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遗梦 作者:高九九(晋江2012-04-09完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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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稀罕，今年过年我做的饺子你也别想吃了。”司马尧气得直瞪他。
“你做的饺子？啧啧，能吃吗？”司马天越反击。
司马羽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斗嘴，想起好些天没见司马天越了，便问道：“阿越，你这些天在忙什么？怎么今日有空了？”
司马天越终于停止斗嘴，长叹一声：“前些天皇上病了，但还能勉强处理一些政务，如今却完全一病不起了。可恨现在朝政全由杨骏把持了，他在朝中安插自己的人手，政事也全由他的人来做，我们这些异己完全被架空了。更可恨的是，他借口皇上需要清静养病，不准任何大臣进宫，其实是变相将皇上软禁在含章宫了，简直是一手遮天！”
司马羽听说过杨骏这个人。杨骏的女儿就是当今的皇后杨芷，因为备受晋武帝宠幸，势倾天下。没想到他竟敢做出软禁皇上的事来，司马羽默然不语，眼下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她不在乎历史会怎样变迁，只要她在乎的这些人安好就行了。
晚上回到家，司马羽向萧洛川说起此事，萧洛川倒是一派淡然。
“你就不担心吗？皇上病重，太子痴呆，多少人想趁机将太子变成自己的傀儡，好把持朝政啊？如今杨骏软禁了皇上，但各个王爷还在洛阳，必然也是不甘心的，我害怕不久以后就会有一场腥风血雨了。”司马羽瞪着他，这人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呢？
“该来的总要来，你急什么？”萧洛川往她碗里夹了几块肉。
被萧洛川这么一说，原本浮躁的心竟奇异般地安静下来。
洗澡后路过书房，见灯火通明，司马羽心里一动，走了进去。
“还在忙什么？”司马羽问道。
萧洛川从书桌上抬头，对她笑笑：“无事，随意翻翻书。怎么，今日这懒猫不急着奔被窝了？”
司马羽无视他的打趣，心里对自己鼓气：怕什么？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唔，其实他也巴不得吧？
“我觉得……我觉得……”支吾了半天，司马羽愣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觉得什么？”萧洛川察觉到她的反常，专注地看着她。
“我觉得今天的星星好圆！”司马羽鼓足勇气，却说出这么一句话，手还愣愣地指着窗外的天空。司马羽顿时觉得自己傻爆了，简直和《还珠格格》里的柳青有一拼。
萧洛川却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顺着她的手看向窗外，点头附和：“嗯，今夜的星星……很圆。”
司马羽刚刚还在想：有什么好笑的？难不成他也看了《还珠格格》？听到他的话后，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说的是“星星很圆”……
其实她也没有说错，那些星星不都是恒星吗？因为引力的作用，星际中的恒星都是圆的啊。可是她不可能和古人解释吧……
“好了，今天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萧洛川正色道。
“我觉得……”司马羽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好一会儿才听到自己说，“我觉得你还是搬回卧室比较好。”
“……”
怎么没反应？司马羽等了半晌，终于忍不住抬头，却正对上他灼灼的目光。
“当真？”萧洛川压抑着心里翻涌的情绪问道。
“那你当我说着好玩算了！”司马羽没好气地回答，她都撇开女子的矜持了，他还这样问，难不成让她再巴巴地将一遍？
“说出口的话怎能收回？”萧洛川一把抱起她，在她耳边说道，“我现在就搬回去，如何？”
司马羽不说话，将头深深地埋在他胸前。
将司马羽轻轻放在床上，温热的身子覆了上去。
“羽儿，”感觉到她在颤抖，萧洛川一边抚这她的背安抚，一边轻声问道，“怕吗？”
司马羽点点头，然后又飞快地摇头，手却向上抱住他的脖子：“不怕，你……轻点。”
“嗯，别怕。”萧洛川其实也没有经验，不过男人都有一种叫本能的东西。他一边吻着她的眼、她的额、她的耳垂、她的唇，一边轻巧地轻褪罗衫。
