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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乌衣茶姬 作者:花椒鱼(言情小说吧金榜红文vip2015-03-08完结)-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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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许再笑啦!不许再笑啦!再笑我把你牙齿全拔了!”
  “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听我的话,哈哈!”
  “阮曲尘!阮狐狸!死狐狸!不许再笑啦!听见没?听见没?听见没?”
  “小点声,四婶和东玉还在那边呢!睡了,明早还有事情做……”
  “把被子还给我,你这只千年老狐狸臭狐狸!不许盖我的被子!不许睡我的枕头!不许抱我香香的抱枕!不许抱我!不许……”
  剩下的不许忽然就淹没在了黑暗中,某女又自己送肉上门了……诸位看官你们说,这是不是叫不作不死呢?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时,村里忽然起了一阵大动静。刚起*正在做早饭的村民们都好奇地从自家院子走了出来,只见宝梳领着侯氏海樱洪姑姑童氏等人气势汹汹地往陶家老大走去。有人见了,拦下洪姑姑问怎么回事。洪姑姑一脸气愤地说道:“我们社里辛辛苦苦了半个月挣下的钱给人偷了!”
  “啊!谁这么黑心肝啊?”
  “还有谁?不就是陶远德那混蛋吗?平日里瞧着老实巴交的,结果就是贼!哼!上门找他去!”
  一听说村里出大案了,偷的还是宝梳家的钱匣子,好些人都赶着去陶远德家门口看热闹。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后,宝梳站在门口叉腰喊道:“陶远德,开门!再不开门,我叫人撞了!”
  “谁呀!这么一大早的吵个屁啊!”陶远德的大儿子陶应方不耐烦地开门冲了出来骂道。
  宝梳指着他冷冷道:“我吵的就是你这个屁!陶远德呢?躲着不敢出来了吗?”
  “你个小泼妇找我爹干什么?要找男人别处找去!”
  宝梳从海樱手里接过一只鞋子,往陶应方脸上一扔道:“这是昨晚偷我钱匣子的毛贼留下的,你认认,可是你爹陶远德的!”
  “偷钱匣子?”陶应方一愣,顾不得揉揉脸上的疼,忙从地上捡起鞋子,翻起内里面儿一看,果然有远德两个字。乡下人的衣裳鞋袜都是自家做的,怕给人弄混了偷拿了去,一般都留了记号的。陶应方一见远德二字,愣得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了?不敢认啊?还是不认识这俩字儿?不难啊!我们村里住了两位秀才,叫他们来认认,保准能认出那俩字儿来!”宝梳一把夺过那只鞋道,“赶紧的!叫了陶远德出来!今儿不把话说清楚,你们陶家就别想安静!”
  陶应方见势不对,忙跑回去搬救兵。不多时,陶远德的两个儿子媳妇以及陶婆婆都出来了。陶婆婆面色沉青地喝道:“你们这是想做什么?拿一只鞋子就想冤枉我们家老大?实话告诉你们,我家老大昨儿就走亲戚去了,不在家里!”
  宝梳把鞋丢给了海樱,抄手问道:“走哪家亲戚去了?走得这么急啊?”
  陶婆婆正色道:“我家老大走哪户亲戚要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赶紧走,别在这儿闹了,我家老大不在家,昨晚怎么可能去偷你的钱匣子,走!全都给我滚!”
  “好!”宝梳蔑笑了笑道,“既然陶婆婆您这么不通情达理,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直接报官就是了!实话告诉您,我那巧绣社这小半个月好歹也挣了差不多近八百两银子,这可不是个小数目,闹到公堂上怕也是个重罪!律法里头有项包庇罪,你们若想替陶远德揽着,只管揽,看县大老爷治不治你的罪!”
  陶应方一听这话,急了,忙道:“我爹真不在家!要不你进去搜搜就知道了!我爹昨儿就去给我二叔家请道士去了。你们都知道,自打我二叔给抬回来了之后就邪乎得很,所以我爹打算去找我们家一个做道士的亲戚来驱驱邪,真的真的!”
  “那这鞋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怎么会跑到我家藏钱的狗窝旁边去?就掉了一只,像是抱着钱匣子跑的时候不小心给甩掉的。你们说他不在就不在,没准他和我那匣子就在你们陶家呢!要么让我们进去搜,要么就报官!”宝梳说道。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陶婆婆挡在宝梳跟前喝道,“我家是你这种小yin妇想进去就进去的吗?你前脚进去,后脚我家祖先就会来指着我的鼻子骂了!要报官只管去报!横竖我家老大不会偷你的钱匣子,我家里更没藏着人!”
  “不让搜是不是?行,我这就叫人去报官!今儿我也不干别的事儿了,就守在你家前院后院,谁敢迈出这儿一步都有携带私逃的嫌疑!横竖你们一日不交出陶远德,我就一日不走!我那八百两不要回来,难以跟我的社员交待清楚,你们说是不是?”
  “没错!”童氏高声吆喝道,“不把陶远德交出来,我们今儿就守在这儿了!我们辛苦了半个月,全叫你们家给吞了,什么人呐!大家都听着,叫两个人回去抬凳子来,今儿吃喝拉撒全在他们家了!”
