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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重生之嫡女不乖 作者:菡笑(潇湘书院vip2012-05-12完结)-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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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停了闲谈,便有一名俏丫头推门而入,正是前几日悄悄送他出府的那个,高昂着光洁的小下巴,冷冷地道:“你先回吧,今日府中有客,吴奶奶没空接待你。”
  欧阳辰一听就火了,“哟呵,敢这样跟大爷我说话,就不怕我嚷嚷出去
  那丫头冷笑道:“你只管嚷嚷,看我怕不怕,反正又不是我做了什么,我只是来传句话。不过我可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一旦不是秘密了,可就别想卖钱了。”
  “你!”欧阳辰恨得牙齿痒。做生意自然要跟官府打交道,欧阳辰也算是处事老道,何况刚刚才长了“见识”,知道这小丫头说得没错,若是嚷嚷得大伙儿都听到了,还不知道曹府会怎么对付他,当下只得黑着脸道:“那我明日来。”
  “随便!”小丫头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欧阳辰横眉立目地恨了半晌,只得先走了。西角门外就是一条极窄的小巷子,他刚出了门,头顶就降下一朵乌云,整个人被罩在一个大麻袋里,顺势按在地下,还没等他明白过来,身上就连挨了几棒,痛得他手脚抽抽,忙大喊道:“我是吴奶奶的表哥……”
  可是加在身上的棍棒根本没停,反而还更加重了,还有人低语道:“快赌了他的嘴。”
  立即有人勒住他的脖子,也不知用什么东西,隔着又脏又臭的麻袋在他嘴部的位置绑了几圈,使得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无数棍棒落了下来,欧阳辰浑身剧痛,却只能在地上扭动,根本挣脱不了,只听得一人小声地叮嘱道:“小心些,夫人可千万交待了,人要打死,但一定不能有血。”
  “明白。”
  又有人迟疑地问,“也不知他的事是不是办妥了。”
  随即有人接话道:“进去了这么久,当然是办妥了。”
  “对。”
  “没错。”
  “往死里打。”
  “若是不挣扎了,应该就是死了,一会儿记得抬到城外山沟里丢掉。”
  欧阳辰听到这话,忙渐渐“无力挣扎”直到僵硬不动。那几人似乎也打累了,停了手,便有人要解开他头上的绑绳,一人喝道:“干什么,怕没人看见?”
  那人闷闷地道:“看看死了没。”
  “摸下气息不就行了?”一只大手隔着麻袋来摸他的呼吸,欧阳辰忙屏息装死,“死了。抬上车吧。”
  跟着,欧阳辰被抬上了一辆马车,马车晃得厉害,伤口震得剧痛,好几次欧阳辰都差一点儿忍不住申吟了出来。
  过了一阵子,许是已经出了城,押送他的人开始肆无忌惮地聊起天来,话题当然围着他转,一个一个的都在嘲笑他有多么愚蠢。世家大族最看重名声,爵爷若是知道有他这号人,不也得赶尽杀绝?何况此计是夫人和张夫人一同定下的,为了不让吴奶奶以后有机会翻身,也会杀他灭口,这都想不明
  欧阳辰听得心头大震,原来真是那个背后的贵夫人干的!
  张氏和张夫人有着一个共同要对付的目标吴丽绢,为了不让她入选,派了人去清河县打听吴家的情形,终于让他们查到了此事,拿银钱收买欧阳辰要挟小武氏。欧阳辰正好最近生意不大好,亏了不少银子,便一口应承下来。张氏后来一直被禁足,手中无权,这事儿是张府中人去接洽的,来人当然不会告诉欧阳辰自己的主子是谁,可欧阳辰此人十分狡猾,暗中跟踪,早就将张府和曹府的状况摸清了。
  这些人又一口一句“夫人”、“张夫人”的,他哪会不知道债主是谁?

