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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男非男,女非女 作者:雨航(晋江2012.8.6完结)-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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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祥蓉点着头:“当然,我哥和袁斋去静颌书院,我和秀儿、彩儿,去凤仪书院。这是来之前就说好的。”
  
  “那……那我呢?我怎么办?”周小舟听了半天没听到自己的名字,唯恐被人扔下。
  
  清祥蓉瞅了眼哥哥,颇有为难的说:“凤仪书院是女子书院,里面都是大家闺秀,官府千金,是肯定不会让男子进去哒。”
  
  跟不跟小姐无所谓,关键是少爷。周小舟可怜巴巴的瞅向自家少爷,一心期望他能带着自己。她可不想让臭书生捷足先登。
  
  少爷瞅都没瞅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彻底把她当空气对待。周小舟心碎了,胸口哇凉哇凉滴!
  
  她像是安慰自己似的说:“没事,没事。你们白天上书院,晚上还是有机会见面的。”
  
  清祥蓉苦笑着瞅着秀儿和彩儿,三个人默默对视低下了头。不知为何,她们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好似故意扔下两千两似的。
  
  “小舟,静颌书院和凤仪书院都是住宿的,每五天休一天。”袁斋好心的告诉实情,周小舟张着嘴巴一脸呆滞。
  
  “小姐……”
  
  清祥蓉将头低的更低了。
  
  “少爷……”
  
  清祥安彻底无视,傍若无睹。
  
  “你们打算扔下我是不是?我和东西南北要怎么办?”周小舟哭丧着脸,哀怨的呻吟着。
  
  “我们来之前就托人在东城租了间四合院,到时候你和东西南北就守在那。少爷和小姐放假的时候,总还是要有个去处。”袁斋交代说。
  
  周小舟越听心口越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眉头纠结,还不自觉地咬起指甲来。
  
  现在不是小姐把她扔下独守空屋的问题。是少爷要跟一堆男人住在一起,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她不在如何保护他?臭书生和臭马夫不是更有机会了么?万一哪个畜生兽性大发……
  
  不行,她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我不要跟东西南北呆在一起,我要去静颌照顾少爷。”周小舟一副陈恳忠仆模样,高抬下颚倔强的说。
  
  “你要进静颌?别开玩笑了。你是参加了乡试还是省试?是官宦子弟么?有书柬信函的证明么?静颌如果那么好进就不是皇都第一官院了。”
  
  书生谈笑阵阵,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惹的周小舟面红耳赤,怒火中烧。
  
  “你了不起,是官宦子弟?!不知道是谁半路丢了银两,摆个摊还把自己给输了。如今还不是跟我一样是个下人,少爷一句话,你连静颌书院的门槛都碰不着。”
  
  “你……”
  
  “够了。”少爷半眯着黑眸,冷冷发话。
  
  书生不敢多生事端,只好闭紧了嘴巴。可周小舟仍不死心,焦急的瞅着主子说:“少爷,把我带进去吧!袁斋笨手笨脚的跟本就不会照顾人,臭书生就更不用说了,他整个就是个累赘。带上我好歹多一个人照应不好么?”
  
  “袁斋笨手笨脚?!书生是个累赘?!那你呢?你会做什么?你说说。”少爷闷声问道。
  
  “我……我……”周小舟一时语塞,求救的瞅向小姐。
  
  少爷摆了摆手,一脸倦意的说:“罢了,罢了。此事早已定下,你就老实的听从便是。我累了,你们快些吃。”
  
  少爷的话无疑就是板上钉钉。周小舟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桌上的筷子,吃的没滋没味。
  
  袁斋身手好她惹不起,书生一肚子腹黑总爱暗箭伤人。让他们俩陪着少爷,她是说什么也放心不下。何况如果进了静颌,里面还不知道有多少豺狼饿虎。偏偏少爷说什么也不让她去。
  
  古人不总说天无绝人之路么?她斜了眼低头扒饭的书生,嘴角微微翘起……
  
  




☆、第十三话

  胡同的北边,坐北朝南,大门开在院落的东南角。走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磨砖的影壁。紧挨着东屋南边山墙。然后往西拐,是一个月亮门。院中间是庭院,院落宽敞,庭院中莳花置石,种着海棠树,列石榴盆景,以及用大缸养的金鱼,寓意吉利。
  
  仆人东西南北各自站在一角,正仔细的打理庭院。北厢房内忽然传出阵阵哀嚎,四个人同时顿住抬头望去。
  
  “这是书生的声音吧?他怎么还在?少爷不是一早就去静颌了么?”
  
