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8-穿越千年轮回的诅咒-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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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拳大的晶莹挥舞着四片如蝉翼般剔透的翅膀在空中停下，两对翅膀陡然一弹，点点的光芒纷坠如雪，从上至下，巨大的蛋糕在光幕中现出梦幻般的轮廓。
“啪！”一只酒杯因为主人过度惊讶摔成碎片。响声在这寂静无比的大厅上显得格外清晰。一道剑风趁着杯碎之声的掩盖无声无息的袭向梅傲。仿佛杯子刚刚落地剑已经临近梅傲的面孔。离梅傲最近的瑞帝绅来不及拔剑一挺身迎了上去，却有一枝剑比他的身形还快，己经迎向先前的剑风。清脆的碰撞声与先前酒杯的声音混在一处，只有极少人发觉。
蛋糕上的蜡烛被浓厚的魔法元素浸透，呼的一声自上而下依次燃了起来，五彩的光芒一圈一圈散了开去，灯并没有亮起来，响起的是曾经在彼弥辻校庆上震惊整个大陆的天籁之音：
“是谁拨动了生命的琴弦
是谁为我守候了千年
是谁在黑暗里等待灵魂的轮回
是谁把明亮的眼眸留在深渊”
在歌声响起的同时整个大厅便陷入了彻底的安静，平缓曼妙的歌声熨贴着每一个心灵，那声音有种让人平静安宁的力量，仿佛回到了母亲怀里的婴儿找到了最安心的所在。淡淡的起伏像无风的大海，深邃忧郁的让人心醉。即使刚才整个人都紧绷起来瑞帝绅也不由自主的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一个比箫所奏出的音乐更加空旷悲伤的曲调在大厅的角落里响起，歌声微微一顿，随即和着曲子继续唱了起来。那只精灵在五彩的光幕中缓缓起舞。
“斑竹的眼泪静静的燃烧生命的曲调
她抛去骄傲的容颜在寂寞中哭泣
是不是只有你失明的眼睛才能看见
黑暗中血泪交织的罪
是什么牵挂着流浪的灵魂
让悲哀的轮回不停的延续
为何我们不能放弃没有承诺的承诺
非要追寻看不见的希望
迷茫的声音在心底不停求索
坚定的步伐为何总也不能停歇
麻木的心灵和麻木的腿究竟那个更加疲惫
在旅途的终点是不是我们不再分离”
一个人在黑暗中拿着不知名的乐器缓缓的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当一曲终了的时候，我和梅傲四目相对。
语言，有时候是最贫瘠的表达方式，梅傲——菲尔丽丝，什么都不用说，你的困惑，你的疲惫，我全懂，全都明白，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一起在负担——爱是如此，痛苦也是如此。
大厅安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在菲尔丽丝的歌声中沉醉的的心灵久久不能清醒。歌中淡淡的悲伤在回味中变得浓厚，萦绕于心，挥之不去。
我单膝跪下，那是邀请最尊贵的女子跳舞的方式。黑暗中我的掌心放出不可察觉的黄芒。
她没有动。两个人就这样僵持。
伊斯派克轻轻的叹了口气，从腰中取出自从绿洲就再也没有吹过的箫，悠扬的旋律从箫中缓缓流淌出来——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曲调有资格为他们伴舞——除了这柄“安魂”，这柄见证了两人千年的 “安魂”。
一滴液体从面纱后面坠了下来，她把她的手放入我的手里，我小心的揽过她的腰，两人随着箫声翩翩而舞。
会场的灯光依次点燃，黑色带着金色一圈一圈的在舞池中旋转，飞扬的群角把两个原本不可调和的颜色融成一个整体，仿佛从几百年上千年以前两个人就这样的舞蹈着，一直舞蹈到今天，一直舞蹈到未来。
一千年，除了每次轮回的最后时刻我能把她抱在怀里，这是最亲密的接触。不该这样的，我知道，我明白，我用神族的气息渡在外表，我们隔着薄薄的一层光芒相触。因为诅咒的关系，我可以使用神族的力量，代价是随着时间的延长对自身的伤害呈几何倍数增加。这种伤害不是我能承受得起的，我的理智不容许我做这样的冒险。可是当她的歌声响起的瞬间我便已经决定，无论如何，至少在今天，我不要她再孤单的一个人，不要她再看一对对起舞的人的时候压抑自己的悲伤和渴望。
