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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沈暮月映潭 作者:田可心(晋江2012-04-06完结)-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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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寂涯一把甩开暮田田的手,急急地向前追过去,看在暮田田眼中,只见他两眼发直,动作僵硬,浑似梦游,口中含糊不清的碎碎念也无异于梦呓:“田田,田田,等等我,别跑啊,我这就来了,我马上就来了!小坏蛋,看我抓住你不好好收拾你!”
  暮田田脸一红,却也顾不上忸怩,一把掏出怀中刚才买到的一叠黄纸,咬破指头就在最上面一张上写了个血符,奔过去啪的一巴掌拍在沈寂涯背上。
  那张符纸一贴上去就稳稳当当,如同用胶水粘住一般,而沈寂涯立时便如梦初醒,浑身一凛回过神来:“田田,我刚才怎么了?是不是……”
  暮田田点点头,满脸严肃:“你着了道。这座树林子里不知藏了多少怨念深重的鬼魂,有男有女,好在都不成气候。不过咱们暂时不能往前走了,得先把他们超度了才行!”
  沈寂涯惊道:“这么险?!”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暮田田马上开始忙活起来,把刚才买到的香和黄纸一件一件掏出来,在好些黄纸上用血各写了些奇怪的字符。他见暮田田指上流血,大为心疼,撸着袖子就想去替她:“田田,用我的血,快把你的伤口包好!”
  暮田田哭笑不得,却也心存感激,抬脸对他一笑,摇了摇头:“傻小子,我是神仙,这些符非得用我的血写才行!你别添乱了,放心吧,这点小伤对我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你忘了当初我肩膀上一个透明窟窿都十来天就好了么?这个小伤口一会儿就没了!”
  她说着话,迅速将符写完,然后把香点燃,再用这些东西在地上摆出一幅奇怪的形状。
  而沈寂涯的眼睛越睁越大,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田……田田,你还真是神仙啊!”
  暮田田郁闷:这兄弟俩怎么都一个德性啊,全都用善意谎言糊弄人呢!
  她便抬头瞪了他一眼:“原来你刚才不是真的相信我啊!”
  沈寂涯望着她,没再说话。
  暮田田心里一抖:闹了半天,他刚才还真是只想到容貌那方面上去了呀……
  而且,不相信我真有驱鬼伏魔的本事都敢跟我硬闯鬼域,他也真是情深意长了……
  暮田田不好再说什么,却又觉得欠他一个交代,便含含糊糊道:“寂涯,有些事我一时难以同你解释清楚,且容后再一一道来,此刻先忙正事要紧。”
  见沈寂涯郑重点头,她放下心来,更加专心地布阵。
  最后一根香插到位置上之后,沈寂涯大为惊诧地发现那些原本只是各自袅袅的青烟竟然开始朝同一个方向盘绕起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几乎变成了一个漩涡!
  这的确就是个漩涡。暮田田看着那些青灰色的魂魄四面八方地从树林深处被吸了过来,慢慢地汇入这个旋涡。
  她对沈寂涯解释道:“这是度怨阵,这个阵法力颇强,只要不是成了妖孽的亡灵,它不但能把它们吸附过来,还能同时将它们身上的怨气散去,度入地府。
  不过呢,虽然这个阵一旦布出就非常省事,却非得是我们伏魔神侍家族的传人结合灵力才使得出来的,所以一定得用我的血,不能用你的血。虽说你是男的,还是童男子,血中阳气极重,却还是比不上我这个伏魔神女,你们凡胎肉体啊,哪怕是像将来的沐冰蓝那样把伏魔之功练到登峰造极的,也不可能使得出这个阵来,所以它并没有被写入《云阙素心誌》。
  当然,就算对于我们家的人而言,这阵虽然好使,可摆出来却需要时间,所以通常直接与鬼魅对敌的时候是用不上的,要不然当初我老爹直接用它来对付那些造反的鬼兵多省事啊……”
  唠唠叨叨给沈寂涯扫了半天盲,暮田田才意识到自己的话中包含了太多不可能为对方所理解的信息,连忙吐着舌头心虚地打住。
  好在沈寂涯本来也觉得这种驱鬼伏魔之术于自己而言就是天书,一点听不懂是正常的,能像自己这样半懂不懂已经是天才了,于是也没往心里去。
  暮田田见沈寂涯无话,便望向那些魂魄,道:“且让我来问一问,看这些冤魂怨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沈寂涯大奇,尚未来得及应声,便听见她对那些亡灵喃喃开言,说出的话发音奇特,听起来十分熟悉,似乎只是某种与本地方言相差不远的语言,却一个字也听不懂!
