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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浴火王妃之妾本蛇蝎 作者:相见眉开(潇湘vip2015.3.16完结)-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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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本官立即将此事禀报给皇上皇后。”

    说罢,他衣袖一挥命属下将尸体带走,而自己则重新回到官轿里,如同一尊大佛。

    看着季樊青的轿子离开,余辛夷内心却翻滚着一股巨浪,她的猜测正确了!这个季樊青果然——!

    直到刚才她还不能确认她的猜测,直到她亲眼看见季樊青伸出手探视那具死尸的耳垂,他那是在确认她的身份,不是重华县主,而是她余辛夷的身份!

    那具死尸早已被烧得面目全非,按道理说根本认不出谁是谁非,然而她在离开监牢后,特意命戚红泪派来的帮手回去将那具替代她的死尸右侧耳垂上多刺了一个洞。因为只有极其熟识的人才知道,她右侧耳垂上有两个耳洞,比一般女子多出来一个,那是她十岁大病时六姨娘特意给她多打一个耳洞,替她消灾解难。而这两颗一直保留到现在的耳洞,是旬国人绝对不可能知道的!

    她猜对了!她真的猜对了!这个季樊青果然不是原来的季樊青,而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景北楼!

    当可怕的怀疑得到证实,余辛夷狠狠闭上眼睛,唇角止不住发出冷笑:景北楼,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就算是那样都没彻底死掉,反而换了新的身份东山再起!老天爷还真是喜欢玩弄人啊,无论如何都看不得她余辛夷称心如意是么?那么,她倒要斗斗看,最后她跟老天爷谁赢谁输!

    听到余辛夷的猜测,寒紫惊得几乎呆住,张大嘴巴好半天才找回声音:“他是……怎么可能?景北楼竟然没死?”

    怎么可能没死呢?当初她们亲眼看着景北楼被万箭穿心而死的,就咽气在她们面前,怎么可能换了一副人皮变成了旬国的公主男宠?简直是骇人听闻!难不成他真的如志怪话本里所说的,借尸还魂了不成?

    虽然难以接受,但是一切都解释得通了,怪不得,怪不得每次见到季樊青的时候都感受一股隐隐的毛骨悚然的感觉;怪不得季樊青要如此决绝的置小姐于死地;怪不得每次面对他,都有种不知从何而来的熟悉感……

    他竟然是景北楼,他既然投靠了旬后,那么接下来,小姐的每一步都会走得无比的难,难得无法想象。

    寒紫面色严肃下来道:“他现在以为小姐你死了,肯定要带着尸体向旬后交差,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即使步步惊心,可一旦踏上这条路,就没有放弃的道理!

    “我们,去找一个人。”

    秋之寒风瑟瑟而起,然而那月光之下的如玉身影,却在寒风里岿然不动,唯有双眸里迸射出的光芒,惊为天人!

    时间一点一滴,过得很慢,也过得极快,而这一夜里注定有很多人难以入眠。当卯时的钟声响起,厚重的宫门缓缓打开的时候,季樊青已经带领亲信进了宫门,脸上带着一股奇异的压制不住的神态,像是久旱之人终于沾到了水滴,迫不及待的喝下去,哪怕是一滴血!

    一骑红尘从身后疾驰而来,在季樊青身侧停下,冷笑道:“季将军今儿个来得可早,特地来领功来了?”

    季樊青沉下脸孔,淡淡笑道:“舞阳公主说的什么话?莫非季某哪里得罪了公主么?”

    在舞阳眼里季樊青就是卫国身边的一条只会扒着女人裙摆往上爬的哈巴狗,舞阳牵着缰绳眯起眼睛冷哼道:“你我都是为了同一个人办事,去办同一个人,更何况若是没有我你又如何能进行得如此顺利,你又何必跟我打马虎眼?放心,我可不是来跟你抢功的,我只问你一句:你确定,余辛夷真的死了?”

    那个贱人,这么多年如同跗骨之蛆一般阻碍着她的生活,毁掉了她想得到的一切,她恨,恨得就算将她养骨挫灰也无法让她解恨!而现在,那个贱人好不容易死了,她若是不亲自来看一眼,亲口确认一下,如何放得下那颗心?

    舞阳公主目光里的鄙夷不加掩饰得让季樊青从内心里涌出一股烈火来,但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爆发的时候,当他积蓄好所有力量霸占整个天下的时候,绝对会教曾经对自己不敬的人全都生不如死!内心一团烈火,面上却如风和煦,惋惜般轻叹道:“公主若是不信,自可以亲自查证,只是那尸首已经化为焦炭,真是可惜了可惜,重华县主实在是太想不开了……”

    季樊青越是这样说,舞阳越是激动:“真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迫不及待的掀开盖着尸首的白布,在看到那具烧得焦黑发臭的尸体时,舞阳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无比激动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你这个贱人,竟然也有今天!真该让丑奴来好好欣赏欣赏,你这张‘倾国倾城’的脸!”

