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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艳汤(穿越,江湖,虐,强攻强受)作者:周析白-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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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墨白静静的望着季太初远去的身影,那皎洁的身影有些削瘦却并不孱弱。“我的,爹爹。”他听到太初的声音,如是说。微微一笑,他从来不知道为人父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二十年前对爱情的迷恋与追逐和并不算心甘情愿的落败,现实也曾给过他一线生机,可是接踵而来的却是更大的背叛与失败。他的世界里所有真实真诚都全军覆没,那种孤立无援的痛苦他曾发誓今生不会再涉足一丝一毫,可是这一次,他终于还是打破了自己的誓言。为了太初。他曾亏欠了他二十年的养育之情,如今到了不得不偿还的时刻,他却远没有即将遁入黑暗现实的悲哀感,有的,竟然是欣慰……

  ——他是多么欣慰,上天还留下他最终的选择权。

  夜如浓妆,华灯初上。

  曾辗转于世人口中的多情男人正支着鬓角斜卧在榻上,水榭是寂静的,也许从此都不会再有那样一个垂首抚琴的身影,因为很快他们就要离开这里来躲避江湖中无数双疯狂贪婪的手臂。他想起那一日百鸟朝凰的场景,美眸中不由泛起记忆的颜色,在一片灿烂的金黄中笔直而立的青年有着与他并不相像的容貌,他是温柔和薄情的,太初却是英俊蚀骨,唯独一双风流恣肆的桃花眼在微微眯起时,眼眸中晶莹的光像极了多年前的自己。而那嘴角一抹浓淡相宜的笑痕,又像极了当初那个谁……

  他抚摸着白虎雪吱柔顺光亮的毛,半是慵懒的姿态,直至感觉一片气息微弱逼近,熟悉的龙涎香莫名让人心安。他靠着榻首扬起眼眸笑,低低的唤一声:“止水。”凭栏前映着月光洒然而立的男子,约莫二十多岁的年纪,五官陷在夜色中有种说不出的冷清疏离,闪烁的眼光,带着倨傲的寒。曾经他是皇太子,如今却是大越国有史以来最年轻而杰出的王。

  “怀溪呢。”姬止水淡淡的问,月辉自上而下倾洒一地,落在他清瘦的肩头,愈发衬得那身形纤细而有种说不出的青涩美。“他很好。”季墨白说着违心的话,脑中浮现起一张不辨五官的脸,想笑,却叹了口气。也怪小姬不懂事,闹谁不好,偏跟着艳殇闹到太初头上,若不是他出现的及时,唯恐姬怀溪此刻已经被打的只有进气没有出的气了……

  “我只是来带他走。”姬止水冷冷的说,“季太初是你儿子,就烦劳你好生管教,不要再有下次让我知道他对怀溪不利,否则……”“否则如何?”季墨白挥挥衣袖,身影变幻,瞬息之间已从榻上移到姬止水身前,高大颀长的身形颇具压迫感,优雅的垂下头,鼻尖距离姬止水冷漠的唇不足一寸。季墨白低低的笑:“是来向我道别的吗?止水。知道太初的身份也就知道了我出现的原因,我无法对他视而不见,所以,止水,你是来同我说一声就此别过的吧?只是这一次分离,或许比起一生更为漫长……”

  “你想说什么。”姬止水垂下眼,睫毛轻颤,“够了,季墨白。”“嘘,别出声。”男人忽然张开双臂不容置疑的抱住他,再次低头的时候,唇缘轻轻擦过青年苍白微凉的面颊,一瞬间那里似烧起了两朵绮丽的蔷薇红。感觉怀里的身体猛地僵住,像多年前初次被他拥抱时一样茫然无措,生硬的僵着。男人勾起唇无声的笑,视线穿越浩淼的夜空泛起一片迷茫和凄清,附耳低语:“对不起,这次,是真的要说对不起了……”

