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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凤再上 作者:八月薇妮(晋江2012-10-15vip高积分完结)-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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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太后看着这张脸,像看到毒蛇一样,脸色骤变。 

作者有话要说:写啊写啊写啊,过了好久,心想可以了吧,把字数一合计,怎么才这么点!于又写啊写啊,半天过去了……又半天过去了……啊,眼看半夜了…… 

好吧,这两章都要瞪大眼睛仔细看~~~~~~~不然的话,一不小心就会错过什么东西,因为发展的好像,有点快。。我会尽量调整。。不适之处,也可提出,最近留言甚寥落,当然晋江的抽估计也一方面。。 

八导:辛苦了,梅仙姑娘终于领盒饭了。。。后勤,给加个蛋。


95、第九十五章

电闪雷鸣之时乍然出现之人;竟是一直深居长春宫的惠太后;原本淡漠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因为出现的时机很是诡异,在雪雪电光同闪烁的烛光辉映之下,这笑似也透着几分森森然;莫测高深。

懿太后一时控制不住面上出现的惊愕神情;皱眉道:“你来做什么?”待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惠太后迈步进了殿内。

惠太后面不改色;只仍微笑;道:“妹妹何须讶异,许久不见了……妹妹你还是这么美;看起来,跟当年真是丝毫没变。”

跟随着她的其他宫人并未进门,只两个贴身嬷嬷。

殿内的光足够,范梅仙的尸身还在柱子边儿上,然而惠太后就跟没看到一样,神色如常。

懿太后见她如此情形,便知道她必然是有备而来,必有所图,她便也不再拦阻,反而后退了一步,冷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自先帝驾崩,凡是能碰面的时候,你多是避开,怎么这一次反倒殷勤起来了?”

她说话间,一摆手,身边儿的嬷嬷将殿门重又掩上。

惠太后仪态端庄,看一眼懿太后,迈步径直往内而行,道:“自然是……有些体己的话儿要跟妹妹你说,不知妹妹有没有这个心思听呢?”

她往内移步而行,身边的嬷嬷便未跟随,懿太后一看,便也示意自己身边的那两人留在原地,她自己跟着惠太后往里走了几步,便道:“体己的话?稀罕!”

“妹妹你愿意听就好,”惠太后走到殿上,款款坐下:“我也保证,妹妹绝对不会失望。”

懿太后见她气定神闲地,她心中暗自恼怒,却也有些惊心,不知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便也落了座:“那就愿闻其详了!”

惠太后望着懿太后,越往里头,灯笼的光就越是幽暗,此刻,两人只能勉强地看清彼此的脸色,懿太后见惠太后脸型瘦削,一脸淡然,偏仍笑意不改,笑得宛如一个假人似的,一时有些毛骨悚然。

然而她生性泼辣,自不肯轻易认输的,便只冷冷地望着对方。

惠太后手中仍旧捻着那串佛珠,此刻缓缓地捻动起来,便道:“妹妹的人是昔日那样美,性子也跟昔日一般……不过你说的也对,说是体己的话,只是你我之间……又怎能论到那个份儿上,应该说,我是来跟你闲话家常的。”

“你莫非是特意来消遣我的?”懿太后神色越是恼恨。

惠太后道:“妹妹何必如此着急?”惠太后转了一颗佛珠,“妹妹还记得吧,——当初姐姐我生产的时候,你一气之下,把腹中满了八个月的孩儿给掉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正好外头一声惊雷,懿太后听她提及痛事,心里难受之极,便皱了双眉,冷冷喝道:“哀家怎么会忘!苗惠,你这时侯说起此事,是想怎么样?”

惠太后神色安然:“既然说是要闲话家常,这些寻常事,自然也会说一说……我记得当时,你先生了皇子,先帝真是宠爱你,简直是百依百顺,宫内的妃嫔,每天都往你宫里跑,对你也是言听计从,而对我……”

懿太后听她说起自己昔日的风光,便冷冷而笑,倨傲不言。

惠太后看着她的脸色,又道:“对我,明里暗里,恨不得在我身上踩上一脚才遂心,尤其是你在先帝耳边吹了那么久的枕边风后,他居然真的有意要废后。”

懿太后心情略微舒缓,又恨道:“可惜,他到底是没有真的废后。”

惠太后道:“是啊,的确是可惜……妹妹,我真的很佩服你的手段,你竟然真的把先帝迷得神魂颠倒,只要我差了一步……此刻便不能坐在这里跟你说话了,倘若我被废,你大概会一口一口地吃了我吧?嗯?”

懿太后望着她乌黑的双眸,道:“要一口一口吃了你的,何止是我?你忘了其他人了吗?”

“她们,”惠太后一笑,“是啊,无非就是这样,拜高踩低,尤其是一个废后,若是欺负起来,该是如何的惬意……这幅胜景,我在范悯身上也看到过,就算是避退到冷宫里,也照旧有人不依不饶地追过去咬,真有趣你说对吗?一面儿担着恶毒的名,一面儿被人欺负的口不能言,这个世道,真真是黑白不分了呢。”

懿太后笑道:“黑白不分这个词儿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倒是觉得好笑了。你也懂得什么叫黑,什么叫白?”

