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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贤内助 作者:萌吧啦(晋江金牌vip13-07-24正文完结,女强)-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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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嬷嬷笑道:“是呢,吴庶妃大着胆子想将这事跟王爷说,结果碰了一鼻子灰,连王爷面都没见着。王妃也是装作不知道,由着郡主使性子去。”
  肖氏见邹嬷嬷有些幸灾乐祸,便说道:“好歹我是她姨祖母,你替我去劝劝,送些汤水给她。”
  邹嬷嬷笑道:“是。”说着,便又去了,过了小半个时辰回来,脸上带着笑意地跟肖氏说道:“夫人,奴婢过去的时候郡主正骂着赵铭家的,奴婢听了一句,仿佛是昨儿个郡主送出去的信又被赵铭截住了。”
  肖氏嘴上说道:“家丑不可外扬,昨儿个事才发生,怎地静乔就要向外宣扬不成?给谁的信?”
  邹嬷嬷笑道:“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肖氏轻蔑地抿唇一笑,心想定是楚静乔糊涂了,这会子竟想到叫外人劝着锦王,赵铭因怕锦王越发恼了楚静乔才截住信,“可惜了赵铭这么个忠仆。”
  邹嬷嬷陪着说是,瞧着日头便伺候着肖氏吃饭。
  
  毕竟眼下自己还有事,因此肖氏也没那闲心替闹脾气的楚静乔操心,待到晚间,又叮嘱了秦柔一回,说道:“我知道你年轻舍不得脸面,但你当知道,没了那脸面,你一样能得了王爷的敬重。”
  秦柔见肖氏不放心,便忙说道:“女儿的命都是母亲给的,若母亲当初不将女儿从秦家领出来,女儿早成了孤魂野鬼了。慢说是一张脸,就是一条命,女儿也能舍了。”
  肖氏笑道:“好孩子。若不是广陵侯府被一群黑心没人伦的东西占了,咱们母女两个怎会放着京里宽敞的侯府不住,来这锦王府寄人篱下?”
  秦柔嘴上答应着是,反倒宽慰肖氏两句,便肖氏睡下,才回了自己房中,对着菱花镜照了照自己的脸,伸手比了比明儿个要撞的地方,想到董淑君来这院子时额头顶着一个包的滑稽模样,暗道自己便是一头撞死,也不能那样丢人现眼。






☆26、百子千孙图十二

  因是侍寝表开始施行的第一日,十月初一的早上锦王府后院里便涌动着一股不安定,众人或嫉妒或眼红地想着窦玉芬的名字,恨不得自己替了窦玉芬排在第一日。
  秦柔昨晚上有些失眠,今早上起来时脸色便有些不好,于是跟了肖氏后她头回子又去睡了个回笼觉,待起床后,照见镜子里的人脸色好了一些后,便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额头,便赶紧去见过肖氏。
  肖氏瞧见秦柔,便叫她坐在身边,说道:“再去歇歇吧,女儿家大了,总有这么一日。况且我又知道你心里是满意王爷的。”
  秦柔脸上一烫,声若蚊呐地说道:“女儿都听母亲的,只是王爷若是不答应……”
  肖氏志在必得地笑道:“你放心,他定然会答应,既然他都答应了王妃那可笑的侍寝表,将每月的初一留给你又怎样?”
  秦柔在心里安慰自己道:虽做不了王妃,但至少只有王妃能占着的初一是她的。
  得了初一,秦柔便在心里想着十五。
  虽如此,却不敢跟肖氏直接说出口。
  
  邹嬷嬷也是看着秦柔长大的,忙替秦柔说话道:“夫人不如请王爷将十五也给了姑娘吧。”说完,瞧见秦柔脸上越发红润,暗道肖氏原本打算等楚静乔出嫁后再叫秦柔跟了锦王,如今提早说出这话,还要多谢了石清妍。
  肖氏沉吟一番,却不言语,最后说道:“做人要知足,那侍寝表不知哪一日就要废了。若是柔儿要初一,到时候没了侍寝表,王爷照旧会履约,若是要十五,王爷怎会答应?”
  秦柔心里一凉,见邹嬷嬷讪讪的,便感激地看了邹嬷嬷一眼,暗道肖氏嘴上说着她比王妃还尊贵,心里却也明白她是不能太逾越的。
  肖氏见秦柔怏怏的,便叫邹嬷嬷吩咐丫头摆饭,与秦柔一同吃过了饭,让秦柔先回去,自己个便装作午睡留在房中。
  
