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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重生过继千金 作者:萌吧啦(晋江vip2012-04-17正文完结)-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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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能嫁到好人家,但吃喝还是不必愁的。”

  “我怎会不乐意?是不是你又不乐意了?”楼翼然歪着头问道。

  绮罗呡紧了嘴,尖翘的下巴动了动,见着楼翼然此时也认真了,才道:“你现在还小,怕也是何大哥说的年少轻狂。等着哪一日你后悔了,又或者不如意了,便捡着先前我落水的事说嘴,又或者说某年某月某日,在学堂里,我跟你孤男寡女地在一处玩;又或者是我碍着你了,你要弄走我换新人,挑唆着丫头婆子说歹毒的话,挤兑我,要我要么自己气死,要么自己走人。总之你今日也看到了,虽说我不是故意的,但我确实喜欢五叔、何大哥那般的人,我就是喜欢一边讲规矩,一边听他们说话。你说我轻浮也好,虚伪也好。我便是那种人,如今要改也来不及了。我不想在娘家忍着,进了婆家也忍着。若是这样一直忍着,这辈子下辈子也忍不到头了。”因将自己心中的害怕说了出来,绮罗眼睛酸了一下,她算是明白了,越害怕的事越会成真,不如说清楚了,该怎样就怎样,倘若她就是一个赝品,就按照赝品的价卖,货真价实,谁也别想拿着她说嘴。

  楼翼然见绮罗眼圈红了,后悔自己方才说了那话,心想倘若不是在街上,绮罗定要拿了鞭子抽他的,嗫嚅道:“我没嫌弃你,先前也没什么。”

  “怎会没什么?吵嘴的时候脑子都热着,谁知你会不会哪一日翻旧账说‘人家在学堂里都是规规矩矩的,就你每日藏着冬逸馆里头。’”

  “我不会说那话。”楼翼然忙否认道。

  绮罗冷笑道:“话别说的那样早。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知道,如今既然说明白了,我就告诉你。婚事我是做不了主,但是往后进了你家我也不会忍着。明儿个我就去寻了五叔听他讲故事,我行为端正不端正你自己知道,若是你非要往龌龊的地方想也由着你。我当年能瞒着家里学鞭子你就该知道我不是那样听话的人。你忍了我这么久,真是多谢了。只是我从来就不是小孩子,你不必曲意逗我开心。”说着,又扭了马头向回走,见楼翼然还愣着,冷着脸道:“有一句话一直没说,别以为你现在变好看了,一点也不如胖子顺眼。”

  说完,又驱马向前走,初一十五看出两人这是吵架了,小心地不敢多说,随着绮罗进了府。

  114 谁懂女人

  宿命,是很难揣测的。许多时候,绮罗都觉她改变了许多,依旧无法从根上改变宿命。比如说,她上一世目不识丁,无才无德,进了诗书名门杨家便先矮一头;今世她识字了,也有了些虚伪的贤名,却还是免不了未进楼家就先矮一头。

  提起宿命,人总是无力的。

  绮罗心中惶然地回了苏家,本要先见过苏老夫人,但是红袖悄声说苏清远正与苏老夫人商议要事,她便先回了春晖院,另将买来的小东西一一送给了旁人。

  躺在美人榻上,过午阳光也冷了起来,绮罗忍不住颤了一下,又觉肚子不舒服,伸手揉了一下,忆起今日是什么日子了,忙又收拾了一番,收拾完了,又盖着锦被躺在美人榻上晒太阳看书。

  肚子一阵阵地疼,心里也十分烦躁。

  有些后悔冲楼翼然发了脾气,又觉说开了也好;一时厌恶楼翼然口不择言,一时又觉他本就是快言快语之人……将所有事想了一通,绮罗只恨自己不是果决之人,做什么都这样黏黏呼呼,一点也不干净利落。

  何妈妈给绮罗煮了汤,问了几句今日的事,听人说她儿媳妇找她,便回家去了。

  初一觑着没人了,小心道:“今日小姐跟楼少爷去那墙后边做什么去了?”说着,唯恐绮罗恼羞成怒,忙又道:“我们只模糊听到一两句,并不真切。只是小姐还需注意才好,若是旁人家,知晓要定亲了,定要避着连话都不肯说的,这样日后才能得了夫家的敬重。”

  绮罗头耷拉在一边,阳光晒在脸上,却不觉暖和,半响道:“旁人是旁人,我是我。你们不说,旁人怎知我如何?”

  初一一怔,忙保证道:“奴婢是绝不会说的,只是楼少爷未必不会那般想。”

  绮罗有气无力地赌气道:“他怎样,我不管。”

  温柔多情的女子多了,男子遇到时将她当做稀世宝贝般,情淡了,才又觉的那女子轻浮放荡,可见与这世上男子的真心计较,实在太过无趣。

  再者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妻若有心做了妾的勾当,又要被夫嫌弃。

  总归男人最是不好!

