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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妖夫驾到帝女有毒 作者:等白(潇湘vip2014-06-06完结)-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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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垂着眼,声音不大,那一瞬黯然的神色却是让他心头一惊。面上微一忪愣,脑中却是飞快旋转。她想知道什么?他又该如何来说?或者,他该说什么,才是她想听的?下一刻,纠结过后正欲开口,却是被对面的人儿张口打断。

    脱口而出的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

    口口声声说着契约婚姻,这便是对着契约成婚的对方该有的情绪?一句话倒像是个满腹牢骚的怨妇,本来她的谋划算计便也都是瞒着他的,她又有什么资格过问他的私事?这么一想却是对自己更加恼了,蹙眉开口,语气不善:“方才的问题便当我没问过,时辰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一瞬情绪几番变化,叫人应接不暇,到了嘴边的话生生抑在唇边,看着眼前明显心情不佳蹙眉心烦的小公主,他惊讶无奈又有些好笑,浅浅弯了唇角:“好。”

    那抹笑,笑得真是好看,便仿佛那春深之时百花齐放的艳丽,也不及这浅浅一勾唇间的风情。夜半婚房,满目喜色,便是这暧昧的氛围渲染了人心,她愣愣看他,倏自脸红,他的眸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垂眸笑开来,那抹笑意,干净温暖,带着点点羞涩。

    洞房花烛夜,懵懂识相思,芙蓉香帐暖,红烛到天明。

    相遇而相知,相爱方相许。他们走的不是一条寻常的路,他们之间有的,也注定不会是一段寻常的感情。

    尘封两世,她的心头是万丈寒冰;历经磨难,他的身后是无底深渊。他们因苦难而相遇,因权斗而相知,因共利而相许,又将,因什么而相爱?

    更漏声声,帷幔沉沉,他偏头望着她纤细的背影,听着她气息匀长。侧身拉过锦被帮她掖好被角,隔着被子搂上那娇小身躯,阖眼的那一刻,只觉岁月静好,再无残缺。

    ——

    朦胧中被叫醒的时候,天边才刚刚泛起青白。室内一片昏暗,近处那张面容,她辨了好久,才认出他来:“…驸马?”

    “珑瑜,你认真听我说,等会有人进来禀报,无论听到什么,你都不要急…”她这才发觉,被下他的手紧紧握着她的,他看着她,神色凝重。

    只是这样的语气已是足够让她心惊,头脑瞬间清醒她一下坐起来:“是不是宫里出事了?!”

    他伸手扶住她,开口宣了屋外人进来。穿着一身便服的宦侍匆匆跪于外室,开口禀报:“启禀公主驸马,奴才奉常总管之命前来禀报,昨夜圣上突发疾患龙体抱恙,宣珑瑜公主即刻进宫觐见。”

    突发疾患,龙体抱恙?公主呆呆望着堂下神色异样的宦侍,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响,手脚瞬间冰凉。昨夜,不是昨夜回宫的时候皇叔还是好好的么,仅是一夜,便是横生如此变故?身着便装的宦侍,私下急招公主入宫,难道皇叔的病情已是严重至此?

    心想着便是更加急了,猛地起身,翻身下床,却是因为过于焦急一下踩空跌下了床去。

    “珑瑜!”

    “公主殿下!”

    屋内两声疾呼,公主却是充耳未闻,咬牙从地上爬起来,竟是连衣服都忘了换,拔腿便往门口跑。

    “珑瑜!”身后传来冷冽男声,她并未回头,下一刻手腕却被一下扣住,他用力拉了她一把。

    狠狠甩手,她愤怒回头,一下对上一双清冷眼眸,里面的寒意竟是在此刻这般神智不清的状态下亦是让她惊了一惊。用力拽着她的手腕,他冷声遣了宦侍出去,回眸看她,冷冷开口:“珑瑜,你这个样子进宫,若是被人看见了,如何掩盖圣上病情?”

    他的神色难得如此严肃,那总是风情妖娆的浅眸中带着让她陌生的冷色,忪愣之间,她呆呆看着他俯身下来,扣上她的肩,清冷双眸与她平视:“珑瑜你冷静下来听我说,北丰国派来下聘的使官还有三日便会启程离开,若在此前圣上病情暴露,此次东离与北丰的结盟便会毁于一旦。如今萧家已和安王联姻,东离能倚仗的兵力只有一个龙虎营,一旦失去北丰的牵制,安王会立刻联合福安连禹起兵造反,直逼盛京!”

    清冷声线,一字一句,她恍惚听来,只觉犹如一击击重锤,砸在她慌乱无措的心上。半晌,她才听得一个声音喃喃开口,那般低哑,完全不像是她自己说出来的话:“安王,萧家…这些事情,你都知道?”

    “嗯,”他垂眸淡应一声,扣着她肩膀的掌心紧了紧,轻声开口:“北丰派来的使官是个多疑之人,今日你进宫,一定要做出一副寻常请安的样子,绝对不要让他起疑,明白了么?”