  “听说书生的信函没了,没信函证明是不让考试的。”
  
  “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不放好,他总是丢三落四,就差没把自己丢了。”
  
  “嗯!我深有同感。”
  
  四个人正品头论足,无事闲聊。北厢房房门忽然被猛的打开,只见书生蓬头垢发,满眼血丝的站在门前。
  
  四个人微微愣住,屏息瞅着他
  。
  “什么时辰了?”
  
  四个人抬头望天,异口同声的回道:“卯时。”
  
  卯时?也就是说初试已经开始了?书生夺门而出直奔月亮门。
  
  “白书生……”阿东忽然出口唤道。
  
  书生回眸蹙眉瞅着他。
  
  “你打算……就这么出门?”
  
  书生一愣,低头一看自己竟穿着里衣,赫然奔回房内。只听‘砰——’一声,红木门颤了颤。
  
  东西南北相互对望,无奈的摇了摇头。各自转身继续忙着手上的活。
  
  ***
  东城山上,清溪茂林之间,坐落着一座雅致的庭院,青舍密密,屋宇麻麻,大门前悬挂一副牌匾。上曰:静颌书院
  
  沿路盛开的风信子,绿油油的菜田,高大的杨树,嫩绿的垂柳。风景秀丽,美不胜收,别有一股清新。
  
  一抬头,喜鹊在天空长鸣,美丽的蝴蝶飞舞在花丛中。雀跃的姿态让人身心愉悦。
  
  门前拥挤着很多前来考试的书生。周小舟垫着脚,四处寻找着少爷的身影。
  
  书院的门开了。一下子书生们拼命的往里面挤,形成了无法阻挡的人潮。后面的无赖之辈硬往前挤,把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们推来推去,引起了些许骚乱。人潮把周小舟挤得越来越远,这时她绊到了一个人的腿上,身体开始打晃。
  
  在这人流中要是摔倒的话肯定会被踩死。天空开始变灰暗的那瞬间,有一个人伸出手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拉了回来。
  
  突然的摔倒把她吓得不轻,虽然不知道扶住她的人是谁,但是却不由自主地依靠着他。亏了他的一扶,她没有再被推搡,也没有再摇晃。一下子乱动的人流也好像安静了下来。
  
  周小舟稍微镇定了一下。这时她才意识到那只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她抬头本能的想说谢谢,目光刚接触到对方的容颜,不禁愣了住。
  
  “袁斋……”
  
  她吓的脸色有些苍白,目光四处扫描着他的周围,还好少爷不在。
  
  “你怎么在这里?”他目光炯炯有神的质问道。
  
  周小舟有些做贼心虚,缩着身子四处偷瞄,不答反问道:“少爷呢?”
  
  袁斋的个子高,一抬脚就看见不远处的主子。低声回答:“刚刚挤散了,在右前方的位置。”
  
  她顺着他看的方向瞧去,只能瞧见一道道人影。半晌,死心的收回目光。
  
  “你就当没看见我,也别告诉少爷。”她说着一溜烟的穿进左边的缝隙中。
  
  袁斋刚想追上去问个明白,就见远处少爷挥着坠玉纸扇向他招手。他顿了一下,转身挤向少爷那边。
  
  大门前,站着两个书童打扮的少年,边上桌子旁,一位中年男子正拿笔记录着进入书院的书生名单。
  
  周小舟整了整头上包裹着的粗麻布,又拽了拽衣衫。从怀中掏出密封着的信函,吸了好几口气。直到她瞧见少爷和袁斋走进书院,她才走向门前。
  
  她将信函递给书童,踮着脚往院里望着。
  
  书童打开信件歪头打量着她,弯腰捂嘴在中年先生耳旁说着什么。中年男子眼神盯着她半晌,起身问道:“白墨炎?白公子?”
  
  周小舟一愣,难道信件里有写姓名吗?她见那信封密封着也就没打开来看。
  
  “是!正是小生。”她双手握拳,鞠躬回道。十足平日里书生模样。
  
  中年男子疑惑的瞅着他,怎么瞧,怎么觉得他打扮怪异,年龄不符。学院招收学员年龄限制在十五岁以上,眼前的怎么瞧顶天也就十二三岁。而书信上严明,白墨炎,皇都人士,太保幼子,年十七。
  
  太保的亲笔书信就在眼前,怠慢不得,万一有什么隐情,怪罪下来他们也不好交代。思想到此,中年先生对书童使了个眼色。‘先带进去再说!’
  
  书童见状弯腰伸手说道:“白公子请!小的给您带路。”
  
  见他们放行,周小舟也松了口气。
  
  书童带着她左拐右拐,渐渐远离了人群。周小舟觉得不妥便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不是要初试么?我看别的书生好像都往东走了。”
  
  “白公子不必多虑!随着小的走便是了。”
  
  书童带着她走到一处名为颌铭瑄的屋下。俯身推开木门客气的说:“白公子请先在这休息一下,随后师傅便倒。”
  
  师傅?周小舟疑惑的歪着小脑袋瓜子,前脚刚迈进门槛,后脚还没落地,只听身后传出‘咔嚓——’一声,她紧忙回身去推房门。竟然锁上了?!
  