  青年的心从最高点瞬间跌回深渊,瞳孔急剧的收缩了一下,旋即荡出一片惊慌和恐惧,骄傲最终战胜了心软,倔强到底,终究不知是误了彼此的谁。

  ——“对不起。”

  季墨白闭上眼。二十年前因为懦弱和失败而仓惶的逃离,躲起来不问世事,他留给自己的借口是那些男人女人对他的背叛,可是谁知道呢?谁知道,在这场因为菖蒲录而引发的浩劫里,究竟谁才是输了天下,谁才赢得了别人的心。某些时候他面对现实会很难以抉择,那不仅仅是选择信任谁的缘故,而是有些时候明明知道一个人不可以被信任,他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靠拢过去,而后在结局即将来临之前再毫不犹豫的抽身离开。也许他真的很懦弱,至少他没有太初那样骄傲的把持着自己的感情,他始终没有面对结局的勇气。他的多情是他的软肋,心软则是生命中唯一的死穴……

  “季墨白。”姬止水深吸一口气,隐在袖中的指尖刺破雪白肌肤,清越的嗓音在静谧夜幕下显得格外具有穿透力,“我来只是为了告诫你,艳殊不见了。”即便是再心痛再无奈,他也还是无法拒绝季墨白的一切,谁能想象一代帝王会如此犯贱的喜欢一个人,一个男人……

  诚如当初他抱着垂死的艳殊来找他时那样,他不能拒绝季墨白的任何请求,那个眉目隽永的男人,眼角眉梢都浸染着岁月瑰丽的柔情,他只需要抖动睫毛嫣然一笑,自己就能呼吸急促不由自主默许他的要求。他带来濒死的菖蒲宫宫主艳殊,那个绝世邪肆的男人,果然是俊美的让人挪不开眼,然而躺在季墨白怀里时,却乖顺的像只妩媚的猫。姬止水很清楚那人眼角绵绵不绝的热度源自何处,因为他曾在无数男女望向季墨白的眼神中看到过,更为可耻的是,某一日他揽镜自照,发现自己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那该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

  “哦,这么说他已经好了吗?”季墨白眼波一震,“大内御用的疗伤圣药果真比起江湖上那些草物好用的多,不过几年功夫,他断骨再接断筋又续,虽然散去了一身邪功,却留下一条完整的命……”“你可知道他在何处?”姬止水心念一动,鬼使神差的问,顿了顿又补上一句,“我只是不想看到他再度复出为祸苍生。”越描越黑。明明就是关心季墨白的安危怕他遭逢不测,其实早在大漠明勋邱重月踏足中原起,他就已经开始心烦意乱六神无主了。那个野蛮又霸道的男人完全没什么理智可言,艳殊在季墨白的“男人们”里已经算是最出格的一个了,可是这个邱重月显然比他疯狂更多,他就是个疯子。姬止水想,沈溪牙、西亭雪、姑苏噙芳甚至是不善言语的泷杞嗔,哪一个不想把季墨白死死的扣留在自己身边不让他再花心,可是假如连艳殊都做不到,邱重月又为何要执着十多年还不肯放手呢?

  “我知道……”季墨白倏然笑了,眼稍浮起生动的魅惑,嗓音低沉,“我知道他在哪里。”一瞬间,姬止水如鲠在喉,后退一步几乎是动作生硬的别过头:“我走。”挥袖绝尘而去,季墨白下意识的上开五指去牵扯他轻薄的衣袖,却在从指尖滑掠而过的霎那间松了五指。罢了,罢了。将近十年都给不了他要的温柔,现在凭多纠缠,又是为着什么缘由呢……

  夜凉如水。

  季墨白站在凭栏前目送着姬止水萧条离去的背影,胸腔里涌上的酸涩清冽有一瞬间阻碍了呼吸,轻轻闭上眼,唤一声:“出来吧……”

  “艳殊。”

