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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吃醋王爷 作者:月夕沉(晋江vip2013-03-04完结,狗血王爷文)-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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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莲一惊起身,“怎么了?”
  杜秋鹤又走近了几分,“刚我暗中发暗器打那丫头,本想着若是打死了她也一了百了……”
  墨莲急道:“先生何时这么莽撞了?即便死了,也是桩难了的官司,王爷万一……”
  杜秋鹤拿手一摆,止住墨莲的话,“慌个屁!难了又如何?”见墨莲欲言又止,瞪了她一眼,继续道:“不料我那暗箭竟被一高手给接了过去。那人身形甚快,只是影子一翩,便连带我那短箭一齐跃了上去。”
  墨莲“哦?”了一声,“那先生可看清是何许人了?”
  杜秋鹤郑重地看着墨莲,一字一顿道:“这便是不妙之所在了。”
  墨莲娥眉紧蹙,“难不成……难不成……真是王爷对你我起了疑?”
  杜秋鹤闻言大恼,恨铁不成钢地一声长叹,“你如今心里眼里竟真只有那小子了?!”叹罢见墨莲不解地瞅他,面上神色焦急惶惑,不禁心中更怒,却也大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无力感,闭了闭眼,想起就死在他面前的长老夫妇,只觉对不起他二人。
  “罢了,”杜秋鹤又轻叹一声,“如此身手,又是如此功夫路数,一身红衣,还是个姑娘,老夫绝难看错,那替姓苏的丫头接我短箭的人,便是红素。”
  墨莲“啊”的一声,皱眉寻思,“怎会是她?”联想到晋蘅曾提起的苏辛进府缘由,不觉疑道:“难道她还未死心,仍想着王爷?”
  杜秋鹤闻听此言更是且惊且怒,控制不住,一扬手就是一巴掌,直打得墨莲花容失色,半幅玉面微微肿起。
  “好个不争气的女娃!”杜秋鹤自己也气得发颤,“可曾记得我早些时候刚跟你说过明光宫异动?半数高手出动,不知意欲何为,如今又见红素亲临保护那苏姓女子,那姓苏的女子难道当初不正是因了红素才有机会入的王府?你不考虑父母深仇却只想着儿女私情,你可对得起你父母在天之灵?!”
  墨莲垂头落泪,心中似有条蛟龙上下翻腾,只觉即便翻江倒海,搅他个天崩地坼也生不出丝毫畅意。
  恰在此时,忽地一声枭鸣,杜秋鹤一惊,不禁往窗外瞅去,但隔着扇紧闭的窗子,又能看得见什么?他看了墨莲一眼,“有消息来,我去看看。”说罢转身出门。
  外间无人,高高的树上层层枝叶间立着一只猫头鹰,大大的眼睛分外有神,却是盯你一眼便让人觉出丝冰凉凉的不祥。
  杜秋鹤显然没这顾忌,他瞧了眼四周,又静静地听了听周遭动静,一枚石子朝上打去,便听那猫头鹰凄叫一声,扑楞楞张着翅膀朝更高的夜幕飞去,只余片羽毛在一霎时空落落的天空静静飘落。
  杜秋鹤手里却已多出了一枚小小的弹丸,他一使力旋开,里面是一个纸团,打开一瞧,却是些斑斑点点似字非字的痕迹,看罢杜秋鹤眉头更紧,手一收,已将那纸团攒在掌心,揉弄几下,化作纸灰飞散。
  说起这恒王府中三不五时地便在夜里飞来猫头鹰这件事,还真是令府中下人侍卫等很是心有戚戚的,毕竟,这不是什么好鸟,叫起来也怪难听的,生生让人不寒而栗。但这近十年此鸟却似得了便宜似的闲了就来晃晃,跟走亲戚似的,令人哭笑不得。万幸这期间府里倒是没出过什么不祥之事,不过,据说,为了这猫头鹰总是在墨莲房外那棵四十年的老树上流连,老王妃萧氏倒是愈发地迷信鬼神了……
  却说那杜秋鹤进得门来,墨莲仍是那般垂头坐着,与刚刚他出去时的姿势一般无二。杜秋鹤瞧罢又叹了口气,欲待再说她几句,却终是忍住了,走到近前方沉声道:“刚收到的消息,明光宫多遣高手出动,是为了寻人。”
  墨莲抬头,“寻人?寻谁?”
