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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晋江2012-05-04vip完结)-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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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文牵着马和屠苏并肩而行。屠苏看了看这匹马,心里不由得犯痒,说道:“二哥,这马让我骑骑如何?”
  关文忙说道:“不行,你从来没练过,伤着了就麻烦了。”屠苏自信的笑笑:“没事,你且让我试试。”
  说着,便径自夺过缰绳,踩着马镫跃身而上,然后嘴里“驾”的一声,马儿竟然慢腾腾的走起来。屠苏仍嫌它慢,轻轻一抽鞭子,马儿果然加快了速度。
  关文在她身后惊险不已,一边叫着一边跟着马儿狂跑。
  两地离得本来就近,再加上有马匹代步,屠苏不大一会儿便到了街上。路边有认得屠苏的小贩,见屠苏得意洋洋的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慢悠悠的观光,心中不由得慢慢称奇。
  屠苏刚刚下马,就见关忠正在门首站着,焦急的东张西望。他一看到屠苏进来就紧张兮兮的说道:“小姐还是别进去的好。”
  屠苏惊讶的反问道:“谁来了?打秋风的还是打春风的?”
  关忠忙低声答道:“不是秋风也不是春风,而是那冬风来了,小姐,刚来的那位夫人,眼神像冬日的冰刀一样,嗖嗖的向人射来。把小的等吓得不知所措。小的劝小姐不要去碰霉头。”屠苏听到这话,心中已经明白了是谁来了。但她仍装着不知道的样子,把马拴好,大踏步朝后院走去。
  关忠垂着头尾随其后跟着进去,屠苏一进西院便看到院子里站着几个衣着光鲜、姿态恭谨的丫头仆妇。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她心中觉得憋闷,这个世界真是妖魔横行,酸的腐的渣得贱的都有,现在又出来了个自以为是的,浩浩荡荡带人进别人家,末了还把她家搞得跟公堂似的!屠苏越过这些人,大摇大摆的进去。
  进得屋来便看见满身华服,半头珠翠的陆大夫人正正襟危坐着,敛目养神。身后站了一个丫头并一个婆子,林氏手足无措的坐着,只管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的人绝对会以为这是一个穷亲戚上了富人家正难以启齿的求助。一见屠苏进来,林氏仿佛见了救星一般,她忙问道:“你二哥呢,他把陆公子带哪里玩去了?”
  屠苏忙答道:“我刚才看见他们已经骑马回来了。现在想必已回何家客栈了。”然后又转过头来,天真无邪的看着陆大夫人,笑着问林氏:“娘,这是哪位尊客,好面生?”
  陆大夫人微微睁开眼,双目如电一般近距离打量着屠苏,屠苏不躲不惧,坦然相迎。只略略打量了一眼便没啥兴趣了。
  “这位是——”
  不待林氏说话,陆大夫公身后的婆子忙笑着接过话道:“关小姐,我家夫人是云州陆府的。”
  屠苏这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忙说道:“夫人莅临寒舍,真是蓬荜增辉。夫人之名,我等是如雷贯耳,今日得以相见,真是三生有幸。”
  陆大夫人将屠苏打量个够,半晌才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亦是对你早有耳闻。不过,今日一见才觉得言传不尽其实。”屠苏自然知道这人听到的绝不是好话。
  但她仍装做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笑盈盈的说道:“那是自然,这世上的传言能有几分可信?如果世人都只用耳朵千里之外断人好坏,还要双眼和脑子又有何用呢!我觉得以夫人见识之高洞察之深必不偏信俗流之言。”陆大夫人听她话里有机锋,脸上似笑非笑,并没顺着她的话说,只将话锋轻轻一转道:“我听家中小厮说,我家云岩和云泽,几次三番路过贵地,没少烦劳府上。关小姐如此倾心竭力,我们陆家何以为报!”陆大夫人这话问得客气,可是语气却不客气,反而带了一丝质问的语气。话里的深层含意是你如此费尽心思的讨好我儿子,有何企图?
  屠苏只当做听不出来话中之话,脸上淡淡一笑答道:“敝店做的是迎来客往的生意,断没有将上门之客往外推的道理。陌生人尚且笑脸相待,更何况是熟识之人!我不知别家规矩如何,我家是做不来那等没颜仪之事。不知我等这样做是不是触了贵府的忌讳,若有烦请夫人告知,以后再有尊府之客来,敝店也好有个应对。省得到时我们劳心劳力,却又落得埋怨和误解。”
  “你放肆!”陆大夫人还未开口,已经有人替她喝止了。
  屠苏轻轻一笑道:“这位姐姐,别忘了这是我家。我在自已家里不放肆,难道让我去你家放肆不成!另外,再请姐姐好好想想,跑到别人家里喝止主人说话,这是哪一家的规矩!”
