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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重生之嫡女庶嫁 作者:奚别离(晋江金推2014.01.02正文完结)-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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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筝擦了脸,又自取了宫粉对着靶镜匀了面,才深吸一口气,歉疚的看着如诗毁了的青色长衫,如诗宠溺地笑笑:“无妨,筝儿……到底……”她试探着问,虽然知道如筝既然衣冠整齐地出来了,便不会有什么大事,却又不敢确定,生怕从她口中听到自己不愿听到的事情。
    如筝强笑着摇摇头:“姐姐,放心,我没事……只是心中难受……”
    听她这么说,如诗才稍稍放下心,当下也不多问,只把她揽在怀里,想着等晚间再细细听她诉说。
    如筝又在如诗怀里靠了一会儿,心情才完全平复,起身张罗着如诗换了衣服,又叫两个丫头上车。
    浣纱和芸心虽然觉得自家两位小姐今日行为有点奇怪,却也有眼色并不多问,上车后便安静的待着,只时不时张罗两位小姐用茶。
    车行至乌衣巷定远侯府,如诗让车夫绕到角门,从侧巷进入后院,直接把如筝送回了沁园。
    待安顿她躺下,如诗自去回了老太君,无人知道大小姐和老太君说了些什么,只是下午沁园传出信儿来,说如筝中了暑气,卧床休息了。
    下午如柏匆匆自太子府赶回,到沁园看如筝,如筝强笑着告诉他自己无事,只是多喝了几杯酒,加上晒多了太阳有点难受,好歹将如柏哄出园子,如筝哭着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和如诗说了,只是略过了苏百川轻薄自己那一节,如诗手抚胸口,念了句佛号,把如筝搂进怀里:“我可怜的妹子,这是遭了什么罪啊……”说着也落下眼泪,如筝说完,心里反倒痛快了,哭着哭着便进入了梦乡,如诗安顿了她,二次回到慈园和老太君禀报。
    慈园内,已经是上灯时分,听完如诗的禀报,老太君良久无语,渐渐地,眼眸里浮起一丝凝重:“圣上一世英名,没想却生出此等暴戾成性,厚颜无耻的东西!”
    听她气急,口不择言,如诗赶紧出去看了看屋里屋外并无他人,只是韩嬷嬷紧紧看着门口,这才放心转会内室:
    “祖母,孙女儿知道您疼筝儿,此事也的确可气,可那一位毕竟是……”后面的话,她没有说明,老太君却赞许地点点头:“是,我家诗儿说得对,此事还要从长计议才是。”她略思忖了一下:“若是递了牌子进宫,难免招人侧目……”老太君看着桌上昏黄的灯光,沉吟到:“诗儿,点灯,给我磨墨。”
    静园内,薛氏笑着剪掉烧糊了的灯芯,对着自家女儿笑到:“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如婳也笑着点点头,吃了一口茶:“是呢,娘亲,午后沁园传话说如筝中了暑气,笑死我了,中秋都过了半月有余,她居然中了暑气,都当别人是傻子呢!”
    薛氏笑着斜睨了她一眼,放下手中剪刀:“是啊,只是不知,那位爷究竟做到何地步了,若看此时情形,怕还是没有得手,不然那丫头定无命再回来!”
    如婳点点头,脸色沉了沉:“算她好运,东宫那位手也太软了,若是……那她可就真万劫不复了!”她唇角上挑,露出一个冷笑。
    旁边薛氏笑着摇摇头:“你忙什么,这样一点一点逗着她才好玩,你放心,即使老太君从中周旋,以那一位的性子,如筝定然逃不出他掌心的,咱们坐观其变即可。”
    如婳看着自家娘亲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欢喜地笑了:“那,母亲,您可把这事情快些透出风去啊,到时候国公府定然不会再要她,我就……”她脸色一红,说不下去了,薛氏笑着起身点点她额头:“傻孩子,急什么……”
    母女俩相视一笑,对坐饮起茶来。
    几日之后,自东宫送来赏赐,慰问定远侯府二小姐之小恙,却只是一些绫罗药材什么的,也没有正式的旨意,老太君这才放下心。
    没过几日,府内却隐隐传出如筝在太子府冲撞了贵人被责的消息,传言之人个个语焉不详,抓不住源头,传言版本也多有出入,老太君无奈重重罚了几个,又着意提点了一下林侯和薛氏,渐渐府里风言风语散去,此事也就算揭过了。 
        
67死生(一)
    太子府一事,虽然在林府中被压下;不知怎的却传到了坊间;虽然事情模糊不全;但也足以引得各大世家注目了;如筝大略知道是何人所为;恨意中又夹着一些好笑;也便顺势沉寂了下来;每日除了例行给老太君请安,就是窝在自己的沁园里,看到此情形;如婳心中好不快意,抓住机会便出言讥讽几句。
    如筝每每看到她得意面目;都暗自觉得好笑,面上却装出失落的样子,随便敷衍几句便离开。
    她如何不知如婳是在得意什么,不免想到那日在太子府里和苏百川那一节,想着若是如婳知道了自己的消沉的是被她心上人轻薄所致,是会勃然大怒,还是潸然泪下。
    虽然这样自嘲地想着,究竟还是意难平,却也并无他法,只得先打起精神,表面上小心地维持着沁园的平静,私底下和自家掌柜通了几次信,细细合计了一下店面经营的事情。
    渐渐地,日子便到了九月底,这一日午后,如筝提笔书信一封,与表哥相约来日到溢彩轩见面,顺便看这一个月的账目,刚刚吹干信笺封好,让夏鱼送出去,便见浣纱神色紧张的进来福□:“小姐,侯爷招您到东书房议事呢。”
    她一言出口,如筝心里猛的一沉,耳边又浮起太子府那日苏百川咄咄逼人的话语,看了看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问到:“是不是有人来过了?”
