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深缘浅 作者:四叶七弦(晋江2013-12-17完结)-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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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尘走后，羿童看了一会儿书觉得有些困便上床睡觉。也许因为有了一个可以依赖的人，她发现自己有越来越懒的趋势。迷糊迷糊中听到敲门声，羿童想装着没听见用被子捂住耳朵，可是门外的让人似乎更是坚持。终于，羿童受不了气冲冲的起床去开门，还在想不管门外是谁都死定了，可是打开门发现断尘焦急的站在门口，带着微喘感觉的气息，羿童顿时感觉火气消了一大
半，但是还是有些不高兴的侧身让断尘进来。
断尘看着眼前女子只着里衣站在门口，断尘过去拉开她关上门。虽然知道眼前的女子习以为常丝毫不在意，可是自己却不想别人看到她的这个样子。
“什么事？”羿童给自己和断尘各倒了一杯茶，仍是有些不太开心的开口。
“羿童，有一个施主病情很是严重，可以过去看看吗？”虽然眼前女子一副气冲冲的样子，断尘却感觉自己还是开心的想笑，现在的羿童在面对他是总算有了一个十七岁女子该有的样子，即使没有平常女子的温婉，却也让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无法放开。
“不想去！”一听到要去替人看病，羿童想也不想干脆的拒绝，起身准备继续睡觉。
“羿童，去看看吧，我没有说你的身份，不是很麻烦的。”相处久了才知道，眼前的女子除非有必要，其它时间是相当的怕麻烦，什么事能不做就不做。
“这里不可能没有其它大夫！”听到断尘如此说，羿童语气已经好很多了，拿起了外衣穿上。
“已经看过了，均是无能无力！”断尘知道眼前的女子虽然平时对什么都是一副淡然冷漠的表情，确实有一个非常柔软善良的心，不然就不会成为这样的一个医者了。
听此，羿童不再说什么，直接走了出去。
来到之前看到的地方，人群已经散了不少，羿童这才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子跪在地上，旁边躺着一个二十左右的男子，脸色蜡黄，微微有些气息。见此，羿童拨开人群走了过去拿起男子的手仔细拔了脉，而后抬头问着眼前的女子：“是不是经常发热，胸痛，咳嗽，咳血？”
女子在羿童到身边时已经停止哭啼，而后听到她问先是一愣，而后跟着点头。
见此，羿童皱起了眉，眼前的男子应该属于晚期的肺结核也就是肺癌，在这里几乎是无药可医，即使她还有血色三圣草制成的药材，但是看眼前男子的样子也是望渺茫。
不再多想，羿童站起身，对着旁边的断尘摇摇头：“晚期的肺痨”差点说成肺癌，羿童停顿的一下：“无药可医！”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这样说！！”旁边的女子一听羿童如此说，立马冲到羿童面前狠狠的推了她一下，因为没注意，羿童差点被推倒，幸好断尘扶住她。
羿童见此，转身离开，不接受现实、把自己的痛苦转怒与别人，即使不是有意，但是她也没必要去承受。本来她还在考虑使用血色三圣草的一点想法此刻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次羿童没有回到客栈，一直走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小河边，看着跟过来的断尘，她叹了一口气：“无夜，这次我真的无能为力，这种病即使在我那个医术发达的时代也无法治愈，更何况是这里！”
“羿童，我知道！”断尘走过来安慰的拍了拍羿童的肩膀，自己的神情也有些难过。
看着这样的断尘，羿童又无奈的叹了口气：“无夜，我们回客栈吧，回去我开个药方，虽然不能治愈，也可以缓解一下疼痛延一下时间，至于那个女子····”
“那个女也有问题？”断尘疑惑的问。
“这个病是因为长期的生活贫困，居住条件差以及营养不良造成的，且会有一些传染，那个女子我刚刚没把脉不知道具体情况，回头只能开一些稳妥的药，至于能不能治好，就看她的造化吧。”让她再去给那个女子看病是断没有可能，她不是圣者，对于不喜欢的她没必要去迁就。
回到客栈，羿童开好药方；并找了几副价格比较昂贵的药材交给断尘，见断尘接过药材后也没说什么就转身离开。羿童一个人在客栈待了会儿，有些心神不宁的就看不下去书，拿起之前路上采的比较昂贵稀有的药材，准备找药店去卖。这是一直以来主要的经济来源，幸好这个世界的药材相比其他东西要贵不少，更不要说是稀有珍贵的药材，所以她可以很闲散的去生活，免费替人看病。
