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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洞房记得初相遇 作者:未若雪(晋江2012-08-24完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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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珺沂道:“女儿也是顾及此处,觉得疑点重重……还待细查……”
  高泰明想了想说:“如若果真是华府的人所为,找到证据之后不要拿人,交给皇上来裁决吧。”
  高珺沂淡淡地“嗯”了一声说:“那女儿先回房了,整理一下,即刻折返太和。”
  高珺沂说罢就走,高泰明心中一颤,低声喊了一声:“沂儿。”
  高珺沂脚步顿了一顿,高泰明忽而有些心酸,心里一下子涌出许许多多想说的话,可是过了很久,他只是缓缓地叹气道:“难为你了……”
  一听到这四个字,高珺沂的眼眶就湿了,她背倚着门栏,一手扶在门框上,并没有转过身,只低声说:“不难为,女儿不苦……”
  斯人静立门旁,笔直的身影显得尤为笔直,轻风微微吹拂间,她衣袂飘飘,竟有一丝孤寂的味道。高泰明看不见她眼里的泪水,却又好像看得见,他轻声说:“等这件事解决了,你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情了。”
  高珺沂擦了一把眼里的泪水,露出一个笑容之后,才转过头来说:“什么自己的事情?”
  见到女儿笑,高泰明又是心中一酸,自己的女儿的心思,他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关心过了,他微笑着说:“有没有中意的人,跟爹说说……”
  “爹……”高珺沂沉吟道,“女儿不急着嫁人。”
  高泰明笑了笑:“傻丫头,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爹觉得将军府的大公子就不错……”
  “爹!”高珺沂见他越说越远连忙打断他的话说,“女儿有中意的人。”
  高泰明面上少有的一喜:“是谁?是这次去太和遇上的?是哪家的公子?”
  “他叫阮苏白。”高珺沂说这三个字的时候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暖暖的笑容,“他不是哪家的公子……”她说着转身而去,“女儿走了,等查完案子回来,女儿就要嫁给他。”
  高珺沂潇洒的丽影一闪而去……
  她回房稍稍收拾了一下,说走就走,并没有停留太多的时间,她心里想着那个人,那个人在太和等她。
  高泰明见女儿走得如此着急,心中有一些疑虑,那个阮苏白,又是何人?他叫来贴身的侍卫,沉声道:“宣清,跟着大小姐。”
  一道白色颀长的身影闪过来,笔直地站在高泰明面前,抱拳道:“是!”
  高泰明点点头说:“勿必查清楚那个阮苏白是何人。”
  “是。”宣清干脆言罢,飞身便出了相府。
  远处一声马斯,男子扬鞭策马,跟在高珺沂身后,南下而去。
  ********
  高珺沂骑着她的“玉兔儿”,低头赶路,默然不语。
  马蹄达达,在长长的街道上踏成一段凌乱的记忆。
  爹还是只关心案子,是半分也不会关心她,她暗自苦笑,自己被案情牵连,只怕不到死,没有人会在意她。
  东风清冷凛冽,可是她却异常烦闷,抬起头来,只见两侧屋舍错落,袅袅炊烟弯折入云,大片的田地一望无垠,几位农人在门口闲坐,孩童在田中嬉戏玩耍,一片安然祥和,她黯然一叹,普通人的生活,却很美满。而她……她似乎真的不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
  阮苏白说她骑着马的时候从来不笑,他问她能不能为自己多想想,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她想要的生活又是什么呢……一瞬间,她想到了放弃,如果放弃一切,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可以重新开始……
  宣清与她并排而行,见她眼中似有愁色,想问点什么,也不知从何问起。宣清本是太和人士,这个阮苏白,他是听过的,但是在他的影响中,他记得这个人的原因,并不是他有多有名,而是他不怎么好的名声。而他比旁人知道的多一点的是,这个阮苏白与浣眉双关系非比寻常,据他所知,阮苏白许多穿的用的都是浣眉双给的,他身上的那些银子,他拿出去挥霍的银子,也都是浣眉双给的……这次案子涉及华家,而小姐似乎又对阮苏白有情……
  “大小姐。”宣清犹疑着喊了一声。
  高珺沂淡淡一笑:“嗯,何事?”
  宣清微微一愣,没想到大小姐回答得这么爽快,他沉吟道:“那个阮苏白……大小姐还是多多当心的好……”
  高珺沂侧过头来,轻锁眉头,问道:“什么意思?”
  “不瞒大小姐,宣清本是太和人士……”宣清低声说,“阮苏白此人名声并不太好,与他有瓜葛的女子不计其数……”他尽量想让自己语气平和一些,以免刺激到高珺沂,他慢慢地道,“大小姐涉世未深,切莫被他蒙骗……”
  高珺沂眼里扫过一层愠色,目光变得凌厉:“他是何人,我自然清楚。”
  “小姐不过认识他两天,全太和城的人都知道,阮苏白的话是不能信的,小姐千万不要相信他的甜言蜜语。”宣清还在劝阻。
  高珺沂低声呵斥:“不准你这样说他!”
