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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重生之两世长宁 作者:倪政南(起点vip2013-08-31完结)-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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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上,却听得比皇帝还长了近十岁的大长公主李娇娥突然入宫的消息。她一路进了承乾殿,已是气喘吁吁。宫中女子本就对自己的容貌极为重视。李娇娥上了年纪以后,便愈加注重修饰。如今抹着厚厚的香粉的脸上兀自出现两道泪痕,眼睛也因为哭得太久而浮肿着,看着颇有几分凄凉的味道。
    她见到皇帝,却也不顾自己长姐的身份,重重地跪倒在地。因为是哭着,声音便有几分模糊不清:“老身教子无方,竟让长阳和无忌做出如此忤逆之事,还望皇上降罪。”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满头的钗环首饰都摘了下来,头上本来梳着惊鹄髻,如今也被她拆开了,凌乱地披在肩上。好端端的宫廷贵妇不多时就成了可怜落魄的模样。
    皇帝如何不知李娇娥今天的这一番哭诉至少有三分是演技,不过心中仍是被深深地触动了。眼前容颜苍老的女子是他的长姐,小时候亦是十分照顾他。
    皇帝的声音低沉而舒缓:“皇姐何须如此。魏无忌落得这样的下场是罪有应得,但他这几十年贪赃枉法、徇私舞弊的作为却是与皇姐无关的。至于长阳……”,他看了一眼伏倒在地的李娇娥,温言说道:“长阳也是被他言语迷惑,却并未作出多少过分之举。这一次,朕虽然处罚了她,却也不会因此就亏待了她。如今位份虽降,但寝殿未改。日后风平浪静了,也还可以再寻个理由将她升了回去。至于魏家老小,今后朕也绝不为难。”
    李娇娥知道这个弟弟平日行事虽有些荒唐,但却是一言九鼎。如今他金口一开,自己和亲人的性命便已无虞。她再抬起头时,脸上已是老泪纵横,连妆容都已花了。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道:“老身再三思虑,儿女做出这番举动,做母亲的又怎算无过?教子无方此其一,枉为李家之女此其二。唯望皇上恩准撤去大长公主之衔,老身心中也可稍慰。
    皇帝双眉紧蹙,脸上已现出几分疾言厉色的模样:“父皇亲封的大长公主,如何可以在朕的手中无故被废!”
    李娇娥语气诚恳:“昔日祖父仁宗皇帝亲封十二子为咸阳王。八王之乱时,咸阳王只是束手旁观,并未谋反。此后父皇不也是以‘不作为’的名头废了咸阳王的王位吗?”
    皇帝仿佛是无可奈何,幽幽地叹了口气,才道:“如此亏待皇姐,朕心中实在有愧。”他微微偏过头去对徐长海道:“朕听闻咸宜公主府旁的月湖,湖水清澈、背靠青山,实在是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咸宜公主如今年事已高,日日能见到湖光山色,倒也不失为颐养天年的正道。”他话里话外含着两层意思,第一层,李娇娥的身份已定,恢复了当年尚未出嫁时咸宜公主的名号;第二层是为了补偿李娇娥,特意把月湖也算成了公主府的私产。
    徐长海处变不惊,得了旨意便恭敬地答道:“奴才遵旨。”
    李娇娥在宫中浸淫了六十余年,对于生死荣辱看得比常人都淡,如今得了皇帝的封赏,心中的郁结也散了许多,她优雅地行了一个宫礼:“老身领旨谢恩。”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皇宫之中,消息更是传得飞快。不出一盏茶的功夫,朝廷清贵便都得到了消息。而这其中最高兴的还要算是李玲珑了。她是皇帝的长女,从小又极受宠爱。对于大长公主的位子,她觊觎多年。可是碍于李娇娥行事谨慎、找不出半点疏漏,便只能望穿秋水地盼着她早日荣登极乐。这一次,李娇娥为了魏家竟然自请废去大长公主之衔,实实在在在李玲珑的意料之外。不过有利于自己的事情,她自然不会拒绝。
    李玲珑听到传闻时,正在驸马闫友亮的府中。她急急忙忙地换上了最珍爱的七彩霓裳和白玉玛瑙冠,过去皇帝曾当着皇室清贵和武百官的面夸奖过她这一身当得上倾国倾城的形容。她坐在朱轮华盖车里,一颗心就随着车轮的滚动起起伏伏,狂喜之情早已让她一张白如钧瓷的脸上现出两抹红霞。
    她想着余下的姐妹无论出身、才识、容貌、血统都比不上她,大长公主一位除了她又有谁可以当得?她又想起了前朝的女帝和风光无限的公主后妃,自己与她们相比起来,样样都是不弱。更何况……更何况那燕王和太子都是扶不起的阿斗,纵使身为男子又如何!美好的图景在她的脑海里渐渐铺陈开来。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唇角微勾,说不尽的妩媚风流!

