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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二嫁:法医小妾-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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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人影。
        好在这除了令她生出好奇,并没有受到威胁的不安,也就把疑惑存在心里,没有对任何人说;只在暗中跟那人较上了劲,想着总有一天要把他揪出来,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正想得出神,傅立山拍马飞奔过来,指着远处一坐小山丘道:“今晚会有雨,咱们赶到那里去扎营。”
        左骏对他不敬,本想略施小惩,没想到因此送了他的性命。其他人不说,此事江照影必定是心知肚明,他若是宣扬出去,自己定然脱不了干系。
        江照影秘而不宣反而出钱掩盖,虽明知他也不愿担责任,依旧心存感激,做起事来,自然格外的卖力。
        大家赶到小山丘,发现丘后有一片树林,林中一条小河,水流清澈。
        这些天在草甸子里行走,众人已有了默契,到了地头,做饭的做饭,打水的打水,卸货的卸货,扎营的扎营,马儿集中在林子里放牧,饮水……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十分有序。
        绿珠打了热水过来侍候她洗了发,又匆匆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乘着雨还没下,一身松爽地出帐散步。
        走了几步,忽听前面有一阵骚动,姜梅心生好奇,慢慢地走了过去。
        “掌柜的,这骡子不知吃坏了啥东西,竟然拉稀,不知明天能不能走呢?”有人忧心冲冲地道。
        “不要紧,”人群里有个老者回:“可能是这几天赶路累了,休整一晚,吃点药应当没事。”
        “糟糕了,俺们家的骡子也拉稀软蹄了~”
噩运(三)
        只不过短短半个时辰,陆续有四五十匹骡马拉稀,有些病情严重的已开始呕吐,甚至有暴毙的可能。
        商队出现了骚乱——要知道,出塞那么多的货物全靠这些骡马来拖,若是它们倒下了,这次出塞也就算废了。
        联系到几天前左骏的死亡,大家明里不说,暗地里都把责任推到了姜梅的头上——若不是她一个妇人执意跟着出塞,也不会招来这多祸患。
        绿珠听了自然是气愤填膺,想要上去理论,姜梅拉住她摇了摇头,默默地往回走。
        古人愚昧,总喜欢把不明原因的灾难归结于女子,归结于老天,那其实不过是一种心理转移作用,借此消除内心的恐慌,她又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倒不如去研究一下医书,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你去打听一下,看看了随队的兽医怎么说,回来告诉我。”姜梅把绿珠打发去探听消息,自己独自进了帐篷。
        她跪在地毡上,从枕边搬出随身携带书箱,才一打开已发觉不对——这些书的摆放已不是她昨夜的顺序,显然有人动过了。
        最上面那本《本草纲目》微微张开,露出雪白的一个角。她小心地抽出来一看,竟是一张宣纸,上面洋洋洒洒写着一张方子,墨迹都没干,说明人离去不久。
        姜梅一阵激动,攥着这张方子,跳起来就往帐外冲:“煜宸!是你吗?你在哪里,干嘛躲着我?你出来啊!”
        “湄儿~”江照影正打算掀开帐帘往里走,听到叫嚷声,怔住:“你说谁来了?”
        “煜宸,一定是煜宸来了!”姜梅拿着手中的方子在江照影的面前晃了晃:“你看,他知道咱们的骡马生病了,特意给开了张方子留在我帐里!我要去找他……”
        煜宸来了,那么墨染呢?他在哪里?会不会这些天来一直躲在暗处的人就是他?
        “湄儿~”江照影心中咯噔一响,机警地四处观察一下,拉了她进去,低声劝道:“别嚷!你想想,如果真是李公子来了,他为什么不来见你?”
        “为什么?”姜梅怔住。
        被通辑的是墨染又不是李煜宸,他有什么不能见人?而且,他也不是朝廷命官,就算到了啖星的地盘也没什么不对呀!
        “大哥虽不能猜出他的用意,但却知道他写这张方子是为了替你洗脱嫌疑。  ”江照影冷静地道:“他想为你洗清那些不实地指控,要堵住悠悠众口!”
        所以,不论李煜宸是不是藏在商队里,都不宜在这个时候把他揪出来。
        但是,李煜宸乔装跟过来的目的却值得商榷,显然绝不仅仅是解救江湄于危难之中这么简单。说来说去,冲的还是那张藏宝图。
        姜梅情绪激动:“我不怕!”
        “可我怕!”江照影大喝一声,见姜梅呆住,忙放软了声音道:“大哥也知把这一切归咎到你的头上完全没有道理。可大哥当这个领队也不易,有多少商家就有多少条心,想把这几百人心都拢在一起,有时光靠实力还不够,你明白吗?”
