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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凤再上 作者:八月薇妮(晋江2012-10-15vip高积分完结)-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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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之意……如今陛下果真去了别处……奴婢怕娘娘心里不好受是真的,娘娘身子才好了没多久,还得好好养着……”
  凤涅慢慢道:“本宫也正是这个意思……”
  
  她喝得餍足,将酸梅汤递给康嬷嬷,伸手抚了抚胸口,低头扫视着这身子,叹道:“本宫还得先好好地养着身子才是,才没空跟皇帝……”看着这娇嫩身子,一时颇为忧郁。
  康嬷嬷正竖起耳朵听,谁知她并不说下去,只道:“总之嬷嬷你放心,本宫自有主张。”
  
  康嬷嬷要的就是她这句话,她只怕皇后不高兴,憋闷着又闹出不好来。
  但自皇后病好,宛若换了个人,康嬷嬷也自聪明,便也是点到为止,知道凤涅留了心,她也放心。
  
  宫灯高挑,外头渐渐地传来打更的声响,这时侯也差不多是晚上□点的光景,若是在现代,正是灯红酒绿热闹之时。
  凤涅卸了妆,换了单衣,望着宽敞舒服的一张大床,低低笑道:“这可真好,不用应酬,不用走场,不用熬夜拍……”
  若是没有朱玄澹那个大为头疼的人物,一切简直完美。
  
  康嬷嬷扶着她上床,凤涅见左右无人,便问道:“嬷嬷,说心里话,你觉得天子对本宫如何?”
  康嬷嬷见她问,就道:“这个,奴婢觉得陛下对娘娘是极好的。”
  凤涅沉吟道:“本宫大病这场,几乎也不记得先前他到底多好……”
  
  康嬷嬷还以为她想到昔日悲酸事,便宽慰道:“总之陛下对娘娘的恩宠是其他人所没有的,光是大婚那几日,不是夜夜都在娘娘宫内么?”
  凤涅闻言,眼神便变得奇异,康嬷嬷被她的目光一瞧,莫名地竟有些心虚。
  
  凤涅本来有心问问朱玄澹到底是如何“宠幸”宁曦皇后的,两个“翻云覆雨”到什么程度,可是这种事,床帐一拉,里面的人究竟如何,却也难说详细。
  这几日被朱玄澹的阴影笼罩,凤涅竟生出一种奇异的想法:
  先前冷宫里闲谈得来的消息,是宁曦皇后大婚之后,身子一直都不怎么好……该不会是被朱玄澹折腾的吧……
  凤涅到底是没问,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整夜又被那条龙缠绕到不得安宁。
  
  康嬷嬷留了两个宫女,便自也到外间守夜。
  出来看到子规也站着等着伺候,康嬷嬷便蹭过去:“今晚上我来守着,子规你早些儿歇息吧。”
  
  子规摇头道:“我没什么事,嬷嬷,方才娘娘如何?一切可好?”
  康嬷嬷道:“唉,陛下只来过一晚,今晚上就去了别处,娘娘心里必定是不好过的,只不过咱们娘娘慈和大度,面儿上自然不会说的。”
  子规低低道:“娘娘这一病,真如换了个人一般,若是先前,此刻必定是忧愁万状了。”
  康嬷嬷眉飞色舞道:“我心里可不也是这么想的?你是没看见今日在太后宫里头娘娘是怎么应对的……”望着子规亮晶晶地眼睛,压低声音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次日,众位妃嫔依旧前来问安。
  凤涅留神去看,却见苑婕妤也在其中,却是极容光焕发的,说话的声音也格外温和甜美。
  
  凤涅望着苑婕妤,手上压着那本起居注,正翻在宁曦皇后大婚那日,正如康嬷嬷所说,整整一连三日,皇帝皆留在凤仪殿内,此后三月,又多半亲近凤仪宫。
  凤涅望着那几行字,只觉得心肝皮肺肾无一不疼。
  
  众妃嫔对苑婕妤的承宠显然十分眼红,闲谈之中多有些羡慕嫉妒恨,七嘴八舌里,一时之间凤仪殿内醋意纷飞。
  
  一直到众人散了,凤涅独留下苑婕妤,和颜悦色问道:“昨晚上,一切可好么?”
  苑婕妤面色白皙,眼波生动,显得很是滋润,低调道:“劳娘娘相问,一切安好。”
  凤涅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略凑近了,问道:“这儿也没外人,苑婕妤,昨晚上陛下他……幸了你几次啊?”
  
