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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穿越重山寒门女 作者:菜地歪萝卜(晋江vip2014-03-09完结)-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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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安北一直羸弱,平日里也是脸色偏白,这出了天花,脸色却是粉红,屋子里燃着香,地面上撒了水,只看这情形,这位大夫也是个会治天花的。

    于婆婆给许安北把了脉,脉象实在是过于虚弱,断断续续,确实凶险。千金发天花时,脉搏只是不稳,却也还是有力,许安北这身子骨实在不堪。屋里有个小炉,炉子上正煮着一锅药汤,冒着滚滚热气。于婆婆走了过去,仔细看了这一锅药渣,正是那治疗天花的方子。

    如此都是行家里手,两人医术想必也是伯仲之间,于婆婆也是无力了,索性转身出了屋子。

    这大夫也跟了出来,到了这院子里,于婆婆才开了口,“我这方子不妨给你,和你的方子定是一样的。唯一与千金不同的,就是千金用了观音寺的观音水擦身子。”

    这大夫一脸焦虑,医者从不愿意相信这什么治百病的神水,如若真有如此神水,还要这大夫何用。见于婆婆满脸恳切,也只好谢过。

    这时,丢丢已经叼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随着于婆婆蹦达着出了许安北的院子。

    于婆婆到了小路上,才注意这一头一脸满爪子黑泥的丢丢嘴里叼着东西,想了想,只是带着丢丢回了院子,先到净房里给丢丢洗了个干净,那东西也禁了水,这才发现,竟是金宝银宝和千金的发带,这发带还是陈姑姑绣的,这两条发带里有布片,上面写着画了三个小人,上面写了死字。于婆婆瞬间出了一头冷汗!只得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就把这一团东西给了陈姑姑。

    “这是哪里找出来的?” 陈姑姑沉着脸,两鬓白发下青筋隐隐。

    “许安北院子里,丢丢叼出来的。” 于婆婆很是肯定,丢丢在许安北院子里弄了一头一脸的黑泥,这一路并不曾捡了东西,只是跟在于婆婆脚边,嘴上叼着的这一团,定然是许安北院子里找出来的。

    陈姑姑眼底已经是红了,“老姐姐,这事儿,还是先瞒下来。少妇人身子刚见好,且不能再被气到。”

    于婆婆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我们把院子内外看严了。”

    这一团发带和那布片分开收在了盒子里,用红布包了起来放在里柜子里,且等总兵大人回来吧。安北小公子这么小的年纪,如若会巫术,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这样的东西实在不该埋在自己的院子里,这总兵府这么大,那一个院子那一块土里埋不得这么一团发带。“听说有一种巫术,是要用自己的血诅咒,只能放在身边。〃赏月突然说到。

    于婆婆和陈姑姑这时才明白了些,只是还是不愿意相信这许安北小小年纪就懂得这巫术。

    琳儿姨娘再一次求了万青,也要到那观音寺求了观音水,几日里,琳儿姨娘越发苍老了,浑身上下皮包骨,发间已经是隐隐露了白。看着万青挺着肚子,再看那千金活蹦乱跳的在这府里,还有那外出学艺的金宝银宝,琳儿姨娘心底全是恨,恨透了这万青,恨透了这母子四人,也恨这总兵府,更恨那许昭,甚至对那国都的许夫人也是恨上了一翻。

    命运啊,真是作弄人,当年若不是许夫人把琳儿接到了身边,就不会有现在这如下人一般的日子,许夫人曾经保证定是把琳儿聘进许家做了长媳。

    “少夫人,您就让我去求吧,现在,我也只有这一个儿子了。”琳儿姨娘这一张脸上已经没了泪,眼底一片死灰。跪在万青身下,像是没了魂一般。

    万青无奈点头,由着她去吧。这一次还派了府里的媳妇跟了去。

    都是求了一夜,听说是总兵府的另一位小公子发了天花,这观音寺的主持还是带着满院尼姑念了一夜的大悲咒,依旧是得了两瓶观音水。

    琳儿姨娘从怀中取了一串金珠给了这主持,还给这观音寺百两香火银子。

    这两瓶观音水只是让丫头送回府中,琳儿姨娘直接去了圆觉寺。

    这琳儿姨娘已经是形如枯骨,那些护卫也是无奈,只得跟了过去。女人啊,只是半年的时间,就颜色尽失。

    作者有话要说:

    许昭在国都停留了两日,第二天去了万家。

    万顾氏和万年在大门前迎了许昭,引着许昭到了内院的主院里,万老爷子坐在大厅主位上,万吴氏抱着孙子坐在偏处。

    许昭给这岳丈爷和岳母行了大礼,万老爷子连声喊着,“免礼免礼,自家人。”