  秦柔回了自己房里,果然没多久,吴佩依的丫头便过来要大悲咒。
  秦柔是在屋子里间坐着的,虽没见到那丫头,却也听到了那丫头的话,于是心里酝酿一会子,便将昨晚上想出来的一句话说出。
  “那贱婢胆敢来检阅我的经书,只怕给了她她也不认得写的是什么。”
  这句话声音不高不低,便像是秦柔背后嘲笑吴佩依一般。
  外头吴佩依的丫头清楚地听到这句话,又见秦柔的丫头推三阻四不肯通传,便赌气回去跟吴佩依告状。
  果然,没多久吴佩依便领着丫头来了。
  因锦王回府了,吴佩依的穿着打扮便比早先富丽堂皇一些,是有些艳俗,但也俗气的赏心悦目。
  吴佩依听说肖氏午睡了,便并未去见过她,径自来了秦柔这边,瞧见秦柔脸色淡淡的,便似笑非笑地说道:“王妃叫我来拿大悲咒的,不知道秦姑娘抄好了没有?我这不认得字的人都千辛万苦地抄了经书,秦姑娘这在庙里长大的更该是闭着眼睛就能默写出来的吧。”
  
  秦柔早先在庙里住过几日,心知吴佩依这是嘲讽她也是没有根基之人,于是脸上淡淡的,只管拿了绣绷子绣一方白鹤青松的贺寿图。
  吴佩依见秦柔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便冷笑道:“果然是墙倒众人推,定是秦姑娘看见郡主不好了,就落井下石欺负起我来了。”
  “吴姨娘,我可没欺负你。”
  吴佩依眉头一跳,这吴姨娘三字石清妍叫得,楼晚华勉强能够叫得,秦柔却是叫不得了,登时火冒三丈,拍手道:“好啊,好啊,果然是欺负我上头没人了,瞧我怎么跟王妃说这事去。王妃面前夫人都不敢顶撞她,秦姑娘当真是好样的,竟然不服王妃管教了。”
  秦柔听吴佩依牛头不对马嘴地给她编造罪名,便闲闲地说道:“吴姨娘,郡主什么时候不好了?还是吴姨娘有眼力劲,瞧见郡主不好,立时就去拍王妃的马屁了。”
  
  吴佩依骂道:“放屁!哪个做了墙头草了?”说完,便又冷笑道:“我看秦姑娘是看见王爷对王妃好,心里不乐意了吧。旁人不知道的听姑娘胡说就以为你要做了咱们王府的新王妃,我劝姑娘死了这条心吧,甭管咱们府里死多少个王妃,也轮不到秦姑娘你在我头上撒野。”
  吴佩依原本顾忌着肖氏是不敢说这话的,但昨儿个沉水领了石清妍的话就敢砸了凌然阁,今儿个她领着石清妍的“吩咐”跟秦柔讨要大悲咒,想来石清妍当是要护着她的。
  秦柔因吴佩依的话心里被刺得一痛,暗道果然她自己个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就连吴佩依都知道的事,偏她想不明白,还被肖氏糊得团团转,只当自己当真能做了王妃。本是做戏,此时当真有些万念俱灰了,心里又羞又恼,便奋力地向梨花木屏风上撞去。
  因撞在屏风上雕刻的梅花虬枝突出的角上,秦柔额头立时冒出血珠子,虽是如此,人却也还清醒着,便又奋力撞了一下,因有些晕眩,便扶着屏风,眼神有些涣散地看向吴佩依。
  
