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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陛下请淡定.陛下请自重 作者:酒小七(晋江金牌高积分vip2014.04.23完结)-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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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虽大,却也小。郑少封是首辅少子,只要是在权贵圈里混的,基本都认识他,所以打听起来也不难。田七去遛鸟人士聚集地转了一圈,得知郑少封正在八仙楼喝酒。
  
  岂止是喝酒,他都快跟人打起来了。
  
  争执的原因比较复杂,总之是因为某些不愉快的口角,发展到要动手,最后一个人站出来和平解决:赌牌吧!
  
  赌注不是钱,而且郑少封也穷得没几个钱了。双方约定,赌输的人要给对方认错,还要在隆昌街上裸奔两圈。
  
  田七到八仙楼的时候,郑少封正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对家而发愁。他一看到田七以及他的小祖宗白眉鸟,几天前输成狗的凄惨涌上心头,登时精神一震,“田七,过来!”
  
  田七走过去,听郑少封把事情说明白了,她皱着眉,“打吊牌可以,但是无论输赢我都不会裸奔。”
  
  周围几个人便不屑,“就你瘦成白条鸡的样,裸奔也没人看。”
  
  田七也不理会他们,在牌桌前坐定。
  
  郑少封是个经验丰富的人,吃亏就吃亏在脑子不大够用,所以田七跟他打对家不如跟纪征似的那样爽快。她跟纪征合作的时候,两人十分默契,出几圈牌就大致能猜出对方手里都有什么,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需要你出什么,这样玩儿起来能不痛快吗。
  
  可是郑少封的大脑运转速度显然和田七不在一个数量级上。他不仅做不到默契,还偶尔扯后腿。田七只好孤军奋战,一个人挑三个人。幸亏另外两个人也不聪明,所以她赢起来不算太吃力。
  
  几圈牌下来,田七和郑少封稍胜一筹。
  
  郑少封乐得手舞足蹈,他不是没赢过牌,但从没赢得这么解气过。笑眯眯地受了输家们一脸屈辱的道歉,郑少封提醒他们要在后天休沐日,隆昌街最热闹的时候来裸奔,他还得提前宣传一下造造势。
  
  俩人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田七使坏,怕他们不认账,从后面高声喊道:“愿赌服输,果然是真汉子!”
  
  郑少封便附和着,一边笑嘻嘻地拍田七的肩头,被她抖开。
  
  这时,又有一人坐在牌桌旁,朝田七做了个“请”的手势,“在下想领教一下这位小兄弟的牌技。”
  
  田七一看,此人长眉朗目,鹰鼻薄唇,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她于是坐下问道,“请问兄台尊姓大名?”
  
  那人一愣,“你不认识我?”
  
  田七奇怪,“你不也不认识我吗?”
  
  他被堵得哑口,看向郑少封。
  
  郑少封说道,“这个,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礼部尚书孙大人的长子,孙蕃,这位,是田七,宁王爷的……那个,”郑少封挤了挤眼睛,“朋友。”
  
  郑少封的表情j□j又浮夸,孙蕃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看向田七的目光之中多了一丝轻蔑。
  
  田七朝孙蕃拱了拱手,“孙公子,我不赌钱。”
  
  孙蕃袖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
  
  田七站起身想走。
  
  他又放上一锭金子,“还有很多,赢了都是你的。”
  
  田七沉下脸,挑眉说道,“要赌可以,你先找个和郑少封一样笨的人来做对家。”
  
  郑少封:“……”
  
  孙蕃果然从围观群众里扒拉出一个人来。由于他比较自负,所以找的这个人比郑少封还要笨一些。
  
  田七猛地一拍桌子,目光狠厉,“你既然想赌,我就让你赌个痛快。说好了,不输光不许走。”
  
  郑少封捂着心脏向后一靠,心想这小白脸今儿吃错药了?
  
  孙蕃也被激起斗志,果断应战。
  
  周围观战的人纷纷表示,这场厮杀实在是太精分了,往往是一个狠招接一个烂招,然后是一个更烂招,然后又来一招狠辣的……你要么狠到底要么烂个透,这一下狠一下烂的,真的很销魂。
  
  当两个旗鼓相当的高手对决的时候,决定胜负的就是他们猪一样的队友了。这时候郑少封的存在感终于体现出来,因为同样作为猪一样的对手,他比另外一头猪要强一些。
  
  孙蕃身上的钱一点点地变少,终于,当他输光的时候,他无力地靠在椅子上,把手一摊,坦然承认,“我输了。”
  
  “你还没输光。”田七提醒他。
  
  孙蕃苦笑,“真的光了。”
  
  “还有衣服。”
  
  “……”
  
  孙蕃发现了,这小子纯粹是想看他光着出去。他笑得有些轻佻,看着田七,“你不就是想看我脱衣服么,何必如此麻烦。你让我脱,我自然会脱。”
  
  “那你脱吧,脱光了从这里走出去。”
  
  “……”孙蕃没想到自己调戏人反被他接了招,他冷冷地站起身,“告辞。”
  
  田七自言自语道,“真当自己是什么男子汉,输不起就别玩儿。”
  
  “你——!”
  