“妹妹你仍旧这么仇视我,为什么呢?”

懿太后不禁咬牙切齿,道:“为什么?当初因为你,坏了我腹中八个月的孩儿,而后又因为你跟你那孽子,坏了我的升儿,我恨你们母子入骨……难道你居然还不知道为什么?”

惠太后垂眸一笑,模样倒好像带了几分羞涩:“当初妹妹你深得先帝眷宠,你说什么,先帝就听什么,皇后的位子都要送给你,皇后之位虽然未曾给予,倒先把太子给了你生得孩儿了,妹妹你心里恨我?可知道我心里的滋味儿?”

“是你技不如人,便要认输,”懿太后道,“你得不到圣宠,生不出太子来,就别怪我取而代之!”

惠太后也不恼,平静说道:“是啊,当时那种情形,可真是凄凉,想我出身并非显赫,只不过是郑姓的远亲,并没有人替我撑腰,其实,就连我自己也觉得,我已经走到绝路上了,每天呆在皇后宫中,时时刻刻,战战兢兢,害怕自己将要被废掉,从此……暗不见天日。”

“可惜!功亏一篑。”

“是啊,多可惜,正当先帝准备下诏废我,我却偏怀了身孕。”

懿太后脸色略有几分狰狞:“苗惠,你不用太得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下的好事……时机怎么会那么凑巧,只可惜等我知道你的诡计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只是没有想到,你竟是如此的不知廉耻,居然会跟范汝慎勾搭成奸……”

“范汝慎……”惠太后的声音有几分笑意,“怎么你真的以为,我跟范汝慎有私?”

懿太后冷笑道:“你不承认便罢了。”

惠太后略微沉默了片刻,才又道:“我家虽同九姓之一的郑姓有亲,但到底非望族,之所以能入宫为后,只因为当时先帝……见了我一面,他便许了我:要同苗惠一世好。”

懿太后见她忽然间换了口吻,似有追忆之意,便微微挑眉,脸上带了不屑之色。

惠太后却仿佛未见,只道:“我当时自是欢喜无限,先前鄙薄我家的众人,也一个个变了脸面,纷纷地前来巴结,那些人的嘴脸,我至今都不曾忘。”

懿太后颇有几分不耐烦,却听惠太后凉凉地说道:“可是不成想,才几年的功夫,恩爱全无,这还罢了,他竟是要踩我至死。……帝王心啊,真真凉薄。”

“行了!”懿太后终究按捺不住,“哀家没空听你诉苦!你若是想求哀家放你跟你那孽子一马,却是妄想!”

“孽子?”惠太后眉一挑,忽然之间笑道,“孽子?……哈……哈哈哈,好个孽子……”她的笑声越来越大,竟有几分癫狂之意,伴随着外头的风啸雷震,直叫人惊心动魄。

懿太后霍地起身:“苗惠,事到如今你说什么都没用了,哀家没空跟你空耗!”

她竟是拔腿要走,却听得身后惠太后淡淡地说道:“妹妹,你当真以为,你那怀了八个月的孩儿……是因为你听闻我先一步产下见清,一时气恼才滑胎了的?”

懿太后身形一僵,猛地回过身来:“你说什么?”

她本就聪明,心中急转,瞪大眼睛,急急向前几步,指着惠太后道,“苗惠,你说什么?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我腹中的可怜孩儿,当真是遭了你的毒手?是不是,是不是?!”

她的情绪陡然激烈起来,步步逼近惠太后,仿佛只要她说一声“是”,就会扑上去同她性命相博。

惠太后却仍旧波澜不惊,任由懿太后欺身到了跟前,她端然坐着,道:“恰恰相反。”

“什么?”懿太后愣住,勉强站住脚,“你在故弄什么玄虚!”


惠太后徐徐说道:“我说,恰恰相反,我并没有害死你的孩儿。”

懿太后站在原地,一眼不眨地看着她,惠太后继续道:“——你的孩儿,明明就好端端地活在这世上,我又怎么会害死他呢?”

刹那间,一阵冷风袭入,懿太后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根的汗毛都倒竖起来,牙齿都忍不住要打战:“苗惠,你鬼迷心窍了不成?你在说什么?”

惠太后对上她的双眸:“妹妹,你又非那种笨人,怎么就不肯好好地想想我的话呢?……就算是我跟范汝慎有私,那又怎么会那么巧,赶着妹妹你有了身孕之前,我便也有了身孕,赶着听闻先帝要废后,我就正正好儿地……有了身孕?”