    浣纱点点头,小声说:“正是,晨间苏世子带着苏二公子来过了……”看着如筝了然又烦闷的眼神,她又上前半步:“而且奴婢刚刚恰巧看到……传信的小厮是自静园方向而来。”
    听了她这一句,如筝眼前一亮:是啊,自己怎么忘了这张王牌!当下沉吟片刻说道:“我带待月去东书房见父亲,你去静园看看,夫人和四小姐是不是也去了东书房,若不是,想办法把苏世子来和父亲招我去议事的消息放出去……”
    浣纱点了点头,自下去安排,如筝则唤了待月,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带了帷帽往东书房而去。
    一进东书房堂屋,如筝便瞟见薛氏和如婳早已到了,薛氏此时脸色沉肃坐在一旁,如婳却似脸带泪痕,立在林侯案前。
    如筝目不旁视,径自走到林侯身前,盈盈下拜:“女儿见过父亲,父亲万福。”又转向薛氏:“母亲万福。”
    林侯哼了一声,待如筝起身,又缓缓说道:“此次叫你们过来,是要告诉你们一声,国公府又来求亲了,此次苏百川和我说的很明白,非如筝不娶,故而我已经应下此事,苏世子准备等十月初二如筝的及笄礼过了,便遣官媒上门提亲。”
    听了自家父亲的话,如筝心里一片冷意,随之又是暗恨苏百川可恶,斟酌了一会儿,刚要开口,却见如婳直直的冲着林侯跪下:“父亲,姐姐和我上次向父亲恳求之事,父亲都忘记了么?您怎能……”说着说着竟俯□,哀哀哭泣起来,眼见是伤心至极了。
    林侯见她此举,气的拍案而起:“放肆,婚姻大事岂可由得你们自专?!”他扔下一本书,却并未到达如婳头上便落下:“苏家求的是如筝,我许的也是如筝,当初你祖父口头定下的就是你姐姐如筝,你在此失态哭泣又有什么用?我是不会改变决定的!”
    如筝见此情景,也跪下,装作怜爱伤心的样子看了看如婳,又转向林侯:“父亲,虽说当时两家口头定下的是我,但其实我与妹妹都是侯府嫡女,按理说是一样的,父亲能不能再向苏世伯说明,圆了妹妹的心愿,筝儿我宁愿比妹妹晚嫁,也不愿婳儿如此苦楚!”
    薛氏见如筝表了态,也起身试探着叫了一声:“侯爷……”
    林侯却一改往日对她母女的迁就宠爱,狠狠回头怒视着薛氏:“你教出的一对好女儿,如今连此等大事也敢顶撞父母了!”他猛地坐下,自气的脸色发青。
    薛氏被他一吼,眼圈也红了:“侯爷,我也是为了女儿们好啊,筝儿眼见不愿嫁,婳儿死活非要嫁,您叫我怎么办?!”说着也落下泪来。
    林侯看了看哭的伤心的母女三人,烦躁地摆摆手:“都住口,本来也没有妹妹先定亲的道理,再说人家苏家认定的真正的嫡女就是如筝,你们休要再啰唣,都给我下去,如婳在房里好好反省一下,如筝回去安心等待媒人上门吧!”如筝听他说出“真正的嫡女”这种话,自觉讽刺之余又是心里一紧,偷眼看看薛氏和如婳,果然看到如婳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恨意,薛氏则敛着眼眸看不出神色,嘴角却绷得很紧,明显也是吃味了。
    眼见事无转圜,薛氏擦干眼泪去扶如婳,如婳还要跪求,却被薛氏生生拽起,自痛哭着被拉出了门,如筝则擦干了眼泪,对着林侯福福身,转身走出了东书房。
    如筝整理好帷帽上的青绫纱,看着前方哭得走路都有些蹒跚的如婳,心中一阵感慨:看上去此事是如婳吃亏,自己占了便宜,但其实她心里的苦涩并不比如婳少多少,即使是排除前世之事不提,仅仅是前几日东宫宴上苏百川所为便令她羞愤至极,骄傲如她又如何甘愿再一次陷于他手?可如今……却也无法可想。
    罢了……嫁就嫁,到时候小心行事,若是他再纳妾冷待自己,便和离了独居罢了!她这样赌气想着,加快步伐向沁园走去。
    旁边跟着的待月看自家小姐愁绪满怀的样子,心中一阵不解,刚刚她等在廊下,书房里侯爷的呼喝声也多少传了几句入耳,她不明白为何自家小姐竟会三番五次将这样一门好亲事拱手让人,但无论如何,现下她心中是窃喜的,国公府……若是入了国公府,入了那位爷的眼……她转念一想,这般情势,自己和四小姐接触这步棋,是不是走错了?又想到四小姐说陪嫁丫鬟挑选的事,她又暗自点头:自己的选择没错,现在必须要双管齐下,才能达成夙愿!
