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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重生过继千金 作者:萌吧啦(晋江vip2012-04-17正文完结)-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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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老夫人望向大杨氏,看着她说,等着大杨氏将罪过都推给别人后,方说道:“既是这样,柳妈妈也就不留着了,但她是你奶娘,赶出去也不好,叫人放了她们一家子出去吧。另外,玉叶,你也不小了,也出去自己找人嫁了吧。”

  “是,多谢老夫人。”玉叶开口说道,自打被苏老夫人见着她提孩子进来,她就以为自己活不成了,如今能活着出去,真是老天保佑了。

  “此事不许跟大老爷说,你们也管了自己的嘴,若是说漏了,就自己找口井跳了吧。至于老大家的,你生孩子身子亏损了许多,以后若不是逢年过节,就不要出去了。”苏老夫人转着佛珠说道,听着外头的雨声小了,便向外间走去。

  大杨氏一下子想到了苏清词,扑过来抱住苏老夫人的腿说道:“姑妈,娘亲,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不敢了,我想着以后生了孩子就将这野种弄死,绝不叫他混了苏家的血脉,娘亲……”

  “别说了,没有野种,只有一个死胎。玉叶扶着你主子上床歇息,孙妈妈,将那死胎处理了吧。”苏老夫人说完,便出了屋子。

  因开了门,大杨氏不敢再叫,只扑在地上呜咽个不停。

  孙妈妈又看了她一眼,提着篮子出去,到了外面众人皆知她拿的是死胎,也不敢靠过来。

  孙妈妈叫人给她把伞,也不叫人跟着,一路向北,出了大院,进了下人住的巷子里,见四周无人才敢掀了被子看,冷风一吹,被子下的小人打了个嗝,孙妈妈又念了声菩萨保佑,左右转了一圈,见雨花四溅,正想着将孩子放在哪,就见一院门突然开了,春芽家的男人邹镜出来见了孙妈妈就将她拉进院子,进了屋颤着声说道:“妈妈,你快救救春芽吧。”

  “怎么了?”孙妈妈蹙眉道。

  邹镜颤着声说:“路滑我叫她别去给娘亲送东西她偏不听,滑了一脚,白日看着没事,现在发作起来了。”

  孙妈妈见外头天黑雨大,心知邹镜是一时找不到稳婆,说道:“你娘亲如今在哪?你去叫她,我去看着春芽。”

  邹玉应声是,又说厨房里有春芽备好的洗澡热水、春芽床边放着人参片,被孙妈妈催着才又顶着雨跑出去。

  孙妈妈提着篮子进屋,见春芽果然躺在床上叫唤,见了孙妈妈也不好说话。

  孙妈妈将篮子放在桌上,又给春芽去看,见孩子已经露出了头发,也不等邹玉去叫人,就给春芽接下孩子。

  春芽的孩子哭出声来,篮子里的那个也开始叫了。

  “是个儿子。”孙妈妈笑道。

  春芽迷糊着眼,又去看那篮子

  孙妈妈一僵,嘴中说不出话,春芽心思一转,知晓这定是大杨氏院子里弄出来的,也不多问,只说:“妈妈准备怎样?”

  孙妈妈将春芽的儿子递给春芽叫她喂奶,想了一下,又把篮子里的也抱出来递给春芽,说道:“好歹叫他吃口奶吧,以后也不知会怎样。”

  春芽将那孩子接过来抱在怀中,因吸不出奶水,那孩子急的又啊啊叫了两声,正要说话,外头她婆婆淋着雨回来了,进屋见春芽抱着两个孩子,忙问是男是女,得知都是儿子,又谢过了孙妈妈,转身去给春芽炖鸡汤,又要孙妈妈多看一会春芽。

  春芽也有些困倦了,觑了眼孙妈妈,又想天下间报应不爽,她也曾做过不少缺德事,不如将功补过,也叫老天放过她,说道:“劳烦妈妈了,天晚了,妈妈还是早些回去吧。”也不多解释,抱着两个孩子睡去。