  陆大夫公略有些忍不住了,她轻哼一声道:“方才我说传言有误,如今看来,它倒真是有误,至少传言中的你没有这等尖牙利齿、言语放肆、目无尊长。”
  屠苏脸上笑容不变,绵里藏针的说道:“夫人请记清楚了,我无论多尖牙利齿,多放肆,那也只是在我家里,我敢发誓,我关屠苏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不知轻重的跑到别人家里去撒泼过。我娘虽然大字不识几个,却也教过我这个道理。至于目无尊长,我以为只有自重的人才配得到别人的尊重。”

第六十九章 二气陆夫人 

  屠苏的声音不高不低,平平稳稳的将一番话说完。陆大夫人听罢,脸色却忽的一变,在旁的其他人也屏息静气起来。屋里静得只有众人的呼气声。
  林氏见此情形,局促不安的呐呐说道:“陆夫人,小女自幼娇惯坏了,你别见怪……”
  陆大夫人没接话,她身后的婆子得了暗示,跃跃欲试,刚要张嘴说话。屠苏却根本不给她机会,她笑着摇着林氏的胳膊说道:“娘,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您既然说了娇惯我,为了不枉担这虚名,我可要说说对您的不满了:您看看别人的娘是怎么做的?人家都是‘黄鼠狼觉着自己孩子香,刺猬觉着自己孩子光’。别人家的孩子不拘做了什么,他们的娘亲都只管往别人身上推。娘怎么就偏喜欢把错往我身上揽!娘,您可得跟人家学学!也该把我把当个宝,把别人家的孩子都当根草!以后也别粗心大意了,哪个人路上多看我一眼,您也得想着他是不是对我心怀不轨!”林氏自然听得出她的话外之音,她此时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能干巴巴的笑着。
  陆大夫人岂能听不出她的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她登时面沉似水,若不是怕有损自己的体面,她早就忍不住了。林氏也看出了不对劲,不住的跟屠苏使眼色,谁知屠苏却跟没看见似的。一径拉着林氏,顾左右而言他,初听上去,她是在云山雾海的瞎扯,细听下去,原来这些话全都围绕一个中心思想:讥讽陆大夫人自以为是。
  “娘,我先跟你说一件趣事。前日我和哥哥遇到镇上的土财主了,那财主想和二哥套近乎,二哥嫌他为人粗鄙吝啬不想搭理他,谁知他竟直撵上来急赤白脸的质问我俩说‘你们兄妹两个好不懂事,我是本乡的首富,乡人见了我哪个不是恭恭敬敬,为何独你们两个却爱搭不理?’我当时听了只觉好笑,便问他‘你家那么多钱,可曾施与过我家一文钱?’那人虽不解这话,但也老实回答道:‘我与你家无亲无故,我凭什么要施与你们?’。
  我当时就笑说,既然你不曾便宜过我家一文钱,那你家的钱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有钱自是你花,凭什么要我们对你恭恭敬敬?你富,我们不占你便宜;你贫,我家也没什么损失。所以无论是贫是富都和我们无干。既无干系,我家又何须跟着别人巴结你。我说了半天,那人却是懵懵懂懂。娘,你说这人好笑不好笑,连我一个小女子都明白‘人必自敬而人恒敬之’,人必有益于他人,而后才获得世人的尊重。你说他有了钱,只管自己享受挥霍,不曾为乡里做过一点点善事,即使心血来潮做点好事,又赶忙宣扬得神仙和阎王都知道。偏偏还眼睛长在头顶上,自以为是的很,认为人人都该巴结他。这真叫空棺材出殡…木(目)中无人;驼子翻筋头…两头翘;老葱自己跳进锅,自个拿自个炝锅;他这种人就像那猫尾巴,时不时就往上翘,人们越捋它越翘,偏偏我就不捋它——”
  “够了!”屠苏正说得兴致勃勃,却猛听得一阵怒吼。众人抬头看去,就见那陆大夫人的脸色已经由白变青再变红,她终于要破功了!屠苏见她这样,强忍着才没露出揶揄的笑来。装作一脸自责的道:“唉呀,陆夫人,你瞧,我半日没见着我娘就有一肚话要与她说,竟然忘了您还在我家做客,多有怠慢,多有怠慢。”
  陆大夫人胸脯微微起伏,强忍着气,也不拿正眼看她,只扶着婆子的手缓缓起身,脊背僵直的走出去。
  走到门口,她才回过头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屠苏,微微冷笑道:“你就狂吧,有你后悔的时候,我且等着……”
  屠苏淡然一笑道:“夫人,你这又说错了。我从没认为自己有错。当然,我承认自己说的话你可能不爱听,可是你也该明白,——毕竟我又不是那街上卜卦的,尽拣你爱听的说。”她边说边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房门,蓦的发现陆云岩和陆云泽及富丹宁竟齐齐的站在门首处。
  陆云岩目光极为复杂的看着屠苏,嘴唇动了几动,最后只勉强扯出一丝笑意,低声说道:“关姑娘,多有得罪,容陆某改日再登门致歉。”语气较之以前竟有些生疏。屠苏也不放在心上,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乡野陋店,不能款待上客,还请多包涵。”陆云岩垂了头,又对林氏欠身一福。然后默默跟在陆大夫人身后,和陆家众人一起退出。
  陆大夫人出了门上了停在门边的一顶青呢软轿,扬长而去。陆家的随从侍女紧跟其后,浩浩荡荡的朝何家客栈而去。
  林氏倚门立了一会儿,才慢慢恢复平常,她略有些不安的拽拽屠苏的衣角说道:“你那样说她他,咱家以后会不会有麻烦?”在她眼里,陆夫人就是那尊贵的官夫人,自古民不与官斗。她焉有不害怕之理?
