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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沈暮月映潭 作者:田可心(晋江2012-04-06完结)-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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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不宜迟,暮田田连装也顾不上换,匆匆带了些钱财,抱着小囡就跟沈寂涯偷跑出府去了。为了掩人耳目,他们离府颇费了番周折,逃到外面的时候暮田田已经心急如焚,因为沈铭锴已经差出几路人马,一面去联络官府,另一面去召集江湖上的好手,准备尽快包抄郁府,围攻谭仲苏了!

  伏魔神女的身手

  暮田田赶到郁府,挥起双拳对着门板就是一通疾风骤雨般的猛砸。一敲开门,她也顾不上同满面惊讶的凌风打招呼,跃过门槛就直冲进去:“檀哥哥他人呢?大事不好,你们快快收拾东西,准备逃命吧!”
  凌风不明所以,追在她身边连声急问:“暮……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暮田田脸色发青,闷着头只顾往前冲:“现在什么都来不及说了,照我的话做就是,檀哥哥一定不会怪罪你的!”
  话音刚落,定睛一看就见谭仲苏已经奔到了长廊上,快速迎近。想来他耳力不俗,已经听见了她的声音,此时赶到近前,他脸色胀红、目光锐亮逼人,那其中的惊喜与错愕交加之情,触目惊心。
  暮田田顾不上同他别扭,跑到跟前就嚷嚷起来:“你快走!有个叫蒙拔山的已经发现了你,他去我家找上了我公公和沧岭,他们带着兵士好手马上就要来找你了!”
  谭仲苏脸色霎时转白,一怔之后咬牙切齿道:“这个姓蒙的,真不该留他活口,我到底还是小瞧了他!”
  暮田田心念电转,径直挑出最重要的话来说:“蒙拔山原本是冲着《玄阳箓》来的,你将那书藏好,若是走到绝处,也好有个将住他的砝码!”
  谭仲苏定定地看着她,目光随心意深沉如壑。
  暮田田急得直跺脚,连忙去拉他:“还发什么愣?拿上书快走啊,难不成你还想留在这里等死么?”
  谭仲苏却顺着那一拉将她揽入怀里,紧紧拥住:“那你……”
  暮田田气急,对他又打又推:“你管我呢!反正你也不要我,这种时候又问我做什么?”
  谭仲苏死死抱住她不放,急得声音都变了调:“我怎会不要你?我就是不要我自己,也不会不要你!”
  暮田田见他也不知是狂放自傲还是分不清这轻重缓急,只好妥协一步:“那我跟你一起走总可以了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谭仲苏这才略略松开怀抱,望着她一脸喜极欲泣却又担忧焦虑的复杂神情。
  好在这一回暮田田终于拉动了他:“快走啊!”
  于是谭仲苏拉着暮田田奔回内室,取了一本蓝皮帛书揣在怀里。下人们已经在凌风的吩咐下满府上下奔忙成一片,暮田田见他们家大业大,一时还真走不了,急赤白脸地跺跺脚又说:“还是让他们就先这么躲出去算了,东西都别拿了,保命要紧!”
  当下凌风依照主人吩咐,带着身怀六甲的妻子和几个女仆先走一步,可他们刚出门没多会儿就又退了回来,砰砰砰将门闩重重撞上。
  暮田田脸色霎时铁青:“怎么了?”
  几名胆小的丫头已经吓得哭了出来:“一大队官兵已经来到巷口,恁的凶神恶煞,咱们走不了了!”
  还没等谭仲苏下令,凌风已经跃上墙头,将轻功展到极致,风驰电掣地跑出了一圈浮光掠影,而后跳回地面,过来复命时声音都发起了颤:“少爷,每一条路都堵死了!他们还带了弓箭手,防着咱们若从屋顶逃离就要放箭哩!”
  其实就算官兵们没有放箭的打算,谭仲苏和暮田田也不可能扔下这一家上下一走了之。没功夫的人一旦被留在这里,就不知道会遭受怎样的拷打折磨了。
  这里面诸人方自心神大乱之间,外面齐刷刷的脚步声已经合围站定,紧接着响起的是蒙拔山得意洋洋的粗声破嗓:“谭仲苏,我蒙拔山在此,这一回是由不得你不见了!你如今已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飞,识相的就带着《玄阳箓》快快出来投降吧!我们有精兵五百,沈老爷子也已派出手下前去召集附近的武林高手,就算你武艺高强过人,若顽抗也绝无活命的可能,还是大大方方开门迎客吧!”
  暮田田生怕谭仲苏上当,连忙提醒他:“别听他的!他方才在我家说过,因忌你曾是吸血妖邪,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将你杀死!”
  谭仲苏温柔而坚定地望住她,紧紧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放心:“别担心,我理会得!”
  暮田田想了想,问道:“这王府里应该有什么秘道之类的吧?你知道在哪儿吗?我可以将那些人拖上一拖,你们趁这时间偷偷逃走。”
  谭仲苏点点头:“那口井下面其实就是地道,通往城外,却不知此事有几人知道。”
  暮田田忙说:“事到如今,就算是搏命也得赌上一把了,咱们就走那条地道!”