☆、第四十八章 城阳公主

李玲珑这一年二十有一,是皇帝最大的一个女儿。当年才人周魅生她之时,据说整个寝殿四周都笼罩着一片红光,这红光仔细看来竟是展翅欲飞的凤凰形状。李玲珑生下以后,也不似一般的孩子头顶光光。她长着过耳的胎发,哭声洪亮,回荡在周魅的流萤殿中。皇帝得知此事,自然大喜,不仅升了周魅的位份,封作了婉容,对于这个公主也是视若珍宝,呼之为“凰公主”。
    说来也怪,在李玲珑出生后的这一年里,皇帝做事什么都是顺风顺水,国泰民安不说,秋天里同安南打了一场仗,也是大获全胜。后来安南国王眼巴巴地将自己的女儿送到后商,也是为了皇帝能赦免了他的罪过。皇帝终于还是没看上这两个长得凹脸凸嘴、肤色黝黑的安南公主,只将她们嫁给了自己的两个弟弟做侧妃。言归正传,总之皇帝认真地把一切的功劳都归功于李玲珑天生异相、利国利民,对她与一众子女皆是不同,连太子李正炜见了她也是要巴结着的。
    皇帝在后商朝众多的青年才俊里挑挑拣拣,就是为了给自己最心爱的女儿选到最好的那一个。二公主李凌波和三公主李娥皇在十六岁那年便风风光光出嫁了。可是这李玲珑却还待字闺中。年纪二十还未嫁人,在后商一朝也算是新奇的事了。
    前一年李玲珑二十岁时,皇帝终于择定了新科状元闫友亮做驸马。他的如意算盘是这样打的:闫友亮出身闫家旁支,家里没什么特别厉害的人物,李玲珑嫁过去可以说是光耀门楣的事,家中长辈自然也会感恩戴德。偏偏这闫友亮又是后商出了名的才子和美男子,把他配给李玲珑才不至于辱没了她的绝世风采。
    至于嫁妆和汤沐邑自然也不是按着规矩来的,嫁妆之丰厚,装了整整二十车还没能装完。许多人都说,皇帝嫁一个“凰公主”开销了朝廷半年的税赋,虽然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但也证明了李玲珑获宠的程度。皇帝虽然看中闫友亮,到底还是嫌他家中清贫。送了嫁妆还不够,汤沐邑也是数倍于历代的公主们。朝中那些刚正直言的大臣们自然是容不得这样偏心的做法的,他们联起名来上了一道洋洋数千字的陈情表,希望皇帝可以顾及自己的名声,收回成命。可他们到底高估了当今天子的道德约束力,陈情表呈上后,便如泥牛入海,丝毫没能改变皇帝的心意。
    天子嫁女,本来是无需自己主持的。一般都是让公侯主持,所以天子的女儿才有了“公主”的称呼。皇帝在李玲珑出嫁一事上破了无数的先例,这一日,竟然穿着冕服,大摇大摆、前呼后拥地进了公主府,为李玲珑和闫友亮主持起了婚礼。酒过三巡,皇帝也和一般的父亲一样,拉着女婿的手,百感交集还带着点威胁的口吻,让他好好待自己的女儿。闫友亮本就是耳目聪敏之人,一下就跪在了天子脚下,情真意切、信誓旦旦地发了誓。这以后,闫友亮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态势扶摇直上,成了门下省的给事中,比一众得了个驸马都尉闲职的连襟而言自然是风光无限了。
    且说这一日,皇帝送走了哭得像个泪人似的李娇娥,便觉得头重脚轻、昏昏噩噩。他在贵妃塌上斜斜地倚着,太阳穴处重重惊跳,仿佛要炸开一般。