        姜梅一窒,慢慢地垂下头去。
        是她太自私吗?虽然她并没有当江照影是自己亲大哥,一直以来江照影却把她当亲妹妹疼,她是不是也该站在他的角度,替他考虑?
        “就当帮大哥一个忙,行吗?”江照影低声相求。
        “对不起,”姜梅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我去兽医那边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去吧~”江照影赞许地点了点头。
        姜梅过去时,兽医蹲在地上,正盯着一团稀软的马粪聚精会神地瞧,嘴里不时地低声嘀咕着:“奇怪,奇怪~”
        “哪里奇怪?”姜梅靠过去瞧了几眼,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
        “这马粪里好象有巴豆的成份呢~”可是这是在草甸子里,哪可能有巴豆?总不可能是自己人下的吧?哪有自己坏自己营生的啊?
        “巴豆?”姜梅皱眉:“怎么可能有巴豆?”
        “你问我,我问谁啊?”兽医没好气地回头,冷不防见是姜梅,唬了一跳,差点跌倒在地:“江,江二小姐?”
        她千金之躯,怎么跑到这种肮脏的地方来了?
        “我听说咱们的骡马生了病,所以过来看看。”姜梅瞧出他眼底的疑惑,淡淡地解释。
        “呃~”兽医不以为然。
        这倒奇了,她一个大小姐,好好的什么不好奇,对骡子好奇?
        “对了,”姜梅摸了摸一匹病骡,回过头问:“你可有对症的药方?”
        她先看看,若是他有良方倒不必去抢他的功劳,她不过是听几句抱怨,人家可是靠这门手艺吃饭呢!
        “当然!”兽医把胸脯一挺:“我带有止泻涩肠的药物,保证药到病除。”
        姜梅有些不放心,不着痕迹地探问:“请问先生,这方子里都有哪些成分?”
        “啊?”她问这个做什么?
        “奴家闲来无事,喜欢翻看些医书,路上无聊,学学先生的医马之术也不错。”姜梅忙掩饰。
        医人和医兽虽然都带着一个“医”字,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姜梅硬要把这们扯在一起,兽医也不敢说什么,只撇了撇嘴道:“这药是我祖传秘方,别人问我是断不肯说的。既是江二小姐下问,那倒是可以透露一二。主要有红花,五味子,鸡内金……”
        姜梅听他说了一长串,倒也跟李煜宸写给她的那张方子相差不远,遂点头笑道:“先生的确高明,听先生一席话,令小女子茅塞顿开。”
        兽医虽不明她茅塞顿开在哪里,不过好话是人人爱听的,当下喜笑颜开:“请二小姐移步暂避,我来替这些牲畜喂药,怕这些家伙性烈,挣扎起来弄脏了小姐的衣服就不好了~”
噩运(四)
        兽医忙乎了半天,总算把配好的药用大铁锅熬了满满一锅药汁,用木桶装了一桶,带着碗一匹匹病马跟前去喂。
        只是这药汁性苦,气味又涩,十匹里有九匹都不肯配合。兽医原就是个火爆的脾气,见马儿不肯喝药,拿着鞭子上去就是一顿抽,一时间马嘶骡鸣,兽医的吼声震天价地乱响,场面一片混乱。
        “我看这样不行,喂到明天天亮也喂不完。”姜梅看不下去,终于上前道:“不如让我来试试吧~”
        “你?”兽医累得气喘咻咻,斜着眼睛睨姜梅,显然不信自己都搞不定的事,这娇滴滴的女子却有办法搞定。
        姜梅记得看过一个纪录片,训马师喂马都喜用方糖,这里虽没有方糖,红糖却是不缺的,于是吩咐绿珠去问江照影要了几斤过来。
        听说她要亲自喂病马服药,江照影不放心,跟过来瞧。
        兽医提着药汁,绿珠捧了红糖,姜梅走近一匹病马,先看着它的眼睛,微微一笑:“小家伙,生病很难受吧?我这里有药,喝了就好了。”
        旁观众人见了不禁哧笑出声:“这是喂马呢,还是哄孩子呢?马儿能听懂才是怪事!”
        姜梅装做没听到,回身自木桶里舀了一碗药汁,轻抚它的鬃毛,柔声道:“乖乖听话,有糖吃哦~”
        “哈哈~”人群里讥笑声四起,哪知笑声还未歇,那匹马儿竟探过头来把她碗中的药汁几口喝个干净。
        “真乖~”姜梅微笑,从绿珠捧着的糖罐里抓了一把红糖在手,递到马儿嘴边:“吃吧~”
        马儿伸出舌头轻舔她的手心,转瞬又将红糖吃得一干二净,扬起头长嘶一声,模样似极欢悦。
        大家张大了嘴,目瞪口呆地盯着她,姜梅倒不觉得,如法炮制,转眼间已将几十匹病马一一喂完了药,绿珠手中的红糖也所剩无几。
        姜梅拍了拍粘乎乎的掌心,回头笑问:“还有吗?”
