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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田园秀色 作者:寂寞佛跳墙(起点vip2013-08-05完结)-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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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倒是干脆利落的昏倒了,那小腿上的血窟窿还在“汩汩”的渗血呢!女人们尖叫着呼救、奔跑,这惨烈的一幕,是要就此留在她们脑子里的,成为一场噩梦。

    荷花婶儿没有昏倒,但是被恶心到了,那丑恶的妇人失去了威胁后,她竟坐在地上,接着狂吐起来。

    当男人们赶过来,把黑婶子送到村里郎中那儿包扎,良子也找到了现场,他恶狠狠的目光扫过周围那些看客,弯腰搀扶起正吐的肝胆欲裂的母亲:“娘,咱回家!”

    没有人敢来阻拦,随后跟来的大成也呆了片刻,迅疾扶住了荷花婶儿的另一侧,两个沉默的少年,一块儿往家里走,眼睛里,都蓄上了眼泪。

    荷花婶儿的身子软绵绵的,似乎无意识了一般,机械的靠在儿子身上,怎么回到的家,怎么躺在了床上,怎么擦洗了脸,都是模模糊糊的,而黑婶子那般恶毒的话语,却还是如惊雷一般不断轰炸着她的耳膜。

    “臭婆娘!不要脸的黑寡妇!平日里不搭理我?是啊,你找那些有钱有地的老爷儿们搭理就行了,怎么的?现在觉得有男人给你撑腰了,敢朝着老娘乱骂了?——”

    她的紧闭的眼角,无声无息的滑下了泪珠,一滴,接着一滴,都是心酸与痛苦。

    良子紧握住拳头,牙齿咬的“咯咯”响,身上,也止不住的一阵阵颤抖,父亲走了,丢下了他们母子两个,寂寞的凄清的活着,还要承受无数的屈辱与责难,母亲好强,从不肯在人前丢了面子和骨气,如今,定是被逼得狠了,才能这般不顾一切的去还击。

    他也听到了一些周围的议论,似乎就是因为有人向娘提亲,才被那群长舌妇们嚼舌头,激怒母亲的,所以,良子安置好母亲,就把大成推出了门外,他想,这件事的起因,应该就是张大柱的缘故。

    他只是个少年,还不懂得如何去分析谁对谁错,对母亲的疼惜,让他不愿意再面对张家的任何人,如果没有这些干扰,也许,他的一贯温和的母亲,就不会被逼到如一个泼妇在大街上与人厮打的程度。

    这个村子,此刻充满了丑陋与肮脏,在良子的眼中,再不是自己的家乡,而是仇恨之地。“我要带着母亲离开这里,这辈子再不回来了!”少年握紧了拳头,心里暗暗发誓。

    这个时候,悲催的李媒婆款款而来,她也是个爱美的,尽管年纪大了,但是职业操守遵守的很严格,出来说媒,定是要擦脂抹粉装点一番,出来时听得对门那家乱哄哄的,她也没有在意,黑婶子那人就是个事多的,指不定又出了啥幺蛾子呢!跟她住对门,就没有个素净的时候!

    大白天的,怎么良子家还关着门?李媒婆风情万种的拢拢头发,“邦邦”拍打起了门扇。

    慢腾腾的,良子来开门了,一只手里,还掂了根扁担,怒气冲冲的模样。

    李媒婆正心里乐呵呢,这门婚事谈成,可就是一大笔谢媒钱,那张大柱实诚,许诺了不少呢!所以,她倒没发现不对头,回身替良子合上门,热情的搭讪:“良子,你娘在家不?婶子找她唠唠嗑儿。”

    “娘病了,您有事,就跟我说吧!”良子一副连屋子都不用进的架势。

正文第八十五章好事多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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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咋——就病了呢?”李媒婆有些惊愕,良子身上,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这家里出了啥事了?也没听说啊!

    “那——我去看看你娘,行不行?”李媒婆没办法,把手里的的提篮搁在一旁,既然受人之托上了门,总得见见本人,问个话吧?

    “不行!”良子根本没考虑,娘刚刚受了委屈,还泪眼婆娑的呢,肯定不会想见到这个老婆子的,又不是什么关系多好的人,顶多属于在村子里见过几回首尾的交情。

    这娃子说话怎么就这么冲呢?李媒婆好歹也算是某一行业的一方霸主,周围几个村子里男婚女嫁的,可都指望着她去牵桥搭线的,何曾受过这般冷遇?

    感受到自己被蔑视了的尊严抬头,李媒婆冷下脸来:“良子,我今儿个是给你娘说亲的——”

    这句话不说还好,在这种关头上,一说肯定要炸锅,良子的眼珠子瞪得老大,一双拳头举起来:“我娘不说亲,你走!”

