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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九重紫 作者:吱吱(起点vip2014.02.02完结)-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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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猝不及防,葳哥儿有些茫然,而朱氏则是大吃一惊,随后面露喜色,泫然欲泣。
    儿子还没有明白这其中的深意,朱氏却明白过来。
    窦昭顿时有些心灰意冷,索性对儿子道:“你乳娘奶了你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传我的话,依旧让朱氏回你屋里服侍,你的乳兄,就跟着回事处的总管当差。”
    “母亲!”葳哥儿又惊又喜,想也没想,“扑嗵”跪在了窦昭的床头,重重地给窦昭磕了几个头,“我代乳娘和乳兄谢谢母亲!”眉目间满是兴奋。
    朱氏大急,忙去拉葳哥儿:“世子爷,使不得,使不得!”
    一个乳娘都知道使不得,难道她精心教养出来的儿子就不知道?
    不过是情难自禁罢了!

    第四章 重生

    窦昭说不清自己是妒忌还是羡慕,血气全涌到了胸口,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只怕自己再多看儿子一眼,就要做出什么令自己后悔的事来。
    “把对牌拿给世子爷。”她吩咐翠冷,“传我的话,以后不仅世子爷屋里,就是二爷、茵姐儿屋里的事,也都由朱氏打点。”
    “母亲!”葳哥儿抬起头来,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异样。
    “夫人,不可!”朱氏声音凄厉,脸色刹那间煞白。
    到底是自己选的人,通透得很。
    有她在孩子们身边看着,也可防防那些鬼蜮伎俩。
    窦昭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我累了,想歇会,你们都下去吧!”
    “夫人!”朱氏含着眼泪“咚咚咚”地给窦昭磕起头来。
    葳哥儿不解地望着朱氏。
    窦昭再次挥了挥手,背过身去。
    “夫人,你放心,奴婢就是舍了这性命,也会好好照看公子、小姐的。”朱氏喃喃地道,再次给窦昭磕了个头,和葳哥儿一起退了下去。
    屋子里安静下来,有种人去楼空后的冷清与孤寂。
    窦昭悲从心起。
    如果魏廷瑜成器些,肯担负起男子的责任,她一个内宅妇人,又怎么会出头打理魏府的庶务?又怎么会因此忽略了两个孩子的异样?
    如果婆婆对两个孙儿多关心一点,不是总想着求神拜佛,两个孩子又怎么会把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朱氏当至亲?
    或者,她压根就选错了人?
    若那朱氏是个贪得无厌、逢高踩低、粗鄙无礼、喜欢搬弄口舌之人,两个儿子也就不会对她念念不忘了。
    但是,她又怎么会让这样的人呆在儿子的身边、教导儿子呢?
    她甚至不知道该怨恨谁好!
    每当这个时候,窦昭就会想到早逝的母亲。
    她那么小,母亲怎么就舍得丢下她一个人走了?
    若是生母在世,教导她怎样为人妻、怎样为人母,她是不是就不用吃那么多的苦,走那么多的弯路,孩子们也不会和她离心离德了呢?
    这是个无解的答案。
    窦昭只觉周身透着股倦意。
    她用被子蒙着头,把自己埋在一片漆静中。
    朦朦胧胧的,她听见一阵此起彼落的哭声,想睁开眼睛看看,眼睑仿佛千金重,怎么也抬不起来。又有魏廷瑜在她的耳边小声地哭着“你走了,我可怎么”,一会儿,那声音又变成了郭夫人的,“你放心,葳哥儿是我的孙女婿,我怎么也会保他平平安安的”。
    我死了吗?
    窦昭努力地争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热炕上,阳光照着院子里的积雪,透过糊了高丽纸的窗户反射进来,屋子里一片雪亮。
    一个嘴角长着颗红痣的俏丽少妇坐在她的对面,正陪着她玩翻绳。还有四、五个十至十五岁不等的丫鬟围坐在炕前做着针线。
    她们都穿着细布的棉袄、粗布的裙子,或戴了小巧的银丁香,或插银簪,朴素中透着小女孩的兰心蕙质,让人看了不由会心一笑。
    屋里的人窦昭一个都不认识,却倍感亲切。
    从前在真定县的娘家,到了冬天,她们家的仆妇就是这副打扮。
    原来她又进入了梦境。
    窦昭嘻嘻地笑,溜下炕,想看看几个小丫鬟在做什么针线,脚却没能够着地,人被挂在了炕边。
    几个小丫鬟抿着嘴笑。
    俏丽的少妇忙帮她下了炕,嘴里还念叨着:“四小姐要什么?跟乳娘说好了!乳娘去帮你拿。”
    原来这个是她的乳娘!
    窦昭忍俊不禁。
    从前的乳娘是白白胖胖的馒头,这次是娇俏的枝头花,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样子的?
    她咚咚咚地朝那些做针线的小丫鬟跑去,突然发现自己变小了很多,往日在她眼中很是平常的桌椅板凳都高大了一倍有余。
    哈!这梦做得可真入微!
