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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从良 作者:潇湘碧影(晋江vip2013.8.18正文完结,布衣生活)-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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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宁见状不由道:“你该把这本书值多少钱告诉他们,不然怎么记你的恩呢?”
  周幸扯了扯嘴角,如果什么都说的话,恩也就不值钱了。何况下这个决定只为那一瞬间的感动,希望自己这一生有更多的勇气而已,又何必挂在嘴边呢?是以对阿宁的好意沉默不语。这个时节便是如此,女孩儿有几个真能甩的脱娘家的?
  阿宁靠着墙壁,无力的说了一句话:“青螺死了!”
  周幸一惊,满脸的难以置信。
  “小产没养过来,就这样没了。她家里人还来闹,还要她余下的银子。”阿宁物伤其类,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娘娘一句话就堵了回去——生是教坊的人,死是教坊的鬼!她娘……她娘竟在一旁跺脚,说早知如此就不迫她那么急。呵,她还当是那年眉黛死了,私房都归了青螺呢。”阿宁捂着脸说:“幸幸,幸幸,我好怕,好怕我家里人也变成那样,永无止境的……吸我的血,啃我的肉。你说我该怎么办?”
  周幸无言以对,阿宁的哥哥娶亲了,阿宁的侄儿出生了,桩桩件件都是钱。每次要的额度都比上一次大。想到此处,周幸便寒毛直立,她后悔了,后悔挑唆家里人日后移居东京。不然,如此遥远的距离,至少……至少他们不像阿宁的家人一样,知道花魁身边的女使有多少价值!青螺是官伎,就算是官员也不会小气到白睡吧?她一定赚了很多很多钱吧?赚钱赚到不想活,到底是怎样的绝望啊!家里……真的是退路么?村民真的相信自己的清白么?苦笑,一定会一面羡慕她带回去的巨额财产,一面鄙视钱的来源吧。这种事不是经历过么?就在上一世,她真的是清清白白做人,闲言碎语不是也没停过么?周幸突然觉得有些脱力,连安慰阿宁的话都说不出口。太苍白了!
  青螺的葬礼还算隆重,毕竟在古筝一行做到了榜首,到底是一线明星级别。一群粉丝泣涕横流,无非感叹她才二十三岁,花一般的年纪,天妒英才之类的。教坊内的人却有一种别样的情绪,就如燕绥,她轻轻的在灵前说了句:“恭喜了……”是啊,想死的人死了,也算是一种求仁得仁。
  教坊每天上演着无数的悲欢离合,女伎的死亡价值,就是为才子诗人体现一下他们的多情存在的。也就是青螺属于行首之一,换成她周幸,怕是一床席子卷走,不知葬在何方。即便如此,停灵不过一日,让才子们哭一场,第二天便埋了。到第三天,前儿还在哭青螺的,今日照样莺歌燕语左拥右抱。都说□无情戏子无义,然而,这个世界上又有谁对他们有过情义?你既无情我便休!世间道理不过如此。
  将要过年,以教坊为家的人跟去年一样纷纷撤离。连柳永都要回到京城的住处去打个花呼哨。教坊内渐渐冷清下来,多数都是仆从前来下帖子。因为柳永又写了几首新词,又特别喜欢月恒,致使月恒又有了回光返照的资格,今年也接到了不少邀请,年下衣裳要鲜艳才吉利,针线处一番忙乱才把各处的新衣准备妥当。周幸本人一年下来在教坊的生活并不算开心,不过想到年下表演不少,估计小费数目可观,阴郁的心情才渐渐好转。
  年前有一次比较大型的表演,约等于后世的跨年晚会。除去外地的商人,东京城里的熟客尽数到了,连廖云都带着谢威定了个视角颇好的包厢,悠闲的嗑着瓜子四处张望。
  所有的后台大约都是一片忙乱的,今年由双胞胎舞者开场,燕绥压场,月恒的排序在第二,也算不错。女使们其实帮不上什么忙,特别是周幸这种非贴身服侍的,正好在一旁唧唧喳喳聊天。
  周幸一个宿舍的自然凑在一起,就听阿美说道:“那个廖郎君又来了,他使人送了帖子给我们姐姐,还不知道能不能排出空来。”
  如梦不以为然,今年因为柳永抽了点,作品就多了点,又多半在月恒处,是以燕绥基本没什么风头。阿宁和阿美见状并没有解释,只是相视一笑。
  “有什么典故?”如梦见状不由问道。
  阿宁抿嘴笑道:“今晚姐姐要抢百戏的风头,你只瞧吧,到时候怕帖子把她埋了都未可知。”
  这么一说,周幸也有点好奇:“都到这会儿了,说说呗。”
  阿美摇头道:“竟不知怎么说,到时候你看吧,我也说不好。说起来,既然谢小郎君来了,你也不去打个招呼?”
  “我去做什么?”
  阿美暧昧的笑了笑:“他最爱你,你不去人家可要伤心的!”
  周幸不愿去,可是见大家都赶她,不去倒像见不得人似的,索性大方的起身从后台晃到包厢敲门。
  开门的是小甲,见到周幸眉开眼笑的往里头让:“我们小郎还惦记着呢!”