  暮田田从老爸老妈那里学来的上古语言——也就是不成气候的鬼灵所使用的冥文殄语,此刻终于派上了实实在在的用场。
  她与那些鬼魂交谈片刻之后,点点头表示已然明白,而后嘴上念咒,指间掐诀,那个由度怨阵所形成的漩涡骤然增强,将那些鬼魂席卷向下,直入地府。
  等最后一缕幽魂被送入地府之后,暮田田收势,蹲下来收拾残局,沈寂涯也来帮她,问起她刚才和那些死灵都说了些什么话。
  暮田田告诉他:“这些鬼魂都是那老妖婆过去近两百年间收罗来的少男少女。这些少女遭遇极其凄惨,她们一被老妖婆带回洞府,便被囚于一处地牢之中,一条冰晶导管穿过她们的身体,将她们连成一串。这导管直通筋脉,教人痛不欲生,却又虚弱无力,既无法死去,也不能挣脱。每日会有人来喂养她们,但这些人就跟木头傀儡似的,只做事不说话,如何向他们询问求助都无济于事。
  奇怪的是,这些女子自从被关入地牢之后,便眼睁睁看着彼此容颜迅速衰老——或可说是生命急速流失。她们被带来时都是正值韶华锦年,余生少说还有几十载寿命,然而她们衰老的速度好像一下子变成了常人的数倍,十年下来,她们不但青春尽逝,且生命衰竭,一旦取掉那根导管,她们便即死去,死时一个个都是垂垂老妪的模样。
  那些少男的经历稍有不同。他们在老妖婆府上,前十年都是作为她的面首,供她寻欢作乐为用;十年后老妖婆必定离府另觅新欢,离府前也会将他们关入地牢,用对付那些少女同样的法子对付他们。因为这些少年在被囚入地牢之前便已比那些少女年长,他们往往耗不到十年便已油尽灯枯。
  百余年下来,这里已经淤积了百来名少男少女的鬼魂,他们死得既苦且冤,更不明不白,比咱们还想弄清楚这老妖婆究竟搞的什么鬼名堂,无奈他们死后都被立即逐出府外,而那老妖婆功力深厚,她的府邸他们再也进不去了。
  咱们刚才听到的那些鬼吟,便是这些鬼魂的怨气于长期缠结之中天然生成的。这些少女生前尚在豆蔻年华便被带入此间,未经人事便已丧尽芳华乃至丢掉性命,心下自然大大不甘;而那些少男虽然历尽男女□,却不过是一个女鬼的玩物,莫说情爱,便连起码的尊严也无,也是心怀不忿。故而他们发出的吟哦全是欲念之语,送至人耳便会勾起该人心中情念。”
  暮田田刚刚有了一点发现,正在兴奋之中,这番话说得投入,也没想太多,说到最后才意识过来:我怎么一直在跟寂涯说些什么情情爱爱的话呀!
  而方才的鬼吟的确勾起了二人的心魔,沈寂涯心心念念的又正是她,这……
  她登时大窘,咬着嘴唇低下头,不敢再看沈寂涯。
  然而鸵鸟解决问题的方式永远都是无效的,这是个真理。暮田田想躲,沈寂涯却未必肯放过她。她感到他慢慢倾过身子,一点一点地向自己靠近、靠近、靠近……
  怎么办?!!!
  暮田田心中警铃大作,惨叫连连。她最不愿意做的事就是和沈寂涯撕破脸了,她一直当他是好朋友,实在不愿意失去这么个好兄弟,而且现在他跟着自己到这种地方来,自己必须得带着他处理完这事之后平安返回,这一路上要是都很尴尬的话,那得多难受啊!
  想当初老爸跟老妈表白后虽然也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拒,两个人也尴尬得要命,可好歹老妈其实也是喜欢老爸的啊,尴尬之余还有甜蜜好不好?如今自己喜欢的人又不是沈寂涯,这算什么事啊!
  暮田田急得不行,脑子发疯地转了又转,手上拿着那些法器不断地翻来又翻去,装作在努力工作的样子。
  就在沈寂涯马上就要说出什么话来的关头,暮田田脑海中火花啪啪一闪,这根线总算接上了!

  庭院深深

  暮田田高兴地重新抬眼,看着沈寂涯,一副心清如水若无其事的模样:“太好了太好了,幸亏把你带来了,不然我一个人还真挺难搞定的呢!”
  她拿出一张黄纸递给他:“喏,替我撕两片树叶出来。嘻嘻,有你这心灵手巧的帮手在真是老爹保佑啊!要是就我自己一个人来,怕是得浪费掉好多黄纸才能撕出一张勉强能用的来哩。”
  沈寂涯方才已经痛下决心,差一点就对她说出那句“不错,田田,我喜欢你,我心里的情念就是你”了,冷不丁被她打断,心里原先那股劲儿猛地一泄,一时也不知是轻松还是失落。
  而暮田田一开口请他帮忙,他便立即想起她那会儿跟自己拼手工拼输了的往事,不禁又喜又甜,抿嘴一笑之间已经利利索索撕好了两片树叶,却不解其意:“要树叶做什么?”