    李媒婆脸上更挂不住了,身子向后退着,犹自挣扎道:“你这娃子,大人的事情,叫大人做主,那说亲的是——”

    身后的门已经打开,良子一只手将李媒婆的身子给请出去,“咣当”就关上了院门。

    颇有职业操守的媒婆没忘记自己的本分,最后拍打着门扇叫上一句:“良子,我就在外面等着,你小子马上跟你娘说,是张大柱子来提亲,到底答应不答应?给我个准话!”

    良久。当李媒婆以为那个混不吝的小子一定不肯给传话的时候,院门“吱呀”开了半扇,她的那只提篮递出来,“噹”,顿在地上,那个沉闷的娃子留下四个字:“娘不答应!”

    门,又关严实了。李媒婆上前掂自己的提篮,原封未动的模样,来之前割下的一条子猪肉,还是在张大柱送礼的肉上分出来的。这媒没说成,得,回去给人家交待一声吧!

    张家这边。大成已经回去禀报了村子里这一桩闹事,前因后果的也基本打听明白了,这会子,渺渺和二丫正在灶房收拾些吃食,想要去看看荷花婶儿。

    李媒婆讪笑着上门了。把那只提篮又送回了张家,面对着黑脸的张大柱,巴掌拍的山响:“大兄弟,你别急,那荷花还不算是好媒,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可是养不熟的,等嫂子下次给你说个可心的,咱现在日子过得红火。就是那没有生养过的年轻人也使得哩——”

    原本揣着一颗稳拿稳的兴奋心情的张大柱子,此刻满脸苦相,知道了被拒绝,再也没心思听下去那些东家西家女人的闲事儿,摆摆手。自己闷头钻进了卧房。

    大成也没有好脸色,他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上午大闹的起因。自然对于李媒婆没有好感,要不是她散出去了口风,黑婶子怎么会知道说媒的事,还传的满大街都是看笑话的!

    “大娘以后积点口德,帮人家说媒,自己先在外面笑话上了,就差没挑着打出人命了,这媒,能说的成?”别看大成老实,每日里跟渺渺练嘴皮子,如今也见了成效,那说出伤人的话来,字字都是钢针,直戳人的心窝子!

    再次被拒到门外的李媒婆,浑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了这个男娃子的,直愣愣的,那张能把活人说死了的嘴巴,竟然找不到理由反驳,这到底是咋啦?为毛这两家人都当自己是仇人似的?咱做媒也是行好积德的做善事行不行?就算是原来有些说的大发、不尽详实、夸张添补,可是真正违背良心骗婚的事儿,咱可没做过,今儿个到底是怎么啦?

    怎么的了,你拉几个路人问问不就知道了,黑婶子一生英明被挫,被寡妇荷花下口撕咬下一块肉的故事,正在村子里光速传播,李媒婆一拍脑袋,终于明白了是哪里出了岔子。

    对门那个长舌头女人,定是又扒了自家门缝,偷听到张大柱求亲的事,满街传播,又出口挑衅荷花,才引起这么一场风波的,那作恶多端的恶婆娘如今正躺在床上“哼唧”呢,还做梦等她的男人从镇子上回来,一定要上门去打那黑寡妇的,就听到了门外李媒婆蹦着高的叫骂声。

    “没良心的贼女人,整天扒人家门缝偷听,不要脸,大嘴巴,村子里有多少事是你祸祸出来的?你怎么不被一口咬死?人家寡妇连天的,是招你惹你了?是刨你家祖坟去了?你见不得人家有一点好?挨千刀的,叫你拉老婆舌头,死了也要下阿鼻地狱,被拔了舌头去!”

    每日里寻衅挑事、骂街溜巷的黑婶子,终于体会到被人骂到门口的滋味儿,这李媒婆说了一辈子媒,在村子里有头有脸,男人也肯护着她,家里还有三个儿子,都是一呼而上的主儿,她咬咬牙,不敢惹,何况腿上那个血窟窿,还疼的正要命呢!

    万万没有料到啊,那寡妇荷花,竟然敢下死口!早知道,就不伸到脸上去惹她了,其实她再嫁不再嫁,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虽然她没有男人撑腰,但是良子那小子也长起来了,自己的儿子又是个怂包,长期跟着男人在镇子上上工,对自己的指挥,可不一定听话,尤其是要是叫他去打架,那跟要杀了他一样,小时候就怕事的很,自己嗓门一大,就吓得一边打哆嗦。男人也不一定靠谱,能不能为了她的长舌头去出头,自己也没把握。

    肯帮扶她回到家的妇人,已经觉得仁至义尽,等郎中上药包扎完毕,一个个比兔子溜得还快,现在,耗费体力的黑婶子,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院子里的两只母鸡,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妇人越想越憋气,对于李媒婆的叫骂,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装作没听见。

    可惜,李媒婆不打算就此作罢,原本好端端的一桩婚事,好丰厚的一笔谢媒钱,生生被这婆娘的大嘴巴给说跑了,这是毁人财路对不对?要是以后,每一桩媒都得被这根搅屎棍子搅了,自己莫非去喝西北风?