    她还是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呆呆望着那双直直凝着自己的茶色双眸,只觉那原本清澈澄净让她无比喜欢的双眼,如今望进去却似两汪看不见底的深潭,让她心生寒意。

    ——

    东离天肃七年八月初八,一大清早,一辆马车自公主府疾驰而出,载着东离珑瑜公主和驸马,驶向东离皇宫。

    昨夜的风光出嫁,盛大婚宴,洞房花烛,秉烛夜话…又有谁能料到,今晨起来却是天翻地覆,所有的一切全都变了样子?闭目靠着身后软垫,公主心中叹息,只觉昨夜临睡前,那胸口浅浅萦绕的酸涩情绪,此刻已是恍若隔世。

    这一世,她自重生之日起,便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护国复仇,对抗安王府上;加之没有了淑贵妃这个威胁,近日她的确是疏忽了对皇叔的关心。如今细细将前世的记忆回忆了一遍,她才慢慢忆起,前一世,便也是在这个时候,皇叔亦是病了一场,病情反复了近月余,才慢慢好转起来。

    只是这一世,她逆天改命已做了不少改变局势之事,亦不知皇叔这一世的病情是否仍旧同上一世一般,虽是来势汹汹,却最终有惊无险。而除了担心皇叔之外,如今心头还有另一股更强烈的情绪,占据着她的身心。

    大婚之后,偏偏便是这大婚之后的第一日,她便发现了她的驸马,一个惊天的秘密。

    他竟是,对东离的国事了如指掌!谋逆的反贼,军中朝中的威胁,他一个异国皇子,竟是熟知东离的所有软肋!

    知道这个秘密之后,驸马大选时,他的所做所为便终是有了合理解释。他知道她受制于谁,他亦是知道她要的是怎样的人,他步步为营自候选人中脱颖而出,那日她去沁心居找他共议,他早先便是知道,她必定会选择他,她只能选择他!

    而如今,他更是知道了皇叔的病情。

    一个秘密曝光,便是牵扯出了更多疑虑。他是如何洞悉东离的皇权之争的?他参加驸马大选又究竟有何目的?如今皇叔重病,内忧外患,正是东离最脆弱最不堪一击的时候,今日他让她掩盖皇叔病情,口口声声要她提防安王府,只是她需要提防的,当真只有一个安王府么?

    昨夜她的问题,他亦是寻了个借口回避了过去…想到这里,心口竟是揪起一抹疼痛,凤目轻揭,对上他定定望过来的视线,那里面微光一闪而过,随即转成一片死灰暗淡。

    薄唇轻轻抿起,她眸中的那抹寒意戒备,他竟是无法再看第二眼。轻垂了眼眸,他勉强牵扯起嘴角:“怎么了?”

    她轻轻摇头,却是无话可说。

    猜忌一起,便是再难控制。这一世,她本就疑心多虑,之前对他的种种信任,便是连她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如今心头到底是划分了山河重筑了高墙,却是单单见了他神色黯然便是心头微窒,自己再是如此下去,还有何用?

    胸中的烦闷已是郁结难解,终是到了南宫门口,她急急下车,门帘撩起的一霎,入眼是成对的大红灯笼坠满长街,微风浮动间鼻头一酸,竟是一瞬红了眼眶。

    ------题外话------

    形势急转啊写的白的心哇,真是做过山车一样!

    小两口还在磨合期,而且都是受过伤害的人,需要经历一些事情才会更好的接受彼此,不过亲们放心,这个坎马上就过了的哈~

    至于驸马的往事,这一章已经开始慢慢带出来一些,驸马是个可怜滴娃,公主有公主的仇,驸马亦是有驸马的恨啊,之后会慢慢呈现给大家。

 058 各惆怅

    一朝病重,国君终是从重云高殿搬回了明安殿寝宫。一路走到那寝宫大门,门外一袭官服垂手而立的,竟就是那北丰使官戚南天。

    听见身后宦侍通报,戚南天回头,一双精明墨瞳扫过神色清冷的公主驸马二人,躬身行礼:“戚南天参见珑瑜公主,七皇子殿下。”

    凤目之中寒意转瞬即逝,红唇弯起一抹笑意,公主宣召使官起身:“戚大人怎么一大清早便侯在此处?”

    “回禀公主殿下,戚南天有事求见东离圣上,不料圣上却下旨谁也不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身前使官躬身解释,语气虽然恭敬,说话之前那眉梢上挑淡淡望来的一眼,却是透着浓浓探究。

    皇叔昨夜刚刚患病,今晨这北丰使官便得了消息到明安殿一探虚实,定是有人故意通风报信,将皇叔患病的消息通到了北丰驿馆。

    想着,眼底的寒意便是愈盛,唇边扬起的那抹笑意却是愈发娇艳:“哦?皇叔今日谁也不见?亏得本宫今晨起了个大早进宫请安…来人进去通传一声,就说珑瑜公主求见。”

    看着眼前这笑容明艳心高气傲的小公主,戚南天眼波轻转带起一抹深意,随即却是轻笑起来,唇上细细的八字胡弯成奇异的弧度:“公主殿下和驸马鹣鲽情深,新婚第二日清晨便一同进宫请安,孝心可谓。”

    公主闻言轻扬了眉梢,淡笑开口:“在我们东离,这样很平常,怎么,难道北丰的公主和驸马不是如此?”