  暮田田告诉他:“所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这个叫做叶障符,一会儿咱俩把它们戴在身上,便能隐去形迹。”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一件至关紧要之事,连忙端凝容色,肃然叮嘱道:“你且记住,我是半神,身上紫阳之气虽强于你,却可收放自如,敛去无遗。你是凡人,你的阳气是光凭这符也遮不住的,你以后每踏一步,都须得先抬右脚——男左女右,此法可中和你身上的气息,教那鬼物哪怕是迎面相对都觉察不到咱们。”
  说罢,见沈寂涯一脸严肃认真地点头,她略为放心,啪啪两掌,将两张符拍在了他和自己身上。
  沈寂涯低头看看自己,再看看暮田田,脸上露出惊讶和疑问的神色来。
  暮田田嫣然一笑:“咱俩都戴着符,故能看见彼此,否则如何配合行事?走吧,咱们探探那鬼穴去,看那老妖婆究竟搞的什么鬼!”
  混沌天的光线应该约摸可以形容为非常明亮的夜晚,到底仍是朦胧,而且越往前走便越是冷得厉害。沈寂涯只觉得自己所有的感观都被冻得越来越迟钝模糊,一切从眼前飘忽而过的印象都像是隔着一层水汽,恍恍惚惚怎么也看不真切。
  暮田田告诉他:“阴气冰寒,越来越冷便说明咱们寻着了正路,那鬼物的老巢定然就在前方了。”
  她拉起他的手,将自身的阳暖之气缓缓渡入他的掌心。
  沈寂涯喘了口气,虽然仍觉得冷,却已不再那么难受,行动也重新变得自如起来。
  他一时间竟分不清究竟是暮田田果然身怀神力,还是她的执手于他而言本已是灵丹妙药。
  约摸走了一炷香工夫,终于看到一座颇为气派的府邸立在眼前。
  此处阴阴湿湿的,雨一阵儿一阵儿地下,不算大,倒有几分江南梅雨的情致,几许惆怅缱绻,几抹薄愁旖旎。
  暮田田忽然觉得有些伤心,猝不及防地又想起不知所踪亦不解心意的谭仲苏来。
  这是怎么回事?
  她心知有异,连忙拖住仍在怔怔往前走的沈寂涯,停在原地,想先弄清楚这里到底有什么不对再作打算。
  沈寂涯顺从地停下,默默与她执手相对。
  暮田田不经意间一个抬头,便发现他深深注视着自己的眸中满是如水哀愁。
  她猛然间想起老妈以前写过的无泪之城。那倒不是她的原创啦,她只是引述过,人们一旦进入这座无泪之城,就会为其中无处不在的悲哀所感染,忍不住要流下泪来。
  原来这是一种真实存在的东西!只不过以暮田田的专业眼光来看,这无泪之城并没有那么飘渺不定玄冥抽象到像哲学的地步,这种直接影响到人情绪的东西是一种怨气。
  这里原本阴气浓重,再加上怨气,便又冷又湿,时不时老在下雨。
  刚才那些鬼魂固然怨气深重,却已被渡化,那么看来是这座府邸之内也存在着怨气了,而且其强烈程度甚至更高于刚才那百来个苦命冤鬼怨气的加和!
  是这里面还关押着更多更大的苦主,还是……
  虽然状况无法完全搞清,但暮田田起码能确定这种情况本身并没有危险,她这才示意沈寂涯可以走了。
  她再叮嘱了他一遍:“注意脚下,永远先出右脚!”
  他们来到府邸门口,抬头只见院墙森落。沈寂涯一臂带在暮田田腰间,俩人跃上墙头,院内情形顿时尽收眼底——
  只见一溜暗红的廊檐之下,刚才那位送子娘娘正与几位新收来的少男坐在一排摇椅上欢笑谈天,檐下吊着绿绦长垂的花篮,从这里的栏杆望过去,一旁的房舍正堪入画,在这里倚栏,真是难以言喻的书香古雅,端严庄静。
  他们身后的屋里大约正有乐手演奏,丝竹鸣响,缭绕不绝,而廊外的雨滴串串不尽,情境着实浪漫甜美,真可谓不是神仙赛似神仙啊!
  暮田田原以为鬼窟之内势必满目疮痍,绝对是R级暴力电影中那种未成年人免观的血腥场面,不料竟是如斯美好,而更令她讶异的是,不过这么一会儿不见,这位送子娘娘居然显得又比刚才年轻了些,颜若春花,粉嫩水润,说她是二八少女都不为过。
  虽然这场面温馨美好,暂时还非常健康,不过根据刚才那些男鬼的陈述,这应该已经是NP的雏形。暮田田想起自己先前听说这位送子娘娘专收少男少女时产生的好像是娱乐圈潜规则的感觉,越发觉得自己真是料事如神——不对,不是“如”,应该说自己真是神仙啊!
  她沉思片刻,拉着沈寂涯跃下墙头,低声道:“咱们四处探探去,这里面定然还有蹊跷,找到方才那些被带回来的少女恐怕就能解开谜团了。”
  他们俩悄然举步,贴墙而行,走过院内每一条大路小径,每遇到一扇门窗都要试图入内查看,每遇到一个疑似机关的东西都要停下来仔细研究一番。半天下来,却一无所获,这院内好像除了那个女主人和几个面首类型的男伴之外,就只有木然劳作的下人,没看出来半点不对的地方。
  虽然先前已经听那些鬼魂说这里面的下人毫无拷问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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