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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闹心穿越:将军无意摘朵花 作者:满画楼(17k2012-08-30完结)-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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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非深目送走他们,便垂下眼去问花不语:“东西可有准备好?”

    花不语眯眼一笑,掩去了眼中的光华,她轻声而语:“丞相又没有让我去作画,你又何必再提呢?”

   “反应倒是很快,”时非深轻轻地揉了揉花不语的脑袋,温声,“好了,进去吧。”

    花不语点点头,随时非深进去。盛晴不过是借口要打发走局外人,花不语明知盛晴的话外音又怎会真的去准备作画用品。想考验她的应变能力,对不起,她来这里最早学会的,就是察言观色。

    夜里膳后,花不语与时非深坐于中庭葡萄藤架下纳凉享受。

    夜风袭过清爽无比,驱扫掉白日残留的暑气。花不语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她看着时非深盯着几花切好的西瓜出神,便说话:“非深,你是想把西瓜看活么?”
 
    没有旁人的时候,他们之间便没有“将军、本将”之称,一切从简。

    时非深听言,侧过脸来,捏了捏花不语的脸,他抿嘴:“瞎说。”

    花不语倒是任由时非深的手在她脸上不轻不重的捏着,只接话:“那你在想什么?”

   “想知道?”时非深挑眉,见花不语诚实点头,他答道,“你有所不知,本朝丞相与十五王爷素无来往毫无交集,今日却一道前来,不觉蹊跷么?”

    盛晴十六岁入朝为官,十八岁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朝野上下谁和他都有点事,唯独这个十五王爷,不要说有交集,便是见到面都是一句话不说,各自岔开,仿佛眼里没有这个人似的。

    应澜祁自小文采出众,才华横溢,除了不会武功便没有能难倒他的事,相貌出众温文尔雅,待人处事皆以“谦”字当头,只是肤色生来便带着几分异于常人的白。按理说盛晴乃是一朝丞相,平日里打个交道也是常情,但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应澜祁,却是实实在在没有一句话和盛晴搭边。

    不要说是朝堂上,便是街头巷尾都有几分了明于心,丞相与十五王爷不和,无法共事。

    于是,举凡他二人中有一人在场就绝对见不到另一人,不论是国宴或是朝事,都邀不齐二人,连皇帝都无可奈何。

   “这不是很奇怪么?看他二人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花不语听完时非深的介绍也开始奇怪了。

    时非深拿起一花西瓜递给花不语,说:“确实,看他们今日的衣着打扮,想来是为了掩人耳目来这里一趟。”

   “我们这里有什么值得他们这么费心思的?”花不语要下一口甘甜可口的红瓤西瓜,咀嚼两下,“而且,他们之前根本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如果这次被有心人看到了,岂不是会有很多麻烦么?还要落人话题,牵扯咱们将军府。”

    时非深抹了抹花不语嘴角溢出的西瓜汁,缓声道:“你说的不错,如果他们之前是有意为之,一旦被人识破便会前功尽弃,我想,他们不会不知晓利害盲目行动,这样分析,只有一个可能。”

   “是什么?”花不语搁下手中咬了几口的西瓜,目不转睛的盯着时非深,倒是有几分紧张了。

    时非深凝着花不语探究的眼神,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十五王爷不再是从前不争风雨的十五王爷了。”

   “你的意思是,他有心一争?与六王爷?”花不语惊讶与时非深的结论。

    琚炎帝力排众议至今仍然不立太子,而得选热门便是皇帝与皇后的嫡子,馥芸公主的亲哥哥??六王爷应澜?。而如今,应澜祁与盛晴突然走到一起,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是要拉拢丞相与最有实力的应澜?一争高下。
  
    而且,他们来找时非深,是想要把封陌国握有一半兵权的大将军也收入羽下么?

    时非深略微一点头,花不语却不觉得事情已经清晰了,反而更显迷雾重重。为什么应澜祁想得到王位?为什么毫无交集的盛晴要帮应澜祁?因为兵权来找时非深她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挑在这个时候?挑在时非深立下战功不久,自己又得皇后嘉许的这个时候?

   “六王爷知不知道这件事?”花不语问道。

   “恐怕还不知,”时非深回答,“他若是知道了,必定比他们还早到府里来。”

    花不语侧了侧脑袋,猛然想起一件事来,她不顾手上的西瓜汁,拉住时非深的袖子,急道:“狐狸不是六王爷那边的人么?”

    时非深看了一眼慌乱的花不语,将她揽入怀中安定下来:“不错,只不过,自从?城一别,他便不知去向,我只敢肯定他回过均鸣。现下,他应该不在荆日。”

   “那你的意思呢?是偏向哪一边?”花不语抬眼去问,如果时非深是想站在应澜祁这边的话,不是意味着要和狐狸为敌了么?

   “中立。”时非深哪边也不偏,他握着一半的兵权保持中立,这是对已经分割成派的朝廷来说最好的选择,只要手握另一半兵权的琚炎帝还活着,就不敢有人乱来。

    花不语扁嘴:“你很赖皮,这算什么?”而后她又说道,“我觉得狐狸不是心甘情愿的站在六王爷那边的。”

   “此话怎讲?”时非深有些兴趣了,小女人怎么知道的?

   “因为在成婚之前,狐狸还对我说过,教我不要与主婚的六王爷扯上一点半点关系,如果他有心为六王爷,应该巴不得我们与六王爷搭上关系,怎么还会惟恐我避之不及呢?”