  “我怎么了?我说错了吗?”田七挑眉笑,“你要是有种,就再跟我玩儿一局,咱们两个人,一局定输赢。赢了,钱拿回去;输了,脱光衣服从这里走回家。你敢么?”
  
  孙蕃坐回到桌旁,“来就来!”没人拖后腿,他倒能多几分胜算。
  
  因为是一对一,为防止太容易猜牌,他们用了两副牌,只抓其中一半。这时候就得有至少一半靠运气了。
  
  田七今天的手气着实不错,所以还是她赢。
  
  孙蕃在众目睽睽之下脱得只剩下亵裤,满面通红地怒视田七,“你等着!”
  
  “我就不。”田七答。
  
  “……”孙蕃怒吼一声,一溜烟跑下楼。
  
  郑少封终于后知后觉就地担忧起来,“他爹好歹是内阁重臣,你就不怕得罪他?”
  
  “我怕什么,就算是他爹,见了我主子不还是要跪。”
  
  郑少封一想确实如此,宁王爷是皇亲国戚,皇上的亲弟弟。甭管兄弟俩有什么嫌隙,外人也不敢不把宁王放在眼里。
  
  正想着宁王,宁王就出现了。
  
  纪征其实早就到了,只不过这边厮杀得正激烈,他就躲在人堆里围观,因此田七和郑少封都没注意到他。眼看着人都散了,他走上前来,笑看向田七,“你讨厌孙蕃?”
  
  一下被说中,田七爽快地承认,“也不知道怎么的,我看到他就想扇他耳光。”
  
  纪征便安慰她,“会有机会的。”
  
  郑少封觉得这俩人的想法太刺激了,于是岔开话题,招呼田七过来数钱。田七把钱都划拉到自己的口袋里,把画眉鸟还给了郑少封。
  
  双方都表示很满意。
  
  这时,郑相派人来寻郑少封,因为听说他在八仙楼闹事,所以让他赶紧回去。
  
  郑少封苦着脸被拎走了,余下田七和纪征又重新叫了一桌菜。
  
  田七赢了钱,十分大方,“吃菜吃菜,这顿我请。”
  
  纪征也不客气,点了这家饭馆的几个招牌菜。他给田七和自己分别盛了份鱼汤,两人边吃边聊。
  
  田七想到自己之前的疑惑,看看眼前人。小王爷见多识广,人品靠得住,也不会在皇上面前告密,多好的咨询者。
  
  于是田七说道,“我想问你个问题。”
  
  “请讲。”
  
  “你知道龟…头是什么吗?”
  
  纪征失手把鱼汤扣在了桌子上。
  
  田七连忙把小二叫进来擦了桌子换了碗筷,她有些过意不去,“不知道也没关系,这也没什么。”
  
  怎么会不知道……
  
  纪征的脸微微发红,想了想,问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田七便把前几天皇上发火儿的事情给说了。
  
  纪征听罢,脸又红了几分。他心想,就算他不和田七说,田七也会去问别人。
  
  于是纪征磕磕绊绊地给田七解释了。
  
  田七也跟着脸红了。
  
  她是个女孩儿,十一岁就进宫当了太监,没人给她做生理知识启蒙。太监们聊天也聊不到这些,所以她只知道男人比女人多一条小JJ,至于小JJ长什么样,是什么构造,她一概不知。
  
  现在听到纪征的解答,女孩的天性让她脸红得很彻底。
  
  怎么办,丢死人了!还在皇上面前说了半天!还到处问!
  
  田七羞愤难当,低着头一言不发,紧张地弄着手指。纪征看到他这样,有点心软又有点心疼,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反正两人无心吃饭,再坐下去也是尴尬,纪征便和田七出来了。
  
  一路上两人通红着脸,像是一对移动的大番茄,正常人只要见他们一眼,就会认定这俩人一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田七就这么回了宫。回去之后,乾清宫门上的小太监告诉她,她师父来找过她好几趟,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
                      
作者有话要说:  




☆、大祸临头

  田七不知道师父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他的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大概就是勾搭宫女。
  
  不过她还是去找了师父丁志,然后,丁志一脸严肃地告诉她,“最近长点心,说不好要大难临头了。”
  
  田七很奇怪,“到底怎么了?”
  