  摇晃了不知多久,欧阳辰终于被人抬下来丢掉。落差不算大,但是他身上本就有伤,人家丢得也不轻,身子重重着地,差点痛得他弓起腰,幸亏强行忍住了,等了许久,没听到马蹄声,他僵硬地保持着地里的姿势不敢乱动……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后,才听到上方传来几人轻松的声音,“应该是死透了。”
  “晚上就会被野狗叼了去,不会留下痕迹。”
  “咱们回吧,领赏去。”
  马蹄声和车轮声渐行渐远,欧阳辰才敢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悄悄动了动手脚,剧痛!浑身的肉都在哆嗦,痛得他几乎无法顺畅地呼吸,只得躺在地上不动,过了许久,才慢慢缓过了气,他这才慢慢地坐起,麻袋并没封口,只是绑了他的嘴,他摸索着找到绳结,打开,一点一点将麻袋从头上脱开。每一个动作都无比缓慢因为痛,但每动一下仍是剧痛无比。
  好不容易重见天日,已经是满天星光了。他呆坐了一会儿,回忆起一路上听到的话,眼眸中迸射出仇恨的光芒,贱人,以为老子已经把事办了,就想杀人灭口?居然敢阴老子,老子要叫你们不得好死!
  再说俞筱晚与武姨娘作别后,施施然转回身,步态婀娜地慢慢走到延年堂。
  老太太和张氏正陪着夫人们聊天,曹氏三姐妹就陪着小姐们,听到杜鹃通传“表小姐来了”,老太太立即笑道:“是我外孙女,来给王妃和几位夫人请安。”
  众夫人的目光就都看向门口,只见一名少女袅袅婷婷进得门来,一身月牙白的蜀锦起暗福云纹褙子,腰间一条鹅蛋青绣竹叶纹的宽边腰带,显得身线窈窕动人,头上梳着双垂髻,只簪了两三只银簪银钗,简洁大方。她眉弯如月,杏眼琼鼻,樱桃小口,小小年纪就有了魅惑人心的容颜,唇角微微上翘,不笑亦带三分笑,显得十分乖巧温婉。
  待俞筱晚行过晚辈礼,晋王妃难得和蔼地让她到自己身边来,又细细打量了一番,感叹道:“竟是这般清雅脱俗,依我看,韩大人家的千金也不如你。”尤其是眉目之间的高贵清华之气,竟不输于自幼众星捧月着长大的几位公主,举止也端庄优雅得无可挑剔。
  俞筱晚羞红了脸,谦虚道:“王妃谬赞,晚儿蒲柳之姿,不敢当此赞美。”声音柔软甜糯,令人不由自主地微微弯起唇角。
  几位夫人对她的印象都极好,细细问她读了些什么书,有什么喜好之类。俞筱晚都一一作答,中规中矩。晋王妃忽然从腕上褪下一串紫檀木的佛珠,戴在她的手上道:“来得匆忙,这个就当是见面礼吧。”
  俞筱晚受宠若惊,忙看向老太太,老太太含笑道:“还不快快谢谢王妃厚爱。”俞筱晚这才屈膝道谢。
  晋王妃给了,几位夫人也得给,就连张君瑶都不情不愿地褪了一只玉镯给她。俞筱晚总要先看到老太太的暗示,才敢接见面礼,几位夫人见她如此乖顺听话,事事都要先询问长辈的意思,心中更是满意,暗暗点头,有人便开始盘算着结亲了。
  张氏早就在皱眉头,晚儿怎么会来延年堂,她不是应该陪着小武氏去西角门了吗?难道她怕沾上臊味,不愿帮忙?这可怎么办?
  这回来的客人身份极高,厅中只留了几个手脚麻利的俏丫头服侍,曲妈妈候在院子里不能进来,所以张氏这会儿还不知道事情有变,恼恨之后也只能运了运气,压下心头的烦躁,大不了这一回就放过这个臭丫头!