  杜秋鹤直视着她,“十三年前,女童。”
  墨莲似是不敢相信,“我们?”
  杜秋鹤“哼”地一声,“斩草除根,天下所共。”
  墨莲此时才真正慌乱起来,虽说这几年靠着杜秋鹤,他们着实累积了一些实力,但还远远不能与明光宫正面抗衡,所以才仍旧这般深居简出,不敢抛头露面,只等一切再多些准备,便背水一战。只是,如今,完全还没到背水一战的时候。“那可如何是好?明光宫这些年应早已相信我们死了,怎会突然得到消息?”说罢“啊”地一声,“莫不是苏辛便是她们派来打探的?”难怪红素会莫名其妙地纠缠晋蘅,竟只是为了将苏辛送进府中!越想越对得上,墨莲一时追悔莫及,因为正是她自己,亲口告诉了苏辛实情。
  杜秋鹤皱眉道:“如今也莫管这些了,为今之计,只好先弃了这里,回我们总坛,敌明我暗总是便宜些。”
  墨莲一愣,“弃了这里?”半晌无言,颤声道:“如何弃?”
  杜秋鹤沉思,“那明光宫既然派了红素亲自来此,若是知晓我等具体行踪,又怎会如此低调行事?看来她们也只是怀疑而已,不敢轻举妄动。”顿了顿,“正好以你此次病重为由头,彻底离开恒王府!”心中暗忖,许是离了这里,她的心便能收一收,专心想那报仇之事了,倒也不失为一箭双雕的好计策。
  墨莲闻言大愣,“彻底离开?”心中一时更加慌乱,随即有些明了,急急拽着杜秋鹤衣袖道:
  “如何离开?什么叫‘以病重为由头’?先生难道……”
  杜秋鹤将袖子一甩,把那墨莲甩开,“不错!墨莲姑娘旧疾缠身,药石无效,永诀人寰。”
  墨莲的心里此时当真如那火焰山一般,遇风弥高,煞是煎熬,“先生不可,锦屏做了我这些年的替身,乖巧听话,还是您当初亲手所救,怎忍心……”
  杜秋鹤暴怒,“你还敢妄图妇人之仁?!”转身向外走去,边走边道:“此事已定,多说无益,即便你告知了锦屏,她也难逃我的手段。你的安危不只关乎自身,还关系到你父母大仇,究竟如何施为,你仔细思量!”话毕已是推门而出。
  这边厢墨莲独自一人,眼泪终是忍不住涌了出来,只觉心中酸楚难言,不禁埋怨上天为何将自己生得如此命苦,小小年纪便失了父慈母爱,小半辈子整日想着报仇雪恨,只晋蘅一线阳光,却偏偏又要不得已斩断。她此刻十分羡慕像萧子雅一般懵懂无知受尽宠爱的平凡女子,反观她自己,竟连做个善良无愧之人的机会都没有……
  不知几时,墨莲泪渍未干,犹自恍神,却听一人脚步声由缓而疾,不禁抬头一看,竟是晋蘅。
  原本渐渐止住的泪水又忽地不受控制般流了下来,墨莲牵起晋蘅衣袖,“你来了?”
  晋蘅心中大急,抬手为她擦泪,“这是怎么了?可是谁惹你伤心?”
  墨莲忽地朝他腰间抱去,手越收越紧,晋蘅浑身一僵,有些不甚自然,什么影像在脑中一晃,他也看不真切,只觉莫名心里一慌,便欲将墨莲拉开。
  许是动作太大,晋蘅倒是有些过意不去,笑笑,坐在墨莲身侧,柔声道:“怎么了?”