  “开门~!为什么要把我锁起来?”她晃动着红木门,愤怒的喊道。
  
  “请白公子在这稍息片刻,等师傅前来自然会打开。”
  
  “等什么师傅要把我锁起来?你们这是擅自禁足。你把门打开,打开——”她一边踹着木门,一边怒吼道。
  
  门外早已鸦雀无声!
  
  周小舟又使劲的推了两下,红木门露出手指般大小的缝隙。她从缝隙中瞧出去,外面竟一个人影都没有。
  
  她左右瞧了瞧,见不远处有两扇窗户。她走过去推了两下没推开,转身刚想拿起边上的椅子砸过去,门口却传来脚步声。她顿了一下,连忙放好椅子坐在上面。
  
  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位年约五十,留着三羊胡的男子,身后跟着刚刚带路的书童。
  
  “这位是我们姚师傅。”书童介绍说。
  
  处于礼貌周小舟还是起身鞠了躬:“姚师傅……”
  
  姚师傅一身素雅长袍,头上的发髻用一根木簪卷着。模样带着五分严肃两分温和。咋一看,跟个国家领导人似的,让人不由自主竖然起敬。
  
  “白墨炎,白公子?”
  
  姚师傅挑眉问道,周小舟不知怎地忽然一阵心虚。
  
  “是……是……我。”
  
  “太保大人可好?可带了什么物件让你交予本师?”
  
  “……”
  
  太保大人是谁?跟白书生又有什么关系?物件?周小舟一脸错愕,不知如果回答。
  
  姚师傅轻咳了两声,双手被在身后绕着她走了一圈,一劲的摇头瘪嘴。弄的周小舟紧张不已。
  
  “除了那封书信,你可还有证明你身份的物件?”
  
  “小生……来时遇见盗贼……包裹被偷,只剩下书信而已……”
  
  姚师傅点着头,嘴角略带笑意:“贵公子的哥哥也在静颌,用不用本师替你安排见上一面?”
  
  书生的哥哥?见了不就穿帮了?周小舟连忙摆手,笑说:“不用,不用,以后机会多得事,总是会机会的。就不麻烦姚师傅了。”
  
  “不麻烦,举手之劳而已。”姚师傅摆手唤来书童,在他耳边吩咐了一些话。
  
  书童刚出门转个身就回来了,身后还带着两位高大壮硕的男子,一看就是有功夫底子的人。
  
  周小舟脑门冒汗,硬挤出笑容:“姚师傅……您看,您这是干嘛?”
  
  “请这位假冒的白公子移驾柴房,找两个人好好守着。等真的白公子来了,看他如何发落。”
  
  “姚……姚……师傅,这肯定有误会。我就是白墨炎白公子,真哒!”
  
  两名壮汉二话没说,走过去直接将她架起。周小舟双腿瞬间离地半米,表情惊慌难掩。姚师傅忽然伸手顿了下,目光锐利的撇向她:“如果白公子今日未到,我们只有把你交给衙门。你拿来的信函,不管是偷的还是捡的都脱不了关系。”
  
  周小舟一听‘衙门’二字就不禁打了个哆嗦。电视里最常演的情节就是两旁拿着棍子的侍卫高喊威武。中间犯人不是被打的血肉模糊,就是十指断裂。
  
  “不……不,你听我说,我认识白墨炎!我知道他在哪,我跟他是朋友,不信我可以带你们去找他。别关我,也别把我送到衙门。我还未成年,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周小舟大惊失色,心慌意乱的嚷着。
  
  姚师傅面不改色,随意摆了摆手。两名壮汉直接架着挣扎的周小舟迈出红木门槛。
  
  远远的,弯曲的石头路上清晰的传来痛哭流涕的求饶声——
  
  




☆、第十四话

  第一场考试结束之后,静颌书院的庭院内不时传出哭泣声。一些年长的书生愁容满面,哀怨连连。
  
  “那些年纪不大的小子哭什么?我们这些年纪长的都没说什么,真是不知所谓!”
  
  几为较为年轻的书生停止了哭泣,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深感羞耻的低下了头。
  
  “此话差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压力,追求,分量也因人而异。并非年轻人的追求就一定要比年长者的追求轻,也没有不能流泪的道理。”
  
  书生们左一言右一语,不知怎么地又开始辩论起来,以年轻和年长分为两派。
  
  清祥安用余光瞟了眼边上袁斋,见他一直四处张望心不在焉。疑惑的问:“怎么了?从考试前我就瞧你心事重重,在找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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