    舞阳公主因为太过高兴,忘形的朝着侍卫大喊道:“来人!快来人,把丑奴给我找来!我要让他看看,好好睁大眼睛看看,我跟她,到底谁美!到底谁最美!”

    侍卫迟疑道:“丑奴似乎身体不适,在府里休息,一天都没有出现了。”

    舞阳满面红光道:“没关系,给我去找他!我一定要他亲眼看见,我要这副场景令他终生难忘!”

    看着舞阳公主得意到近乎癫狂的表情,季樊青心里发出不可自制的冷嘲:果然女人就是女人,都改不掉一个蠢字!舞阳公主是这样,包括余辛夷也不能免俗。不再浪费时间理会舞阳,季樊青命人将尸首重新掩盖好,继续拉向金銮大殿。

    金銮大殿里,威武的红色大柱上龙盘虎啸,手臂粗的巨烛在一片肃静中持续燃烧着,上百名侍卫在四周林立,官员们朝着最高处的方向叩首行礼。这一切与曾经的鎏国如此相似,又如此不同。

    坐于龙首上的皇帝,在听到禀告时,震惊得脸色登时微微改变,双目里迸射出两束极严厉的光芒,整个人不怒自威道:“什么?漱玉长公主的女儿重华县主,毒杀了娉婷郡主,然后在大牢里畏罪自焚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以为朕是好糊弄的么?”

    大臣们面面相觑,尤其是阳逻城京兆尹早就跪在大殿里,瑟瑟发抖的等待武德帝责罚,此时听到皇帝问责,眼泪都要下来了,满嘴发苦道:“此事微臣实在是……不知道啊……请陛下治臣无能之罪!请陛下治罪!”

    京兆尹砰砰磕头,却难以平息皇帝的不悦,武德帝的面色偏白,似乎是常年患病留下的症状,然而整个人的气势,却如同一头酣眠而醒的巨龙,虽受过伤却不改威严,他笑起来:“不知道?好一个不知道。那么,站在下面的各位,你们有谁能跟朕好好解释解释!”

    匪夷所思,实在是匪夷所思。他虽然患病多年,但能够在当年大宦官把持朝政,整个朝堂乌烟瘴气的情况下战胜,并且稳坐龙位的人,绝对不是几句敷衍之词就能欺瞒过去的。更何况,一个是他当年的义妹留下的唯一骨血,而另一个,则是他那位好皇后的亲侄女!

    就在此时,季樊青忽然出列,大声道:“启禀陛下,臣有话讲!”



 第152章

    玉阶之下,最靠近皇帝的地方,赫连啸立于左侧,抬起眼不声不响的望了季樊青一眼,心底发出一声冷笑,默念一声:这个狗奴才,不过是跟在皇后脚边的哈巴狗罢了,倒想来占这个风头。

    说实在的,余辛夷这样容易就被除掉,这让他极为吃惊了一下。那个女人能耐几何,他最清楚,没想到一个栽赃嫁祸的计谋就要了她的命,只能说她太显眼了,让皇后不得不除掉她。所以听到余辛夷被烧死的消息时,他是吃惊的,但也仅限于吃惊。在他眼中,他跟余辛夷的合作充其量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相比而言,余辛夷帮他除掉了金烈,帮他将皇后拉下了马,还间接帮他得到了亲王的位置,他得到的利益更大。余辛夷的死的确可惜,只是再可惜也不过是丢失了一枚棋子罢了,无关痛痒死就死了,只要不伤及自己,又有何干呢?这也是为什么听说余辛夷被下了大牢他也没有伸出援手的原因。

    只是,他极不愿意看到季樊青——这个大皇子与皇后一派的走狗,占了风头。只要赫连恕一派出了风头,相应的,他自己就落下风了一回。

    赫连啸斜了斜眼,森森的望着离他不远处,站在皇帝右侧如钟般老神在在,发出神秘微笑的赫连恕。

    武德帝的目光缓缓移到季樊青身上来,沉沉的看着这个年轻的后起之秀,眼神里带着探究:“你有何话要说?”

    季樊青抬起头,一张俊美的脸孔上带着适度的惶恐以及惴惴不安:“启禀陛下,县主自焚当晚,臣接到牢房传来的消息立刻赶过去,立刻审问了牢头,发现事实的确如此。据多名狱卒所言,自娉婷郡主暴毙而亡,锦衣卫当场将重华县主抓获暂时关进大牢后,重华县主就时刻处于惊慌急躁之中,连狱卒送去的饭菜都一口没吃,一直要求见一个人,并且还塞银子要买通狱卒为她传信,但是那个人一直没来,重华县主自知死罪难逃,当天晚上实在受不了煎熬所以选择了自焚……将自己,以及重犯牢房里其余几十个囚犯一起烧成了焦炭,县主尸首正在大殿外,请殿下派人查验。”季樊青这番话故意说得琐碎而慌乱,令自己看起来更加可信。