    话落,不待使官回答,方才进殿通传的宦侍已是出来了,朝着公主躬身行礼:“启禀公主殿下,圣上召见。”

    “哦?”公主轻笑开来,转身看向戚南天,“戚大人,看来圣上不是谁也不见,只是今日不愿召见戚大人,如此,戚大人不如告退吧。”

    精明眸光中闪过一丝讶异,便是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就想打发他走?心中冷哼一声,使官勾唇一笑,开口的声音却带着寒意:“回禀公主殿下,戚南天称公主一声公主,是敬公主殿下身份尊贵,只是戚南天不是东离子民,公主亦不是戚南天的公主,故而,公主似乎没有权力请一个别国使臣离开。”

    此番言论蓄意说来大为不敬,公主听闻却是不恼,眉梢轻挑间神情带上一抹傲然,轻笑开口:“戚大人言之有理。只是,本宫虽不是戚大人的公主,却是这东离的公主,戚大人虽不是东离的子民,这宫中却各个都是东离的子民。本宫的确没有权力要求戚大人离开,只是戚大人既在我东离,本宫便有的是权力,让本宫的‘子民’,好生送一个‘别国使臣’离开。”

    一番话说到最后,妖娆凤目带起幽深寒意,直直对上对面使官意味深长的眸光,毫不避讳,便像是,早已一眼看穿了他方才那番话里的试探之意。

    身为女子,及笄之龄,却是这般威仪霸气进退有度。看着眼前这同方才神情语气完全不同的小公主,戚南天微一忪愣,随即大笑起来:“今日一见,东离的珑瑜公主,果真名不虚传!”

    公主神色平静,也不再和使官过多纠缠,轻转身,回眸看向驸马,微微弯了弯嘴角:“驸马便在殿外等着本宫吧。”

    清丽容颜上,浅浅一抹笑意,看着温婉恬静。只是那样的笑容中,那双淡淡望着他的凤目里却是没有焦距,她看着他,却又像是完全没有在看他,那个笑容亦只是在使官面前做的样子,她并没有真的想对他笑。

    心中叹了口气,清润容颜上却是丝毫不着痕迹,他微微点头说好。

    公主转身入了寝殿,宫门关上,轻轻一声响,便是那几步之遥,转身之间,那个纤细背影,却仿佛咫尺天涯。

    宫门外,使官戚南天心中琢磨着此刻气氛,转身看向驸马,勾唇轻笑开来:“枫儿,多日未见,贵妃娘娘可是非常惦念你啊。”

    回眸看着身侧使官那似笑非笑心机叵测的圆脸,驸马神色淡淡:“舅舅。”

    “嗯,”戚南天微微点头,唇上的八撇小胡子配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滑稽中透出一丝奸险:“枫儿,在东离这些时日,如此佳人相伴,看来是过得相当惬意啊。”

    “承蒙舅舅关心。”

    呵,戚南天闻言轻哼一声,话锋一转:“只是,若是这东离突然变了天,也不知这‘名不虚传’的珑瑜公主,是否真有能耐登上那至尊宝座?!”

    驸马抬眼,清冷桃花目对上使官透着阴险猜忌的双眸,神色一贯平静淡然:“圣上龙体并无大碍,东离国事,就不劳舅舅费心了。”

    微凉淡薄的语气,听在使官耳中甚是不悦,冷哼一声开口道:“七皇子殿下,请容微臣提醒一句,七皇子殿下虽为东离驸马,但在这之前您却是我北丰皇子,亲疏之别无需微臣多说殿下心中也应有数,希望殿下以国事为重,莫要忘本!”一番话,不阴不阳的语气说完,使官拂袖转身,徜徉而去。

    ——

    明安殿寝宫,门窗皆闭一室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药香。

    绕至寝殿内室,桐木雕花的大床上,一方矮几,床侧点了一盏宫灯,案上放了两叠奏章,东离国君手持朱批俯身案前,提笔落下几行字,这才合了折子,抬眼朝她看过来。

    珑瑜公主长叹一口气,连请安礼节都顾不上了,三两步走到床前,语气不善:“不是病了么,病了还不好好休息,这是在做甚么?!”

    看着眼前焦急生气的小公主,皇叔勾唇笑了笑,唤了宦侍来撤了矮几奏折,轻轻倚上床头:“并无大碍。”

    “既是并无大碍,为何常总管要遣人宣我即刻进宫?御医来问诊过了么,郁林芳是怎么说的?”最后几个问题已是转身向了常总管,明显就是完全不信任床上那“病人”说的话。

    常总管闻言微微俯身,恭谨回话:“回禀公主殿下,郁太医昨夜和今晨都来问过诊,圣上近日太过操劳引发旧疾,虽是急疾却并无大碍。郁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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