  38少年

  二十年前风靡江湖的天下第一美男子季墨白,其实并没有一张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脸,但关键在于某个人垂眸浅笑时那一缕带着诱惑的神情。定力高深如季太初,也在与他对视的第一眼凝住了呼吸不是被他出色的五官所惊艳,而是沉沦于那男人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成熟妖冶,一种低调的性感,一种毫不张扬的温情,那是岁月历练过后沉淀下来的味道……

  ——回到现在。

  男人指尖轻轻抵着鬓角,水光一线的眸晶莹闪烁,向着黑暗的角落微微敞开怀抱,唤一声:“出来吧,艳殊。”

  ——魔主艳殊。

  同样是令世人耳熟能详的名字,但却不是以美丽和花心着称,有人说提及他的名讳上至七旬老朽下至咿呀孩童,闻之丧胆,见之即魂飞魄散,这话却一点都不夸张。要知道,当年菖蒲宫之所以能傲立江湖,这与艳殊的残忍血腥,和近乎疯狂的嗜杀息息相关。那些年里比起凌迟更让人恐惧的死亡方式不是十大酷刑里的任何一种,而是“美人风筝”和“剔骨”。据传艳殊最喜欢收集美人,无论男女,但收集来却并不喜欢与之发生过于亲密的关系,艳殊喜欢的,是闲来无事将他们带到尧山之巅高高的宫墙上,用利刃划开他们美丽的皮囊,漂亮的指尖捻住一截软肠狠狠一揪,血光四溅之中,美人从高空踉跄坠落,有人形容那场景的确是血腥到极致的凄艳,令人毛骨悚然;其二是“剔骨”,艳殊极其喜欢小孩子,喜欢他们湿漉漉黑漆漆滚动的眼珠,晶莹乌润,但他最喜欢的还是幼童稚嫩薄脆的手骨,像剔透的玉瓷一样不堪一击,他只会剔除他们右手无名指的那一小截脆骨,手法干净利落,留人残疾或忍痛至死,为的仅仅是将那骨头磨成灰掺进花田里,让花开的更为繁茂……

  诸如此类的疯狂事例不胜枚举,然令每个人都欣喜若狂的是,到最后他竟然有了软肋,软肋名叫“季墨白”。因为季墨白的叛逃,他曾于西湖左畔血洗六大门派和江南世家的围剿;因为季墨白的身份泄露,他曾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一身功力过了六分于他自保;因为季墨白同其他人不能理清的牵扯,因为季墨白过分拖泥带水的仁慈,他一次次的被人背叛:因为季墨白也因为菖蒲录爱恨不能痛苦难当,当每个人都深陷在爱欲和物欲中不可自拔时,他是第一个为了爱走火入魔不顾一切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直至发狂,被分筋错骨,被散去一身的菖蒲秘术成为一个连胳膊都抬不起的废人。是以这样的牺牲为代价,他终于赢得了季墨白完整的一个人,终于完全拥有了他。

  此刻,这个为了爱殚精竭虑不顾一切的男人正向着他期待已久的怀抱轻柔走来,哦不,或许不应该称呼他为男人,因为他看上去只是一个……

  少年。

  ——少年艳殊。

  秀气的瓜子脸,尖尖下巴如翦水燕羽,一双水光琳琅的桃花眼像极了清晨走失的麋鹿,在潮湿的张望着四周,带着怯怯的凉。单薄的唇微微抿起一角,珠玉色的唇瓣像两片芙蓉色的碎玉,形状优美。少年无疑是纤细灵秀的,甚至有些楚楚动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堪一搦的脆弱感,唯独一双离经叛道的瞳仁,是泛着清澈水光的银灰色,宛如一双浸在湖底的珐琅,波光流转,十分的惑人。