  抛开了此事,张氏重又亲切地笑着与客人聊天,心中却又生了另一种不平,晋王妃方才可没给雅儿见面礼,却给了晚儿,怎不叫她怒火中烧?
  这位晋王妃就是推举张君瑶的贵人,她与太后是亲姐妹,张长蔚和张夫人不知托了多少关系才求到她跟前,又百般地奉承讨好,才算是攀上了点交情。今日张夫人来访是早定下的,特意多邀了几位夫人,一是为了不显得突兀,二嘛,也是为了造点声势,三嘛,这几位夫人家里都有年纪相仿的公子,对雅儿来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但是曹中雅方才一番卖力表现,几位夫人热情的赞美,怎么听都是客套居多……
  沙漏一点一点流淌,张氏越来越坐不住,好不容易等到时辰差不多了,她忙低声跟老太太说,“我出去问问武姨娘席面准备得如何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张氏忙出了中厅,曲妈妈极有眼色地跟上,来到雅年堂,打发走了小丫头,才将自己偷听到的话禀报给主子。张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臭丫头可真狠啊!”又急切地问,“不会真的作掉了那人吧?”若是没了证人,可就麻烦了。
  曲妈妈的腿现在还是软的,“可不是么?老奴听着都心肝打颤。不过,武姨娘可没这个胆子。”
  张氏这才松了口气。
  “方才老奴去了西角门,那人已经被他们打发走了,只能下次再见机行事。”
  下次?下次个屁!张氏几乎把牙齿咬碎,“你当瑶儿可以这般隔三差五地来么?”若摄政王妃以为瑶儿与吴丽绢结成一党,可就麻烦了,又一想到俞筱晚坏了大事,恨不得咬她一口才好,“那个臭丫头,我总有一天要收拾了她!”
  按她们的原计划,等到俞筱晚、小武氏和欧阳辰见上面了,就赶在交银票的当口来个人赃并获,将三人看押起来。再到延年堂的附近弄出点声响,吵到客人了,老太太事后定会责问。张夫人和张君瑶借口要与吴丽绢多亲近亲近,到吴丽绢的院子里坐一坐,回去时来延年堂告个别,就能撞个正着,老太太就是想私下了事也不可能了。张君瑶可以求见太后或者摄政王,赐死吴丽绢,而武姨娘和小武氏,则只有悬梁自尽。
  所以刚才张氏一直在等那阵动静,却一直没等到,这才会焦急上火,这计划不知谋算了多久,哪里肯这样白白放过?张氏在屋里来回走了几趟,又低声吩咐了几句,这才回了延年堂。
  再看到俞筱晚,张氏都差点端不住脸上的笑,张夫人暗暗朝张氏打眼色,询问事情进展得如何。张氏端起茶杯,揭开杯盖,借着吹散氤氲的水气,微微地摇了摇头,张夫人差点没气死,这个没用的小姑子!她们张府出人出力出银子,不知忙碌了多久,就差这临门一脚了,还是在她的地盘上,居然都没把事办好!
  宴席散后,张夫人久等不到张氏的暗示,只得与众人一起告辞。几位夫人都一一亲切地拉着俞筱晚的手,邀请她日后跟着老太太或是张氏来府中坐客。
  张氏和曹中雅都郁闷到了不行,怎么都没想明白,俞筱晚实在没说几句话,可这些夫人怎么就是看重她?