    如筝一回到沁园就看到浣纱迎了上来,当下笑道:“倒让你白跑一趟。”
    浣纱看自家小姐笑的苦涩,知道她必然是没有如愿,轻叹一声,跟着她进了屋子。
    如筝将几个大丫鬟和崔妈妈叫进堂屋,说了林侯吩咐的事,她着意看看各人脸色,除了浣纱面带隐忧,其他人虽然压抑着却还是目露喜色,如筝不由得心中长叹一声,但也并不怪罪,毕竟依常人目光,这的确是一门好亲事!
    如婳不情不愿地随着薛氏回了静园,一进门便扑到里间床上大哭起来。薛氏看着自己女儿哭得伤心欲绝,心内一阵绞痛,不由得暗恨林侯固执,又恨如筝坏事,如婳哭了一阵子,抬头看着自家母亲,只见她眉头紧锁,拳头也攥地紧紧地,当下也忘了哭,擦干泪水看着薛氏,母亲眼中的狠戾之色又让她升起一丝希望,不由得怯怯地开口唤到:“娘亲……”
    薛氏回头看看自家女儿,缓和了脸色把她揽进怀里:“我儿莫哭,母亲说过,定让你称心如意,放心,娘亲有的是招数……既然她一再挡路,便莫怪我拔掉她这颗眼中钉了!”
    安抚着如婳睡下,薛氏起身来到堂屋,屏退左右,只留下虞妈妈伺候。
    待小丫头们出去带上了门,薛氏看着一旁低眉顺眼的虞妈妈,问到:“我让你拉拢的那个小丫头,怎么样了?”
    虞妈妈笑到:“回夫人,那丫头是个贪财的,如今已经拉拢的差不多了,只要有钱,什么都敢干。”
    薛氏这才露出一点笑容:“好,你去告诉她,准备着这几日替我办事,事成之后我会给她一大笔钱,送她出京。”
    虞妈妈点头退下,薛氏端起桌上的茶,吃了一口,盘算着下一步的打算。
    待林侯亲自和老太君禀明了此事,老太君将如筝单独招到慈园聊天,祖孙二人相对而坐,却都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
    如筝笑了一下,像往常一样坐过去给老太君捏着腿,老太君长叹一声,慢慢摸着她的鬓发,开口说道:“祖母知道,你还是不想嫁,虽然我不知苏家那孩子到底是哪里犯了你的忌讳,但祖母相信,你必有你的道理,但此事现下已经再无转圜余地,咱们也只能认命了,若是没有东宫的事情,还可以拖一拖,可现在再拖下去,祖母怕反而更加害了你。”
    如筝听着自家祖母温和慈爱的声音,泪水终于落下,又赶紧擦干,抬头看着老太君:“祖母,孙女儿明白的……让祖母为我担心劳累……是孙女不孝。”
    老太君看着如筝强颜欢笑的样子,心里更加酸楚,一把把她揽在怀里:“我的好囡囡,你是个最纯孝不过的好孩子,祖母只是要劝你,为妻之道不一定是要鸾凤和鸣,若能举案齐眉,互敬互爱也很好,祖母的婚事是自己向父母求的,你对我祖父也算得上是专宠了,但还不是因为子嗣的事情纳了妾?”
    她看着不远处滴答作响的西洋座钟,缓缓说道:“我多年无所出,以为自己真的不能生了,便做主给你祖父纳了妾,就是你大伯的生母张姨娘。”
    如筝抬头看着老太君,虽然这段往事浣纱曾经同自己说过,但此时从老太君口中说出来,却别有一番情味,让她觉得更为辛酸。
    老太君看着如筝痴痴的望着自己,笑了一下:“傻孩子,祖母给你宽心,反倒勾起你伤心来了……”她笑着摸摸她头:“虽然纳了妾,但你祖父对我还是宠爱不改,反而因为我的大度而愈发宠爱了,张氏也很守本分,从不争宠,还生下你大伯,给我带来了福气,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辛酸都算不得什么了,我还是感激你祖父的,战场上那样叱咤风云的一个人,到了家里,从来都是温柔小意,一辈子没说过一句重话……我这辈子能嫁给你祖父,真的是很知足了。”
    她低头看着如筝:“筝儿,祖母和你说这些,就是想要告诉你,女人嫁了人,能得到丈夫的宠爱和真心当然是最好,但如果求不得,能得了丈夫的尊重和倚仗,也是很好的,等将来你为苏百川生下嫡子,那就是国公府的世子,你的福气啊,在后头呢!”
    老太君一番话,让如筝既温暖,又辛酸,她把头埋在老太君膝头蹭了蹭,闷声说:“祖母,您的金玉良言,筝儿都记下了,您放心,我晓得该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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