    小儿子贴心的搬了个凳子给老娘,二儿子送出来一杯水,李媒婆润润嗓子再战,直把四邻八家的耳朵里都灌满了来龙去脉,各家男人在家的,纷纷警告自己的老婆,不许学黑婶子那长舌妇,败坏人家姻缘,欺负独门寡妇,看看,遭报应了吧?任凭再老实的女人,被欺负狠了,也能不要命的反击,别欺负人上瘾喽!

    终于,这天大的动静,把里正引了出来,荷花和良子母子俩不懂得找人庇护,自己本可以装作没听说这稀罕事,可是,李媒婆这么个持久的骂法儿,隔得又近,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只能袖着手,做出才听说的模样,来处理处理。

    二丫和渺渺也围拢在人群后,她们本想去看望一下荷花婶儿,可惜,良子关紧了门户,根本不让进去。

    “渺渺,现在我知道你为啥宰她家那只鸡了,这种女人,谁也想撕下块肉来解恨!”二丫恨恨的看着黑婶子家同样紧闭的大门,眼睛里都是怒火,荷花婶儿嫁到自己家来,碍到黑婶子什么事了?为啥不肯让人幸福高兴呢?

    里正一脸认真,问清楚前因后果,背起了手,拉着长腔儿:“这都见血了,就不能再私下里解决,我估摸着,黑子今晚上能赶回来,那就明儿个,开祠堂审审,咱村里的风气,真得整整了!”

    渺渺撇撇嘴,早干什么去了?黑婶子那骂街的功夫,不就是被惯出来的?住在一个村子里,不说互帮互助,那么多女人围着看笑话,这是什么村风?跟你这个装傻充愣的里正,能没有直接关系?

    不过,明儿个开祠堂,倒是够正式的,就不知道这群道貌岸然的主事者,是不是会偏袒黑婶子,嗯,得先去良子家报个信,叫娘儿俩早作准备。

    二丫姊妹俩再次拍打起良子的院门,本来是常来常往的亲近人,一下子被拒之门外,还颇有些心酸。

    那娘儿俩悄无声息。

    渺渺不知道良子已经兴起了离开这个村子的决心,他已经厌弃了这个冷漠的地界,自然,对于外面的人声,提不起兴致来。

    张家的人又如何?母亲的灾难,原本就起源于他们,不知道这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但是母亲为此受尽了委屈,是不可争辩的事实,那张大柱子要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又怎么会把事情做得这样难以收拾?

    少年的心境,特别容易偏激。

    渺渺与二丫无奈,只得大声把里正的决定隔着墙嚎一遍:“良子,好好照顾你娘,明儿个,我们都去祠堂里帮你,有啥不痛快的,咱明儿个敞开了说,我们家没坏心!”

    如今之计,必须把张大柱子先教育过来,一个男人,既然喜欢人家、想娶人家了,那还闷着头在家里抽烟怎么行?

    …

正文第八十六章好事多磨(下)

    也许作为一个古代人,二丫还没觉出自己老爹哪儿做得不对,本来嘛,婚事也没提成呢,总不能就让张大柱去人前保护荷花婶儿不是?

    然而,渺渺是个现代灵魂,原本就认为男人应该主动去保护女人不受伤害,何况这事故还是因你而起?憋在屋里抽旱烟躲避的,那是男人吗?那是孬种好不好?

    张家小院里,分外安静。大成跟他爹对坐着,都是愁眉苦脸的相儿,叫人一看就不舒心,恨不得上去踢两脚才解恨。

    渺渺此刻的心境,便是如此。她最看不得这种隐忍跟憋屈的窝囊相,说出话来,就明显的强横。

    “爹,窝在家里头干嘛呢?今儿一大早不是挺精神的吗?叫嚷的满大街都知道你要娶荷花婶儿了,怎么?现在怂了?丢下人家女人在外面受欺负,自己倒是安全的躲起来了?”

    这话说的,火药味非常浓啊!二丫和大成立刻全神戒备,当姐姐的回身就按住了渺渺:“说什么呢?你当咱爹愿意这样啊?”

    张大柱脸色还是紫涨紫涨的,如今的局面,他真的是没想到,闺女这话说的,字字诛心呢!

    大成此刻只能站在老爹这边,他已经跟张大柱谈过几句话了,知道事情始末,急忙出口辩解:“不是咱爹往外说的,是李媒婆,跟黑婶子住对门,被那婆娘给偷听到了——”

    可是,那又能证明什么呢?不是你亲口对外散播的,就没有关系了吗?

    渺渺失望的看向那个依然耷拉着头不言语的张大柱,神色越发激动,她推开二丫,冲到大柱子面前,一字一句的追问:“那——爹——还想娶——荷花婶儿吗?”

    三小姐的拳头握得死紧。她心中悲凉的想着,如果,这个男人,就因为这点子挫折,便舍弃了这门亲事,那么,这般无担当的男人老爹,自己,不要也罢!前世里,对男人的失望还少吗?提出种种理由丢弃女人和孩子的男人。都他妈是废物孬种,咱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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