  墨莲倒没注意到晋蘅瞬时的不对,又朝他偎去,正好偎在他胸前,“你为何这早晚才来看我?可是……可是……听谁说什么了?”
  晋蘅一愣,身体僵直,手臂不自然地在她肩上拍了拍,“什么谁?哪有这回事?你莫胡思乱想。”
  “那你为何不来?”
  “我……今日有些事。”
  “关于苏姑娘的?我听说她被你罚做奴婢了,怎么回事?”
  “你莫管此事。”
  “你……不是分明恋着她的么?”
  晋蘅皱眉,“胡说。”
  墨莲努力不去想晋蘅与红素联手试探自己的可能,此时此地,她只想就这样抱着他,直到红尘逝尽,白发如雪。
  


☆、第四十四章  怨憎会

  “让墨莲服侍王爷就寝。”声音轻柔,温婉得一如三月桃花林中轻轻飘洒的细细红雨。
  晋蘅一怔;那墨莲已经轻缓地抬起头来对他深深凝望;那秀美的眸子中分明有丝哀婉,令人心头不觉便有几分酸楚。
  晋蘅终是收回了神智;“你还病着。”
  “不碍。墨莲思念王爷。”
  墨莲深深瞳眸里似是染着凝结了千年的凄艳;那直白简单的话语,却似每一个字都能敲出岩壁上的一朵花来。
  见晋蘅不言;神色间似乎有些犹疑,墨莲伸手便向他胸前衣襟解去。
  晋蘅一惊;蓦地伸手握住墨莲双手;“不可。”
  墨莲心中一凉;低了头黯然道:“王爷终是嫌弃奴婢了吗?”
  晋蘅心乱;皱眉道:“莫要胡言。我只是怕加重你的病情。”正自尴尬;外头忽然传来一个小丫头清脆的声音,说是奉了萧氏之命,有事前来嘱咐晋蘅。
  晋蘅看了眼墨莲,柔声道:“莫要乱想,好好养病才是。”随即吩咐人进来。
  那丫头进来施了礼,传达萧氏之意道:“老王妃请小王爷莫要再为苏姑娘的事烦心,平白被她耽误得这许多时日,您也该寻些他事消遣才是。几位夫人也常日惦念王爷,时时祈愿王爷神和体泰呢。”
  晋蘅点点头,“回去告诉母亲,我知道了,谢母亲关怀挂心。”
  小丫头又施了一礼慢慢退了出去。
  晋蘅望了一眼墨莲,“你且养着。”说罢起身,“我明日再来。”墨莲则垂着头,半日方轻轻地“嗯”了一声,却在晋蘅要出房门之际又喊了声,“王爷。”
  晋蘅回头,却见墨莲只是笑笑,“只是白唤一唤,这么唤一声,也让我心里欢喜了几分。”
  晋蘅心中一动,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半晌,方道:“好好歇着。”出去轻轻将门带上。
  晋蘅也觉出了墨莲今晚的古怪,但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却毫无头绪。他问身边的叶莱,“我有多久未曾去过几位夫人处了?”
  叶莱一愣,“您何时去过?”