她说着说着,便失笑起来:“那时候,三宫六院,都羡慕我的好运气,都赞叹上天还是要让我保住皇后之位的,可是妹妹……”她捏着佛珠,一手却抚在胸前,竟渐渐大声地笑起来,“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好运跟福气?难道我就坐等在宫内,等着老天爷网开一面,派个送子观音来给我?这几年来,我每每想起那些阿谀奉承、言不由衷的话,我、我就想笑……哈……哈哈哈……”

懿太后只觉得眼前的黑暗越发阴沉了几分,心好像浮在黑暗的空中,上上下下,不着边际:“你……那是因为你……”

“这几年,范汝慎明知道他女儿的心思,倘若见清是他的血脉,他稍微使点力,就可以让范梅仙远离宫闱,可是他有吗?”

惠太后笑的泪水沁出,她伸手抹去:“当初太子亡故,靖王年幼,秦王不成器,只有见清,一派圣明君主之象,群臣也拥戴他,我又借范汝慎之名……故而先帝临终之前虽然疑心,却仍投鼠忌器,不敢就再废太子……不过这也好,阴差阳错啊。”

懿太后竭力镇定,胸口却起伏不定,道:“你不用再巧言善变,若是他不是你跟范汝慎所生,那又是哪里来的野种!”

惠太后噗地一笑,却轻声道:“——你是在骂你自己吗?妹妹?”

惊雷轰响,旋即哗啦啦一声,一场大雨终于落下,而懿太后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都麻木地失去了知觉:“你……说什么?”

惠太后叹了口气:“唉,野种,孽子……你就这么骂你亲生的孩儿吗?对了……我差点儿忘了,你不仅这么骂他,你还心心念念地想要害死他。”

懿太后后退一步,冷的齿寒:“妖妇,你再胡言乱语一句,我……我不会同你甘休!你以为……我会信你?哈哈……朱见清是我的儿子?你撒的好个弥天大谎,你指望让我信这个,我就不会抬出先帝遗诏?我告诉你,平宁王不日来京,我也已经取得姜氏族长的印信,你想护着那孽、孽……”

她忽然之间,居然说不下去,一声“孽子”,也不似先前那样憎恨而流畅地喝骂出,牙齿对在一块儿,阵阵地只是痛。

“骂不下去了?”惠太后笑微微地看她,好整以暇地,“妹妹,你有手段迷得先帝为你倾倒,本是个聪慧之极的人,只可惜你被仇恨跟妒心迷了双眼,竟看不穿底下的真相,只消你好生想想,怕是会想到其中破绽吧,你骂不下去,恐怕也是因为你自己也疑心了吧?”

懿太后很想痛斥,很想大声斥骂,然而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她的心中乱乱地,正在想那些风云变幻的往事。

那时候,她生了大皇子,又深得先帝喜爱,眼前简直是花团锦簇,封后指日可待,众妃嫔纷纷奉承,然而忽然之间,却传来皇后有了身孕的消息。

两个月后,她无意中昏倒,才发觉自己也有了身孕,一直到八个月上,那一夜,也似今夜一般风雨大作,皇后便是在那一夜要生产了,她焦急不安地等待,不肯安眠,暗暗祈祷皇后生得是个公主,或者干脆就遭遇不测……

然而等到半夜,却传来皇后生了个皇子的消息,她惊恼之中,腹痛不已,竟痛的晕厥过去,醒来之后,却被告知胎儿不保。

她至为痛苦,昏睡休养数日才清醒。

“我……那个孩儿我只怀了八个月……保不住的……”她忽然想起来,猛地看向惠太后。

惠太后望着她,眸子里带着几分怜悯:“妹妹,你可想到,为何你有身孕的消息,并非是一向给你诊脉的太医告知,而偏是因你晕倒才诊出来的?”

她没有等懿太后搭腔,便道:“那是因为,我一早就知道你怀了身孕,太医院的人,已经被我买通,我叫他们隐瞒不报,故意延迟了一个多月。”

懿太后呆呆站在原地,似乎整个人只剩下了一双耳朵,听那人在说,她说:

“我生产那日,其实正是你该生产那日,妹妹,那晚上你喝的那仲玉养胎膏,滋味儿可好?”

“你大概没想到吧,里头加的,是催产的药。”

“因为那晚上……正好儿先帝不在宫内,正好,我可以把你生得孩儿抱到宫内,于是,妹妹没了一个孩子,而我,就那么好命地,生了个皇子。”

“你说奇怪不奇怪?我就猜到你会生个皇子,我似乎有那么一种预感呢……众人都说我好运,却不知道,我的好运,是借自妹妹你的。”

风雨连声,整个世界喧哗嘈杂,夹着电光火蛇,懿太后踉跄后退几步,跌在地上。

她记起来,当初她“滑胎”后,想见一见那可怜的孩子,却被劝阻,说是不祥。

她也记起来,在太医说她有了身孕之前的一个多月,她时常觉得身子不适,月信推迟,她问太医院的人,他们只说,是因为她心绪不宁之故,而她居然也信了,——她也以为,自己是因为太恼恨苗惠有孕的事了。

若不是她那一次晕了,多了太医诊脉,让有孕的事瞒不住,他们还会再瞒一段时间,一直到足了两个月,那也就省下那一碗催产药了。

她被嫉妒跟恨恼迷了心智,错过了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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