        “没了~”兽医怔了一刻,忙不迭地摇头。
        “先生的医术果然高明,只这会子功夫,马骡的精神都已恢复得差不多,看来不会耽搁明日的行程了。”姜梅转头四顾,见喝了药的马儿都撒着欢在玩耍,心头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兽医哪敢居功,将姜梅奉若神明:“托江二小姐的福~”
        要不是她的神通,他的方子再妙,马儿不喝那也是没有用的啊!
        “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  ”姜梅不愿多做逗留,领着绿珠匆匆返回帐篷。
        只这会子功夫,天边已涌起乌云,镶着一道亮亮的银边,似一顶大帽子沉沉地压下来。
        好在傅立山早有准备,大家把营帐都扎在高坡之上,就算是倾盆如注也不会影响休息。
        绿珠又是好奇又是佩服,缠着姜梅问个不休,姜梅心中有事,有一搭没一搭地回了几句,夜渐深沉,绿珠终于睡去,她却碾转难眠。
        如果来的真是煜宸,应该会乘晚上找机会来跟她见面。然而,期待了一晚,终究只有失望。
        雨下了一晚到天亮时终于停了,姜梅钻出帐篷,目光不自禁地落在高坡之下成崎角的几座镖队营帐之上。
        她想过了,要想混进商队,从跟队的商铺下手显然不明智——出塞带的都是精干,谁会找个生手?乔装更是不可能,一眼即可辩出。
        所以,他若要想藏身在队伍里,只有打替商队保驾护航的镖队的主意。以他的身手,要在镖行里谋一个职位,简直是易于反掌。
        姜梅略略踌蹰片刻,还是打消了寻找的念头——他既然躲起来不见她,想必有他的考量,她何必强人所难?
        此时天尚未大亮,大多数人还在梦乡,四处都静悄悄的,空气格外的清新。
        沿着山坡向下走了没多远,已看到一块空地,西边靠近山脚的方向有一片小树林,颇为幽静。
        刚下过雨,山路湿滑,一个不留神,脚下踩着一团软泥身子往前一冲,好在她反应快,右手立刻撑住身边一棵矮树,总算没有摔跤。
        啪嗒一声轻响,头上一枝簪子掉下来,没入荆棘丛中。
        姜梅没法,只得蹲下身子去捡,这一探才发现原来底下是条沟,要想找到那枝簪子,就得拨开荆棘下到沟里去。
        若是别的,她也就算了,偏这枝白玉簪是她最喜欢的,颜色素净,式样简单大方,最重要的是——这是她从君府带过来的唯一一件饰物。
        左右张望一阵,四下无人,也没个可以求助的对象,待要离开,偏又挪不开脚。叹了一口气,她只得撩起裙摆扶着矮树试探着往沟里下,哪知一下踩偏,咕噜咕噜顺着坡就滚到沟底了。
        “行,就在这里吧~”脚步声传来,在她头顶上方停下。
        姜梅大喜,正要开口求救,那人一句话,成功地让她闭上了嘴巴。
        “宿主,那妞透着邪门~”尖细的男子声音几乎就在耳边响起:“竟然能让那帮畜牲乖乖听话,坏了咱们的大事,要不要属下直接把她给……”
        把她给怎样?姜梅心一惊,摒住了呼吸伸长耳朵也没听到下文。
        “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别尽想些没用的~”男人冷声喝叱:“主子给的任务是把她弄出来,可不是弄死,明白吗?”
        “是~”尖细嗓子被训,乖乖地闭上嘴。
        “去吧,我会另外再想办法,小心别曝露了身份,没事不要再来找我,我自会去找你。”
        “小的明白~”悉簌的脚步声远去;沟底渐渐归于沉寂。
杀戮(一)
        姜梅的心脏怦怦狂跳,好容易平复了心情,忙拨开荆棘找回那枝簪,也不敢向人求救,怕给人知道她已听去了别人的秘密,到时真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手足并用地爬上了山坡。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绑架?对象还是她?真是荒谬!
        “绿珠,快些打些水来给我洗洗~”姜梅掀开帘子进了帐,忽地怔住。
        唐郁正盘着腿大刺刺地坐在她的地盘上,黑玉似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
        “我的天!”绿珠瞧见她这满身泥泞的狼狈模样,嘴巴张大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大清早的,小姐这是去哪里弄得这一身泥?”
        “我去散步,不小心跌了一跤。”姜梅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簪子,掩饰地胡乱搪塞。
        “啧啧,见过笨的,没见过象你这么笨的!”唐郁撇唇,目光放肆地在她周身绕,忽地瞥见她左颊耳边靠近脖子处被刺勾破数道血痕,有细小的血珠渗出来,眸子一眯,瞬间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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