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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嫌妻当家 作者:芭蕉夜喜雨(起点vip2014-06-13正文完结)-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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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只山鸡怕是远远地找来的。

    “你爹走了?”

    小东西小心翼翼地看了乔明瑾一眼,道:“可能……可能还在外面。爹说琬儿流了一身汗,爹他……”

    “你爹要帮你洗澡?”

    小东西眼睛亮亮的。看向乔明瑾,见乔明瑾脸上并无不高兴,便狠狠点头。

    乔明瑾揉了揉女儿的头发,道:“去吧。把要穿的衣裳准备好。”

    小东西高兴地直点头:“嗯!就在井台那里洗!”

    看乔明瑾点头,又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了。

    院门口,岳仲尧正一脸忐忑地站在那里。两只脚交错地搓着青石板。

    他进了林子,又走了好久,才寻到两只落了单的山鸡。大喜。好在手艺还没生疏,很快就把两只山鸡拿下了。

    他自看到乔明瑾送给岳小满的添妆礼之后。就琢磨着怎么表达他的心意了。

    他看到东西,心里开心得很。

    瑾娘心里定是还有他的。他是她的夫,而她则是他的妻。

    “爹!”

    岳仲尧看见女儿从门里挤出来。

    帮着把两扇门开得大了些,往门里望了一眼,没看到要见的人的影子。便俯下身。问道:“你娘看到山鸡了吗?”

    见小东西点头,又问:“你娘,高兴不高兴?”

    小东西小心地往她爹脸上看了一眼,才咧着嘴道:“娘很高兴呢。还让小姨烧水,说是晚上就把山鸡炖了吃呢!”

    岳仲尧听着嘴角便扬了起来。

    “娘还让爹给琬儿洗澡。说琬儿流了一身汗,晚风一吹,就要吃苦苦的药。”

    岳仲尧看着女儿嘴巴嘟了起来,觉得女儿万分可爱。连忙拉着女儿往门里进:“走,爹给琬儿洗澡去。莫染了风寒就不好了。那可就真的要吃苦苦的药了。”

    琬儿被自个的爹牵着,心里高兴得很。不时仰着头去偷偷地望上一眼。

    岳仲尧牵着女儿软软的小手,心里也是软成一滩水。

    待父女俩把要换穿的衣裳准备好,一同到了井台边的时候,乔明瑾已是从厨房拎了一桶热水出来了。

    岳仲尧快手快脚地上前把木桶接了过去。

    “我来,莫让热水溅到了。”

    乔明瑾看着女儿一脸期待,又看着岳仲尧三两下打了几桶井水倒往浴盆里,便舀了几葫芦瓢的热水进去兑了兑。

    “娘,不要热水。”

    “不行。要洗温水才不容易生病。”

    小东西贪凉,就是中午也领着秀姐家两个孩子到家里洗上一遍井水。

    那井水凉意沁人,中午最热的时候倒还好,这日薄西山,乔明瑾是断然不会让女儿洗井水的。

    岳仲尧看着女儿嘟起了嘴,柔声道:“听你娘的。温水不热的。一会洗完爹给你扇风。”

    “那好吧。”

    说完又来回看了岳仲尧和乔明瑾一眼,怯怯地问乔明瑾:“娘,可不可以让爹留下来吃晚饭?”

    岳仲尧听了愣了愣,又一脸紧张地望向乔明瑾。

    乔明瑾顿了顿,扫了岳仲尧一眼。

    那人脸上比刚回来的时候黑多了。脸上还有几道被枝条刮破的崭新的痕迹。想来定是方才在林子里追野鸡时被树枝荆条刮到的。

    扭头又看到女儿仰着头殷殷切切地望着她,便点头应了。

    小东西喔喔叫了两声,便扑过去抱乔明瑾的大腿,挨着在上面蹭了蹭。

    乔明瑾嗔怪了两句,又叮嘱她不可洗得太久了。这才转身去了厨房。

    岳仲尧一直看着妻子的身影转向厨房里头看不见了,才把目光移了回来。

    一脸开心,三两下就把女儿剥光了抱进浴盆里,给女儿洗起澡来……

    厨房里,乔明瑾正在准备晚饭。

    山鸡肉有些柴,不比家鸡嫩。乔明瑾便剁成小块。在锅里用热水抄了抄。抄去血水后,便放在小砂锅里炖了起来。尔后又添了一些姜块、枸杞、冬菇进去。

    今天的晚饭烧的时间便有些长了。

    好在夏日里昼长夜短,睡得也晚,倒也不觉得什么。

    岳仲尧给女儿洗好澡之后。闻着自己也是满身汗味,想着瑾娘是个爱干净的,便打发了女儿。自己则寻了还放在厢房里的两件衣服,三两下把自己剥得只剩条亵裤,便打水往自己身上淋。

    好在这水井建在后院,女儿又在外道上守着,除了要防着明琦闯进来,他倒是不怕给瑾娘瞧见的。

    连着打了几桶水,兜头浇了几下。只觉得浑身舒坦。

    每一个毛孔无一不透着凉意。

    在脸上抹了几下,要换衣裳的时候,这才发现没带棉巾进来。

    想了想,便扬声唤外头守着的女儿。

    琬儿一听,便蹬蹬蹬地跑去问她娘要。

    “娘。还有没有干净的棉巾?”