    许昭的岳母还是木着脸,把这女婿的跪拜受的理所当然,只是低头看向怀里的孙子才有了笑意。幸好,没能腾出手来伸向袖子取出红包。

    万年的小妾和丫头婆子都站在边上,这妇人确实规矩,相貌平常,只能算是端庄,身子骨强壮,一看就是个能干的,虽说粗手大脚了些。

    丫头们送上了茶水和点心,许昭和万家的男人,聊了几句闲话,不过是万青和孩子的话题,万老爷子听说万青又怀上了,一张老脸顿时有了精神。

    许昭给这万老爷子留下了千两金子,又孝敬了岳母大人一盒珠宝,连同带来的药材,这一番倒也是个贤婿。只是,这位岳母大人始终是木着脸。

    提及万长,许昭笑说,“舅弟前途无量。”

    万老爷子更是定了心。

    离开万家,许昭直接去了皇宫,这一次是要领兵离开国都,这一路啊,实在是不堪预料。 领着八百精兵护卫,带着五万两银子,乘着大船,就这么一路南下,顺着这大运河,一去万里。

    对于二皇子,许昭确实了解。只是,许昭也不知这二皇子是否还是南边。先皇后病逝实在是谜团,这是二皇子的心病,这一遭落水,四皇子已经是露出了尾巴,许昭派去的人已经是查到了证据,这证据指向了四皇子和杜贵妃。

    这一路,竟是有不少钉子跟着,那些人马,装成商队,小贩,甚至是那渔家歌女,可见,二皇子这踪迹,实在是藏的太深。

    得到了消息,海口那边货物涨了一成,许昭沿途也顺便查了自己的货站,终究二皇子不出现,许昭也是无能为力,何况二皇子未必在这南边,公务繁忙,私务也是劳累,许昭这一次南下,确实异常艰辛。

 93第92章

    即便是和这琳儿姨娘有着旧恨,万青也是不愿意这许安北有个好歹。不仅是请了海口有名的大夫,还把那村里会治天花的郎中请了来,这个时候,顾不上太多,首要保了许安北的命。

    琳儿姨娘去了这圆觉寺,请了几位高僧,还到了这圆觉寺山脚下的贫民家里,只说是为许安北求福。琳儿姨娘终究是这总兵府的半个主子,此行还是为了总兵府的小公子,下人和护卫们也只能默不作声的跟着。

    待到琳儿姨娘深夜里回了总兵府,万青派人请来的大夫郎中也都到了府里。

    对僧人,万青向来恭敬,圆觉寺的这些僧人当即进了内院,本就都是一身衲衣,进了内院却都披上了袈裟,走在前面的僧人手上拎着一面小锣,后面的僧人诵念着梵语的经文。大夫郎中们被琳儿姨娘接受,跟在这些僧人后面。这些僧人并不着急到病人的院子里,先在这总兵府的内院里慢慢悠悠的转了一圈,说是为总兵府驱魔除怪。在这内院里晃悠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到了许安北的院子外面。

    几个大夫郎中早就已经不耐烦,进了院子就急冲冲的进了屋子,僧人们在这院子里坐了下来,敲着木鱼闭着眼睛诵经。

    许安北这两日下来,已经是气息微弱,几个大夫只是一看,就纷纷摇头,竟是连把脉都免了。那乡村里请来的郎中,直接动手翻了许安北的眼睑,又查看了一翻许安北身上的痘子,颇为惋惜的说,“倒也能保命。”

    琳儿姨娘听了这话,当即哭了出来,声音嘶哑着,“您定要救我儿。”

    几个大夫颇为意外的盯着这乡野郎中,脸上都带着鄙夷。

    这郎中一身布衣,脚上鞋子满是泥土,年纪并不大,如此看来,既不是德高望重,更不是什么正经大夫,敢夸口保下许安北的命,实在是让这些海口城里的大夫们意外,更是打了这些大夫的脸。

    这郎中并不着急,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坐到了桌前,沉思了片刻,要了纸笔,写下了一道方子,任由这些大夫们盯着。本就是祖传的方子,这草药都是寻常的,这方子并无奇特之处,所以,也不需遮掩。药引子却未写在这方子上,这才是保密的。

    大夫们都看清楚了这方子,这郎中才说话,却是和琳儿姨娘说的,“我这方子,能保这孩子性命,却也对孩子身子有损伤。这孩子本就是不足之症,用了这方子,怕是会有些呆傻。你这妇人可要思量好。”

    琳儿姨娘险些晕了过去,保住性命,却是变成呆子,这,简直是才下了刀山又进了火坑。琳儿姨娘这一刻也是剜心的痛。镇静下来,和许安北的大夫商量了一番,大夫也是颇为无奈,竟是愿意用这郎中的方子。琳儿姨娘这眼底满是阴霾,身心都是恨。突然抬头冲着那房梁呵呵冷笑,冷笑了几声后,人倒是精神了起来。并未答复这郎中,而是和婆子耳语了几声后,才对郎中说,“妾身不过是个姨娘,人微言轻。这事要禀报了夫人,才能决定。”

    且说这婆子立即出了院子,一路小跑着到了万青的院子里,对万青如实禀报了这郎中的话。

    万青正在给千金讲故事,娘俩的影子在窗子上摇曳,这一对死里逃生母子,这几日里已经是容光焕发,都是神采奕奕。“安北终究是琳儿姨娘所生,琳儿姨娘做主就是。”