  周幸暗自翻个白眼,他们俩,一个十四岁,一个十岁,你们这些猥琐帝!
  不想谢威还真张口就是:“你最近干嘛呢?我来几次都没见你。”
  “自然是伺候姐姐,我又不能只在前头乱晃。”周幸说完又像廖云行礼问好:“郎君安,奴听闻姑姑今夜有压轴好戏,还望郎君赏脸。”
  廖云捏着一把瓜子笑道:“你到底是月恒小姐的人呢,还是燕绥小姐的人呀?”
  “我呀,左拥右抱,郎君可羡慕?”
  廖云大笑:“如今你也学的牙尖嘴利了!还是以前那个乖小姐好,你快改了罢。”
  周幸笑了笑,再回头问候了谢威几句就要告辞:“今夜真真忙乱,招待不周,还望见谅。奴可要去后头了,郎君们还请尽兴。可要奴先去唤马车备着?”
  廖云摇头:“早知今夜人多,我们自家赶了车来远远停着,回去走一段便好,多谢小姐惦记。替我与你姐姐姑姑问好。”
  周幸福身而去,一头扎进夜宴的工作中。
  晚会开始,春节联欢晚会嘛,年年都是那个样。月恒今年弹唱的是柳永才写的新词,算是首发,听的众人如痴如醉,也不知是月恒的琵琶触动心弦还是柳永的歌词直击人心。后面的节目就没什么新意了,周幸看的直打瞌睡。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被阿宁一推:“你姑姑要表演了!”
  周幸才打起精神,看着舞台直纳闷——燕绥搬了一台琴放在舞台中央,这不奇怪,燕绥就是弹琴的。可是今天她却把琴倒过来,琴弦上绑着的五彩的丝线坠下。众人也纷纷发出疑惑声。跟疑惑的是燕绥摆好琴居然退到后台去了!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忽听一阵编钟声响起,还未等众人反应,惊见无人的舞台上,倒扣的琴弦颤动,带动着五彩丝线悠扬荡漾!
  哗!震惊四座!几乎所有的人都从位置上站起来,更有甚者跑到舞台前端瞧了个仔细,方才发现既没有丝线从别处控制,也没有什么其余的机关,更是惊的众人目瞪口呆。须臾,编钟止,琴弦随即静默。众人呆滞半晌,才发出雷动的叫好声。周幸算了服了燕绥了,怪不得那样自信的说,只有她不想红,没有她红不了。居然利用共振原理!天啊,这要调试多少遍才能找到琴弦与编钟的共振点啊!不愧是燕绥!教坊中最具实力的花魁!
  廖云在包厢里一叹:“今年咱们家是请不着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共振原理在古代是可以实现滴,具体见沈括的《梦溪笔谈》燕绥把人沈括的首发给抢了》 《


☆、琐事

  1035年左教坊的春晚,燕绥以一曲琴钟共振震惊四座。至年三十晚,宫廷内原定由右教坊压轴的曲目也被燕绥的替代;仇恨值拉的妥妥的,一时风头无两。月恒因柳永得来的风光,被压成了渣渣。如今外头说起教坊,话题全与燕绥相关,花魁们各种羡慕嫉妒恨,咬碎银牙暗自较劲,就不信她年年都有如此惊艳的节目。
  从宫中拉了一堆赏赐回来,一贯大方的燕绥把得的新钱全都散了出去,但凡比她小的,见面就是两个钱不为别的,就图个喜庆。周幸是她的便宜侄女,更是得了一大把。高高兴兴的揣兜里,就赶紧跑去干活。月恒就比较郁闷了,虽然也是一代大师,平日里看起来不比燕绥差多少,但如今正是过年,她所擅长的柳永词略有点不相宜——想也知道,大过年的,一个人那里唱“寒蝉凄切……”,家里有老太太的绝壁不待见。好在柳永也不单写怨啊愁啊,总也有几首描述美好事物的,众人想起来便也下了几个帖子。这么一来,周幸也就忙碌起来,不说其他,光衣服都要洗多几套啊!
  得了小彩头的周幸,嘻嘻哈哈的准备干活,不想月恒一阵冷笑:“你还记得回来?怎么?不去巴着你姑姑,日后好提携得你飞黄腾达!”
  周幸觉得莫名其妙,望了一眼阿南,发现她也在装死。只好闭嘴,态度恭谨绝不顶嘴,立在那里任由月恒骂,搞的月恒三五句话骂完就卡了壳,月恒心里的怒气发泄不出来,一挥手便把杯碗茶碟统统扫落在地。周幸暗叹,这又是怎么了?她是挺想继续装死,又怕月恒一不小心扎到她自己,到时候就得到陈五娘那儿吃挂落了。只得默默的走过去,一片一片的捡好,又默默的扫扫拖拖。月恒看着她这样,忽然就抽抽噎噎的哭起来。
  阿南一个激灵,陪笑道:“姐姐,大年下的不兴哭,不好的事咱们忘了吧。”
  周幸也吓了一跳,赶忙过去递帕子,她实在不会哄人。不想月恒见到她,随手抄起一个梨就砸在她头上:“滚!”