  孙妈妈见此,想着春芽也是心软了,便将孩子的胎衣等塞到篮子里,跟邹婆子说了两句话,告诉她苏老夫人正在气头上,莫将她给春芽接生的事说出去,邹婆子忙应了,送了孙妈妈出去,又进屋给春芽收拾。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有群了,大家喜欢的话加一下吧

  59、香消玉殒

  因主人家死了儿子,邹家就算心中欢喜也不敢声张,只悄悄的养着儿子,连红鸡蛋也不敢往上面送。

  相比起大杨氏那边死了孩子众人唏嘘一场,朝霞院里的小丫头多与春芽交好,见她生了双生子,心里也很为她高兴,纷纷送些小儿肚兜虎头鞋等过去。

  绮罗也叫人送了两副长命锁过去,心想她与绫罗是分开养的,春芽的两个儿子要养在一起才好。

  暴雨之后又过一月,天冷了起来,风吹的人脸皮子干巴巴的,树上的叶子也落尽,满院子只有两支迟了花期的月季带着一点艳丽颜色。

  学堂里,绮罗每日自己去冬逸馆练习鞭子,三不五时的,楼七娘也到学堂里教她一会。

  一日,绮罗想着明日楼七娘又要来,便早早的睡了。

  睡下后,昏昏沉沉的便进入梦境,仿佛被一个黑屋子里,使劲的敲门,门外也没人应她一声。心中越发急躁起来,又踹了两下门,忽看到门闩,暗笑自己傻,抽了门闩果然那门就打开,绮罗猛的睁开眼睛,就见自己醒了过来。

  摸摸额头,上面还有急出来的汗。

  禄儿祉儿尚未睡下,正在外间说话,听她要水喝,便递了水过来。

  忽然听到外头有人说走水了,绮罗忙道:“你们也去看看。”说着,自己也披了衣服出去。

  只见远处天边红彤彤的一片,火舌舔着天空,似是远处的高楼着了火。

  “小姐,是别人家着火了,吓了我一跳。回去吧,外头凉。”禄儿开口说道。

  绮罗又望了一眼,便被禄儿、祉儿推进屋里。

  躺在床上,绮罗忽想到楼何肖几家皆在那个方向,又暗暗祈祷不是她们几家才好。

  第二日去了学堂,众人口中说着的都是昨夜失火一事,绮罗询问之后得知是楼家失火,一颗心剧烈的跳了起来,耳中只能听到心跳的声音,又想那高楼千万不要是楼七娘的画楼。

  绮罗去了夏花馆,在那里并未寻到楼八娘、何美人,又去了春华馆,春华馆里楼燕然几人也都不在。

  因心中牵挂,绮罗有些坐立不安,引得石妍初也有些慌乱起来。

  “苏姐姐,你放心好了,楼七姐不会有事的。”石妍初开口道。

  绮罗点点头,犹自不相信。

  走了一上午神,绮罗挨到午饭时间,连饭也不吃,又去夏花馆看。

  夏花馆里,绮罗看到肖点翠,见她双眼红肿,如今也还在拿帕子抹眼泪,身边围了一圈女孩,皆是面有凄色,甚至有人哭出声来,站在几步外的男孩也在唉声叹气。

  绮罗嘴唇动了动,走到肖点翠面前,竟觉失去了声音一般,望着肖点翠的神情,便在心中叫了声不好,尚未来得及感到悲伤,眼中的泪水却已落下。

  肖点翠哽咽着抬头看绮罗,一身往日里看着圣洁的白衣,如今也透露出凄凉。颤抖着嘴唇,肖点翠开口道:“绮罗,楼七姐、伊人姐姐没了。”

  仿佛被锤子锤了心脏一般,绮罗捂着胸口摇晃了两下,眼泪落的更快,嘴中默念着不可能。

  肖点翠声音嘶哑道:“昨日一场大火,楼七姐、伊人姐姐都没能逃出来,在火中化成了灰。”