  苑婕妤猝不及防,愕然之余,略有些开不了口。
  凤涅肃然道:“本宫也是为了皇嗣着想……才如此一问,你不用多心,只管说就是了。”
  苑婕妤垂着头,低声道:“回娘娘,一……一次。”
  凤涅道:“一次啊……”
  苑婕妤道:“嗯……”
  凤涅略微颔首:“挺好,挺好……那你回去吧,让你的宫人多多弄些滋补调养之物,好好地把身子调理好了,本宫望你一举得子,太后欢喜,这宫内也热闹些。”
  苑婕妤略微意外,仍旧谨慎小心说道:“多谢娘娘。”
  
  苑婕妤起身,按规矩行了礼,便款款地往外而去。
  凤涅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走路的姿势。
  苑婕妤本就身段儿修长,走起来仪态万方,好看的紧,凤涅从头看到脚,从脚看到头,从腰看到腿,从腿又看到腰,找不出一丝不妥当的地方。
  
  苑婕妤出门之后,康嬷嬷早就留心凤涅的神态,见她直勾勾盯着苑婕妤的背影看,还以为她心里妒恨,便道:“娘娘,这大热的天,奴婢再给您端一碗酸梅汤来……”
  凤涅听到酸梅汤三字,忽然眉头一皱,抬手揉向腹部。
  
  康嬷嬷道:“娘娘,怎么了?”
  凤涅神色不定,过了会儿,才苦着脸道:“没什么……好事儿,只是酸梅汤先不能喝了。”



26、比花娇 
 
  秦王朱镇基在勤政殿外遇见一人。
  朱镇基目光一亮,迈步往前,潇洒地将手中扇子一摇,笑对那人道:“刘侍卫?”
  
  那人正从勤政殿内出来,行色匆匆似有要事在身,见秦王笑盈盈地就在眼前,一怔之下急忙见礼:“原来是秦王殿下!正是休明。”
  朱镇基听他谈吐可人,更为心喜:“刘侍卫这是要去哪啊?”声音竟有几分古怪的温柔。
  
  刘休明自然是听得极分明的,一时愕然,却仍毕恭毕敬道:“万岁爷有差事让臣去办,正要出宫。”
  朱镇基打量他英俊眉眼,点头道:“哦,甚是可惜了,早知道本王该早点进宫,那便可以同刘侍卫一块儿出宫了。”
  
  刘休明咳嗽了声,略有些疑惑地看向朱镇基。
  朱镇基正要再说,却听得殿内有人道:“是秦王来了么?为何不进来?”正是天子之声。
  
  朱镇基微微一笑,大声道:“正是臣弟!即刻进去见驾了!”又小声对刘休明道:“刘侍卫,那么咱们回头见了。”
  刘休明略微躬身:“秦王殿下请。”
  
  朱镇基望了望刘休明的背影,才迈步往前,早有太监将殿门打开,朱镇基入内,上了玉阶前行礼:“臣弟见过圣上!”
  
  朱玄澹正在批些折子,闻言笔上不停,只是略抬眼瞧他:“镇基方才在外头做什么呢?”
  秦王道:“正巧碰到皇兄的御前侍卫,便多说了两句。”
  朱玄澹笔下一挥,将批好的折子放在旁边:“没吵起来吧?”
  