    李玲珑坐着朱轮华盖车一路朝着承乾殿疾驰而来,宫中驻马的规矩在这个“凰公主”的面前便如同虚设。
    她见皇帝在榻上歇着,也不让徐长海通报,径直地走了过去,坐在榻边的脚凳之上。彩虹色的裙摆在地上铺展开来,整个人仿佛孔雀一般。她毫无惧怕之情,涂着鲜红色蔻丹的手抚上皇帝的额头:“父皇可是不舒服?”
    皇帝的眼睛睁了开来,脸上挂着笑意:“玲珑怎么来了?”
    李玲珑开心地笑着,一张脸明丽得盛世牡丹:“玲珑自然是想父皇了呢,前些日子出了那么大的事,父皇又一直病着,玲珑想找父皇说话都没机会。”她娇艳的嘴嘟着,仿佛是不满,带着浓浓的孩子气。
    皇帝伸出枯瘦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着:“这病养养就好了,父皇还等着玲珑生个艳冠天下的小皇孙呢。”
    李玲珑撇撇嘴,仿佛是不屑:“男孩子长那么好看又有何用,总需要家世才华才可以一抒自己的抱负。”
    韦一平和朱长贵珠玉在前,仗着自己摸透了皇帝的心思,就可以在朝中横行无忌。李玲珑又岂肯落在人后,她自然清楚自己要在皇帝面前扮演机敏可爱又与世无争的形象,再加上不世出的美貌,皇帝对她简直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皇帝宽慰道:“玲珑如此聪明,闫友亮又是众口一词的才子,你们俩若是有了孩子,那定然……定然出色的。”
    李玲珑幽幽地叹了口气,拿出手中的帕子擦了擦眼角,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怜模样:“可惜明光家境清贫、朝中无人。”明光是闫友亮的字,两相对照倒正像是他人生的写照,前途一片光明。
    皇帝又道:“八字没一撇的事怎么又伤心了?闫友亮如今已经是给事中,他年轻有为,将来前途亦是不可限量。”他眼珠一轮,笑容更甚:“你若是真有了,朕定然要把最好的都给这小皇孙。”
    李玲珑开怀一笑,因为心中高兴,这笑容的感染力也就比平日更甚许多。仿佛是得到了新奇玩物的小孩子,她有些激动地摇着皇帝的袍袖,一双眼睛像小鹿般晶莹闪亮。
    徐长海听着殿中父女的对答,唇边牵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城阳公主纵然聪明机敏,总归是输了定力,太过于张扬了。他的脑海中仿佛走马灯般闪过不同的脸来,凭着多年来养成的敏锐嗅觉,他总觉得最后的赢家却还在暗处蛰伏。

☆、第四十九章 及笄之日

这一日柳长宁悠悠醒来,却见郑玉儿穿戴整齐、笑意盈盈地站在自己的床边。她疑惑之心大起:“玉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郑玉儿笑得开怀,本来极冷淡的一张脸如今却像是三四月的春风一般。她的一双清水眼无辜地睁着:“长宁,莫不是连自己的生日都忘啦?”