今天，只有今天，让我放纵自己，不再理会理智的约束。哪怕这个轮回因此而结束，哪怕我们因此还要延续下一个千年，我——心甘情愿！
没有人注意到一个老人不安的溜出大厅。
******
在精灵把烛光点燃的瞬间，两道剑风一前一后飞出大厅，不可觉察的两道人影在黑夜里飞逝过闹市，直到一个僻静所在。
后面的白影随着前面的黑影停下而停下，两个人隔着数米遥遥相望。
忽然两人同时向对方冲去，一黑一白在空中撞出一连串星花。人影骤分，黑衣人肩上见了血，白衣人肋间的衣服破了一道。
“黑血！”
“雪影！”
两人同时说了出来。
黑血，雪影，大陆上三大王牌杀手，雪影和黑血分别属于“黯翼” “天绝”两大杀手组织，而另一个王牌杀手“蹑形”却独来独往，最为神秘。
从来没有想到在这里能碰上对方的两人愣了一刻。
“雪影，没有想到你竟然成了保镖。”黑血低沉的声音中除了意外听不出其他感情。
“我不是保镖，而且，我不是雪影。”
“你不是雪影？”黑血有趣的笑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变得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承认了？”
“我不是雪影。”声音维持着一贯的清冷：“雪影在一年前已经和覆灭的‘黯翼’一同死了，我是代逝维斯•；弗劳瑞德，一个冒险者。”
“‘黯翼’覆灭了？”黑血的声音带有明显的惊讶以及不信。
“不错。”一年了，黯翼覆灭的消息竟然没有传开，或许会成为整个大陆的谜团吧。
“谁？你？”
“不是。”
……
两人突然沉默了下来。
“你……真的不做杀手了？”黑血低沉的声音恢复了沉静。
“不错。”雪影停了一下，终于开口说道：“你……也不要做了吧。”
“你说……什么？哈哈……”黑血像是听到最可笑的笑话一般狂笑了起来，那声音却比哭还要难听。
“雪影，不，代逝维斯，你说，我不要做了？曾经黯翼的首席杀手竟然能说出这样幼稚的话？”
代逝维斯沉默不言。
半晌，笑声停了下来，黑血的声音中多了几分冷酷：“代逝维斯，你凭良心说，你真的认为我能离开‘天绝’？”
“不！”声音很低，但代逝维斯还是回答了，他太明白组织控制杀手的能力了，背叛是绝对不容许的事情，连想都不可的事情。可是，当自己看到黑血的时候，似乎又看到了往日的自己，所以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代逝维斯，我不知道谁有这样的能力悄无声息的毁了黯翼，或许这是你的幸运，但你真的天真到以为自己舍弃了自己的名字就能放开过去吗？血淋淋的，杀戮的过去，我们污秽的手能洗得干净吗？”
代逝维斯的脸突然没有了血色，过去……割舍不去，而自己，只不过是让自己以为……雪影死了。但事实上，习惯没有改变，记忆没有改变，招式没有改变……什么都没有变……自欺欺人……
“做不到，是吗？你还是要杀人，即使是保镖也还是要为别人杀人，今天宴会中的人都是你除去的吧，这和做杀手用什么不同？雪影，这个世界上没有光明，我们只能在黑暗中沉沦。”黑血尖锐的话语准确的刺进代逝维斯内心最脆弱的地方，沉浸在痛苦中的后者没有看到黑血眼中一闪而逝的痛苦。
“这个世界上……我们只能在黑暗中……沉沦吗？”代逝维斯看着自己的手，低声的重复着。
******
曲子，终归还是要到尽头的，就好像人生一样。
瑞帝绅困惑的看着两人，和在场所有人一样，他感受得到两人之间的默契和依恋，甚至还有不可言喻的悲伤。他不知道这个神秘的黑衣人究竟是什么来历，但能感觉到他无形中散发出的霸气和傲气，这个表妹带给自己的惊讶和困惑，实在太多了。轻微的谈话声从身后传来打断他的思索，却是两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侍者。
“你说，命运还要折磨他们多久？”沙哑颤抖的声音带着哭腔。
“不知道，我们，只能看着而已。”另一个看似平静的声音后掩藏着无奈心酸。
放开菲尔丽丝的手，我飞身融入夜色之中，身后被突然放开的手猛然向前一伸，下意识的想要抓住什么，然后收了回去，攥紧胸前的“泪石”，深深的深深的吻了上去，一连串的液体打在上面，“泪石”发出迷人的光辉，宛如一滴眼泪。