  绮罗浮躁地将书本放下,又裹紧被子,在心中将楼翼然骂了一通,便是如今已经差不多淡忘了的上一世杨致之,也被她从记忆的尘埃中拣出来骂了两回。

  骂完了,绮罗端着热茶喝了两口,肚子舒服了一些,又迷糊地睡着了。

  初一见此,也在廊下晒太阳。那只丢了一条命的猫,趁着初一不备,跳到她膝上,理所当然地酣然大睡。

  若说绮罗回来这么大会子,为何苏老夫人没见她,却是因为红袖说的那件重要的事。

  此时绮罗心浮气躁,难掩心中惊怖,那边厢绫罗乍然被苏老夫人请去,在苏老夫人惯常起居的东间里,向苏家长辈一一行了礼,觑着苏清远等人的神色,心中稍稍安定。

  “绫罗,你可另有一个名字叫苏绾?”苏清远不待绫罗立直了身子便问他,面上因为欢喜,又多了几道细纹。

  绫罗心中诧异,心想李思齐不发一语地走后,苏清远看她的眼神便不似先前那般殷切,反倒是十足的观望态度,怎今日又变了样。“绫罗,你伯父问你,你就说吧。”苏清和催促道,虽不明就里,但看着苏清远今日的和蔼态度,猜着应当是好事。

  “……在学堂里玩笑时这样起过,后来就渐忘了,伯父不提,我也记不得了。”绫罗字斟句酌地说道,偷眼去看苏清远,小心地猜着他的心思。

  苏绾,不过是她先前与肖点翠玩笑作诗时偶然取的名字,因绫罗两字看起来很有些庸俗市侩,叫人一眼看过去先想到绫罗绸缎等金银铜臭之物,她虽不说,但实际上心里十分不喜,故此取了这么个名字。之后肖点翠与她生疏了,这么个名字,便只有何觅之间或忆起。

  “这就对了。”苏清远击掌笑道,脸上的伤疤因太过兴奋,也一跳一跳地,看着很有些怪异。

  苏老夫人虽见苏清远高兴,但不喜他这般卖关子不与她商量,嘴角含笑,却无多少喜悦,平静地问:“这是怎地了?心急火燎叫绫罗过来说话,却不告诉别人你究竟笑哪样。”

  苏清远此时正高兴着,冷不丁听到苏老夫人这无多大喜色的话,忙收敛了笑容,拱手道:“恭喜娘亲有了个才女孙女。”

  不独苏老夫人,苏清和也是一怔。

  绫罗才女的名号在襄城早就被人唾弃了,当年窃诗一事,虽苏家里人人心中都有一本账,但任凭是谁,都存心要避讳,不愿随便提起才女两字。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苏清和忙问道,嘴角象征地弯了弯,心中不解苏清远为何这般欢喜。

  “咱们都还不知道呢,绫罗的诗早传到京城去了,如今京城里的人多半都知道襄城才女苏绾苏绫罗了。先前猛然听到苏绾这个名字,我还疑惑,想着是不是弄错了,不是咱们家的绫罗。”苏清远又欢喜道。

  苏老夫人握着佛珠的手顿了顿,随后又继续捻动佛珠。心里盘算着苏清和如今是没那能耐将绫罗的名号传到京城了,苏清远看这情形也是不知情的,又会是谁能够替绫罗办这事?

  “大哥,此事可属实?绫罗一直闭门不出,许久未参加诗会了。”苏清和小心地提醒道。

  绫罗纤指微颤,眼睫跳动不已,才女这两字,每常听人提起,她面上骄傲,心里却发虚打颤,此时听苏清远这般高兴地说出,一时也琢磨不透是吉是凶,只等着苏清远将话说全了。

  苏清远笑道:“我原先也这般问的钮太监,只是钮太监见多识广,经他一撕撸,我就懂得了这其中的门道。”说完,又与有荣焉地看了眼粉荷带露般的绫罗,可亲地说道:“你先回去歇着,我与你祖母父亲说话。”

  绫罗答了,莲步轻移,却不甘心就此走了,因此绕过外间围屏,脚步迈的更慢。

  果然听苏清远说道:“钮太监说十有**是魏王殿下要抬举绫罗,又碍于咱们家的身份,这才为绫罗作势。”