  屠苏不介意的说道:“她的手再大还能遮住天不成?再说了,她的手也不大,只不过比咱家有钱些有势些而已。她能怎样?”据她所知,陆家也只有陆四老爷是云州同知,而且素闻他生性谨慎,爱好清名。陆家的家人很少听说过徇私舞弊,仗势欺人之事。再者,她得罪陆大夫人的事恐怕很快就传得人尽皆知,到时,陆夫人若想私下报复她家,可就得好好思量一番了,——除非,她可以不顾陆家的清名,即使她愿意,也有人管着她呢。所以,她一怕都不怕。
  林氏仍是担忧不已,屠苏只好劝道:“娘,先前咱们并没做出任何不妥之事,对方就气势汹汹的上门问罪,我说与不说这番话,都早已算得罪她了。既然早已经得罪了,我干脆还是说了好。做人不能太软,否则是个人都想捏你。”林氏含含糊糊的点头支应着。
  此时早已有了那好奇心重的街坊来打听刚才的事,林氏无奈只得上前应付。
  关文也赶了过来,低声对屠苏笑道:“你方才的那番话,我都听到了,真是让人解气。大妹,你若是为男子,就该入朝为言官,那些什么严御史丁谏官的都得靠后站。”
  屠苏一脸无奈的叹道:“二哥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每次都是被逼无奈。都怪这个魑魅横行魍魉丛生的坏世道,生生将我一个小家碧玉逼成了市井御史。”关文听得这句,险些没笑出声来。
  屠苏说完这句又正色道:“二哥以后怕是得和陆家兄弟疏远些了。”
  关文听到这句,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也正色道:“真是可惜了,云岩这人真不错。”说着又偷瞧屠苏一眼,看她的反应。屠苏也默默颔首,似是赞同他的话。
  关文忙接着说道:“只是你这样做,解气虽解气,可也把事情彻底弄僵了,以后只怕——”
  屠苏不介意的笑道:“僵不僵的也无关紧要了。反正我是无欲则刚。没什么可怕的。”
  “可是……你们……”关文想问个明白,又觉得这样直接相问不太妥当,只好将到嘴的话重新咽到肚子里。
  关文和屠苏两人说着话,关忠站在隐蔽处暗自高兴着。方才的情形他全部看在眼中,如今他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石头。屠苏这样说陆大夫人,而那陆云岩又是个纯孝之人,心中难免有所不快——即使现在忍下了,类似的事情积累多了,也终会爆发。而小姐决不是个能隐忍的人。仅这一条他们就不大可能,这就叫做有缘无分。到嘴的鸭子又回来了!至于自家少爷的父母,他家先夫人即使在世,也绝对能和屠苏和睦相处——因为她们的脾气有一点相像。
  至于京城那两位——关忠一想到这两人不由得恨得牙齿格格作响。突然,他的脑海中亮光一闪,一个自以为绝妙的想法浮现了出来:她若成了少爷的人,不对,是少爷成为了她的人。她是不是应该和少爷同悲同喜同恨同憎。那么是不是她就可以帮着少爷收拾京中那两个奸人?——这绝对有可能,她连自己的亲父都能下手,更何况是别人的父母!关忠差点为这个想法手舞足蹈起来。只是少爷究竟什么时候能回来?为什么到现在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关忠忽喜忽悲,情绪起伏不定……
  在何家客栈的陆云岩此时也是愁容满面,矛盾异常,心中像有一团乱麻似的,理不清,捋不顺。陆大夫人一回到客栈便把陆云岩叫进屋里教训了一顿。陆云岩一向孝顺,自觉母亲为自己操碎了心,一应事体都尽量顺着她。除了因为冲喜之事,自己在二弟的鼓动下离家出走外,他再也没做过违背母亲意愿的事情。但今日这事,他心中却异常复杂,自从母亲那儿回来后,他就一直长吁短叹,愁眉不展。他的眼中不时浮现出屠苏的种种形象,她精明、利落、磊落大方,她口齿伶俐又幽默风趣。往常觉得这是她的优点,跟别的女子全然不同。如今的他却在苦恼,她的这种辩才为什么偏偏要在他母亲面前挥洒?他究竟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挽回屠苏在母亲心中的印象?
  陆云岩辗转反侧半夜,最后实在了无睡意,便起来开窗赏月,此时正值冬春之交,气候变化异常,人们本来就爱染病,他身子又素来不好,第二日便病倒了。陆大夫人急得连忙请来大夫看诊,本来定好的行程又打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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