    做针线的小丫鬟都抬起头来,朝着她善意地微笑。
    她们之中年长些的在纳鞋底,年幼些的在打络子,个个手法娴熟,看得出来,是惯作这些活计的。
    有刺骨的寒风灌进来。
    窦昭抬头,看见暖帘被撩起,几个丫鬟簇拥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屋里的人纷纷起身给那女子行礼,称着“七奶奶”。
    窦昭愣愣地望着她。
    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中等个子,苗条纤细,容长脸,柳叶眉,樱桃小嘴,穿了件桃红色宝瓶暗纹的妆花褙子,映着她肤光如雪,人比花娇。
    这,就是她母亲了!
    自己长得可一点也不像母亲。
    她个子高挑,曲线玲珑,鹅蛋脸,长眉入鬓,红唇丰盈,皮肤雪白,看人的眼睛略微犀利些,就有股英气咄咄逼人,和父亲如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刚嫁到济宁侯府的时候,她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柔顺些,将长眉修剪,画成柳叶眉,半垂着眼睑和人说话,倒能装出母亲三分的娇美来。
    母亲笑盈盈地走过来。
    她看得更清楚了。
    母亲的面孔洁白晶莹,像上好的美玉,没有一点点的瑕疵,好看极了。
    她弯腰刮窦昭的鼻子,打趣道:“寿姑,怎么?不认识母亲了!”
    寿姑?
    是她的乳名吗?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乳名。
    泪水猝然而至。
    她胡乱地抱住了母亲的大腿。
    “娘亲,娘亲!”
    哭得像个无助的孩童。
    “哎呀呀!”母亲一点也没有感受到她的悲伤,笑着问那乳娘,“寿姑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的就哭了起来?”没有丝毫置疑或是责怪乳娘的样子,显然对乳娘十分的信任。
    “刚才还好好的。”乳娘也很诧异,只得道,“或许是看您来了?女儿见到娘,有事没事哭一场。”
    “是吗?”母亲把她拎到了热炕上,“这孩子,把我的裙子都哭湿了。”
    窦昭顿时呆住。
    母亲不是最应该担心孩子为什么哭吗?怎么母亲最担心的是她的裙子……
    她,她真是自己的母亲吗?
    她瞪大了眼睛。
    小脸上还挂着两行晶莹的泪珠。
    母亲“扑噗”一声笑,掏了帕子帮她擦着眼泪,对乳娘道:“这孩子,傻了!”然后温柔地抱了她,亲了亲她的小脸,道:“你爹爹就要回来了,你高兴吗?”眼角眉梢都洋溢情不自禁的欢喜。
    窦昭“啊”地一声就要跳起来。
    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一件事给忘记了!
    父母之间当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细节。不过,据妥娘说,她父亲是去京都参加乡试的时候认识继母的。可怜母亲一无所知,见父亲来信说要在京都游历一番,不疑有他,只是每天在家里翘首以盼,还担心父亲的银子不够使,寻思着要悄悄派了自己的陪房俞大庆给父亲送些银子去使,后来不知怎地被祖父知道了,换来了一顿喝斥,这才做罢。
    乡试是在八月,外面已经飘雪,此时应该已进入严冬,父亲还没有回来,但祖父健在,他不可能在外面过年,也就是说,现在告诫母亲还来得及。
    可母亲紧紧地抱着窦昭,窦昭挣扎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急得她大声叫着“娘亲”。
    “寿姑今天是怎么了?”母亲对女儿异于往常的闹腾大惑不解,目光严厉地望向了乳娘。
    乳娘神色有些紧张起来:“我陪着四小姐睡到了辰正才起,用了碗小米粥,一个肉包子,一个花卷……”
    “我不是说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要先给寿姑喝杯温水吗?”母亲沉声打断了乳娘的话,“你今天早上给她喝水了没有?”
    “喝了,喝了!”乳娘忙道,再也没有了刚才的轻松,“我照您吩咐的,先用被子捂着,给四小姐穿了件贴身的小袄,然后才服侍四小姐喝的温水……”
    哎呀!现在说这些干什么?
    她跟着祖母在乡下的田庄长到了十二岁,夏天跟着田庄长工的孩子去摸鱼,渴了就喝小河里的水,冬天去山上打麻雀,饿了就烤麻雀吃,还不是好生生地活到了成年。
    窦昭摇着母亲:“娘亲……”想告诉她“爹爹要带个女人回来”,话一出口,感觉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好端端的一句话变成了含糊不清的“爹爹……女人……”两个词。
    见窦昭开口说话,母亲回过头来,笑望着她,耐心地道:“寿姑,你要说什么?”
    “娘亲,”窦昭艰难地道,“爹爹……女人……”这次吐词比较清晰,但还是没有说清楚。
    她急得额头冒汗。
    母亲眉开眼笑,直接忽略掉了“女人”两个字,高兴道:“原来我们的寿姑也想爹爹了!高升送信回来了,说你爹爹这两天就到,还买了很多过年的烟花爆竹、花灯香烛。是京都的烟花爆竹哦!能绽放出万紫千红的颜色,不要说真定县了,就是真定府也没有卖的……”
    这个时候,还管什么烟花爆竹!