  雪梨酥脆,重击之下汁水乱溅,周幸只觉得额头又痛又粘。再听到月恒一个滚字,麻溜的跑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月恒这是发什么气呢?这个节骨眼上,又不好去跟燕绥一系的人咨询,剩下的只认识,并没有深交到这个地步。只好闷闷不乐的先回房梳洗。拾掇一番后,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到岗位上去,有误会一定要解除,毕竟现在月恒是现管。到了月恒处,也不进门,就立在门外头发呆。隔着一道门,月恒的哭泣显的有些模糊。不知等了多久,才看到柳永踢踢踏踏的走来,顿时心中一喜,问道:“郎君哪儿去了?姐姐正心情不好呢!”
  柳永奇道:“我出门前还好好的呀。”
  “也许是姐姐想你了也未可知。”
  柳永笑笑没有回答,直接推门进去了。
  月恒见情郎归来,满腹委屈的道:“如今人人捧着她,连你也不要我了。”
  “你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过是去瞧个热闹,这么久了,她日日有帖子,到这会儿才得空让我仔细看看到底怎么个弹法呢。”
  “哼,这是嫌我不好了。”
  周幸囧了,怪不得看她不顺眼,合着是她跟柳永前后脚的跑去燕绥那儿混了!
  只听柳永道:“怎地这么大一股酸味?”
  月恒怒瞪,但那眼神怎么看怎么……没有气势。
  柳永搂着月恒道:“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
  周幸默默吐槽,嗯,大前天在青衫绿裳家玩3、P;前天在云起屋里聊带重口味话题的“人生观”;昨儿倒是在这屋里,今天就去调戏燕绥了。好吧,柳永说的是“心里只有你”,没说“身体只有你”。
  这边吐槽吐的意犹未尽,月恒已经娇嗔上了,粉拳一击:“我才不信呢!”
  周幸泪流满面,姐姐,你的高贵冷艳呢?柳永马上各种赌咒发誓,周幸实在看不下去了,真人版的贾宝玉哄林妹妹什么的,实在很挑战她这种实用主义的底线。速度滚!
  滚出来,发现无处可去,只好又滚到燕绥房里,一进门便问道:“刚才柳郎来过了?”
  阿宁道:“你屋里那位吃醋了?”
  阿美冷笑:“到把自己当正房娘子了,可惜这是教坊司,柳郎且还不是官,论理他们八竿子打不着呢。”
  “是官就不让睡的这么光明正大了!”阿宁道,“不是官才好呢!”
  周幸捏起个腌杏干道:“柳郎在这里粉丝多的很,你们再阴阳怪气,小心被围攻!”
  阿宁眨眨眼:“我说柳郎了么?”
  “……你好歹顾忌一下我啊!我可是月恒姐姐的人。”
  阿麦端着茶出来道:“就是,阿宁阿美两个越大越口没遮拦!这是替人招灾呢!咦,幸幸你额头怎么了?”
  周幸挥挥手:“无事,碰了一下。对了,姑姑今日不用出门?”
  燕绥笑道:“该看热闹的都看的差不多了,我今日得闲,不然你上哪得新钱去?”
  “你还说呢,就是得了钱,一脸喜气洋洋,招的我们姐姐醋性大发了!”
  燕绥摇头笑道:“她是个痴人,柳郎虽好,也……”
  周幸听着没意思,遂转移话题:“明年还打算来一个新节目?”
  “哪有那么多新的?我这是嫌自己太好脱身呢?”
  “那你今年干嘛这样?”
  “不想现在就被扔后头当教头去,阿麦还没出师,跟去后头有什么前途?”
  周幸又看着阿麦道:“好姐姐,你什么时候出师呢?”
  阿麦道:“怎么?想换东家?”
  周幸忙摆手道:“这话可别乱说!”
  众人会心一笑,岔了话题。不一会儿,阿麦几个人去吃饭,燕绥没胃口,周幸索性留下来说话,燕绥对她很不错,她至少在行动上要回报一些,譬如多陪陪她。
  燕绥见她不停吃点心零嘴,也不管她,只闲话道:“你一直窝在我这里,仔细她吃醋。”
  周幸无可奈何的道:“吃醋我也没办法,那位柳郎的情话,我可听不得。”
  燕绥捂嘴一笑:“待你大些,怕更露骨的都有。”
  “夸胸还是夸屁股啊?”周幸翻个白眼,“再黄色的情话,也比柳永那个强!亏得姐姐也信!男人真没好东西。”
  “嗤,这里真是个大染缸,你也越发学坏了。”
  “坏不到哪里去,便是柳永撑着,姐姐也红不得多久了。到时候我还没长大呢,直接去到后头,想来没什么大事。”
  燕绥点头:“你明白便好。”在这地界便是混到了花魁,也就这样了。人得明白自己需要什么,而不是被这个颇似后世娱乐圈的地方迷花了眼。才子也好,富豪也罢,能给的不过是虚幻。只是她自己都前路未清,着实不好跟周幸说的太多。
  周幸叹气,自打冷艳派的月恒跟柳永上床上的欢天喜地后,她已经对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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