    柳长宁嘴角一撇,噫,她还真是望了。镇国公府还未倒时,母亲总会在她的生日这天做一大锅长寿面,同家里人一道为她庆祝生日。只是因为她生在四年才有一次的二月廿九,许多人都觉得这日子不大吉利,所以并未大张旗鼓地办过生日宴。
    她一拍脑袋,做出恍然大悟之状:“可不是,最近出了那么多的事儿,倒把这一桩给忘了呢。”
    郑玉儿做认真思考状:“长宁今天是满十六了吧?怎么说也要好好庆祝一下。”
    柳长宁豪爽地挥挥手:“生日而已,何必大费周章。待会我们去外头吃顿饭庆祝一下,我知道一家酒楼,做崇州菜最是地道。”她托着下颌若有所思:“不如待会你给我梳个髻吧,怎么说也到了及笄之年了呢,时间过得真是快。”柳长宁这一世刚刚过到十五岁,上一世却活了二十五年,说起来这个生日也是她的第二十六个生日了。她无端地想起许多回忆,脸上就多了几分落寞。
    郑玉儿叹道:“长宁好歹是皇上亲封的县主呢,怎么连个及笄礼都没有。”
    柳长宁无奈:“这种繁缛节我最是不喜欢,办不办都是排场罢了。再说了,我父母兄长都不在了,还有谁能给我主持的?”说着她便去拉郑玉儿的手:“就这么说定了,你再摆着一张臭脸,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郑玉儿破涕为笑,伸手去解柳长宁发上的丝带。一头瀑布般的青丝披散下来,隐隐透出珍珠般的光泽。她眼中满是羡慕之情:“长宁这一头头发真好,古人说乌发如云,也不过是这样吧。”她从梳妆盒取出一支象牙质地的梳子,在柳长宁的发上一下一下地梳着。
    柳长宁感受到头皮上传来的阵阵酥麻感,便无端地想到了郭婕。那一日,她用银篦子给自己梳头,也说了许多的话,关于自己的,关于李正煜的。那时候,因为介怀过去的事,并不曾认真地同她说话。没想到,这一日便会是她的死期。柳长宁感觉到被自己死死压抑着的愧疚与后悔一下子冲了出来,将一颗心震得生疼。她幽幽地想着,若是能够重新回到那个时候,就算是虚情假意,也一定让她安心。
    她心中凄恻,便叹气道:“那日进宫,贞顺皇后也曾这样给我梳头。”
    梳头的手微微一滞,却听到身后好听的男声说道:“原来那一日母后留住你,是为了替你梳头。”
    柳长宁向工艺极佳的铜镜里头望去,却见李正煜穿着一身素服,头发用白色的发带绑着,松松地垂在脑后。那容貌更见清癯,一张脸骨骼分明,刀削斧刻般的轮廓便现了出来。这些日子他已经从少年蜕变成了男子汉了呢。
    柳长宁心中思忖,这时候提起郭婕难免会让李正煜触景生情,便不着痕迹地将话题移了开去:“王爷可知今日我为何一大早便让玉儿梳发?”
    李正煜顺理成章地顺着她的思路说道:“为何?”
    柳长宁微微一笑,眉梢眼角都带着喜色。李正煜见惯了柳长宁淡然大气的样子,偶尔见她露出小女儿的情怀,心跳没由来地漏了一拍。
    柳长宁卖乖一般地说道:“今日是我十五岁的生日,王爷竟然不知道。”说着,她还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眼睑微微地垂了下来。
    李正煜从背后拿出一把金光闪闪的短刀交到柳长宁的手上:“前日大食国进贡的短刀,喏,赏你了。”
    柳长宁低头去看那刀,刀鞘刀柄皆是金光闪闪,掂在手上分量亦是不轻,大约是赤金打造的。那刀鞘上镶着十来颗五颜六色的宝石珠子,颗颗皆有指甲盖的大小。刀柄顶上镶着一颗大珍珠,色泽莹润,泛着幽幽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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