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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一世君倾+番外 作者:君子攸宁(潇湘2012-12.1完结)-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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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还好,他还有我,我还有他。
  他喜欢甜得发腻的桂花糕,喜欢蜜酒,喜欢围棋,也喜欢作画。我从早到晚陪着他,替他端茶,为他研墨,两人常常一日不说几句话,我却觉得分外安心。只要看着他,陪着他,无论做什么都是欢喜。
  哥哥说,爱上皇家之人,注定不会有好结果。你瞧瞧洛妃襄沂,不就是前车之鉴。可我既然爱上了他,自是会一往无前,哪怕撞破南墙,也绝不回头。
  那日他又喝得大醉,不为别的,仍是因着他的父皇母后,还有那如日中天的二皇子。他摇摇晃晃地朝床榻走去,大半个身子瘫倒在榻上,我扶他不及,便想替他宽衣,却猛地被他攥住了手,他将我拉入怀中,一股酒香味扑面而来,他嗓音里满是急切,眼神里有着挥之不去的欲望,他疯狂地解着我的盘扣,在我耳边不住呢喃:“罗衣,做我的女人,做我的女人……”
  他知道我不会推开他,我更心知自那日初见,我便再也放他不下。我注定是他的人,从生到死,我也注定走上如后宫那些女人一般的不归路,永远也得不到解脱。
  “你等我,等我登上皇位,等我得了权势,我定会给你一个名分。”
  他言之凿凿,指天誓地,可我只是摇头,环抱他的头颈:“我不要别的,不要名分,只要你。”
  他轻笑,温柔地抚着我的长发:“城北的木槿开得正好,你不是最喜欢木槿么?改日我们一起出宫去瞧。”
  我靠在他的怀中轻轻应着,似乎现下的光景,便是我一生所求的天堂。
  可这一切美好,都在那年的冬天碎落满地,随着那个名叫君倾的女人出现在宫中,一切的一切都不再是从前的模样。
  年节的宫宴一如往日般热闹非凡,品阶高的臣工携着儿女皆来拜见皇上,同时亦是求皇上替自家儿女指一门好亲事,甚至寄望就此得了机会,能与皇家攀上些许关系。
  定远将军带了他一双儿女姗姗来迟,我站在慕辰身后朝堂下看去,那年轻男子生得高大,女子却如同天上谪仙,池中藕荷,清丽不可方物。慕辰的眼光如同凝住了一般一动不动,我使劲推了推他,他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朝我撇了撇嘴角。
  “臣澜风携儿澜苍,女君倾拜见皇上,祝皇上万寿无疆,梦华千秋万代。”
  那女子在老父身后盈盈下拜,模样娇怯袅娜,我见犹怜。堂上男子无不睁大了双眼,痴痴地瞧着这人间尤物,一时间整个殿上竟一点声息也无。
  皇上笑吟吟地免了他们的礼,赐其入座,君倾远远地坐在下首,可我看得分明,除却慕辰,便连二皇子慕颜的眼光也时不时朝那里瞟去。
  果真红颜祸水。我恨恨心道,谁知慕辰却将空酒杯朝我晃了晃,我端起酒壶替他斟酒,嗔怒地瞧他,他只是陪着笑,伸出另一只手来,轻轻捏了捏我的腰。
  男人喜欢看好看的女子不过天性使然,我过多与他生气,倒显得我小气了。我心下一叹,在他身后站定不发一言。
  宫宴渐渐热闹起来,皇上一时兴起,让在场所有人一人吟一句与“岁”相合的诗句助助雅兴。武官个个搔头不已,文士倒是摩拳擦掌,一圈下来,倒数慕颜的诗句最合皇上心意。
  皇上一脸笑意,正要下旨嘉奖,却听下首那君倾轻启朱唇,声音不大,却震惊了在场所有人:“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全场先是一惊,复又爆发出一阵阵叫好之声。我倒评判不出诗句的好坏,一门心思只在慕辰身上,可他的眼神分明与方才完全不同,晶亮闪烁,灿若星月,便如同拾获了至宝。旁边的慕颜亦是如此,淡漠的一张脸上竟也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好句,好句!澜风,可是你的女儿?”
  皇上抚掌相问,澜风站起恭谨答道:“回皇上,正是。让皇上见笑了……”
  皇上微微颔首,似是相当满意,转向慕颜笑问:“这赏朕便赐了给澜家女儿,皇儿可会怪朕?”