  丁志把事情解释了。原来他在慈宁宫有个小相好,叫越容。越容今天跟他说,有人在太后面前告了田七的状,太后很生气,不知道会不会料理田七。丁志问到底是谁,跟太后说了什么,越容因不是贴身服侍的大宫女,所以也不清楚,只知道告状的人是孙大力的师弟,他师父当初跟着淑妃,淑妃事发的时候一起死了。
  
  所以这个人跟田七有仇是肯定的了。越容只凑巧听了几耳朵“田七”这个名字,那人离开之后,太后的脸色很不好,越容觉得不妙,所以偷偷过来告诉了丁志。
  
  丁志说罢,问田七道,“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太后如此生气?”
  
  田七回想了一下,自己确实做过几件过分的事,虽然皇上免了她的罪,但太后若是知道这太监对她儿子不好,大概也不会轻饶。
  
  而且告黑状这种事情本来就让人防不胜防。她一个小太监,那仇人只要在太后面前多污蔑几句,太后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杀个小太监也就杀了,没什么大不了。
  
  田七摇了摇头,“说这些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关键不是我犯了什么错,而是太后会怎么对付我。”
  
  丁志忧心忡忡,“还能怎样,我听越容的意思,太后这回是不打算留活口了。七儿,你有什么未竟的心愿,说给师父,我一定给你办好了,让你安心地走。”说着,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
  
  “不是,师父,你先别急着哭,”田七有点无奈,“事情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
  
  “怎么转圜?她可是太后啊,想弄死你,比捏死一直蚂蚁都容易。”
  
  丁志说得有理。甭管田七多聪明多么能说会道,在太后的威权面前那也是白搭。
  
  田七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是皇帝的人,太后不可能直接派人来绞死我。她要是想收拾我,第一要做的肯定是把我调离御前。当母亲的无缘无故给儿子身边换人,这是不给儿子面子。太后是谨小慎微的人,不会这样做。所以她的理由一定会是:觉得这个奴才不错,想要来慈宁宫。皇上为了尽孝道,必然不会拒绝。”
  
  丁志听她分析了这么一通,颇觉头疼,“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我一定要死赖在乾清宫,哪儿也不去。先想办法拖着,等弄明白太后被进了什么谗言,再见机行事。就算最后还是要死,现在多活一天是一天。”
  
  “说得轻巧,怎么拖?”
  
  “我自有办法。”
  
  ***
  
  “王猛,给我配点毒药。”田七去了酒醋面局,看到王猛下值出来,她拦住他说道。
  
  “好,你想要什么样的?”
  
  “就是吃了能像是得了传染病的那种。”
  
  “行,”王猛点头,“你要天花的还是要鼠疫的?要死人的还是不死人的?”
  
  田七打了个寒战,“……有别的吗?”
  
  “别的也有,你先告诉我,你给谁吃。”
  
  “我自己吃。”
  
  王猛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了?”
  
  田七敲了一下他的头,“别废话。我要看起来有点吓人但其实很安全的,还要一看就知道病情不用把脉的。”
  
  王猛想了一下,“出水痘怎么样?”
  
  “真出?”
  
  “假出,但也会长些水痘,不过没那么严重,死不了人。”
  
  田七发现,王猛平时懦弱得像个干瘪的茄子,但是一提到医术,他就会容光焕发,说话都流利畅快不少。于是田七也有点相信他的医术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要这种了,哥的小命就在你手上了。”
  
  “你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王猛就没有回十三所,而是和田七一起去了安乐堂。
  
  安乐堂是专门给内官们看病的地方。王猛修习医术的时候不能光啃书本子,想要锻炼实战经验,就要找人看病,因此他经常来安乐堂搭手。安乐堂里条件不好,大夫们多是不务上进的,乐得接受王猛的免费帮忙。所以现在他带着田七进来,也没人觉得意外。
  
  王猛给田七开了个出假水痘的药方。由于安乐堂里的一概药方都是要留备档的,田七怕被人发现,就让王猛把这药方分成两份儿,一份儿记“田七”,一份儿记“王猛”,这样单看任何一份儿药方都看不出内情。
  
  ***
  
  第二天,纪衡从早起到下朝一直都没看到田七,忍不住问了盛安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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