    “干嘛用?”

    “爹洗澡要擦身。”

    明琦正坐在灶膛前往灶里喂柴火,闻言狠瞪了小东西两眼。

    小东西便怯怯地往乔明瑾那边移了移。

    乔明瑾看了小东西一眼,便道:“厢房娘放被褥的那个箱子,里面就有。知道哪个吗?”

    小东西头也不回,边跑边回道:“知道!”便跑得远了。

    “姐!”

    “好好烧你的火。他现在还是你姐夫。还是琬儿的爹。”

    明琦恨恨地又往灶膛扔了几根粗柴进去,直堵得那黑烟往外直冒。

    “好好烧火!填那么多,能烧得起来啊?还是嫌呛得不够?”

    明琦边躲着咳着,边手忙脚乱往外抽柴火。

    抽出的柴火往灶下的柴灰里一埋,那火便灭了。

    岳仲尧换好衣物之后,又坐在井台边,把一头湿发抹干了,随意在脑后抓了一把,仍用原来的木钗簪好。

    又起身拿了皂角蹲在水井边洗自己和琬儿的衣裳来。

    琬儿搬了张小凳子坐着一旁看,不时和她爹说笑两句,边用葫芦瓢在木桶里舀水玩,兴起时还跟着搓两把,再把洗好的衣裳往木桶里投投水。

    玩得不亦乐乎。

    当晚岳仲尧便在乔胆瑾家里吃完了晚饭才回的。他一直磨蹭到何氏和夏氏等人来乔明瑾家里纳凉的时候,这才转身离开。

    在院子外面听着里面说话嘻笑的声音,方才夫妻父女和乐相融的气氛似乎又消失不见了。

    岳仲尧躲在暗处听了一会,这才怅然地叹着气走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闲情

    岳仲尧走后,乔明瑾院里的说笑声仍在继续。

    今天吕氏苏氏婆媳并没有过来。

    何氏、夏氏母女因为近便几乎是日日都要过来的。而表嫂何氏和表哥云锦也都住在乔明瑾家里。

    秀姐是因为她男人岳大雷要到作坊赶活,她嫌家里没这边凉快,又嫌隔壁岳家不时吵闹不休,便带了两个孩子一同过来。

    今夜是个满月,月华如水,院里给照得通亮。几个女人各自占了一张藤椅躺着聊天。

    乔明瑾家里就两张藤椅,故夏氏每晚忙完作坊的事后,到乔家来的时候,都会在腰上插把大蒲扇,再肩扛着一把藤椅过来。

    而何氏也会跟在她老娘的后面也扛着一张藤椅过来。

    中午因为娘俩还要用藤椅歇午,遂每晚纳完凉之后,夏氏仍会肩扛着藤椅回作坊去。而何氏则是一大清早出门去作坊的时候,让云锦扛了回去。

    好在那藤椅也没多少份量。

    不过每回乔明瑾瞧着这娘俩肩扛藤椅来她家的情景,都会想到前世村里请戏班子来唱大戏的时候,村里及邻近乡亲,拖儿带女,或手拎着或肩扛着草席、椅子、长板凳等等的模样。

    每回都逗得她笑个不停。

    她家里加上作坊也就四张藤椅,后来偶尔吕氏、苏氏及村里其他人过来纳凉的时候,便只能坐在凳子上了。

    每回来她家纳凉的人都不会是单个的来,都会携了同伴,或是拖儿带女的来。来的人多了之后,家里的凳子也有些不够。

    乔明瑾便又让村里善长编竹席的老人帮着编了两张大大的竹席,每晚都把庭院打扫干净了,把竹席摊在地上,大人小孩围坐着边吃瓜子炒货,边聊天说笑。

    好在乔明瑾家的院子里铺的是青石板,不然若像村里的其它人家那样是夯实的泥土,那竹席还得每用一次都要清洗一遍。还真不是一般费事。

    而铺在干净青石板上的竹席,等人走后,她和明琦只要把竹席立起来,拿鸡毛掸子掸掸灰,再用湿布稍微抹一下,白天再晒一下,这便好了。还省事。

    其实她更想在院里搭个凉榻。

    二三尺高,七八尺宽,底下用几根柱子支撑。上面铺着磨得光滑的木板或竹条,或铺草席或不铺。四面通风。比坐在还余留着热气的青石板上舒服。

    每晚纳凉时。就一起坐在上面,或坐或躺或倚,仰着还能看到黑幕一样的星空,欣赏那繁星闪烁。

    傍晚天边昏黄时。在上面支一方小桌,一家人在上面坐着吃饭,晚风习习,何等惬意。

    只是这种凉榻,多是有那闲情雅致的人家,建在花丛中,或是梅林、桃林里。伸着舌头便可尝花露,仰着脸便能碰触到花蕊,置身花海中。可闻花香,躺着或还能感受到落花缤纷,埋身花海……