  绫罗听了这句,心中一动,不敢久留,忙快步出了苏老夫人屋子。

  出了屋子,暖风袭人,见着红袖等人看她,回之一笑,又快步向院外走去。

  出了院子,就见着小杨氏期期艾艾地迎过来。

  “绫罗,你可知你伯父叫你爹爹过来做什么?”小杨氏打量着绫罗的神情问道。

  “……娘亲,我也不知道,只是约摸是伯父要寻爹爹商议要事。”这等事,无论如何也不该是她对小杨氏说的,因此绫罗脸上微微烧了一下,避过小杨氏又向朝霞院走去。

  因见绫罗身上隐隐透出喜色,小杨氏心里安定下来,心想定是事关绫罗终身的事,才会叫绫罗害羞不敢提及,想至此,也欢喜地复又回了自己院子。

  虽不喜李思齐,但倘若他为她做到这个地步,是个人也该感动一番。

  绫罗心中欢喜着,又不屑与绢罗等人说,到了朝霞院也不进去,径直进了春晖院。

  春晖院中,绮罗在睡,初一、十五也在打瞌睡,几个正做针线的小丫头见了她立在一边。

  绫罗冲她们挥挥手,叫她们散了,便走上了游廊,走到绮罗身边。

  红日西斜,因绫罗挡住了光,绮罗脸上冷了一下,人更缩成一团。

  血红的丝被被绮罗紧紧地裹在身上,丝被上耗费了何妈妈半年心血刺上去的落霞孤鹜,衬在大红被面上,不觉荒凉,竟有些欣欣向荣的奇异景象,似乎是百鸟归巢一般。

  她曾说过这样配不好看,只是绮罗从来不听她的,她说的越多,她越一意孤行。

  绫罗看着绮罗那张睡脸,心想绮罗如今也就是看着好,实际上也与她一般。即便是往后楼翼然袭了爵,成了侯爷,即便是绮罗成了侯爷夫人,他二人如何成的好事,倘若被人翻出来,也不比她苏绫罗体面多少。

  脸上更冷了,绮罗微微睁开眼睛,却见绫罗立在她面前,粉面含笑春风得意。

  “绮罗,我成才女了。”绫罗炫耀地笑道,脸上的骄傲,让绮罗恍惚了一下,仿佛又见到了前世那个目下无尘的苏才女。

  “你害了我,毁了我的名声。只是真金不怕火炼,如今我在京城声名远播,你还能去京城毁了我不成?”绫罗低□子,见着绮罗似醒非醒地迷糊模样,一股快意涌上心头弥漫在五脏六腑,仿佛春回大地,昔日受过的苦,熬过的累,都如寒冬般一去不复返,“你如今后悔了吗?若是你对我好一些……”绫罗咬住嘴唇,眼神微寒地看向绮罗,倘若绮罗先前对她好一些,或许日后楼家为难她,她会帮她一把也不一定。

  绮罗从迷梦中醒来,睁大了眼睛,将那才女两字在口中喃喃地念了一遍,心里却狐疑起来:“此事,太蹊跷了。”说完,肚子又撕裂般疼了起来。

  绫罗轻哼一声,不屑道:“就是你考虑周全,还当伯父爹爹他们都是傻的不成?他们早问过了,不劳你操心。”

  绮罗伸手揉了下肚子,接过初一递过来的热水,浅啜几口,热水进了身子里,才觉暖和了些,“既然父亲他们都为你考虑周详了,那我只能对你说一声恭喜了。”

  绮罗的敷衍,若在往日必能又激起绫罗的气愤,今日绫罗却只当她在不甘嫉妒,也不恼,依旧笑道:“你莫口是心非了,若是不高兴直说便好,哪里用这样强撑。”

  肚子又痛了起来,绮罗不耐烦道:“你是不是才女与我何干?我为何要不高兴?”说着,扶着初一站了起来,竟是要回房歇息去的。

  绫罗也不拦着她,只笑道:“我闻着你院子的汤水味道很好,做好了叫丫头给我送一碗。”说完,见绮罗进去了,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淡去。

  明明在欢喜,却能觉察到另一种惊怖惶恐。

  仿佛来自另一个人的情绪,叫绫罗心中的欢喜慢慢散去,也随着害怕起来。

  不是她的,强求了,难免心虚。

  蹊跷,不独是蹊跷,便是李思齐叫人散播的,那日后又怎样?李思齐对她究竟如何,她自然是心知肚明。况且,就这样进了魏王府,那楼燕然呢?往后又要用什么去撑起那才女的名堂?

  好好的心情来了趟春晖院又变成了一肚子苦水,绫罗跺了下脚,手指缠在帕子上,心乱如麻地回了朝霞院。

  绮罗进了屋子里迷糊地又睡着了,觉察有人给她揉肚子,睁开眼,却见是何妈妈。

  “今日这是着凉了,初一她们也不懂事,又叫你去那风口上睡了这么久。”何妈妈责怪道。

  绮罗一笑,也觉头脑沉沉。

  “不该出去的,更何况是就要定亲的人。再者说,就算出去了,也不该去见楼家的人,叫人看着听着笑话你。”何妈妈又念叨着。

  绮罗不愿再与何妈妈纠缠这事,又想指不定她今日发作一通,楼翼然日后也不愿与她来往,便有意岔开话题问道:“妈妈还记得给我讲过的英雄美人故事吗?”

  “奴婢讲过的多了,却不知小姐讲的是哪一个。”何妈妈笑道。

  “妈妈信那故事是真的吗?”绮罗睁大眼睛问道,也不指明是哪一个。

  “定然有些是真的,不然人家怎会将那故事传下来。”何妈妈回道,见绮罗眼神清澈,仿佛小娃娃时那般专注听她说话,又道:“我年轻那会子常想,凭什么都是女人,我就偏偏成了个老妈子,人家勾勾手指头,就要什么都有,哎,都是命。”

  绮罗掩着被子,心中也跟何妈妈一同叹道:都是命。叹完了,又想今日太冲动,那话要说,也该心平气和地说才是,一股脑倒出来,依着楼翼然的性子,他未必理解她为何说那番话。

  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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