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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重生之种药生香 作者:醉何如(晋江银牌vip2013.5.19完结,种田文,随身空间)-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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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隽修神情严肃,摇头道:“不能去。”
  
  五月讶然道:“为何不能去?这病人病情紧急危重,且众多太医都无法可施。”
  
  他沉声道:“正是因为病情紧急危重,且众多太医都无法可施,你才不能去。”
  
  五月微微张了张口,已经明白冉隽修的意思,只是她说不出“好吧,我就不去了”这样的话来。 
  
  冉隽修却以为五月没有听懂自己所说的话,又耐心解释道:“这宫中之人,能够惊动这么多太医,包括院使吴大人为其诊治,身份肯定极为特殊。你是平民,如果救活了也不过多些赏赐,我们家并不稀罕财物,而一旦救治失败,那些太医未必有事,你却可能惹上大祸。”
  
  “我知道,你的担心不无道理,可是……”五月话声越来越低,她亦在犹豫不决。
  
  自小时候起,爹爹都教她医者父母心,她也将这句话作为自己的医者之道的准则,从来不会去区分被救治者身份的贵贱与贫富,见到伤病,就要去救治他,已成为她的本能想法。现在面对一个自己有可能救活的病人,却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她做不到。
  
  五月下了决心道:“我还是去看一下,若是风险太大就说我治不了。”吴院使派人来请她,她若是连去都不去看一下,未免显得太过倨傲。
  
  冉隽修皱眉:“你记着不是风险太大就说治不了,但凡有一点点风险,都不能治。尤其还要记得,不管何种情况都不能开刀,万一手术失败,便是杀头大罪!”
  
  然而以她的性子,现在叫她不去她已经不肯了,若是真的当场见到病人为病痛所折磨的时候,只要有一点点救活的可能性,她真的能做到见死不救吗?
  
  五月应了,却还是去取出她的全套手术用具。
  
  冉隽修见她如此,知晓刚才自己叮嘱她的话多半是被她当成了耳旁风。他捉住五月的手臂,喝道:“不许去!”
  
  五月急道:“我只是去看看而已,你连这样都要阻着我?”
  
  “你能保证只是去看看而已?”
  
  “我保证……”五月中途转了口气,放软了调子恳求他道,“若是肯定能治好的话,我开药总行吧?”
  
  冉隽修挑眉瞧着她:“你保证只开药不动手术?”
  
  “我保证。”五月心道这怕是冉隽修做的最后让步,若是她不作这保证,他一定是不会放她去的。
  
  冉隽修放开了她,五月正松了口气,却听他道:“那你手术用具就不用再带了。”
  
  ·
  
  为了能让冉隽修放自己去宫中看病,五月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他不带手术用具,心中暗悔早知如此,就该在玉佩洞天里备着一套的,不过转念一想,若是真的如此,她也不能当场在宫中变出一套用具来吧?只能是先去看看情况如何了。
  
  带着四个手脚伶俐,常常陪着她练习手术的丫鬟出门上车,五月询问那名医官:“大人,不知宫中那位是……”刚才她询问过,这医官却语焉不详,现在既然她都上了车预备进宫去看病了,他总不至于再瞒着她吧?
  
  那医官瞧了眼坐在一边的丫鬟,低声道:“此事留待以后再说。”
  
  五月心中已经有些猜到,看他如此保密,怕宫中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位需要做到如此程度的。
  
  既然病人身份不能问,病情总能问吧,借着此时进宫路上,五月正好可以进一步详细询问:“吴大人是否为那位诊过脉?脉象如何,他判断为何种病症?”
  
  医官轻声道:“那位平时就常常胃痛、腹胀,用完膳更容易发作,吴大人诊为肝气郁结,横逆犯胃,胃失和降,气机阻滞所致。平时一直以疏肝和胃为主,理气止痛为辅调理着,可还是时好时坏。谁想今日开始突然疼得厉害起来,晚间更是把晚膳所食全数吐了,汤药都服不下去,吃什么吐什么,下官出来之前甚至开始呕血……吴大人想起冉夫人于急症治疗颇有心得,这才来请冉夫人过去医治。”
  
  五月道:“民妇不敢说有心得,不曾亲见病人,亦不敢妄说医治。”
  
  医官道:“冉夫人过谦了,吴大人对冉夫人的医术是赞不绝口的。”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越来越喜欢隽毅了,肿么办?!
另,求花花~~求打分~~




☆、宫中那位

  
  冉府靠近太医院;离皇宫亦不算远,夜深了路上没有行人;车行急速,只一刻钟便赶到了午门前。本来宫中不得行驶车马,五月他们进了午门就要下车步行,为了让他们能尽快赶到,有一架辇车等在午门内。别说作为平民的五月了,即使是太医;平日里都没有坐这车的资格,今日却都从权了。
  