  这边正商量着,外面蒙拔山已经没了耐性,见里面没有回音,生怕谭仲苏逃了,迫不及待地命人抬出撞木来,开始攻门。
  谭府里的下人们吓得乱作一团,暮田田忙对谭仲苏道:“你带着他们先走,我在这里布置一番,马上就来同你们会合!”
  谭仲苏急忙拉住她:“那怎么行?要走一起走!再说你留在这里又能做什么布置?”
  暮田田对他傲然一笑,可不知为何,这抹笑落在他眼里,却品咂出一缕凄怆与决绝。
  “我固然不会武功,可你忘了么?我是伏魔神女,我可以搬请厉鬼相助!你们快走,在这里碍手碍脚的,我反而不好作法了!”
  谭仲苏仍觉不妥,不禁犹豫,暮田田急得将他狠狠一推,厉声大吼:“快走!若是不听我的,咱们就只有统统死在这里!”
  谭仲苏再也拗不过她,只得深深望了她一眼,带着一众下人径往后院奔去。
  暮田田大大松了口气,转回身来,收了突然涌至眼眶的泪水,沉下一口气,开始作法。
  她找到府中的纯阴之位——坤位,就地盘腿坐下,摆好打坐的姿势,从怀里掏出一叠符纸,数出八张,咬破指尖,用血在上面写下八个不同的字。
  就在她写字的同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叠符纸原本都是一般冥钱的赭黄色,然而随着字符在上面一笔一画完成,这些纸的颜色也逐渐改变,最后变成赤橙黄绿青蓝紫并纯白,统共八种颜色。
  暮田田扬手一散,那些符纸便直直地飞扑开去,正正命中王府院墙上的八个方位,各踞一隅。
  而一旦贴定,那上面的血字便发出了荧荧的银光——
  那队正抬着粗重的撞木击打府门的官兵忽然觉得眼前时空陡转,定睛再看,发现自己居然正漂在一片黑茫茫的大海上。海上正起着可怕的风暴,天昏地暗之中惊涛骇浪如同山崩地陷,一道道狰狞的闪电有若粗壮的臂膀不断撕裂阴沉沉的天空,如果不是有这段木头紧紧抱在怀里,他们势必早已葬身海底!
  他们全都忘了自己刚才明明是在奉长官之命围攻一座府邸,从脑到心都认定自己原本是乘坐在一艘大船之上,后来船体被猛烈的风暴扯碎,整船人都落入冰冷的海水。
  举目四顾,他们肝胆俱裂地发现原来自己是最幸运的一队人,因为有这段浮木救生,而同船的其他人都已经溺水而死,此时一个个翻着白惨惨的肚皮漂在水面上,如同一片片鬼影般的人皮。
  突然,那些溺死的尸体中,有一具动了动,抬手划着水,向浮木靠近了一点。
  有一个兵士语调天真地问了一句:“哎?怎么人淹死了还会游泳?”
  另一个人啐了他一声:“切!淹死了当然不会游泳,除非是水鬼!”
  这句“水鬼”甫一出口,所有人都毛骨悚然地发现,那具动了一下的浮尸突然睁开眼睛,目光中淬着利刃般的恶毒和刻骨的仇恨,猛地一下像头敏捷的水生动物般朝他们直扎了过来!
  水鬼诈尸霎时间化作一场可怕的瘟疫,迅速传及整片僵尸遍布的海域!兵士们绝望地惨叫着,拼命划水想要逃开,无奈四面八方都是扑腾而来的水鬼,况且怒海肆虐,岂容他们逃脱?那些水鬼一个个披头散发,面部焦黑,明明是溺水而亡,却又像遭受过烈火焚烧一般面部扭曲,变形的五官挤作一团,无从分辨,只有一双双暴突而出的眼睛和嘴唇下尖利的牙齿清晰可见。它们抓住这些可怜的兵士拼命往下拖,被齿噬爪挠的剧痛迅速从双腿蔓延上来,侵入血脉的尸毒奇寒入骨,手臂很快就失去了力量,再强烈的求生欲望也无法令他们抱牢那段救命的木头,只能无声呼号着,眼睁睁看自己向殉葬场一般尸骨堆积成山的海底无能力为地沉下去……
  ——
  蒙拔山下令让一队士兵抬着撞木去攻开府门,不料他们才撞了几下,突然之间就像中了邪一般,齐刷刷凝定身形,然后一手死命抱住那段木头,腾出另一只手来在空气中发疯般地挥动,每个人都目眦迸裂,口中哑哑哭喊,像是溺水的人在拼命求生。那根撞木何等沉重,他们本来是需要每个人都用双手才举得动的,如今突然撤开一只手,撞木就理所当然地狠狠砸在地面上,将每个人的一条腿都轧得血肉模糊,而他们瘫倒在地上,浑然不觉腿伤,继续挥着手哭爹喊娘。
  而一派垂死挣扎般的哀嚎声中,突然有一个人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哎?怎么人淹死了还会游泳?”
  旁观者一听这话,都大骇不解,此时又听另一个人回答他:“切!淹死了当然不会游泳,除非是水鬼!”