  吴佩依被秦柔吓住,一时忘了动作,待见秦柔半边脸上淌着血似笑非笑地看她,便忙转身向外走,心里尚未察觉出秦柔这是算计她,只觉得秦柔未免有些小题大做,动辄就要寻死觅活。
  “庶妃,姑娘这样了,你不能走,不然奴婢不好跟夫人交代。”秦柔的丫头忙拦住吴佩依,说着,又有些惊慌地叫人赶紧去请了肖氏、大夫过来。
  吴佩依斥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拦我的路?”说着,便又嘲讽道:“难不成你这丫头是要将你主子的事赖到我头上。”说着,又看向秦柔,见秦柔迷糊着眼晕了过去,便赶紧推开拦着她路的丫头,又匆忙向外头去。
  那丫头忙叫道:“快拦住庶妃。”说着,便自己个向肖氏那边跑。
  
  吴佩依才走到肖氏这块门口,便又被邹嬷嬷拦住。
  吴佩依先发制人地说道:“邹嬷嬷,这可不怪我。我才来了没一会子,你家姑娘就自己个撞上去了。要是秦姑娘敢污蔑我,我可不是好欺负的,我能由着你们家姑娘栽赃?”
  邹嬷嬷堆着笑脸说道:“庶妃息怒,那个说是庶妃惹祸的丫头被奴婢打了一耳刮子。只是夫人疼姑娘的很,庶妃若不赶紧跟夫人说清楚,叫夫人误会了那可怎么着?王爷可说了一会子要来探望夫人的呢。”
  吴佩依脸上略有些惊慌,此时楚静乔将自己关在房中,求她也没用,只能去求石清妍了,便说道:“嬷嬷,这事得叫王妃来评评理。我得跟王妃说一声,这可是王妃叫我跟秦姑娘要大悲咒的。”
  因邹嬷嬷是叫旁人传的话,因此吴佩依并不知道她这次来秦柔这,就是邹嬷嬷促成的。
  邹嬷嬷心想若是惊动了石清妍,石清妍插手进来肖氏要说服锦王收了秦柔就没那般容易了,忙笑道:“庶妃,要是叫郡主知道她不吃不喝的时候你常去找王妃,只怕郡主心里会有疙瘩吧。”
  吴佩依脸上略有些尴尬,便试探道:“那也是没法子的,夫人要生气,王妃要经书,哪一样都得不了好。”
  邹嬷嬷笑道:“庶妃这说的什么话,你是庶妃,夫人便是再怎样生气,又能拿你怎么着?庶妃就当孝敬老人,跟夫人说句好话,给她个台阶下就罢了。”
  吴佩依听邹嬷嬷这话里的意思是肖氏也不乐意将这事闹大,于是便“勉为其难”地点头,嘴里说道:“秦姑娘今儿个火气忒大了一些。”说着,便跟邹嬷嬷向秦柔房里去。
  
  待到了房门边,瞧见丫头端了血水出来,不由地吓了一跳,忙道:“夫人呢?”
  邹嬷嬷说道:“夫人吓晕了。”
  吴佩依忙道:“我去瞧瞧。”
  邹嬷嬷忙拦着吴佩依,说道:“庶妃且等一等,待奴婢去瞧瞧,先替庶妃说两句好话。”
  吴佩依听邹嬷嬷说的有道理,便点了头,暗道自己陪在这边也显得自己仁义,于是便领着丫头在秦柔屋子的西间里坐着。
  
  邹嬷嬷赶到前头,见肖氏已经红了眼圈,忙安慰道:“夫人放心,姑娘有分寸呢,绝不会叫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
  肖氏哽咽着叹息道:“难为柔儿了。”说着,又叮嘱邹嬷嬷:“看住吴庶妃,王爷没答应之前切莫叫王妃知道了。”
  邹嬷嬷忙答应着,隐约记得禄年说董淑君领着三姑娘匆忙出了这院子,掐算着时辰,仿佛就在秦柔撞破头之后,待要将这事告诉肖氏,又怕肖氏怪她办事不利,想着董淑君不一定就嘴快地跟石清妍说了,于是便将这事瞒下来,待听外头丫头说锦王来了,便将董淑君这事抛在了脑后。
  