  宣清叹了口气,“小姐这次是不是并没有认真查案?”宣清一眼便看穿了高珺沂的心思。
  高珺沂微微一愣,默然不语,她确实是因为阮苏白而萌生出放弃查案的念头,可是这个理由……她不能说……
  “恕宣清直言了……”宣清意味深长地望着有些发怔的高珺沂,正色道,“他不过是个靠着一副好皮囊招摇撞骗骗取女人感情的骗子,小姐难道要为了这么一个败类放弃自己大好的前程吗?”
  闻言高珺沂脸色慢慢变得苍白,却厉声喝道:“不是因为他!”
  “不是因为他?皇上如此重视此案,可是宣清能看出来小姐的心思并不在案情上。”宣清认真地说,“小姐还有大好的前程,怎么能为了儿女私情而放弃?何况那个男人根本就是个玩弄女人的混蛋!”
  “你不能这样说他,我不允许你这样说他!我说了不是因为他!”高珺沂几乎尖叫起来,“你们就知道案子案子案子!有人真的过问过我吗?我每日为了国家安宁出生入死,你们有没有想过我过得快不快乐!有没有想过我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你们只关心案子有没有解决,凶手有没有抓到,没有人关心我!我受够了!我就不能为我自己活一次吗!”
  她尖叫一声,一提缰绳,就要向前冲去。宣清吃了一惊,“小姐!”他飞快地跟上,勒马急急拦在高珺沂跟前,喊道,“小姐你疯了吗!”
  高珺沂闻声怔住,怔怔地看着拦在他身前的宣清,突然地眼泪夺眶而出。
  宣清慌乱起来,手足无措,连忙说:“是宣清冒失了,请大小姐责罚。”
  “我……”高珺沂满脸泪痕,脸色苍白如死,“宣清,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关心过我,只有他一个人在乎我是不是开心,只有他希望我笑,只有他会心疼我……”她无言的叹了一声,轻柔而恳切地说,“我爱他……”
  “即使为了他放弃一切吗?”宣清失声问道。
  高珺沂边哭边笑,凄凉地说:“如果他要我放弃这个案子和他远走高飞,我现在就会和他走……”
  “如果都是他在骗你呢?”宣清心中有些莫名的动容,却还是继续说,“如果他接近你是有他自己的目的呢?”
  高珺沂微微一怔,眼色凄然地望着宣清:“目的?”
  “小姐你平时的缜密都到哪里去了?你见到他你就昏头了吗?”宣清无奈叹气,“他是个靠出卖美色生活的男人,你见他穿绫罗绸缎,都是浣夫人给他的。”
  “你说什么?”
  “我说他和浣夫人关系密切,他接近你除了贪恋你的美貌以外,很可能是因为你要查的案子。”
  “你骗人!”
  “小姐如若不信尽可自己去打听打听。他穿的用的全是浣夫人给的,浣夫人每月还会给他送银两去,宣清曾经亲眼见过。”宣清低声说,“小姐要查的案子正是与浣夫人有关,你有没有想过,他接近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在胡说……”高珺沂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却是不哭了,“他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在胡说……”
  “你真的知道吗?”宣清飞快地反问,“你仔细想想,他有没有询问你案情,有没有蛊惑你不要查案?”
  一阵冷风吹来,高珺沂满眼雾气,视线依旧模糊不清,然而刺骨的寒风之下,她突然异常的清醒,异常的冷静,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
  过了很久,她猛地一提缰绳,疾驰而去。
  宣清心中一惊:“小姐你要去何处?”
  “夜阑阁!”

  第八章 夜长争得薄情知

  夜长争得薄情知
  夜阑阁戏台。
  天已经晚了。
  一个人一身水蓝长衫静静地坐在戏台上,静夜无声,他屈膝而坐,不知在想些什么。
  彩鸢走过来,一眼便看见那沉在夜色里的风采翩然的脸和似笑非笑的眼睛,那个人是阮苏白。他是天生的美,天生的温柔,天生的带笑,但是他此时此刻的笑容和平日她所看到的有所不同,她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
  “唐儿怎么样了?”