  慕颜摇摇头道:“儿臣不才,澜老将军的小姐比之儿臣更胜一筹,儿臣自是不敢向父皇讨赏的了。”
  皇上大笑两声,将那甫才自东海进贡来的夜明珠赏了给君倾,她也只是淡淡笑着,下拜谢恩,表情一如小池水波,不起任何惊涛骇浪。
  倒还是个宠辱不惊的丫头。我撇撇嘴,正想猛戳慕辰让他自她身上回过神来,却听得那平素难得说一句话的慕颜开口道:“素闻澜家小姐不仅诗文出众,舞技也是甚好。今日恰逢年节,儿臣斗胆,请父皇恩准,让儿臣吹奏一曲,请君倾小姐伴舞,为父皇助兴。”
  君倾听得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抬头羞怯地望向慕颜,皇上却似十分愿意,饶有深意地望了慕颜一眼道:“准了。”
  我不知道慕颜吹的曲儿是什么名字,只记得君倾在堂中翩翩而起的曼妙身姿,轻盈灵动,丝毫不逊色于宫中那些舞姬。慕辰总说,我跳的舞天上地下,绝无第二个超得过,如今连他竟也目光直直,曲声渐渐转低,仍自回不过神来。
  那夜宫宴,所有的目光尽皆被君倾抢了去,求亲的王公世家可谓踏破了门槛,澜风却将这个闺女护得紧紧,统统将求亲之人拒之门外。许久之后我才知道,原来那个时候,她早已许下了人家,那人不是别人,便是我日日所念,夜夜所想的小太阳。
  是他亲去求的皇后。他平素最恨的便是他的母族,但从不告诉我缘由。可如今为着得到一个女人,他却肯放下心中不快,向他的母亲低头,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确是动了真心了。别人只道,这太子宫很快便要迎来太子妃了,便是那夜艳惊四座的澜家小姐,个个既是好奇又是惊喜。只有我一人暗中垂泪,却又不敢明言,我连个侍妾都不算,谁又来顾及我的感受?
  众人心心念念,结果等来的却不是那君倾,而是宁家的大小姐宁熙。那个横蛮的丫头总是在慕辰面前横冲直撞,跟前跟后地叫他表哥,谁道一夕之间,竟成了这太子宫的女主人。
  大婚之前,他将我搂在怀中,那我原本熟悉的体温,此刻却变得让我分外难受:“等我一晚,待得明夜过去,我便还过来你这儿……”
  “你……你为何娶了她,而不是、不是……”我一番话到了嘴边,愣是没了结尾。他环着我的臂膀蓦地一松,重重叹息着,并未答我。我知道我戳中了他的痛处,待得皇上宣布了他和宁熙的婚事,他便没有一日是高兴着的。
  “连你也要问那么多么?我原道你是明白我的。”他语声沉重,如千斤大石,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宁熙于我,不过是个物事,娶了来便就娶了,也不会怎样。可我若得不到她,我……”
  我自知他说的是君倾,心中一痛,却又不敢表现出来。他皱着眉看我:“我知道你不会介意的,你向来听话懂事,善解人意。你也说过,我想要的便是你想要的,对不对?”
  我咬着唇,努力挤出个笑,朝他微微点点头。是啊,此时此刻我又该说什么呢?我说了不要,他就真的会不要么?与其让他厌憎于我,倒不如成全他,让他将心爱的女人娶回来,让他真真正正快活起来。他的幸福不也就是我想要的么?
  可一切来得太快,快得我难以置信。不过瞬息,宫中便尽数洗了牌,皇上莫名驾崩,皇后变成了太后;慕辰顺利即位,那二皇子慕颜被软禁,其母族尽皆被驱逐,自此一蹶不振。
  昔日的太子终于一朝为皇,我必须要将视线抬得更高,才能仰望到他的神采了。他即位的第一件事便是将那君倾娶进宫来,甚至为了她与太后争执不下,最终将后位虚悬。
  他,是真的爱她入骨罢?
  可那我呢?他可曾这般用心地爱过我?我对他而言,又算是什么?
  他的后宫并不如何丰裕,可他也丝毫没有给我名分的意思,只是让我如昔日一般跟在身边,奉茶研墨,再无其他。我虽不甚在意这些虚名,可是他……他连昔日那些承诺,也都抛到脑后了么?他如今的心里,怕是只有那颐妃娘娘,只有那个如天仙一般的娇柔女子罢?