  “你们……”陶婆婆指着这一干人,气得浑身都打颤了。陶应方见状,忙扶着她说道:“要不我去把爹找出来……”
  “闭嘴!全都给我回去!”陶婆婆喝了一声后,甩开陶应方的手,吃力地走回了堂屋。陶家其余人都关门进去了。
  宝梳取下三块碎银子交给洪姑姑道:“姑姑,这儿有六两银子,劳烦您备下两顿饭和零嘴果子,一会儿给我们送过来,横竖今儿我们在这儿耗定了!”
  洪姑姑接了银子道:“行,我这就回去备下,你们可得守好了,不能叫这家跑掉一个了!”
  围观的村民都唏嘘不已,纷纷猜测陶远德为什么要去宝梳家偷东西。按理说,村里最先发家的是夏家,接着便是陶家,就算阮家也是后来曲尘进了城后才渐渐殷实起来的。大家都纳闷了,陶远德是哪根筋儿不对呢!
  就在陶远德家门口围个水泄不通时,老三陶远定远远地望了一眼,看着情形很不对,立刻转身跑回了家里对邱三月道:“三月,收拾东西,回你娘家去!”
  邱三月听见动静正想出去瞧两眼呢,听见丈夫喊收拾东西好不奇怪,问道:“回什么娘家啊?你家老太太发慈悲了?许我回娘家了?”
  “你别管了!我叫你收拾你就收拾!我瞧着不对劲儿啊!”陶远定使劲摇头道,“怕是要出大事儿了!”
  “什么大事儿啊?外面谁在闹啊?我正想出去瞧瞧……”
  “瞧个屁!”陶远定瞪了邱三月一眼道,“我叫你收拾东西听见没?一会儿回你娘家去暂住几日,等这边风头过了再回来!”邱三月纳闷地看着丈夫问道:“你也要去?不对啊,到底外面出什么事儿了?我听着像是靳宝梳在找大哥呢!”
  “靳宝梳说大哥昨夜里去偷了她的钱匣子,小八百两呢!”
  “什么?不可能吧!大哥去偷那小yin妇的钱,她瞎说了吧?”
  “大哥的鞋都在她那儿,又怎么说?”
  邱三月诧异道:“大哥真去偷了?”
  “娘说大哥昨儿就去了我们家那个道士亲戚那儿,可我昨晚还见过大哥呢!大哥多半是出事儿了,要不然鞋怎么会在靳宝梳那儿!”
  “我怎么越听越迷糊啊!大哥怎么就出事儿了呢?”
  “我告诉你吧,二哥坟裂的那晚我就觉得不对劲儿!”
  “怎么不对劲儿了?”邱三月着急地问道。
  陶远定往门外看了一眼,扯过邱三月小声道:“当初二哥死得蹊跷,娘和大哥都不让我问,我也没好多问,可你也看见了,二哥的尸骨才刚刚抬回来,大嫂疯了,大哥也不见了,这不是要出大事儿了吗?我们收拾了东西,去你娘家暂避,就说回去给娃儿的外婆过寿,等风头过了,二哥下葬了我们再回来!”
  邱三月听得脸都白了,连连点头,转身就跑去收拾东西了。两口子把值钱的细软和几身好衣裳都收拾了,急匆匆地从后院门溜了。可刚刚翻过后面那座坡,走到垭口时,两个身影挡在他们跟前,居然是曲尘和侯安。陶保定一愣,表情有些僵硬,却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问道:“好……好巧啊!曲尘你没回城里啊?”
  “哪儿去啊?这么着急?”曲尘表情似笑未笑地看着他说道。
  “回……回三月娘家一趟,娃儿的外婆过大寿,必须回去的。”陶远定有些心慌地笑道。
  “回娘家?可我怎么觉着你像是在跑路呢?”
  “开什么玩笑啊?曲尘,我……我怎么会是跑路呢?真是要回三月她娘家的。”
  曲尘往前走了两步,盯着陶远定那慌乱的眼神含笑道:“你能跑哪儿去?以为躲到你媳妇的娘家去就没事儿了?我告诉你,陶二叔给我托梦了,说他死得冤枉,要我和远志给他报仇,陶家任何一个都不能放过,所以你们今日哪儿都去不了。”
  “什么?”抱着孩子的邱三月吓得腿儿都软了,大呼冤枉道,“这干我们什么事儿啊!二哥死的那阵,我还没嫁过来呢!曲尘兄弟,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曲尘瞥了一眼面如土色的陶远定道:“实话告诉你们吧,陶远德在我手里,也是我让靳宝梳到你们大哥家门口去闹的。昨晚你们的亲大哥带着匕首想来杀宝梳,为什么?宝梳不就是说了一句山红无毒吗?陶远德至于那么狠吗?陶三叔,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想跟你为难,可你要是瞒着什么不说,陶二叔也未必会放过你的!”
  “到底怎么回事啊!”邱三月胆怯地缩在陶远定背后,使劲地踹了他一脚道,“你要知道什么就跟曲尘兄弟说吧!非得等到二哥来找你聊天吗?你不想活,我和儿子还想活呢!”