  秦王一愣:“啊?”
  朱玄澹又取了一份折子,瞅他一眼,淡淡地道:“先前你跟休明很不投契,曾有一次还故意找他的茬儿,差点打起来。——忘了吗,还是转性子了?”
  秦王笑道:“皇兄,正是此一时,彼一时也……臣弟总得有点长进,怎能总是那么失礼呢。”
  
  朱玄澹哼了声,低头又看折子,嘴里道:“你的身子无碍了么?”
  秦王走前了几步,笑吟吟地望着朱玄澹,回道:“没什么大碍了,劳皇兄记挂。”
  朱玄澹难能可贵地一笑,道:“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朕是没什么记挂的,只是太后那边总是放不下心,既然好了,就多去陪陪太后让她安心吧。”
  
  秦王苦着脸道:“皇兄,这几天跑的腿都断了,还有,好歹都是兄弟,您怎么说臣弟是祸害呢。”
  朱玄澹斜睨着他,道:“说的不对么?刚病好了就给朕找麻烦,害得朕在那一干老臣面前丢脸!还得拾掇你丢下的烂摊子……”
  
  秦王笑道:“那是因为皇兄圣明且英明,手腕通天,自然就是能者多劳了。”
  
  “病了一场,倒是比先前更会拍马屁了,”朱玄澹似笑非笑,也不再看折子,抬头望着秦王,“那件事朕给你挑过去了,以后切记,万万别再给朕如此!再有下回,朕绝不会再由着你的意愿胡为。”
  “是是是,”秦王一叠声地回答,“皇兄日理万机,臣弟自然会乖乖地,绝不会给皇兄添乱。”
  
  朱玄澹凝视着他,道:“你有这句话,便证明你还有几分心,那么,最近在府内可安生么?”
  秦王本是笑眯眯地,对上朱玄澹的双眼,竟有几分心虚,急忙挺胸道:“皇兄,臣弟自然是循规蹈矩的。”
  
  朱玄澹道:“然而朕怎么有些耳闻……你,好似不太规矩……”
  秦王瞪大眼睛做惊愕状:“皇兄这是何意?”
  朱玄澹漫不经心说道:“听闻你最近不爱你那几个侍妾了,喜欢跟侍卫厮混在一起了?”
  
  秦王大惊,叫苦道:“皇兄,臣弟……臣弟不过是想要跟些侍卫学习武功,乃是个奋发图强的意思……别无他意啊。”
  “奋发图强,说这话朕都替你脸红,”朱玄澹喝道:“学习武功需要摸侍卫的胸跟大腿么?”
  
  “啊……”秦王闻言,哑口无言,便讪讪地,低声道:“皇兄,你怎么连这些都知道……”
  朱玄澹扬眉喝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你做什么朕会不知!你打量着能瞒天过海呢,说,你究竟想如何!”
  
  秦王被他一顿呵斥,只觉得雷声在耳,慌忙跪倒在地:“皇兄,臣弟、臣弟……真没别的意思……只不过,练武练得兴起就……有点失了仪态是真……”
  
  “给朕闭嘴!还敢抵赖,”朱玄澹霍然起身,从龙案后转出来,望着地上的朱镇基,道:“你好歹也是凤子龙孙,先前怎么胡闹,花天酒地,都也罢了,你若是敢给朕真的弄出一个断袖的传闻来,朕便叫人把你拉出去,就在这门口打个稀巴烂,看你还敢不敢如此丢皇家的脸面!”
  秦王被一通吓唬,抬起衣袖,做拭泪状:“皇兄,人家……臣弟不敢了,臣弟先前不过是闹着玩儿,真没有那什么断袖的心思……皇兄……”
  
  朱玄澹道:“行了,别给朕装哭!你休要忘了,安靖还在你府上,你若是不做出个好的表率,将安靖带坏了,你怎么向死去的大哥交代,怎么向在天的列祖列宗交代?”
  秦王跪着往前,蹭到朱玄澹身前,抬手拉拉他的衣袖:“二哥,我真的知错了……你饶了我这回罢……”
  朱玄澹看着他红着脸嘟着嘴泪汪汪的样子,将衣袖用力扯回来:“够了!若是真的知错倒也罢了……若是再给朕知道你乱来……朕可绝不会手软,小心皮肉之苦!”
  