  绮罗擦去眼泪,咧着嘴笑道:“不会的,你骗我做什么。”说完,绮罗又向外跑去。

  肖点翠叫了她两声,因声音嘶哑实在喊不出话来。

  跑到门外,禄儿也跑过来急道:“小姐,昨天那火是楼家的。”

  绮罗点头,禄儿望着她脸上的泪水,心想定有事发生了。

  “禄儿,叫辆车,咱们去楼家看看。”绮罗忍住眼泪说道,她不信楼七娘、何伊人这样的人,会被一场火烧尽。

  禄儿说道:“如今还要上课,若是叫老夫人知道你逃课了……”

  “禄儿,不去看一眼,我不安心。”绮罗开口道。

  禄儿点头应了,便去叫车。

  两人上了车,禄儿一路劝道:“小姐,定是烧了屋子没伤到人,你千万别多想。”

  绮罗摇头,用帕子不停的擦着眼泪,忽问:“你觉得楼七姐,伊人姐姐该是怎样的人?”

  禄儿一怔,笑道:“自然是凤凰、牡丹花一般的人物。在家中是掌上明珠,在学堂也是众人仰慕,不说学堂里的小姐少爷,我们下人们也很是喜欢她们。”

  绮罗又哭又笑,说道:“是啊,她们是最好的,也该活得最好。”

  禄儿见绮罗哭的更凶,急道:“小姐这是怎的了?不知底细就先哭坏了眼睛,见了楼家小姐,又要被她笑话了。”

  绮罗用帕子捂着眼睛,在脑子里想着楼七娘、何伊人,那两人,只要看一眼,便能想到她们会有风流旖旎的一生。

  车子停在楼家门前,禄儿扶绮罗下车。

  绮罗望着紧闭的楼家大门,却没有勇气叫禄儿去叫门。

  禄儿去找人通报,绮罗扶着楼家门前的石狮子,远远见着一荆钗布衣女子从门前走过,那女子有几分赵姨娘的模样,忽然想到莫不是她重活这一世,也如乱了赵姨娘的命数般,乱了楼何两人的命数,才叫她们落此下场。

  万般悔恨悲痛涌上心头,只觉喉咙一甜,嘴角有东西流出。

  绮罗用手一抹,看着手上那抹嫣红,凄然一笑,若是因她误了楼何两人的性命,她情愿依旧在小院子里关着,一辈子也不出来。

  仿佛听到禄儿叫了她一声,绮罗一笑,便倒在了狮子前。

  绮罗再次醒来,已经是几天之后,头晕眼花,耳边听到楼八娘的骂声。

  楼八娘捶着绮罗的床骂道:“七姐走了,难道你也要走不成?这样软骨头的人,怎么配做我楼明珠的朋友!”

  绮罗听到楼八娘的声音,才又睁开眼,就见楼八娘红着眼睛,干着嘴皮瞪向她。

  绮罗嘴唇动动,却说不出话来,喉咙里满是血的味道。

  楼八娘又骂道:“我死了姐姐,你不说来安慰我,反倒叫我担心牵挂,你这算是什么朋友!难道还要我跟你说一声节哀顺变不成?”

  禄儿见绮罗醒了,欢喜的叫着,又给她喂下去一口水。

  绮罗喝了水,呆呆的坐在床上,良久说道:“都是我的错……”

  “与你有什么相干的,要怪就怪我家出了个阎王爷爷。”楼八娘说道,眼睛虽酸,却也没了眼泪。

  绮罗一怔,不知这事与楼翼然有什么相关的,又说道:“若是没有我,七姐与伊人姐姐也就没事了。”

  那样的两个女子,就连禄儿也能想到她们一生的风光鲜亮。

  楼八娘推了绮罗一下,骂道:“这事与你有什么相干?你当你是天上神佛还是怎样?”