梅傲突然转过身，面对大厅所有好奇或者惊讶的面孔朗声说道：“各位，我的舞只能留给我的爱人，他因为某种原因不能站在我身边，但是，我爱他，正如他爱我一般的爱他。请各位原谅。”说罢深深鞠了一躬。
半晌，鸦雀无声的场中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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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出大厅，我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力量对自己的伤害，冲到听吟别院最黑暗的角落——一间废弃的仓库。
仓库因为许久不用而落满了灰尘。我倚到墙角缓缓滑坐在地。使用整整五分钟神族的力量之后的结果就是以二十五倍的力量反作用到我的身体，在体内不停的激荡，脏腑组织一次一次的受伤然后再以魔族特有的体质迅速恢复。右臂的的布料被血完全浸透，贴在肉上粘腻非常，整个身体因为毒的侵袭软弱无力，现在的我，恐怕连抬手的力量都没有了。嘴角扯出苦笑——好狼狈。
左根去找解药恐怕没有这么快回来。不知道现在的我能不能挺到他找来解药，看来人终究是不能任性的，任性的结果就是如此，诅咒就此崩溃，或者等待下一个千年。不过，我不后悔。
涣散的神智在记忆的某个断点停了下来。
“唱支歌吧。”我说。“好久没有听到你唱歌了。”
记不得是哪一次轮回的事情了，她坐在草地上，看着天空。从我们把上一个村落变为废墟到现在，她就这样坐着，不说话也不动。
鸡犬不留的毁了一个几百人的村落，因为他们见到菲尔丽丝之后的反应就好像见到魔鬼，然后企图把我们驱逐。戴上面纱也没有用，诅咒的力量让丑陋的印象直接反应到对方的脑海里——魔鬼般的丑陋。不像现在，在一定的范围内可以压制诅咒，使丑陋只定格在容貌。
不是他们的错，但在最初的几次转世，我们所走过的路上只有死亡。我们都无法忍受所有低贱种族的唾弃。
她摇头：“不唱了，我的歌什么也改变不了。”她把脸埋到膝间，喃喃的问：“我们究竟为了什么？”
“寻找答案。”我说。我知道她听不到。低着头的她看不到我的唇语。
“是为了寻找答案吗？可我几乎都忘记了，问题是什么。”她径自说着。
“我也快忘记了，但是，我的心还会痛，在我想起你的时候，还会痛。”
“我们还在相爱，真可悲，诅咒竟然成了我们现在相爱的证明。我现在才知道我是多么的懦弱，多么自以为是。”她的声音里透露着疲惫不堪的虚弱。
“我们活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说什么她都听不到。就好像她有多么悲伤我都看不到一样。但是我们的对话继续着，严丝合缝的继续着。
“我以为我们活着，可以在一起，可以说话，可以思念，这样就好，我以为我真的可以不在乎我的容貌，我以为……多么天真啊，多么可笑啊！”
我握紧了拳头，无言以对。
她抬起了头，她的眼里充满了混杂绝望和希望的复杂感情：“结束吧，就这样结束吧，这个轮回。”
我点头。
那一个轮回，我们在一起十三年。却经历了整整百年的寻觅和等待。每一次每一次都是，最短的一次，从我找到她到结束只有几个小时，我没有恢复她的记忆，没有解开她的封印，我杀了她。我不敢想象看见那样的自己的她会怎样。那一世的记忆，由我帮她分担。
我想看到啊，那个神采飞扬的菲尔丽丝，想听到啊，她天籁的声音，想……
我无法拒绝她，这是我的任性。或许，这样结束就好了……
脚步一声一声逼近，进入仓库，然后在我面前停住，我涣散的思维不得不再次集中。
是谁？
Ps：bwcz81问我：为什么以前的转世中菲没有唱歌呢？是不是每一世菲醒过来以后都会想这次一样变得顽皮可爱？~~~~~
在此做一个简单的回答，也是伏笔。既然是轮回，就有不同的机遇，不同的故事，我会一点一点的带出来的。请大家不要着急，欢迎大家热烈提问。
第二卷 尽头之前的旅程 第九章 神族的爱恋
神族不能有爱吗？还是说神族不知道自己可以爱，可以被爱？现在，我也不知道做为神族和魔族，不懂感情究竟是优越还是缺陷了。是不是，我们才是可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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