  季墨白轻轻弯下腰拥抱他,微笑。少年青涩的手臂像湿润的藤蔓一样缠缠绵绵绕上他脖颈,密密匝匝的圈紧,一点一点,带着明显而又小心翼翼的占有欲,踮起脚尖,亲吻季墨白温润如玉的面颊,眼眸闪烁带着飨足:“墨墨……”“有没有哪里还痛,嗯?”季墨白温柔的亲吻他指尖,苍白到颤栗的色彩,隐约的诱惑。少年煽动着蝴蝶翅翼般狭长的睫毛,甜甜一笑摇头:“没有,没有哪……”甜腻的尚且稚嫩的嗓音。这哪里是当初令人闻风丧胆的魔主,这分明只是一个单纯清澈,一眼见底的十四岁少年……

  ——假如可以忽略那一双银瞳的话。

  敏慧如墨白,了解艳殊的一切可以清晰到小至他吃饭的表情,大至他杀人前眼底一闪而过的寒光,他是个合格的情人,这也是他能如此长命的原因之一。可是否就是因为太合格,过多的心软和犹豫不决让他间接伤害了许多人,然后直接导致悲剧的反噬。是要到最后他看到艳殊走火入魔丧失理智的瞬间,才明白自己存在于世早已背离了最初的愿望,那瞬间心灰意冷的痛苦,可以被称之为绝望。而后拼尽全力的阻止艳殊,哪怕双方到最后几乎是同归于尽,幸或不幸他都保存了一条性命,而艳殊虽活了下来,却在一夕之间成了废人。抱着他到皇宫大内求姬止水赐药时,他已经不清楚自己是疲惫多一点,还是愧疚和心痛多一些。那一夜在皇宫密室里活下来的不再是艳殊,而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丧失记忆,丧失杀人的能力,只留下空白的记忆和天真的性情,唯一能证明他过去的,只有一双闪耀着银光的半透明瞳仁,令人颤栗的美。

  返老还童,世事是如此阴错阳差……

  ——翡翠台已闭馆七天。

  季太初一腔莫名的气闷无处发泄,在弹断了所有弦子还引不来凤凰青鸾之后,终于妥协,在水榭后面种的那一大片墨竹林里卸掉伪装的容颜,一袭青衫洒然而立,步履间清风缠绕,挥洒自如,不知不觉间一觅雪寻天步竟已娴熟于心。折一截翠竹,百无聊赖的练习分花拂柳指,果不愧是季墨白闻名于世的两路工夫,轻功的步法轻盈至极,沾水无痕,身法回转间一派大气优美,分花拂柳指则是犹如探囊取物的妙手一般,快准稳,却不失去那一份捻花捋风的优雅自如。传说当年的季墨白就是凭借傲人的轻功才躲开了诸多痴情人的抵死纠缠,季太初现在已深信不疑。

  只是。

  不知是否错觉,连日来他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暗处不动声色的观望着他,偶尔敏感的回眸,却只触到一闪即逝的白光,璀璨耀眼,逼得他不得不别开脸,再看去,已是一片寂然。太初心下烦闷,内力沸腾而起,一招“镜花水月”使出去非但没有削平寸竹,反而因力道过大而震碎了那一截翠竹,讷讷的张开五指,竹末儿迎着清风四散飞扬,一如流沙。

  “清风借力,浮云照水,忌焦躁忌庸心,如非止水,无德而成……”沉如磬玉的嗓音在林中回荡,惊飞了卧落在枝头的云雀,扑棱着翅膀飞起,靛青的一片遮了头顶的天空。太初转身,说话人正微笑着站在水榭上雕花的凭栏前,背后是一帧清远的水墨,影影绰绰,端的是无限风流长情。季墨白穿了件攒碧丝的白衫,广袖翩然,衣裳下摆浅浅的偎着几片墨竹叶,浓淡相宜,十分应景。看见太初注意到他,遂漾开一抹笑,眉眼深深:“你的轻功已小有所成,分花拂柳指也只差几分火候把握,唯独内息……”

  “我有件事要问你。”太初突然打断他的话,足尖蘸水一点,姿态轻盈落于人前,看到季墨白眸中一闪而过的嘉许,“关于内息,你还没有告诉我,这般摄人的能力为何会在我身体里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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