  绮罗依旧愣住,抱着肩膀,又摇头,赵姨娘的事若说与她无关也行,只有她才知道那千丝万缕的关系。就像一块石头般,她虽有忘记之时,但只要一回头,她就会想到前世赵姨娘的顺意,以及今生的不平。

  楼八娘叫禄儿等人出去,摸了下绮罗的头说道:“我知道你心软,若不是头次见你的时候看着喜欢,我也不耐烦跟你交朋友。七姐伊人姐姐全是折在翼然手中了,往日都看着他糊涂,也觉得好笑,常常还总引着他做浑事来寻开心。谁想这次他竟糊涂到这个地步。”

  绮罗哑着嗓子又哭了出来,心想楼七娘何伊人对楼翼然这般好,疼他爱他,若是知晓自己死在弟弟手中,也是要死不瞑目,就如同她上一世一般,若是抢了杨致之的是旁人,她未必会有那样大的怨恨。

  楼八娘见她哭出来,也跟着呜咽。

  “楼姐姐,你不知道,若是不认得我,两位姐姐或许就……”绮罗断断续续的说道。

  楼八娘伸手将她推倒,骂道:“说了与你不相干,你偏要将这事往自己身上扯。如今府中正乱,翼然才被打的下不了床,你就叫我们安生一些吧。难道你自己说是你的错,就该给七姐、伊人姐姐偿命?难道你还当真要死在我们家才安心?”

  绮罗此时去看这床这屋子,醒悟到自己是到了楼家,便忍下可生,打着嗝,想着是自己给楼家添麻烦了,本该安慰楼八娘的,如今竟叫楼八娘来安慰她。

  “究竟这事是怎么发生的?”绮罗开口问道。

  楼八娘恨声道:“那日听说伊人姐姐定亲,翼然就闹到何家闹了几回,我们只当他小孩子玩笑话,并未往心里去,谁知那日伊人姐姐到七姐的画楼住下,翼然又叫着要烧了桥,留伊人姐姐长住下。晚上,他当真就拿了火把过来了。”

  绮罗捂着脸,心中也将楼翼然骂了一遍,本当他是恶人,要避开他;后见他对楼七娘、何伊人撒娇耍赖,才想着他如今也不过是一个懵懂顽童。如今看着,楼翼然就是一个天生的魔头,阎王爷爷。此时,又想通了上一世不曾听人说起她们两人的原因,心中的愧疚淡去,剩下更深的悲伤。

  绮罗哭完,哽咽着问道:“两位姐姐现在入土?”又想两人尚未成年,只怕是连碑也不曾有一个的。

  楼八娘点头,绮罗又哭着要去祭拜,楼八娘哭着道:“她们都烧成灰了,你去见了也不过是见着一个衣冠冢,有什么意思?”

  绮罗哭着坚持要去拜见,楼八娘无法,想着叫她去家中湖泊边上哭一场也好,便叫禄儿给她穿了衣裳。

  虽不曾举丧,但楼家人面上皆是一片戚色,绮罗跟着楼八娘到了楼七娘原先的住处,见那桥那楼早已不见,便是烧焦的木头,也收拾出去了,仿佛此处本就不曾有过一座画楼,只有空荡荡的湖水在风中泛着冷冷的波澜。

  风吹在脸上,绮罗的眼睛也被吹干了,到了此地反哭不出来,只在脑海中想着楼何两人的音容相貌。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她情愿相信楼七娘是带着何伊人偷偷的去游遍天下山河,也不愿相信她们在这一滩可见边际的小湖中红消香断。那两人的天地,原本就该属于开阔的大海,浩瀚的天空,不该是这一滩死水。

  楼八娘见她痴痴的在湖边石头上坐下,也坐在一边看着。

  过了一炷香功夫,楼夫人便带着人过来了,见绮罗坐在石头上,骂道:“她倒了几日,人都脱相了,你们还叫她坐在石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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