卖好药材，羿童看着不菲的收入，心情好了不少，一路边走边逛，买了不少小点心回客栈。
回来时发现断尘已经回来，正在做晚课。羿童没有去打扰，她知道，断尘即使如此，还要求自己严格遵守佛教的戒律，是因为佛法已经深入他的骨髓，融入他的血液，她无法想象没有佛教信仰的断尘是何种样子，也不敢想象，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她用自己的任性在逃避，逃避着他们之间可能是最好最妥善的那个结局。
羿童无所事事，对着已经渐渐升起的明月，不知道，以后如果有可能回到那个时代，想象此世的情景，是否能生出一种“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的感怀，应该没有吧，因为现在的她连想象以后与断尘再也不能见面时都感觉到窒息。
“羿童，没吃晚饭吧，我已经让伙计送些素食过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断尘的声音传来，羿童转过头，看着已经做好晚课的断尘走了进来，带着些淡淡的温暖笑意。
“不太想吃东西！”突然间有些感伤的羿童是真的不想吃东西。
“是为今天的事？”断尘不太确定的问，记得之前她的表现一直很是镇定。
“作为一个医者，最大的悲哀就是面对病人的无能为力。”羿童转过头，对着窗外淡淡的月关，真的很多时候，即使淡漠如她，面对无法医治的病情是还是有着深深的无力，可是这确实不是她心情不好的原因，长时间以来，她已经学会面对病人的死亡如何调节心情。可是就让断尘这样以为吧。
“羿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这句话不是安慰，是断尘真正想对眼前女子想说的。
羿童笑笑摇摇头，正好此时小二送来了饭，她也就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羿童怕节外生枝，拉着断尘快速离开。还好后来的一路上没发生什么事，羿童继续自己先前的习惯，一路上大半时间在睡觉看书，偶尔看到特殊的生长环境就停下来看看有什么特别的药材，这个世界对药材的生长环境均没有什么具体的记载，只有偶尔有几本书里略微提到，可是羿童却对这个特别关注，长期下来自己了解记录的差不多可以出一本书了。而且厚度和辞海有得一拼。
这日到了离上虞不远的离海城，因为听说有抛绣球选亲，羿童就拉着并不想去的断尘一起过去看热闹。
到了之后才发现，真的很热闹！人非常多，把一个高台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羿童好奇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个选亲的女子不仅是这户人家唯一的女儿更是远近闻名的才貌双全的女子，且这户人家财富也是一般人难以比拟，难怪这么多人。金钱加美女，一般人都不会拒绝吧。
等了好一会儿，走出一个红衣女子，羿童远望过去，并不觉得很美，只是一般的清秀，只见红衣女子开口：“今天选亲，不以文不尚武，我们家小姐一向信缘，两个人如能有幸相遇并修得共枕眠是千年的缘分，所以我家小姐抛得绣球待会只要第一个沾到谁谁就是我家小姐的乘龙快婿，绝不食言！”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此女子的话羿童突然想到前世看到的一篇文章叫《我差一点点就遇不见你》，文章的开头她不太记得，就是一些数据的统计，诉说着两个人相遇的不易，而最后一段最让她印象深刻：
我们遇见的概率是一个无法形容的数字分之一。
这样一来，我们的遇见，又何止是今生今世的命中注定。
是无数个无数的无意与刻意默默地让我出现。
是无数个无数的遇见与别离默默地让我遇见你。
又是多少个掩面与哭泣让我默默站在你身边。
你知不知道，两个人在一起有多么不容易，我差一点点就遇不见你。
怎么可以轻易放弃，叹息如此的奇迹。
是啊，两个的相遇时多么的不容易，更何况她与断尘的相遇！难道就是因为自己的懦弱的胆小而让以后的日子活在痛苦中吗，既然如此，自己是不是该肆意张扬一次呢。
想着就看向断尘，正好看见一个红色的球向此飞来，羿童想也不想的拉着断尘飞速让开，再回头看到球碰到了刚刚在他们身后的男子，羿童已经没有看热闹的心情，拉着断尘快速离开。
“无夜，如果刚刚我没拉开你绣球第一个碰到你怎么办？”跑了好一会儿，看着已经离危险范围一段距离，羿童有些气喘的问。
“羿童放心，我不会让这事发生的”断尘不在意的笑笑。
“凡事总有意外，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就不会发生的”对于断尘的回答羿童明显不满。