  即便如此,进入内宫后辇车还是必须换了软轿,抬轿的太监跑得气喘吁吁;却有本事把这几顶软轿抬得稳稳当当的极少摇晃,让五月心生佩服。
  
  入宫之后一刻钟,他们赶到了一处寝宫,门口候着的太监领着他们进去。
  
  寝宫内除了吴院使之外,周林两位院判亦在,另外还有好几名五月不识的太医,个个面色凝重。吴院使一见五月便走上两步,连客套话都来不及说,低声道:“皇上已经痛得不太清醒了,太后亦在里面。”
  
  五月吃了一惊,虽然她早有猜测这位病人身份尊贵特殊,却不曾想到他会是万人之上的身份。
  
  接着吴院使将那名医官离开后的病情进展说了一下,其实亦无更多复杂变化,皇上只是腹痛越来越剧烈,又呕过一次血。
  
  五月快步入内,见到一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躺在床上,虽然不胖,肌肤却给人松软的感觉,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痛苦神色,鬓发连带下巴上的胡子都是湿的。
  
  房中另有一年长华服女子端坐着,脸上神情冷静,只略显严肃,看面容像是六十多岁,但实际年龄怕是要将近七十了。
  
  五月急忙上前跪下行礼:“民妇参见皇上,皇太后。”
  
  太后一摆手:“一应礼节都免了,冉大夫先做诊断吧。”
  
  五月走到床前,告一声请皇上恕罪后,便伸手为其搭脉,只觉脉细而速,却还不至于危重。根据她路上询问下来的病史与病征判断,皇上多半是胃部问题。
  
  她转身面对太后:“请太后恕罪,民妇为求诊断准确,需触诊皇上龙体。”
  
  太后点了一下头道:“无妨,去做,该如何诊治你便如何去做,无需每次再问。”
  
  五月亦有些紧张,心中反复提醒自己冷静,就把床上那人当做普通病人一般去诊断。她做了一次深呼吸,伸手轻按皇上的腹部,换了几处地方之后,在其上腹,胃部下方处,扪到一柔软肿块,稍稍用力按下后,只听皇上弱声呼痛。
  
  既知病灶位置,五月便决定使用内视探查。凝神集念之后,她发现他的胃窦部粘膜充血水肿,胃下肠道异常膨大,呈蘑菇状变形。
  
  五月一手撑在床上,一手仍然虚按在皇上的腹部上,假装仍在触诊。等待这阵头晕过去后,她慢慢直起身。
  
  太后问道:“如何?”
  
  五月仍然虚弱无力,只有刻意用力说话,才使得自己的声音能够与平时一样:“以皇上的症状来看,应该是由于胃壁粘膜松弛脱垂后,随着胃肠蠕动,进入并阻塞了下面的肠道,这才引起胃痛,食物逆流,甚至呕血。”
  
  太后听不懂这些术语,她想要知道的只有一件事:“此病是否可治?”
  
  五月略一犹豫后道:“请先让皇上改成向左侧卧的睡姿。”
  
  太后大奇:“改个姿势就能治好了?”话语中透出强烈的怀疑,皇上这么严重的病情,如果随便换个睡姿就能治好,那还要这么多太医干嘛?
  
  “并非如此。只是以这种睡姿,皇上脱垂的胃壁有可能会随着胃肠蠕动而回到原位,但以后还是会复发。如果过一会儿情况确实好转,民妇会更有把握判断病情。”
  
  太后仍半信半疑,但是眼前的这个女子虽然看起来极为年轻,却是吴院使推荐来的,此时在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的情况下,便只有先依了她的判断。太后遂命宫女扶着皇上,从平躺改为了向左侧卧的姿势。
  
  少时,皇上面色变得和缓起来,不再低声吟痛。
  
  太后脸上神色亦轻松起来:“想不到侧卧真的有效。”
  
  五月此时已经渐渐恢复体力,听闻太后此言后道:“不可向右侧卧,或会加重病情。”
  
  太后讶然道:“那怎么可能一整夜睡觉都保持只向着左侧躺卧呢?”
  
  五月道:“目前只是暂时改善,并非治愈。民妇还需再次触诊确认。”
  
  这次无需内视,五月微微施力按压皇上的腹部后,发现之前的柔软肿块消失,说明先前脱垂的部分确实是复位了。她松了口气,直起身道:“暂时是缓解了,可以先喝汤药继续调理。”隽修嘱咐她不能动手术,她自己也明白对皇上“动刀”的风险远远高于一般人。现在能够不开刀是最好不过的结果。
  
  太后轻点头道:“冉大夫妙手,辛苦了。”
  
  五月向太后告退,离开卧室,见吴院使、林院判与其他几位太医都还候在外面。
  
  吴院使低声问道:“情况如何?”
  