  朱玄澹训斥了秦王半天,才放了他:“滚去见太后吧!”
  朱镇基千恩万谢,退出了勤政殿,在门口上擦了擦汗,自言自语道:“好厉害,我在家里头的事,竟知道的如此清楚,果然是不好混啊……”
  
  他带着的小太监见状,便问道:“王爷,您平日见陛下都是眉飞色舞地出来,这回脸色怎么这么差?”
  朱镇基道:“差点儿要打我屁股呢……能不差么?”说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下臀部,叹道,“如此可爱……怎么能被无情摧残?必须好好保护着才是。”
  一时戚戚然地,打起精神去见太后了。
  
  此刻七月中旬上,御花园里花朵盛开,千娇百媚,引得蜂蝶乱舞乱飞,着实热闹。
  凤涅流连其中,满眼的姹紫嫣红,心情也跟着十分愉悦。
  
  康嬷嬷道:“娘娘,您要像今天这样,能够时时出来散散心倒是好的,看着花儿开的多好,奴婢让人折几支插在瓶里,放在娘娘房里头赏玩吧。”
  凤涅道:“不用,本宫得闲便出来看看,放在瓶子里头片刻就枯萎不新鲜了,哪里比得上开在枝头自在的。”
  
  康嬷嬷自然点头称是,又低声笑道:“娘娘,奴婢还没来得及恭喜您呢。”
  凤涅奇道:“恭喜什么?”
  康嬷嬷越发小声,道:“恭喜娘娘终于过了天葵……将来,就可以给天子诞下凤子龙孙,开枝散叶了。”
  凤涅闻言,便无语望天。
  
  先头凤涅贪酸梅汤好,多喝了一碗,腹痛之后竟来了月信。
  这几日凤涅身子受苦,听康嬷嬷话语里头意思,才知道是范悯的初次。
  
  想来也是,范悯自小在范府里头,待遇便很是不好,据岳思簪说“宛如三等丫头”,身子素来是不好的,再加上这女子心思细腻,精神同身子都不足,月信竟延迟到如今。
  而凤涅熬着苦楚,心里头却也略微宽慰,生平第一次感激女性生理周期的存在。因为倘若朱玄澹又来,那边可以堂而皇之将他打发,也不必费尽心思装腔作势了。
  
  不料,这狗皇帝像是知道什么似的,整整三天未曾出现,让凤涅无缘得见他受挫的脸色。
  他三天未踏足凤仪宫,凤涅倒是无妨,宫里头顿时流言漫天又飞。
  只说皇后刚出冷宫,又失了宠,诸如此类,把康嬷嬷气得不行,终于抓住个暗地里嚼舌头的宫女,狠狠打了一顿,才让那些惯常说嘴的奴才收敛许多。
  
  凤涅熬过这三日,月事停了,便急不可待地沐浴了一番。她在凤仪宫窝了三日,心里自也烦闷,便出来御花园里走走透透风。
  正看花间,对面却有一人,手中捧着几朵花,窈窕而来。
  
  来者生得花容月貌,一身天青色素色锦服,衬得容颜人比花娇,捧着花儿来到凤涅跟前,略欠身行礼:“姐姐万安。”声音也娇柔,正是梅仙。
  凤涅道:“免礼,妹妹在此作甚么?”
  梅仙道:“太后喜欢花儿,妹妹每天便来折两只给太后殿内供奉着。”
  
  凤涅打量她手里的花朵,又看看她娇艳的脸色,道:“太后宫里头已经有妹妹这朵最美的了,其他的也难看在眼里,倒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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