    这婆子得了话,小跑着回了许安北的院子。琳儿姨娘冷冷一笑,终究是换了个脸,对这郎中说,“如此就劳烦先生了。”

    那外面的和尚还在念经,已经是站了起来,围着一个火堆转圈,不时的往这火堆里添纸。

    这郎中让婆子带他到那井边,带着罐子绳子,只说是取药引子。出门前,又让琳儿姨娘用一两足金煎水,这足金只需一两,即不能多,又不能少。

    这药引子备好,已经是亥时,原来这药引子是井中虾,和那井壁上的绿苔。待到煎好药,灌入许安北口中,已经是丑时。那些僧人还是在院子里一遍一遍的念经。

    总兵府长公子这一场天花的动静实在是大了些,闹得整个海口人尽皆知。传言更是纷纷扰扰,说这小公子的天花传到了长公子身上,必是有人故意而为,这故意而为的人当然是那当家主母万青。

    等到许安北熬过了这场天花,捡了一条命回来,这海口的流言蜚语更是热闹了,“总兵夫人趁着总兵大人不在,把这可怜的庶子害的险些丢了命,好在这庶子命大,虽说捡了一条命却也是不如往日伶俐了。”  “把那唯一的一位姨娘折磨的鬼一般,这总兵夫人真是手段了得。”

    万青挺着这大肚子,在这府里忙上忙下,不知不觉,那荷花又开了。许昭离开这总兵府已有半年。许安北大好了,商队带回来两船丝绸瓷器两船楠木,丝绸瓷器入库,那楠木却被船厂压价,说这楠木年份不足,赵边直接把这两船楠木停在了港口,海口郡守却派人来盯着这两艘大船,这楠木本是贵重木材,若非造船,只能是皇室可用。随着这储君之争,许昭离开海口,这生意终究是沾了政治的便宜,两船楠木在这码头,竟也被软禁了。

    赵边只是把那当年二皇子弄到的批文给了这郡守看了一眼,随即,就冷笑着离开,这两船楠木,看谁敢收缴了去。

    算起来海船也快回来了,许昭不在这军中,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万青被这两船楠木搅的乱了心神,虽说仍然是总兵夫人,只是,总兵不在,一个总兵夫人实在是只能空谈。如今只是盯着两船楠木,以后呢,若是许昭再不回来,二皇子还不现身,这形势实在让人担忧。

    这夜分外的长,肚子的孩子也是很不安稳。

    赵边带着商队的伙计们住到了总兵府的外院,所谓伙计,也都是行伍出身,个个身手利落。那市井流言,赵边也有耳闻,这一个流言怕是暗流涌出水面的开端,这两船楠木被郡守盯着,已经是三皇子对许昭宣战。这些只是表面,暗地里,怕也是都在蠢蠢欲动。

    普通酒庄子上的上老管事来报,一个小酒庄险些这一把火烧了。老管事带着那个酒庄的小管事,在这外书房里,两人一头一脸的汗。这海口谁不知道,葡萄酒庄子是这总兵府的根基,就是那小酒庄也是有三十多个护卫盯着。竟然真的有人要毁了酒庄,这个时候,显然是为了让总兵府内乱作一团。在这许家呆了半辈子的老管事,也是有些拿不定不在意,只得带着这小管事回总兵府禀报。

    万青今日这一身水青色的衣裙,倒是映衬的容颜憔悴。本就是怀着身孕,这几日里睡不安稳,不仅是脸色暗沉,眼底神采都已经暗淡,脸庞更是清瘦了下去。

    “少夫人,那些人显然不是什么江湖人,身手远不及庄子里的护院,他们放火不成,便急速撤离,而且并不与护院纠缠,这一翻风格,也该是军中人。” 小管事神色还算镇定,只是这一身的热汗,已经湿透了前襟。

    万青不由的揉了揉太阳穴,眼下一片乌黑,小管事这话,确实让万青很是为难,脑子里理不出头绪。 还能如何?加强戒备?庄子上铺子里,那大库中,都是可丁可卯的人手,哪一处都是调不出人手来。“各处庄子,都要加强夜间巡视,不需慌乱。” 想了片刻,万青才算是个明白,不管这动手之人是军中还是郡守衙门,不过是让这总兵府慌乱起来。总兵府产业那么多,偏找这么一个小酒庄子动手,不过是燎烟而已,战且不能当成狼烟。越是小动作,越是证明那暗处的人上不得台面。万青笑着看老管事,“老管事可还有建议?”

    这老管事想了片刻,擦了擦脸上汗,缓缓说道“少夫人,这府里该是多放些护卫。”

    赵边一直垂着眼,神色变了又变,听到老管事这话,才抬眼说,“且放心,我们都在府里,只要你们庄子上稳稳的,暂且不需担心府中。”

    正说着话,院外来报,“大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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