  彩鸢并没有走近,也没有开口说话,阮苏白却早已注意到了她。
  彩鸢微微一愣,慢慢走过去,立在他身侧,淡淡道:“脸上那道伤,即使是好了,恐怕也会留一辈子疤痕了。”
  阮苏白“嗯”了一声,微微闭目,半晌没有再开口,他说这个字的时候唇齿启动地很轻,眼帘微阖,就如同一声呢喃,换做平时彩鸢一定会脸红心跳,然而此时她只觉得心中酸涩,她似乎感觉他有微微一叹,又似乎没有。那天唐儿的表哥季修在燕子街上拦下阮苏白,告诉了他唐儿的事情,但是他并没有让阮苏白去看她,他不让他再接近唐儿了,他跟阮苏白说,如果你再缠着唐儿,他不会放过他。
  然后阮苏白就没有去,一个人回了夜阑阁。他搞砸了一场戏,班主不想再留他,他求了班主,再加上阮苏白的名声,加上很多角色别人演不来,于是班主只是扣了他一个月的月钱,便没有赶他走,但如果他再犯错,就坚决不会再留他了。
  他继续在天秀班唱了三天的戏,每天都有加演,每天都很疲惫,但是不知为何,他又总是睡不着,一整晚一整晚地失眠,害怕闭上眼睛,一闭上眼睛,他就总是能梦到一个人,梦到她对自己说:“你是个骗子!”
  他害怕噩梦,害怕漫长的夜晚,于是干脆就醒着,就这样持续了三天之后,他突然发觉,夜晚会让他很清醒,没有白日里的嘈杂,没有华丽奢靡的外衣,他可以脱下假面,直面自己的心。
  长街静谧如初,天上淡淡的月光在地下铺成一片,清风徐来,斯人衣袂飘飘,发丝纷飞,阮苏白闭着眼睛看不到那凉薄的月光,却觉得晚风越来越凉了。
  有一个人的出现,让他第一次思考人生。
  但是有些人总会回来,有些谎言总是会被揭穿,有些事情总是要去面对。
  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而已,所以他仍然想要逃避。
  彩鸢就这样陪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的月亮,突然轻声问他:“那个相国千金要查的,可是浣夫人的案子?”
  阮苏白没有即刻回答,长长的睫毛慢慢地眨了一下,低声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彩鸢凄凉地笑:“她不知道你和浣夫人的关系?”
  阮苏白说:“嗯。”
  “我看那位千金小姐可单纯得很,她要是知道你接近她是为了那个养着你的老女人……”彩鸢仰着头冷冷一笑,复垂下眼看着阮苏白说,“你说她会不会提着剑来杀了你?”
  阮苏白微微一颤,脸色有些许苍白,不过只是那么一瞬,继而又恢复平静,彩鸢正一抬头,没有看到那一瞬间的颤抖。“她不过就是个傻女人,根本没有心机,就算被她发现了,你要知道,我会打圆场。”他眯着眼睛笑着说,那眼色有些迷离。
  彩鸢目光闪烁地看着阮苏白,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妖怪,会吃人心的妖怪,可是她爱这个妖怪。她突然想到一个关于吃人鬼怪的传说,传说有个小姐救了落难的书生,慢慢爱上了他,结果那个书生却是厉鬼所变,幻化人形,只是为了偷食人心……
  而阮苏白,偏偏就是那样一个骗人偷心的魔鬼。
  “你不怕我告诉她真相?”彩鸢不知怎么冒出了这么一句。
  “你不会的。”阮苏白稍稍侧过脸来,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微微苍白的脸颊被夜风吹得泛起如桃李染醉的红晕,“你要是告诉了她,说不定她就真的来杀了我……”他轻轻地笑,“你舍得我死吗?”
  “你就这么自信她会对你死心塌地?”彩鸢冷冷地笑,并没有回答阮苏白的问题。
  “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是女人就更会有弱点。”阮苏白仍轻轻地笑,“而她是一个孤独的女人,所以浑身上下都是弱点。”他柔声说,“你不要看她平日里风风火火,这种女人其实最为脆弱,一点小小的关心,就能让她失常……呵呵……”
  “阮郎你真的是个专吃女人心的妖怪。”彩鸢苦笑,“你注意不要死在她手上了,她要是真的知道了,可是真的会来杀了你的。”
  “哦?”阮苏白眼角带着细细的笑,慢慢地扬起眉梢,“你真的舍不得我死?”
  “你的命得留着。”彩鸢说,“等我哪一天想通了,我就来杀了你,我舍不得你死在别的女人手上,尤其是那个相国千金。”
  阮苏白盈盈一笑,说:“你还是在吃她的醋吗?”
  彩鸢学着他的口气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阮苏白在她说出“不是又如何”这五个字的时候已然转过头去,目光移向地上的那一小片落叶,低声说:“我是不会死的。”
  阮苏白面带微笑,语调温柔,并无玩笑的意思,彩鸢微微一叹,柔声说:“夜深了,天气凉,不要总是在外面呆着。”
  阮苏白笑了起来:“你毕竟还是关心我的。”
  “谁叫我爱你呢。”
  彩鸢转身而去,阮苏白没有看到她眼里的泪,和她因为强忍住哭泣而僵硬的笑容。
  有时候爱一个人,真的就可以爱到什么都不在乎,即使明知道他一直都在骗自己,知道他的笑容都是假的,可是爱上了,能怎么办。
  唐儿说,她只要每天看到阮郎笑一笑,就会很开心。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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