  陶远定慌忙朝曲尘讨好拱手道:“曲尘,我……我真不知道什么……我二哥死的时候我都吓得要死,哪儿还管得了那么许多啊……”
  “好,”曲尘打断他的话冷冷道,“你要不对我说,那就对陶二叔说去!到了地底下,你们兄弟二人慢慢掰扯!侯安……”
  “别别别!”陶远定忙摆手喊道,“曲尘,曲尘,都是一个村的,我又是你叔辈,你不能这样啊!我说,我都说!可我知道的也不多啊!”
  “那就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
  “我只知道二哥死得蹊跷,大哥和娘又不许我问,我能怎么样呢?”
  “怎么蹊跷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原形毕露(三)

  “二哥死的前一晚,我听见二哥在跟大哥吵,说他做得实在太缺德了,怎么能对本村兄弟这么下手呢?后来娘去劝和了,第二天一早娘说要回她娘家去见个亲戚,让二哥送她去,可这一去二哥就没活着回来了。我记得给二哥殓葬的时候,我瞧见二哥背上有血迹,就跟娘说是不是该找那土郎中来瞧瞧,不太对劲儿啊!娘说不用了,二哥就是吃山红中毒死的。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可也没敢多问,我知道就这么多了,旁的也不清楚啊!”
  “就这么多?”曲尘质问道,“我记得你们陶家从前也是穷得叮当响,后来怎么就有钱置茶园子了?陶三叔,你别跟我说,你们兄弟两个多能干,你们是什么样的货色我阮曲尘还是看得出来的,老实说吧,是不是有人给你们钱?”
  陶远定连连拱手求饶道:“曲尘啊,有没有人给我大哥和娘钱我真的不知道哇!我娘有事儿都找我大哥,从来不会跟我说什么悄悄话的,真的!我只知道,二哥死了没多久,我娶媳妇的时候娘给我两个大锭子,叫我留着当家底儿。我当时也奇怪娘怎么这么有钱了,可我娘那脾气你是知道的,我没敢问啊!”
  “有多大个锭子?金的银的?”
  “银的银的,都在这儿呢!”陶远定忙从包袱里取出了那两个压箱底儿的银锭子,抖抖索索地递给了曲尘。曲尘拿在手里轻轻地掂量了两下道:“足银,每个二十两。”说完他又翻起了银锭子底部瞧了瞧,微微颦眉念道:“贺参堂?”
  “贺参堂?”侯安插话道,“莫不是老窝在京中的那个贺参堂?”
  曲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贺参堂也有自己的银楼,这两锭银子应该出自他们的银楼。可是奇怪了,贺参堂并没有任何钱庄银楼在川内,陶婆婆一个足不出户的老妇人怎么会有贺参堂出的银子?”
  “曲尘,”陶远定忙拱手求道,“我知道的都说了,旁的你打死我我也编不出来啊!我是对不起我二哥,当时发现他死得蹊跷的时候没出来说话,还拿了我娘的银子,是我不对!可你也清楚我家里是个什么情况,哪儿有我说话的份儿啊!”
  曲尘抛了抛那银子道:“其实你是不是担心,要是你闹起来,你指不定会跟你二哥似的被灭口呢?”陶远定立刻连连点头道:“你说到我心坎上去了!二哥死得不明不白,我一直都觉着跟大哥和娘有干系,我也怕啊!我怕我追究起来自己都会没命呢!”
  “所以你宁愿什么都不说,拿着你娘给的银子安安心心地过日子,是不是?”
  “是是是,我是这么想的。可我有什么法子呢?我也不清楚大哥跟二哥当初到底为什么吵,也不相信大哥跟娘真的会杀了二哥,到底是亲兄弟亲母子啊!曲尘,你就放了我们一家三口吧!求求你了!”
  “这样,侯安会带你们去个地方,你们好好待在那儿,等这件事解决了我自然会放了你们。我再问你一句,陶二叔死之前你家里有没有来过外乡人?”
  陶远定想了想道:“外乡人?好像没什么外乡人啊!哦……只有我大哥的一个拜把子兄弟来过,说是在外面做工认识的。来我家吃了一顿饭就走了,也没别的。”
  “能记得他长什么样儿吗?”曲尘紧接着问了一句。
  “太久了!我又没怎么仔细看他,就觉得他是个大个子,长得挺结实的。要问长相,我还真记不住了!”
  “侯安,”曲尘转头吩咐道,“带到千佛寺去,交给庞大人看着。”
  “知道了,大管家!”
  陶远定一家三口随后被侯安带去了千佛寺。曲尘看着那两锭银子,站在垭口沉思了良久,然后悄悄地去了青竹斋。陶远德就被关在了青竹斋那间柴房里。
  进了柴房后,陶远德正使劲地挣着绳索。曲尘把银锭子往他跟前一扔道:“瞧瞧吧,你三弟交出来的!”陶远德一看到那银闪闪的锭子,仿佛立刻认了出来,触电般地往后坐了一屁股,显得很恐慌。
  “认出来吧?这是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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