    只是她们家的院子除了几棵不高的石榴树外,并无旁的树了。想着用繁茂的枝叶挡一挡阳光都不能。

    又兼之这段时间她忙着核查周宴卿搬过来的一箱箱的帐本,忙得有些昏头。天又热。她也懒怠请人去弄。

    秀姐、何氏、夏氏三人听她这番感慨,躺在藤椅上齐齐就笑开了。

    “你这丫头就合该是富贵窝里长的。像我们现在能这样悠闲地躺在椅子上吹风看月看星,已是想不到的好日子了。你还能想到那些雅致的事。还凉榻呢。庄户人家巴不得院里有空地能多开几分地出来,也好种些菜或是种两棵果树给孩子解解馋,哪里那赏月赏花的闲情。”

    夏氏头枕着胳膊笑着说道。

    秀姐听了也笑着点头:“可不是。瑾娘这就是富贵命的。要是往年,这个时候,大雷还在外头打零工呢,而我还带着孩子趁着月色洗一天的衣裳,或是搓些草绳,或是做些农活……做完活倒在床上都能睡死过去,哪里有心情在外头纳凉。”

    何氏也点头附和:“是啊。以前这个时候,我会跟婆婆到菜地里转一转,给菜地浇浇水,捉捉虫,然后回来还要准备箩筐等物,隔天天不亮就要起身往菜地去摘菜挑到集里去卖。白天在地里累了个半死,晚上还有其他的活,根本就没有纳凉的心情。也就是现在跟着你过了一年多的好日子,手头宽裕了,也不用在地里辛苦刨食了,身子也养得懒了,这才有心情躺在这里。”

    乔明瑾听完淡淡地笑了笑。

    她也是无限感慨。一年前的这个时候,她也正愁着生计的事。白里里上山砍柴,隔日顶着晨露进城里卖柴,又一路颠簸回来,水都顾不上喝,又不停歇地进山……日日累得半死。

    哪里想过要做一张凉榻来纳凉?

    夏氏看了乔明瑾一眼,说道:“这个凉榻搭起来还不是轻松的事?林子里砍上一两棵树,一两日就能搭起来了。让作坊的师傅们帮你再磨一磨,哪怕你要在上面雕些花鸟,也是极容易的事。”

    秀姐听了跟着点头:“可不是?明天我就让人给你砍两棵树来。都不用请作坊的师傅,就村里请的那几个帮工就能磨得很好了。现在他们跟着师傅们,可是学了不少本事,再磨练上一段时间,都能独自操作根雕了。就我家大雷,原来就只是个门外汉,这两天我看他雕的那个鱼跃龙门,还用根须做成水波,就是我瞧着都欢喜的很。放在一年前,他哪里有这个水平。也就打打桌子椅子的活。那还只是将将能用而已。”

    几个人瞧她一脸嫌弃的模样,都笑了起来。

    何氏笑着说道:“大雷那个鱼跃龙门我也看到了,我家云锦还说虽然现在根雕的价格下来了,但那个作品寓意极好,卖到那有准备考科举的人家里,二百两是定有的。”

    “真的?”

    秀姐高兴地从藤椅上直起身子来。

    乔明瑾笑了起来,道:“我那表哥这一年来可是练就了一副好眼光,瞧东西定定价还是不差的。他说能就一定能卖这个价。到时只怕大雷的花红又能得不少了。年底说不准六爷还能升他为大师傅,那花红又能翻个个了。”

    秀姐兴奋地扑过来捉着乔明瑾的手:“你没骗我?真能升大师傅?”

    何氏和夏氏见她这副模样都笑了起来。

    这大师傅和普通师傅那待遇可不一样。

    不光是月钱差别大,就是花红也是相差不少。大师傅一个作品花红就能分得此作品利润的一成。

    若这“鱼跃龙门”最后的利润是一百两,那大师傅便能分十两。一年哪怕只出两三件作品,就花红也能过得很滋润了。再加上大师傅每月五两的月钱,这一年下来就不少了。

    比之岳大雷农忙里在家里忙活那几亩薄地,闲时在外揽些零工,那可是天上地下之别。

    不过大师傅也不是那么好提的。就现在作坊里还只有两位大师傅,就是何师傅和吴庸师傅两个人而已。

    其他人都朝大师傅卯着劲呢。

    其他师傅们因为都住在作坊里,下工后也是在工作间忙活的,晚上也近便地忙活。对于匠师们来说,创做作品的时候经常会沉迷进去,那可真是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而岳大雷最开始不过是一个门外汉,为了不落后于人,他向众位师傅们虚心求教不说,还恨不得也常住在作坊里。

    好在秀姐也支持他,家里的活全部揽了下来,让他无一丝后顾无忧。

    夜里岳大雷到作坊赶工的时候,秀姐也经常带孩子过去陪他。有时候岳大雷忙时,秀姐也会陪着他在作坊住下了。

    乔明瑾看秀姐一副殷切的样子,笑着说道:“你家男人这么努力,这一年来作品也创作了不少。到年底若是达到标准了,看在他那番努力之上,六爷也会提拔他的。”

    秀姐嘴角咧得老大,一脸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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