  蒙拔山和带兵的官将到了此刻才总算明白过来,这些人怕是被魇住啦!
  他们如梦初醒,赶紧喝令身后呆若木鸡的士兵:“快快,快把他们拉回来!”

  大肉串

  蒙拔山和官府将领齐喝出声,一语吼醒梦中人。那些眼睁睁看着同伴中邪的士兵们虽然心生怯意,无奈军令如山,也只得硬着头皮冲过去拉他们。谁知他们一靠近,那些压在巨木下的人就惊叫得益发惨烈,待到一碰上他们的身体,他们的神情更是恐惧到几近崩溃,倒把拉他们的人都骇得险些撒手。
  领头官将气急败坏:“快把他们拉回来呀!你们难道不怕在那里呆久了自己也中邪?”
  救人的士兵们唬得一哆嗦,一狠心就七手八脚齐心协力,推动撞木将那些人生拉硬拽地扯了出来。此时那一行十来个人在极度的撕心裂肺之后渐渐精疲力尽,喊声慢慢喑哑下去,眼球无力地翻动,露出大片大片的眼白,口中只剩出气再无入气,眼瞅着就要不能活了。
  跟着蒙拔山一起来的那个雪原密宗驱鬼大法师骂骂咧咧说了一句话,出口却是番语,在场官兵无人能懂。蒙拔山面色阴翳地翻译道:“他说好厉害的猛鬼!”
  此时官兵们士气大衰,都眼巴巴看着驱鬼大法师,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只见他掏出一张白幡般怪模怪样的符纸,五指急掐,口中念念施咒,而后猛然间举手一推,那张符纸便飘飘摇摇地向门上飞去。
  见他露了这么一手,官兵们心下大喜,可才刚松了口气,就见那张符纸扑哧一声自己燃烧起来,顷刻间便化为灰烬,如同入秋枯死的蝴蝶般扑簌簌从门上落了下来。
  驱鬼大法师顿时面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直着双眼木木然说了一句话。
  蒙拔山一听,一双眼也瞪直了,机械地将这话用汉语重复了出来:“这恶灵太可怕了!这、这怎么可能?这不是凡人能请得动的啊……”
  ——
  府中坤位之上,暮田田泰然打坐,却忽然听见身后有响动。
  她愕然回头,大惊失色地发现谭仲苏居然又回来了!
  他跑到她身边,也学她的样子坐下,脸上浮起一片殷殷关切:“田田,你怎么了?好像脸色不太好?”
  暮田田转开脸,避开他的目光:“我没事,就是刚才着急的吧。你怎么又回来了?”
  谭仲苏叹了口气,伸长双臂将她箍入怀中:“我将他们都送下地道了。田田,你难道真以为我会撇下你自己先走么?”
  暮田田又推他,却苦于自己本来就没有武功、现在又必须打坐原地而无法做到更多:“我让你别管我,你怎么不听呢?”
  说到这里,她脸上又一冷:“檀……仲苏,我不明白你。你其实根本就不是真的在乎我,不是吗?当初你本已放弃了我,若不是因为想要取出《玄阳箓》续脉复功,而你又偏偏知道这左近最能替你办到这件事的就是我,恐怕你这辈子也不会再与我相见了吧?”
  谭仲苏面色一暗,哑声问道:“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你觉得我只是利用你?”
  暮田田将头扭向一边,沉静的姿态已是默认的意思。
  谭仲苏将拥住她的双臂收得更紧:“田田,既如此,你该对我恨之入骨才对,又为何还要来救我?”
  暮田田鼻中一酸,只觉万般委屈又无奈。她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仍将目光定在别处,冷冷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你快走吧。就算是感激我,不忍看我为你而受到伤害,那你也大可放心。我说过我一会儿就会追上去同你们会合,就算逃不脱,沈铭锴是我公公,沈沧岭是我夫君,蒙拔山也与我无冤无仇,他们不会害我的。”
  谭仲苏望着她,突然柔柔一笑:“蒙拔山与你无冤无仇?你确定?田田,你是忘记了你惹他生过的气,只怕他恨你不亚于恨我哩!”
  暮田田惊讶而疑问地回视他。
  谭仲苏仰天一笑,神情慨然苍凉,似是在下定一个最后的决心。
  然后,他低下头,双手捧住暮田田的脸,沉沉两泓柔情自眸中溢出,如同撤掉了一切堤防的洪水,再也无可阻挡。
  “田田,既然已经这样了——既然你还是爱我,既然你已经又爱定了我,过去的事,我便一一说给你听……”
  ——
  驱鬼大法师掏出一叠圆形的符纸,上面密密麻麻绘着小纂般的红字,远看有如血迹斑斑,煞是可怖,近看却谁都不认得那都是些什么字。
  他将这些符纸分发给弓箭手,口中喋喋不休地重复着什么,蒙拔山跟在一旁翻译:“你们将这些符纸都扎在箭头上——瞧见了吗?符心有个圆点,将箭头刺入那个圆点即可。”
  士兵们依言照做,纷纷将箭头对准符纸圆心上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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