    “见一个人?”听到这段话中最突出的几个字,武德帝微眯龙目,来了兴味道,“重华被关进大牢里,还要求见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

    “这个人……”听到武德帝的责问,季樊青张了张嘴,忽然脸色大变,立刻跪在地上不敢回答,“请恕微臣胆怯之罪,微臣……不敢说。”

    “不敢说?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连你一个堂堂二品将军都不敢说,你这是在戏弄朕么?”武德帝龙颜立刻转怒道。

    季樊青双手用力撑在地上,额头上的汗滴一滴一滴沿着低垂的头,滴落到地上,顶着来自上方的威压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突然下定决心,抬起头道:“这个人是何人,微臣不敢说。但是微臣将狱卒带了进来,请陛下宣他进殿,到时候一切便会大白。”

    皇帝满脸不悦,沉声道:“宣。”

    随着太监一声声尖细的拉长的通传声,一个作狱卒打扮,浑身瑟瑟发抖的人被侍卫推了进来,一进到金銮殿便双腿发软跪倒在地上,双手发抖的将怀里一锭金子并一封信捧了出来:“小人……小人许三福见过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才结结巴巴的说了这么两句话,那名狱卒已经抖得快要晕过去。太监总管看不得他那副样子,立刻替皇帝开口道:“有什么要交代的,还不赶快从实招来!”

    狱卒脸色更白,头都不敢抬一下,将手里金子跟信一同捧在头顶,五体投地道:“这,这是……是县主给我的金子,说要我帮她做一件事。可是小人绝对不敢犯欺君之罪,替县主通风报信,只是撒了谎贪墨了这锭金子,小人也不知道……县主就会自焚了呀……”狱卒生怕自己被降罪人头不保,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继续道,“这是金子,还有还有,这封是县主自焚前交给小人送出去的信,全都在这里!请陛下饶过小人一条狗命吧!”

    太监总管立刻上前将那封信抽了出来,准备送到皇帝面前,然而当他眼睛一落正看到信封上那五个字的时候,他的面色陡然变换,下意思的抬头望向武德帝,又看向赫连啸。

    竟然是——二皇子亲启!

    那信封上几个字实在太过显眼,当信封展示出的刹那,大殿内许多人都看见了,一直沉默的赫连啸,脸色登时变了,瞳孔撑大!

    皇帝更是立刻皱起眉,目光如刃般紧锁在那封信上:“把信拿过来。”

    总管颤颤巍巍的将信跪送到皇帝面前,额头上冷汗涔涔,头都不敢抬。他在宫里头当差几十年,多年的经验告诉自己,今天的早朝怕是避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皇帝将信接到手上,只扫了一眼便用力扔到赫连啸身上,冷笑道:“朕的好儿子,这封信是什么东西,给朕解释解释!”皇帝声音不大,甚至连表情都是淡淡的,然而散发出的威压却压得人无法喘气。

    赫连啸诚惶诚恐的捡起扔在自己脚边的信纸,只看了一眼便脸色大变,立即跪倒在地上,大呼冤枉道:“父皇!儿臣冤枉啊!这封信上写的东西都不属实,儿臣跟重华县主绝没有半点关系,更不可能如这封信上所说,联合起来毒杀娉婷郡主!这对儿臣没有半点利益之处,儿臣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明显是有人想陷害臣,请父皇明察呀!”赫连啸一边哭诉,一边意有所指的望向赫连恕,明显是在控诉赫连恕害他。

    什么余辛夷要交给他的密信,根本就是赫连恕捏造的,就为了利用余辛夷的死,紧接着一石二鸟,再来陷害他一回,想要拉他下马!皇后真是打的好算盘!他大意了,原以为余辛夷的死活与他无干,没想到自己被鹰啄了一下眼。

    面对赫连啸的控诉,赫连恕则八风不动的立于一旁,看起来坦坦荡荡:“陷害你?二皇弟这话从何说起?难不成是说我么?有句话说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斜,若真是莫须有的事又怎么会害到你呢?更何况有父皇在场,更不会令二皇弟蒙受冤屈,你大可放心才是。皇兄我也会站在你这边。”

    “你!”赫连恕越是这样,赫连啸越是愤怒,冷哼道,“皇兄说得对,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人陷害我,我定会教他付出代价!”

    而距离他们不远处,一直低垂着头看他们兄弟二人龙虎斗的季樊青,打从心底发出轻蔑的冷笑:武德帝跟旬后都非凡人,没想到生出的儿子倒一个赛过一个的蠢,没看到武德帝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么?这旬国的江山最后属于他景北楼才是天命所归!

    果然武德帝满脸不悦斥责道:“住口!朕的朝堂岂是容你们大吵大闹的地方,实在太不像话!”

    被皇帝斥责,赫连恕忽然满脸歉疚的跪下来,请罪道:“儿臣有罪,请父皇降罪!”

    百官们都被赫连恕突然的举止弄懵了,旁人夺还来不及,这大皇子却主动认罪,这是怎么一回事?只有季樊青暗地里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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