  肖氏听说锦王进来了,立时老泪纵横,身子无力地瘫在榻上,瞧见锦王的身影才缓慢地起身迎上来。
  楚律原本盘算着九月三十日来见肖氏,随后公事繁忙,便并未过来,此时见肖氏的人赶去告诉她吴佩依将秦柔逼得寻死,便顺势过来瞧一瞧肖氏,见肖氏迎过来要行礼,便伸手搀扶起她,笑道:“姨妈何必如此多礼。”
  “礼不可废。”肖氏固执地说道,给楚律请了安才起身,瞧见锦王神色轻松,心里叹了口气,暗道秦柔那张脸留不留着都没用,在锦王府这么多年了,秦柔连叫锦王流露出一丝关切也不能。
  
  “姨妈,原本想着下午再过来,既然姨妈相请,我便在这会子来打搅了。”说着话,楚律便在左边的椅子上坐下。
  肖氏不敢坐到榻上,便挨着楚律在他下手坐了,拿了帕子擦了擦眼泪,便道:“我原想过几日再跟你说说话的,不想柔儿……”
  “人各有志,秦姑娘要寻死也是没法子的事,若是秦姑娘有个万一,还请姨妈节哀顺变。”
  肖氏悄悄偷看了楚律一眼,忙哽咽道:“柔儿孤苦无依,伺候了我忒多年,如今遭此劫数,说到底是我对不住她。”
  楚律笑了笑,却不问秦柔到底如何,只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肖氏手上的玉杖。
  楚律不问,肖氏却不能不说,于是作势发怒道:“吴庶妃实在是太狂妄了,简直不将老身放在眼中!竟然跑到我眼皮子底下大放厥词!邹嬷嬷,你说说,吴庶妃跟柔儿说什么了?”
  邹嬷嬷忙道:“奴婢说不出口,能将姑娘逼死的话,奴婢哪有胆子说?”
  “那就将吴庶妃喊来,叫她当着王爷的面再说一回。”肖氏说完,便又对楚律哭诉道:“你不知,你不在时,我跟柔儿两个过得是哪样的日子。我就罢了,寄人篱下终归脸皮厚一些……”
  “姨妈到底要如何?”楚律直截了当地问道,“可要罚了吴庶妃?”
  
  肖氏并未去看秦柔,只听说秦柔脸上的血汩汩地往外流,于是叹道:“她到底是你的庶妃,哪能说罚就罚,柔儿父母双亡,随着我这……”
  “姨妈到底要如何?本王稍后还有话要问姨妈,还请姨妈莫拐弯抹角了。”
  肖氏见楚律再三打断她的话,暗道自耿氏过世后楚律跟她也越发疏远了,早先楚律何曾这样跟她说过话。






☆27、百子千孙图十三

  肖氏心里有些失落;心道楚律如今跟她疏远了;不仅那些大事瞒着她;就连跟她说话也不耐烦了。
  楚律虽不插手后院之事,但冷眼旁观的久了,瞧见耿氏跟肖氏两人各显神通地在后院里兴风作浪,便不自觉地对肖氏也生出几分不耐烦。早先也曾听说过秦柔要做他王妃的话;但因心知这话根本不能实现,于是便不将这话当一回事。此时瞧见历来跟秦柔“母女情深”的肖氏不去守着要寻死的秦柔;反倒立时找了自己来说话,便明白肖氏定是又打了什么算盘。
  楚律这般说;肖氏反倒不好提叫秦柔随着楚律的话;作势失态地痛哭道:“老身能如何?无儿无女;又有家不能回。如今广陵侯府里住着一群牛鬼蛇神,个个巴不得我死在外头,除了逢年过节送了礼称我一声夫人,其他的还跟我有什么来往?我只有一个柔儿,如今还叫姓吴的贱婢逼得倒在血泊里。”
  看肖氏痛哭流涕,楚律向袖子里摸了摸,摸出一方帕子待要递给肖氏,又瞧见上头绣着侍寝表,看了一眼,见今日排的是窦玉芬,便微微蹙了眉头。
  肖氏泪眼朦胧地看楚律,见他对着一方帕子蹙眉,心里越发灰心,暗道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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