  俞筱晚将她二人的神色收于眼底,淡淡嘲讽地想,张氏犯了一个常人都会犯的错误,那就是拿自己的想法来套在别人身上。
  曹家现在根基不深,张氏才要这般攀附权贵,为儿子谋个好前程。可这些夫人都已经有了高高在上的身份,再攀就是皇亲国戚了,但皇亲国戚始终会与皇位传承联在一起,一个没攀好,就会弄得家破人亡,所以真正的高门,选媳妇要家世,却更看重品性。

  而且,聪明人都希望自己身边的人是傻子,尤其是媳妇,最好是出身名门、容颜秀丽、举止娴静、大方温婉、乖巧听话好拿捏,俞筱晚的表现就完全符合她们的心意!反观曹中雅,倒也是靓丽大方端庄,却显得太过聪明伶俐了一些,若是拢住了儿子的心,只怕就不会把她们这些婆婆放在眼里,弄不好还要来抢府中的权,所以夫人们当然要掂量清楚……
  客人们的马车出了大门,老太太含笑扶着俞筱晚的手道:“我的晚儿就是可爱。”
  曹中雅心中不服,扶住老太太的另一只胳膊,撒娇道:“老太太,难道雅儿不可爱吗?”
  老太太呵呵笑道:“可爱,都可爱!”
  张氏忙紧步跟上,喟叹似的道:“幸亏街面上有松雾和灵芝卖,否则可是会把晋王妃给得罪了去。”
  老太太沉吟了一下道:“时辰还早,去把管事妈妈和武姨娘叫来,帐册也拿来,这么多年了,咱们曹府还是第一次失窃,必须一查到底。”
  张氏听得暗喜,立即着曲妈妈去办,又悉心扶着婆婆回中厅坐好,将爵爷也请了来。
  不多时,武姨娘和管仓库的王嫂子、管厨房的周妈妈都来了,恭恭敬敬福了礼,垂眸屏气地等待老太太发放。
  “武姨娘你先说说吧。”
  武姨娘也怕会惹火烧身,早就叫巧印和巧如仔细查了帐,没有人领,厨房也没用过,只有可能是仓库管理不当,丢失了。
  王嫂子立即喊冤,“奴婢一家子在曹府几十年了,从来没有做过监守自盗之事,况且奴婢要偷,也会去偷些数目多又好卖的物品,还不容易发觉,这两样这般贵重,奴婢偷了也卖不出去啊。”说得合情合理。
  老太太眸光沉暗,不言不语。曹清儒却十分恼怒,“不是你,你就说出个人来,哪些人没拿对牌就进了仓库?”一下子掉了几千两银子的东西,比他一年的俸禄还多,不肉疼才怪。
  张氏则拿起帐册假装翻看,“嗯,自打妹妹接手后,便没盘过库?”
  武姨娘心道,仓库一年盘一次,现在不是年关,府中又没大事,盘什么库?嘴里却恭顺地应道:“是,按老规矩一年盘一次。”
  张氏暗暗冷笑,面上却显出为难,“我交给你的时候还在库中的,那时拿别的东西时看到过。”
  王嫂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忙道:“啊,对了,月初时老太太身子不适,从仓库里拿了两支老山参,老山参跟灵芝是放在一块儿的,当时奴婢看了灵芝还在。”
  “这么说就是最近的事了。”张氏下了结论,正容道:“这些东西的确很难卖出去,许多府中的确是想要,可是怕买到假货,多半都是会去可靠的店铺中购买,我相信,这些几样东西,至少有一部分,应当还在府中。”
  曹清儒的眸色一沉,长身而起,大喝道:“曹管家,立即将玉姨娘、石姨娘和几个哥儿姐儿叫到延年堂来,你再带人进来,搜府!”
  竟然不用内宅里的婆子,可见爵爷是动了真怒。张氏垂头品茶,心中得意不已,又建议道:“爵爷,为了公平起见,最好各个院子里的人都各安其位,不许随意走动,已经在这儿的,就呆在这儿。”
  曹清儒点头,“嗯,正该如此!”
  俞筱晚心念微动,舅母不可能无缘无故引得舅父来搜府,难道她往武姨娘的院子里栽了赃?这么一想,便注意起屋内诸人的神色来。
  武姨娘早就想到了这一节,也早就让巧印巧如暗中将自己住的院子和吴氏母女住的院子仔细搜了一遍,所以这会儿半点也不焦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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