  五月道:“暂时是缓解了,请吴院使开药。”她非太医,并无资格为皇室宗亲开药,其实刚才出手治疗已是逾越了。
  
  吴院使也知她顾虑,便入内为皇上搭脉后,提笔开出药方,命人速去内药房配药煎制。
  
  既然皇上已经脱离危险,此时已无须守在寝殿之外,但怕还有反复,吴院使便着人带五月去侍直房休息处歇息。
  
  到了后半夜,五月被敲门声惊醒:“冉大夫,冉大夫!皇上又开始腹痛了!”
  
  这一次,情况更为严重,皇上腹痛不久就开始呕血。
  
  五月与吴院使皆愁眉深锁。吴院使见附近无人,便用极低声音问道:“冉大夫,如若动手术的话,是否……”
  
  五月迟疑后道:“可若是动手术,总有风险……”
  
  吴院使理解她的顾虑,便不再提。
  
  然而皇上病情愈加严重,即使向左侧卧,仍然迟迟不能让脱垂的胃壁回复,反复呕血与剧痛折磨之下,已经渐趋昏迷。
  
  太后急召五月,沉声问道:“冉大夫,你刚才说得清楚,是胃部下垂后引起的病症,你难道就只有让皇上向左侧卧这一个法子吗?”
  
  五月低头道:“请恕民妇……。”
  
  太后突然打断她的话,冷冷道:“冉大夫若是明知有方法可以救治,却隐瞒不言,那么就不仅仅是欺君之罪了。若是皇上有个万一,就是办个满门抄斩也不为过。”
  
  五月心中一凛,太后此言并不像是随口威胁,似乎是知晓她会外科手术。可是她今晚稍早时入宫第一次见到太后时,她好像还对此一无所知的样子。
  
  太后见五月低头不答,并不给她多余时间考虑犹豫,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道:“看来冉大夫是准备隐瞒到底了!”
  
  此时此刻五月不能再沉默不语,既然隐瞒不了,她只能坦率说出自己的顾虑,若是拖得时间长了,太后愈加不满,对于她愈不利。
  
  她抬头道:“请太后见谅,民妇并非故意隐瞒,实在是其他的法子风险太大,民妇又非太医,本无资格替皇上治疗,所以不敢擅自提出。”
  
  “你若是担心资格的话,哀家立刻就可以让礼部给你一个太医之位。”女子为官在本朝虽无先例,却也没有法例禁止。比起皇上的性命来说,一个太医之位根本微不足道。另外,若她真能治好皇上,这个太医她亦是当之无愧。
  
  五月立刻跪下道:“谢太后恩赏。”她并非刻意讨赏,而是因为名不正则言不顺,不在其位不行其事,这太医之位,即是她自保之位。
  
  “启禀太后,下官这种治法需要动用手术刀,破腹后切除病变内腑……”
  
  太后注意到五月改了自称,仔细瞧了她一眼后,便也改了称呼:“冉太医,你所说的这种方法,可有把握完全治愈?”
  
  五月道:“正因为没有十分的把握,下官才不敢提出动手术的。毕竟是破开腹部,手术过程中很可能有其他风险发生。”
  
  太后深深吸了口气道:“目前的情况下,若是不动手术,皇上也无法通过汤药治愈吧?”
  
  五月低声道:“是。”
  
  “若是持续呕血的话,皇上还能撑多久?”
  
  五月无言。
  
  太后平静地说道:“那还等什么?动手术吧!”
  
  五月低头不动:“启禀太后,但凡手术,都有风险,非但不能保证动了手术一定治愈,还有可能……下官不敢对皇上龙体动刀。”
  
  太后冷冰冰地说道:“冉太医,是一人担责还是满门抄斩,你可以选一个。”
  
  ?
  
  五月无奈,太后虽说她可以选一个,但其实只给了她唯一个选择。她虽被逼迫,却也颇为佩服太后,能于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作出决定让自己儿子接受手术的,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
  
  她所不知道的是,能够当上一朝太后,并好好地活到现在这个年纪的女子,本来就不可能是简单的。
  
  既然决定了动手术,她便要全力准备,使手术得以成功。手术本身并不是太复杂,唯一慑人的是病人的身份。
  
  隽修为怕她动手术,要她把所有手术用具留在家中,此时她却急需这些用具。然而她现在要留在这里布置手术室,若是派人回家去取,隽修又不知这里发生的事由,知晓她不听他劝阻,定然会生气。
  
  于是五月请一名医官带着她的一个丫鬟去陶壶街三十七号,向肖恩借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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