    窦昭急得不行,索性反复地说着“爹爹”、“女人”。
    母亲表情渐凝,正色地道:“寿姑,你要说什么?”
    窦昭如释重负,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字一顿地道:“爹、爹、带、了、女、人、回、来……”
    稚声稚气,却清晰响亮。
    像被人扇了一耳光似的,母亲脸上露出震惊、怀疑、错愕的表情。
    乳娘和丫鬟们则面面相觑,神色惊惶。
    屋子里一片死寂。
    暖帘“唰”地一声被甩到了一边,一个梳着三丫髻的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七奶奶,七爷回来了,七爷从京都回来了……”
    “真的!”母亲立刻喜上眉梢,提了裙子就往外跑,跑了两步,停了下来,想了想,转身回来抱了窦昭,“我们一起去接爹爹!”
    看样子母亲起了疑心。
    窦昭松了口气,搂了母亲的脖子,大声应着“好”。

    第五章 回家

    父亲的马车就停在二门口,几个小厮正忙着往里搬东西,父亲穿着宝蓝色菖蒲纹杭绸直裰,披着灰鼠皮的大氅,玉树临风地站在马车旁,正和高升说着什么。
    听到动静,他回过头来,浅浅地笑,丰姿俊朗,如清风明月。
    窦昭心中微滞。
    她知道父亲是好看的。
    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父亲。
    在她的印象里,父亲总是微微蹙眉,纵然大笑,眉宇间也带几分无法消融的郁色。特别是静静地望着她时,眼波不兴,如千年的古井,让人心中发寒。
    不像现在,年轻、英俊、阳光,像个无忧无虑的少年,看着就让人暖心。
    “寿姑,”父亲的笑脸出现在她的眼前,“爹爹回来了也不喊!”他伸手去捏窦昭的鼻子。
    窦昭下意识地扭过头去,避开了父亲的手。
    父亲一愣,然后不以为忤地笑了笑,从身后的马车里拿出一个风车,把风车吹得哗哗作响,然后举到了她的面前:“这是爹爹给你从京都买回来的。好不好玩?”
    如果她真是个孩子,会受宠若惊地被这风车吸引,可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是那个买了风车哄着孩子玩的人,她哪里会把它放在眼里?
    窦昭伸长了脖子朝着马车里瞅。
    母亲却红着脸,含情脉脉地望着父亲,似娇似嗔地道:“你人平安回来就好,还给我们买什么东西啊?家里什么都有。”
    “那不一样嘛!”父亲从母亲手中接过了窦昭,“这是我给你们特意从京都买回来的。”
    母亲的脸更红了,像喝了陈年花雕似的,眼神都朦胧起来。
    窦昭斜着身子想拉开马车的帘子,但人小臂短,始终都够不着马车帘子。
    父亲察觉到她的意图,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屁股,将她放在了马车上:“你要找什么?”
    窦昭不理他,一头钻进了车厢里。
    车厢里铺着厚厚的被褥,几本诸如《四书注解》之类的经书随意地丢在被褥上,角落里是个温茶的茶桶,打开盖子,放着个紫砂的提梁壶。
    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窦昭站在车厢内,茫然四顾。
    难道她记错了?
    或者是……妥娘说的根本不是事实!
    ※※※※※
    父亲远行初归,第一件事自然是去给祖父问安。
    母亲借口要安排家宴,回了上房,把所有在上房当差的仆妇都叫到了厅堂。
    “是哪个混账东西告诉姐儿说的那些腌臜话?自己给我站出来!”她拍着桌子大发雷霆,“要是等姐儿指了出来,那可就不是到外院当差、罚几个月月例的事!我要禀了老太爷,叫了人牙子来,把她卖到那穷山沟沟里,一辈子也别想吃上个白面馒头!”
    屋里一片死寂。
    桌上的茶盅被母亲震得哐当直响:“好啊!竟然没有一个站出来。当我查不出来是不?姐儿这才几岁,话都说不清楚,你们就撺掇着姐儿在我面前胡说八道。这要是姐儿再大些,岂不被你们给教唆坏了……”
    窦昭由个小丫鬟陪着,坐在上房内室的热炕上,不时地叹口气。
    是她自己的主意,谁会跳出来承认啊!
    但窦昭没有为那些仆妇辩解。
    她现在是个连话都说不好的孩子,以母亲的认识,“父亲带了个女人回来”这样无中生有的话自然是身边的仆妇教的,她要是为那些妇仆辩解,母亲只会更加怀疑有人居心叵测,,那些仆妇就更不容易脱身了。
    她问身边的小丫鬟:“你叫……什么?”喉咙还是像堵着了似的,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小丫鬟受宠若惊,殷勤地道:“回四小姐的话,奴婢叫香草。”
    她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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