司马羽脑袋成了浆糊，只觉得他吻到哪，哪就像点燃了一把火一样，好像要将她烧得体无完肤。胸前一凉，司马羽惊得清醒不少，看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褪得七七八八了，脸上更是烧成一片，忙将脸转向一边。
萧洛川觉得好笑，动作却越加轻柔。吻顺着嘴巴一路向下，下巴、脖子、锁骨……最后停在胸前。
司马羽已经完全没办法思考了，只觉得自己身体酥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她是天地间的一叶扁舟，而他是这叶扁舟的操浆人。
很快，他的衣服也不知所踪，两个人的身体没有任何东西的阻隔，司马羽觉得两个人身体相接触的地方都烫得惊人，不知是她的身体烫了他，还是他的身体烫了她。
“羽儿，羽儿……”他一遍遍地叫她的名字，大手一遍遍抚摸她光裸的背脊。
“萧洛川……”她抱紧他，感觉有一个滚烫的、硬邦邦的东西抵着她的□。她隐约知道是什么，心里空虚得紧，却又渴望得紧，只有从他的怀抱里汲取温暖。
他动作缓慢而轻柔，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进入，她觉得有点痛，却又带着点快乐。原来两个人的结合竟是这么奇妙的一件事，每时每刻都处在矛盾中。
“啊！”突然而来的痛感让司马羽忍不住痛呼出声，萧洛川适时地停了下来，温柔地安抚她。
“痛……”司马羽呜咽出声。
“没事了，痛过这一次就没事了。”萧洛川吻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轻语。
司马羽这才发现，萧洛川的头发都已经湿了，难得他为了减少她的痛楚，一直忍耐，将动作放得那么轻柔。
萧洛川开始律动起来，痛楚渐渐减少，代之的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快感。
她和他的身体此刻亲密地契合在一起，仿佛就该如此。
司马羽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他们彼此坦诚后想和他圆房了，因为她要确认：
他们从身体到灵魂都是彼此的，永生永世不会分离。
……
第二天醒来时，萧洛川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的娇颜。司马羽脸一红，又钻进被窝藏起来。萧洛川愉悦的声音响起，司马羽也忍不住勾了唇角。
突然想起了一句歌词：“每一天睁开眼你和阳光都在，这就是我要的未来。”
这就是她司马羽要的未来。
☆、云轩大哥
290年来得格外地晚，刚过完年，皇上一纸令下，封杨骏为太傅、太子太傅、都督中外诸军事、侍中、录尚书事，却督促司马亮往许昌上任。
这道诏书明摆着有问题，晋武帝病前颇为器重司马亮，想要杨骏与司马亮共同辅政，而杨骏却很是忌惮司马亮，杨骏定是趁晋武帝意识不清时加以篡改了。司马羽都看得明白的问题，司马亮又怎会不知呢？奈何诏书已下，而晋武帝身边的侍卫又都是杨骏的心腹，司马亮想见皇上一面都难。
于情，司马羽希望司马亮一家赶紧离开，远离这个政治漩涡；于理，杨骏独揽朝政，滥用私权，如果司马亮都离开了，那朝堂真没人和他抗衡了。
司马亮看来也不甘心，几次三番推迟去许昌的日子，总之是能拖就拖。
在这个节骨眼上，驻守边防的大哥司马云轩回来了。
那天司马尧还特地来梦川居找她，告诉她司马云轩回来了，眼里满是欢喜。司马羽可以理解，毕竟家里那么多兄弟姐妹，只有他们两个是嫡出的，司马云轩虽然长她不少，但和她无半分疏远，两兄妹感情甚好。
于是萧洛川、司马羽便和司马尧一道回了汝南王府。萧洛川和司马云轩算得上是旧识了，司马云轩回来时得以见过几次，两人志趣相投，是以司马云轩回来的日子虽少，但两人的交情很是不错。
一番颠簸之后，终于来到了汝南王府。
进入正厅，司马羽便看到司马亮坐在主位上，座下站着一个蓝衣公子，司马夫人正拉了这人的手，殷切地说着什么。那蓝衣公子大概就是司马云轩了。司马云轩面向着司马亮，司马羽看不清他长什么模样，只觉得身形高大魁梧，习武之人果真不一样。
“爹娘！大哥！”司马尧大喊一声。
司马云轩听到喊声回过头来，眸中带笑：“尧丫头，我回来时还没看上你几眼，你就不见了，这会儿怎么又蹦出来了？”
“我给你写信时不是经常提到羽姐姐吗？我刚刚特意去把她请了过来。”说着便把司马羽往前一推。
司马羽忙行了礼：“大哥好，我是司马羽。”
司马云轩这才注意到她，善意地笑了：“不必那么拘束，你既是皇上亲赐的郡主，那便是我的妹妹，自家人不必拘礼。”眼眸一偏，便又看到了萧洛川，这下笑意更甚：“萧兄，两年不见，别来无恙？”
“很好。只是偶尔会想念云轩兄的桂花酿。”萧洛川微笑。
“我就知道萧兄对那桂花酿惦记得紧，是以我这次又带回来好几坛，改日叫上墨侄儿畅饮一番，”像是想到了什么，司马云轩又道，“听说你和小羽成亲了？这下咱们可算是一家人了。”