断尘见些不想在争执；其实以他的身手怎么也不可能让绣球沾上一点点，即使那个绣球原本是向他而来，但是断尘却不想说太多，正好也差不多午时，就领着羿童来到不远处的一家酒楼，点了几样素菜，看看眼前仍气鼓鼓，明显孩子气的羿童，微笑着摸摸她的头。
“无夜，你不要老是摸我的头，我又不是小孩子。”羿童不满得瞪着断尘，每次说不过她就来这招，故作老成的摸着她的头，又不想想谁大谁小。
这里菜已上来，断尘就没在说什么。
两人默默无语的吃饭就回了客栈。
不想一回到客栈，断尘就看到一个熟透的身影，还没开口就见他直奔自己而来：“小少爷，夫人病重，老爷交代速归！”
两人听此均一愣，羿童是奇怪来人口中的夫人是谁，而断尘则是惊讶一向健康的母亲为何会病重，因为这次准备回家看看，所以之前很早就让人传了消息回去，幸亏这样，不然府里的人是不会这么快找到他的吧，想着两人立马快速随着来人离开。
一眼之念，一念执着，注定此生的飞蛾扑火，明知是祸，终只能不知所措。
而后的几天，羿童一直在客栈里制药，而断尘也未来过客栈。羿童每到旁晚就会看着院门发呆，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她以为自己可以决然的放弃，不想现在却只能每天带着满满的失落疲惫而眠。
这日，难得的好天气，羿童把很多药材都拿出来晒晒，正在忙碌中，突然发现旁边多了一个帮忙的人，惊喜的抬头一看，发现断尘正在帮她把药材分类晒开。
“无夜，你怎么来了？”平定一下心情，羿童开口时的语气已经是波澜不惊。
“明日便要离开，所以想知会羿童准备好了没有？”断尘淡淡回应，并不抬头，仍在整理药材。
见到断尘，羿童明显感觉自己自己的七上八下的心情有了一点着，想说些什么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所以两个人就非常有默契的一起晒起了药材。
“羿童，无夜寺里还有一点事，先告辞了，明天早上我会在城门口等你。”晒好药材，断尘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准备离开。
“无夜”不想他就这样离开，羿童有些迟疑的开口：“我们可以聊聊吗？”
“羿童，无夜失礼了。”断尘合掌施礼，这在他们熟识来已经很少这样做了，虽是他惯有的举动却在现在的羿童看来是如此的碍眼：“因为明天要离开，寺里还有很多事，改天可以吗？”
“无夜，那天是否听到我与住持大师的话？”羿童看着断尘的坚持，就直接开口。
断尘听到她如此说，眼神有些飘忽，脸上也浮现些红晕。对于一个出家人来说，偷听别人谈话，虽然不是有意，但是以他近二十年的修为也是不允许的，可是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的声音就忍不住的停下了脚步，真实枉为自己习了这么多年的佛法。
看着眼前一向完美的高僧出现这种难得的表情，羿童感觉心底一刹那被什么撞击了一下，顿时柔软起来：“无夜，虽然不信命，但是我相信缘分，能与无夜相识相知，是羿童此生莫大的幸运，但是人生不可能太圆满，羿童在心底常常提醒自己：如果透支了太多的幸福，那么剩下的残缺我不知道是否有勇气去承担。”
“羿童？”断尘看着眼前突然陷入悲伤的女子，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物质的追求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去实现，可是缘分的聚散呢？”不知不觉中羿童有眼里已经有了泪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断尘看着眼前泪眼迷离的女子用着悲伤说出如此沉重的话语，一时之间又一次迷惑，为何这些话从一个十七岁的女子口中说出的啊，虽然她说的话他有些不大明白，可是最后一句，他听得清清楚楚。
看着断尘有些疑惑的沉默不语，羿童了解的擦干眼泪，安慰的笑笑，拉着断尘到凳子上坐下：“无夜，你应该相信人是有前生来世的吧？而我好像漏渴那忘川之水，依稀记得，隔了世的前尘，是个与天吴截然不同的天地，在那里，大多数人信捧的是个人利己主义，害怕的是承担责任，习惯的是冷漠面对世间的人情冷暖。虽然我们相处时间已有数月，但是你说见的大多数都不是真实的自我。”
断尘听此沉默的有一会儿才开口：“在羿童眼里那个尘世才是归属吧！”这句是疑问也是肯定。
“我不知道，到底哪一世才是庄生梦蝶。”羿童的目光有些迷离，有时候确实分不清，自己是在高楼大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