青前去书房问话,锦瑟和海氏等人则留在松鹤院中陪廖老太君说话。

    海氏自方才被锦瑟刺到,此刻又见众人欢声笑语的倒有些被遗弃,和此处格格不入的感觉,她欲刺上锦瑟两句,偏又插不进话去。加之锦瑟和她所想太过不同,这也叫她有些无所适从,不敢贸然再动。

    她这边沉默着,那边锦瑟没事儿人一般哄着廖老太君开心,讨好卖乖越发引得屋中笑声一片,偏海氏瞧向她时,她又如有所感般也瞧向她,尤且对着海氏俏皮地眨巴了眨巴眼睛,明媚的眸子中波光流转,潋滟清华,没有恶意,却也全然谈不上示好,倒弄的海氏一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松鹤院中闹了片刻,廖老太君到底身子不好,又顾念锦瑟折腾了一个上午便叫众人散了,令尤嬷嬷带锦瑟到她的夕华院去。

    锦瑟出了屋,便冲尤嬷嬷道:“老太君这边离不开嬷嬷,夕华院是母亲以前的闺阁,我又不是不知在哪里,嬷嬷且莫将我当了外人,我自己个儿回院子便是。”

    尤嬷嬷闻言便笑着道:“姑娘既这般说,老奴便躲个懒了。”

    她见锦瑟带着王嬷嬷,柳嬷嬷出院而去,这才冲小丫头招了招手吩咐了两句。

    而锦瑟出了院便加快脚步直接往海氏的裘菲院方向追,果然没追几步路便见海氏扯着彦哥儿正缓缓往裘菲院去,锦瑟冲王嬷嬷两个摆手便直追了上去,扬声道。

    “大舅母留步。”


九十九章

    海氏闻言回头,见锦瑟竟然追了过来,她当即便面露诧色,接着神情就冷了下来,下意识地捏了捏彦哥儿的手,道:“你追来干什么?!”

    她方才自松鹤院出来心中难受,已驱散了下人,而锦瑟追过来又叫柳嬷嬷二人站在了老远处,如今院中无人,海氏自不会对锦瑟客气。

    锦瑟闻言当即便莞尔地笑了,道:“瞧大舅母怎么还将微微当成洪水猛兽了,这是廖家的宅邸,是大舅母和彦哥儿的家,我能干什么?”

    她言罢听海氏冷哼一声,便又道:“我呢,不过是多年未见大舅母,想来和大舅母多亲近一会,也是有几句话想劝大舅母。大舅母方才故意给我和弟弟难堪不过是想叫我们知道这府中不欢迎我们罢了,也是想叫我和弟弟心中难受,更想叫下人们瞧瞧大舅母对我们的态度,也好叫我和文青这对害死大舅舅的祸害过的和大舅母一般不顺心,对吧?”

    海氏哪里想到锦瑟敢这么和她说话,还将话挑的这么直白,当即面色涨红,她欲言,锦瑟却又张口堵了她的话,道:“哎,大舅母太小看我和文青了,我和弟弟在姚家时什么亏没吃过,什么苦没受过,什么险没遇过,大舅母这些小伎俩……嘻嘻,不是外甥女说,我和文青还真真不会放在心上,看在眼中呢,大舅母若然就打这个主意,那可真真是白费心机了。”

    她言罢刻意顿了下,瞧了瞧海氏神情这才又在她张口前继续扬声,道:“我得告诉大舅母,大舅舅的死,我和弟弟都很伤心,很悲恸,可却绝无愧心,若然只因大舅舅是为我们姐弟而去的江州,这才殒命,便将过错都归在自己身上,那我和弟弟便太傻了。按这个道理,派大舅舅去接我和弟弟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岂不是也有过错?若非他们遣派大舅舅便不会到江州去,不会和姚家闹僵,更不会在回京的路上遭遇不测。而未曾阻拦大舅舅前往江州的大舅母岂不是也有过错?若您拦住大舅,不让大舅前往,这事也便不会发生了呢。”

    锦瑟见海氏面色微变,之后又唇露讥诮,她也没指望几句话便叫海氏放下心结,当即也不在意地扬扬眉,继续道:“我和弟弟问心无愧,所以微微得来告诉大舅母,大舅母为难我和弟弟,我们非但不介意,反倒呢,还挺乐见其成。大舅母想啊,您这般只能显示您的气量狭小罢了,您惹恼了外祖父,外祖母,我和弟弟不介意日日上演那寝食难安,委屈就全,乖巧懂事,讨好卖乖的戏码。您说,这要是时间长了外祖父和外祖母会怎么想?下人们又会怎么想?呵呵,本来嘛,因大舅舅过世,外祖父和外祖母最是疼惜彦哥儿和大舅母了,如今瞧着我和弟弟每每受大舅母的欺负,不定两位老人对我和弟弟倒更疼惜愧疚起来呢。”

    锦瑟言罢却又眨巴了两下眼睛,道:“哎呀,这样的话,大舅母岂不是适得其反了?我和文青年纪小,这同情弱小,关爱弱小可是人的惯病呢。大舅母可要思量思量,若然再将两位老人的心伤透了,连带着大哥哥和彦哥儿也要跟着遭殃呢。哎,要我说,大舅母心中不痛快非要动心机索性便动个大的,在姚家时,对姚家人所用手段我倒也有两分心得,无非就是那么两招,不是找人毁我清白,便是干脆动刀子取我姐弟性命再嫁祸他人。大舅母瞧瞧,人家这才叫厉害呢。大舅母不若也学学?”

    锦瑟言罢见海氏身子一抖,瞪大了眼睛,满眼震惊,她不觉心中一暖,不管如何瞧大舅母这个模样,她是从没想过用那么恶毒的手段对付她和文青的,只这个已叫锦瑟心存感动了。

    她目光闪了下这才又接着道:“不过大舅母真若这般做了,便得想好后路才成,这凡事都是有个万一的,万一事情不成反像姚家人那般被我揭穿的话……我反正在府中几年也是要出阁的,文青也自有一份家业在,可大哥哥和彦哥儿可还要靠着廖家呢。”

    海氏此刻瞧着锦瑟神情已是变了几变,她心中又岂会不知当年之事怨不得锦瑟和文青,可那死的是她的夫婿,是她的天,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夫君。她靖安海氏没有那再嫁之妇,而且便是为着她的两个嫡子,她都不可能再嫁,她如今才三十便注定了要孤独终老,便要时刻担心着两个孩子会失去长辈疼爱,将来失去长房地位。

    造成这一切的却又是她和夫婿疼爱有加的锦瑟姐弟,这怎能叫海氏不怨?!她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又怎能辨不清锦瑟是好意还是恶意,可此刻锦瑟的话叫她心中情绪翻腾,却也更叫她面上难堪,她几次欲呵斥皆被锦瑟堵住了口,这会子听的多了倒说不出那狠戾的话来了,见锦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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