萧洛川笑着回答。
趁着他们两人寒暄的时候，司马羽仔细地观察了司马云轩。他看上去好像很年轻，要不是司马尧早说了他今年已经三十有六，她怕是会以为他才三十出头。因为常年驻守边关，所以司马云轩的皮肤有些偏黑，但面容却透着一股文人味，十足一个翩翩公子，丝毫不像久经沙场的将军。想起她成为郡主时他送的玉佩，又想起成亲时他送的玉麒麟，都深得她心，好感顿时上升，更何况他和萧洛川关系也不错，看来是一个文武兼修的好儿郎啊。
“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吃晚饭吧。现下我和父亲还有些要事商谈，尧丫头你就好好照顾小羽和萧兄。”司马羽回过神来，正好听到司马云轩如是说。
“云轩兄请便，我和羽儿随意坐坐便好。”萧洛川怎会不知他们要商谈什么要事呢，这回杨骏的事，有得他们忙了。不过有些事，他只能旁观，插手不了。
吃晚膳时司马亮和司马云轩才从书房里，也不知道商量出什么没有。司马羽好奇得紧，但也知道这和她没关系，于是假扮大家闺秀安安静静地吃了饭，便回了梦川居。
“果真是自己家舒服！”回了家，司马羽四脚朝天躺在床上啧啧叹道。
“汝南王府难道不是你的家？难怪世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萧洛川笑着揶揄她，其实对“自己家”三个字很受用。
“不跟你贫！”司马羽绕开话题，“你觉得这次大哥忽然回来到底准备干什么？他们想直接来硬的吗？”
“不会，”萧洛川脱了外衣，将司马羽搂在怀里，“如果此时和杨骏硬碰硬，即使赢了，落在世人眼里也不过是‘乱臣贼子’，我想他们大概在想办法见到皇上，借由皇上除掉杨骏吧。”
司马羽在他怀里挑了个舒服位子，满足地说：“我这个没追求的人啊，只希望自己和身边的人每天过得安安乐乐，这些个腥风血雨的事我一点也不想沾惹。”
“谁要你沾惹了？”萧洛川亲亲她的面颊，“你只需安安生生做萧夫人就行了。”
“我是不沾惹啊，可小尧他们怕是不得不搀和进去了。”司马羽在萧洛川面前讲话想来无所顾忌，于是她又说道，“皇上看样子是熬不过了，只希望汝南王府能风平浪静地度过王朝的替换。”
萧洛川眼神黯了一黯，搂着司马羽的手紧了几分。司马羽有些吃痛，问道：“怎么了？”
“羽儿，”萧洛川在她耳边低语，“我问你一个问题。”
萧洛川平时从不这样婆婆妈妈，今日是怎么了？司马羽有些疑惑，也只能点头：“什么事，你问吧。”
“如果可以选择，你愿不愿意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萧洛川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完全陌生的地方？司马羽想起了自己从现代穿越到了西晋，这可真是“完全陌生的地方”。初来时的惶恐，对未来的迷茫，对家人的思念……如果可以选择，她会不会来这里呢？不会……不会，司马羽很清楚，即使这个世界有他，她也宁愿在二十一世纪过平凡的生活，从来没有认识他。
于是她摇头：“不！”
萧洛川的眼睛越加黯淡。
司马羽忽然想起，他会不会指如若这次杨骏与司马亮之争牵扯到他们，他准备带她逃去其他地方？
于是司马羽又该了主意：“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换个环境而已嘛。不过我得等局势确定了，小尧他们都平安了，我才能和你走。”
“我不是指这个，”萧洛川声音低沉，仿佛压抑着什么，“我是指完全陌生、和你现在所处的环境完全陌生的地方，你愿意陪我去吗？”
有多陌生？和她从现代穿到古代面临的世界还要陌生吗？
她本是不愿意再经历一次类似的感觉，可听到他说“你愿意陪我去吗”，她却无论如何拒绝不了。这个世界，她最在乎的人是他，有他的世界她就会觉得很踏实，那么去哪儿还有差别吗？
于是司马羽从他怀里起来，看着他无比坚定地说道：“无论那个世界有多陌生，只要你不丢下我，我就陪你去。”
“傻瓜！”萧洛川搂紧了她，笑道，“我怎么舍得……丢下你？”
“那你要带我去哪儿啊？先透露一下呗。”好奇心起。
“不是说要等看到大家都平安无事后再走吗？等这件事了了，我就带你去，那时再告诉你。”萧洛川往她耳垂上轻啄了一下，司马羽马上觉得自己耳根发热。
“你！”司马羽不满，瞪她。
“睡觉吧。”萧洛川狡黠一笑，便俯身吻住她……
☆、武帝驾崩
司马云轩来了后，司马亮便像吃了定心丸一样，不走了，而杨骏也无可奈何。日子便在杨骏的只手遮天和司马亮的韬光养晦中过去了。
转眼便到了290年的四月十九。
司马羽内心早就焦躁不安了，但为了不让人看出异常，一直隐忍在心。明日便是晋武帝驾崩的日子，司马羽真恨不得能进宫守在他身边，好得知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