  待得朝事处理完毕,他几乎整日价都待在君倾的宫中,我已是有很长时间没能跟他好好说过话了。听闻那颐妃进宫许久,仍是不习惯宫中生活,日日担惊受怕,思念家中父兄,惹得慕辰心疼又无奈。我只一声冷笑,这样的女子便如同园子里那花枝,一朝风雨便也就谢了,慕辰不过也是男人,没了新鲜感,又何谈荣宠?我之于他,才是一心一意不离不弃,才是他在最青涩却最宝贵的时光里爱上的那个女人。
  我等着他回心转意,可谁想那君倾却出了事。一夕落水,差点要了她的性命,慕辰悔之不及,日夜为之心焦,我这才意识到,是我把一切想得太过容易和美好。
  君倾落了水,性子竟也大变,慕辰却不以为忤,反而更是宠爱,连带澜家在朝中如日中天,连太后都忌惮不已。
  我只道一切都已走向终点,谁道有一天,他将我拉到偏殿,郑重道:“跟朕一起走,去南边儿的行宫。”
  “只有我们俩么?”我不及细想脱口问出,声音甫一出口便后了悔。他又怎么会只带我一人,一切不过还是我的痴心妄想。
  “朕和君倾同去……不过朕要你为朕做一件事,”他顿了顿道:“不论用什么方法,你去接近君倾,想方设法留在她身边,替朕看好她,照顾她。你素来细心,朕知道你定能做得很好。”
  我心下一凛,他是要我去监视他心爱的女人么?这又是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他似乎感觉出来我要开口,当即让我住了嘴:“若是不愿,朕另去寻人来做。”
  “不,”我一把拉住了他:“我做、我做……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终于绽开一个笑容来:“朕素知你贴心……你的哥哥罗旻,朕自也会寻个机会多加提拔重用。君倾她身子不好,你替朕照顾好她,每日的情状都来向朕回报。”
  我满心的不愿和痛苦,可又能怎样?我依然踏上了与他们同去行宫的旅途,纵是他二人拌嘴置气,我仍是连一丝空子也钻将不得。他待我仍是与一般婢子并无二致,再没了昔日那痴缠的神采,而我,却只能牺牲掉爹爹百般告诫我的最后一层自尊,去侍奉我这辈子最恨最妒的女人,连一声大气也不敢出,一点错误也不敢有,生怕出了纰漏,他便会怨怪于我。
  “做得很好,不曾想你竟想了个这样的法子接近于她……”他坐在桌后啜着茶,抬眼朝我笑道:“时辰晚了,你早些回去她那边,莫要叫她发觉了。”
  我恋恋不舍地望着他,他似有所觉,收敛了笑意道:“以后莫要这般瞧着朕,尤其是在君倾面前。”
  “你怕她发现我们之间……”
  “朕有何怕?”他眼神中满是桀骜,睨了我一眼道:“朕不想让她心伤,那些前尘往事不提也罢。”
  不提也罢?一句不提也罢便能将那些过去一并抹煞了吗?我语声凄凄道:“你……你就对我没有一丁点儿的……”
  他不耐地甩袖站起:“别说了。朕早先便与你说过,不愿做便别做,朕自会寻他人来做,你无需这般接了手,却又做这般情状来给朕看。”
  “我没有想要……”
  他背过身去冷声道:“朕乏了,你下去罢。”
  屋外寒冬,又怎及得上他语声寒冷,我心中冰凉?我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去的,头脑空空,手脚虚浮,竟是再也提不起劲来。
  每日我看着他二人耳鬓厮磨,眼角眉梢无不挂着笑,却又不得不提起精神伺候在侧,心中纠结已是不可言喻。他为她欢喜悲愁,为她雀跃不已,为她心神不宁,为她暗下神伤,这些情绪原本都该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啊!她君倾凭什么将属于我的一切尽数夺了去?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略同药理,配些寒凉的药物自是不在话下,我要让她自此不孕,我要让她失去女人在这后宫最有利的武器,长久无子,身体每况愈下,他又怎会再看得上她!
  她自落水之后,似乎变得比以前伶俐了许多,也厉害了许多,我终究是被她发现了身份,只是她尚不知晓的是,我曾是慕辰的女人。
  任谁都不喜被人监视,她一腔怒意自不必说。他那般高傲的人,竟肯为了她低头认错,这是我没有料想到的。他们越发如胶似漆,越发情意深笃,我心中那股妒恨之火便更是难以浇熄,一下下熊熊燃起。
  果不其然,那女人得知了她不孕的消息,她尽力想将其压下去,谁料纸终是包不住火,后宫上下人尽皆知。可慕辰却对她一如既往地宠爱,并未因着她再不能有孕而薄待了她半分。我站在一旁冷笑——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慕辰他终究会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皇位、权势于一个男人而言,才是真正心之所向。
  我多得是时间,我可以等。
  可我还来不及看这出好戏最精彩的高潮,却已被这个狡猾的女人摆了一道。他为她备下的寿宴,竟被她用来捉奸,芸贵人大意,被宁熙当作了替罪羔羊,而我一个小小宫婢,自也无法轻易脱逃。
  我忘不了他看着我的那眼神,那些难以置信和不舍无奈,均被铺天盖地的冷漠掩盖得再无踪迹:“还不讲实话,可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是,我是活得不耐烦,你对我早无爱意,我于你而言不过只是一枚棋子,活着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劲头可言?
  君倾一句话便将我送去了狱中,他竟连一句反驳的言语都不曾说出。只是淡淡的一句“就照颐妃的意思办”,我便自此再无出头之日。
  我在狱中安心待死,本以为会如那些犯了大罪的宫人一般被处以血淋淋的极刑,可谁道那女人却带了丫头来看我。
  不过是耀武扬威,我又何曾怕了你去?
  她情绪一如那年宫宴上淡然,但眼中对我的恨意却丝毫不减,毕竟是我害得她再不能有孕,我倒也无怨尤,堪堪受了她厌憎的注目,又极尽挖苦之能事,便是为着留存我最后的一分尊严,不让它在我的情敌面前消褪半分。
  “算是我代慕辰来瞧瞧你,也不可以么?”
  我恍然。她原来什么都知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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