  晋蘅瞪了他一眼,“今晚便去。”
  叶莱“嘿”笑了两声,心中也颇觉得那四位侍妾可怜,“这就对了,几位夫人都贤良淑德,不嫉妒,不强求,可是难得的好女子,可巧,竟都被王爷给娶回来了,真是王爷的福气。您还总是冷着人家,您想女子的芳华能有几度春秋?真真儿是可怜。”边说边摇头。
  晋蘅瞧了瞧他,淡淡一笑,“你说的倒也有理。”心中确乎升起几许歉疚来,只觉先时认为此乃平常、理所应当的想法是如何荒唐不近人情,女子便该受此束缚,清冷一世吗?他忽然想到了那人曾经在梦里念的一句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才应当是所有女子最殷切的期盼才是。
  “那您这是要去哪位夫人的院子?”叶莱又问道。
  晋蘅略蹙了蹙眉,“走到哪里便是哪里吧。”
  叶莱一怔,随即跟上。
  二人行至一院落停住,晋蘅细看了看,方知晓是殷盈所住之处。举步进来,院中静悄悄的,晋蘅差点以为殷盈已经休息了,刚欲回身,却听一个丫鬟“啊”地一叫,忙跪下行礼,“参、参见、参见王爷。”
  晋蘅微笑,“免礼。”那丫头却没起来,颤颤地跪在当地。晋蘅温言道:“起来吧。你主子可是已经歇息了?”那丫头这才慌忙站起来,连连摇头,忽地转身朝内跑去,嚷道:“王爷来了,快请夫人出来迎接。”
  这一夜,据萧氏安排在殷盈处的丫头回报,晋蘅止宿。
  是日夜,当苏辛抽抽搭搭地回到房中时,另两名丫鬟已睡熟,吱嘎的开门声令两人甚是不耐,一个“咕噜”了声翻个身,一个“啊呀”一声将被子蒙住头。苏辛东挤挤、西推推,终于找出自己的一块儿地盘儿,躺下来借着月光仔细瞧瞧自己的双手,只觉已被泡肿……再凑上去闻一闻,一股子油腻腥气……她悲摧了……
  更悲摧的是,第二日下午起,众人对她便古怪起来,似是好奇,似是害怕,又似是幸灾乐祸。她拉过一个同屋的丫头问,也未问出个所以然来,到了第三日上,众人已略去了惧意,乃至有人对她吆五喝六起来。
  几日下来,苏辛景况江河日下,众人皆有些眉毛不是眉毛眼不是眼了。只有当日那个分她半张大饼的小伙子肯对她拂顾一二,而这“拂顾一二”,也只限于不欺负她而已……
  其实,所谓的“欺负”,也不过是将自己的差事都分些与她,自己图个轻省罢了,苏辛欲待不干,人管事的就敢不给她饭吃!人家真敢!
  于是,苏辛委委屈屈地妥协了……
  后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露天水井边上,苏辛正在洗上房丫头们的亵衣亵裤……边洗边在心里骂:“没家教啊没家教!!这种衣服也好意思让别人洗!!”奈何,不洗完明儿的午饭就蠲了……她今晚的晚饭和明早的早餐已是被扣了去的……所以,她只能眼冒金星地,继续洗!恰在此时,那日那个黑瘦小伙儿又来了,轻轻走到她身后。
  苏辛只觉有个黑影逼近,借着后头小矮房儿里星微的烛光,那影子被拉得甚长。苏辛蓦地想起了那日那股厉风,心中一惊,“啊”地一声转身,却是吓坏了来人。
  小伙儿拍拍心口,见苏辛花容失色,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嗫嚅道:“对、对不住。我只是来给你送块饼的。”说罢迅速将手中的小半张饼塞到苏辛手里,掉头跑了。
  苏辛定了定神,看着人小伙子迅疾远去的背影,咂咂嘴,小声道:“等我擦完手再给我嘛……”低头一瞧,又马上向那小伙子瞧去,真想叫住他,问问这回的饼为什么比上回小那么多?
  再一日的夜间,同样的地点,苏辛终于成功和这位好心的黑瘦小哥攀谈了起来,不谈不知道,一谈吓一跳,原来这位小哥,名字倒怪好听,叫“春寒”,原来她自己,苏辛,已被晋蘅下令打入了奴籍,即辈辈为奴,不遇特赦,永不销籍!
  苏辛傻眼。难怪人家都这么欺负她!墙倒众人推嘛……估计最不受待见的,就是她这种从前不劳而获撞大运的“普通人”了,人家嫉妒她的运气,妒忌她的际遇,于是集体报复她的落魄……当然,也要从其主观找些原因——正是由于她的普通,人们才觉得有些东西本不该是她觊觎的,而她呢?不但觊觎了,还得到了!那跟她一样的大家为什么就得不到呢!于是,她成为道德败坏的公敌了……
  苏辛还从春寒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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