    时非深沉思片刻,深蓝的眼睛注视花不语,然后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你若是能够一直留在这,该有多好。”他的身旁,需要个如她般敏锐的妻子。

    花不语攀着时非深的手臂,依偎在他的怀里,手指勾弄他的长发,一圈圈绕在指间。她犹豫很长时间了,不论回不回去她都不舍,而且要命的是,她越来越适应这里的生活了,俨然成为这里的一份子,将军府的一份子。

    怀里人不作声,时非深的眼睛看了下去,大手执过那只圈绕他头发的小手,放在掌心,只道:“在你没完全决定好之前,我不会碰你。”

    是的,成婚至今,花不语仍然是个黄花大闺女,干干净净。时非深不越雷池,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他不能做出不负责任的事,他不想花不语后悔,他要的是她的全心全意。

    花不语对上时非深的眼,深蓝海洋一片汪洋,她深陷不能自拔,但理智告诉她,她终究不属于这里。

   “非深……”

    余下的只言片语,全数被时非深收入吻里。葡萄藤架下他们相依相偎,缱绻缠绵,这一刻,他们心意相通,除了彼此便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第四十一章  欲语还休 '本章字数:3584 最新更新时间:2012…04…26 19:34:56。0'
 
   
    自那日后,休养生息的花不语再次忙了起来。

    应侯顺天八月七日,花不语在时非深的陪同下,带起了绘画工具去了丞相府。丞相府年久失修的程度超出了花不语的想象??灰瓦布满青苔残缺不全,砖墙上茅草横生嚣张至极,院落石板缝中生长着青绿茂盛的狐尾草,有一两个下人在精心打理,上百根细长的穗儿,结满了千百颗籽粒,毛茸茸的摇曳在风里,仿佛调皮的小狗在抖动着尾巴。

    荒凉、荒芜,没什么人气。

    一国丞相府竟然是这副德行,花不语咋舌极了,这里倒像是个平民窟啊。

    在花不语的印象里,狐尾草象征着坚忍、不被人了解的、艰难的爱,看着满院落的随风跳舞的狐尾草,花不语不禁拉住了时非深的手,试探地问了一句:“盛相与他的夫人,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时非深拉住花不语的手,将她牵引着迈入府中:“你见了便知。”

    盛晴没有远迎,听他的管家说,他正和丞相夫人在后院亭里下棋呢。

    见到时非深和花不语的盛晴自然是有些吃惊的,毕竟他们没有提前告知一声。一番寒暄过后,时非深说明了来意,盛晴热情的为他们介绍自己的妻子??御史大夫霍忠明的长女霍瑕衣。

    霍瑕衣与盛晴年纪相仿二十七八,花不语见到她的时候,她同盛晴一样袭粗布麻衣,头发散挽。花不语站在时非深身侧打量了一番她呆会儿要作画的对象:霍瑕衣身形高挑,脸部丝毫不见官家小姐该有的水灵及白皙,反倒生得粗黄,眼睛很大鼻梁高挺嘴唇较厚,俨然一副男子相貌,只是比男子相中多生了些许女子的阴柔。

    她右手正执一枚黑子,待落在棋盘中劫杀盛晴的大龙,见到有生人来访,断断将一盘精彩的对杀用手扫进亭外的池水里,然后双眉一皱,扯过盛晴的耳朵,怒道:“好不识相!”

   “夫人息怒,这、将军和他夫人只不过来看望看望咱们,不必大动肝火。”盛晴忍着疼痛,与霍瑕衣解释。

    霍瑕衣暴龙喷火,盛晴无可奈何,看得花不语一愣一愣,时非深轻声耳语:“盛相夫人是出了名的怪脾气,不能让盛相以外的人看见她下棋,不然,泼辣的性子一发不可收拾。”

    花不语似懂非懂,但她清楚的知道了一件事??

    盛晴惧妻。

   “叫他们出去!”霍瑕衣大吼,猛推了盛晴一把,力道极大,幸得时非深拦救,不然定要落入池中。

    盛晴抓住霍瑕衣的手,宁死不从:“使不得啊夫人!”然后她拉过花不语,推到霍瑕衣面前,“喏,将军夫人就是你一直都想见的那位速写神手!”

    讲到这,霍瑕衣才堪堪收回暴乱中的手,双手大力按上花不语的双肩,双目闪烁写满期待与兴喜:“就春?你就是就春?”

   “呵、呵、夫人,我不叫就春,我是不语。”花不语干笑着,她的肩膀怕是要废了,丞相夫人好生大的力气!

    霍瑕衣立马整装就发,拾起一枚白子坐在亭栏边,转声道:“麻烦不语夫人,请为我也画一张吧,速写。”

    一旁的盛晴激动的形象与之前到将军府里的沉着精明简直判若两人,他握拳:“夫人!就这个姿势极美!”随之又对花不语道,“将军夫人,快!请快作画吧!”

    惧妻,是因为爱。

    花不语满头黑线……这一家人,思维也太跳跃了吧?她转头去看已经坐下来的时非深,泫然欲泣,凑近他耳边嘟囔:“非深,我想落跑……”

    时非深拍拍她的手背,温声:“让本将开开眼界吧,你的速写。”

    最后,花不语赶鸭子上架,还是画了几幅霍瑕衣个人以及她与盛晴合影的Q版速写。炎炎八月,花不语画完以后几乎要脱水了,丞相不愧是丞相,能把她吃得死死的愣没让她停笔;丞相夫人不愧是丞相夫人,能把丞相吃得死死的愣没让丞相放过她……

    而且抠门的是,丞相一家还不留他们吃晚饭,作完画立马赶人。

   “丞相生活拮据,人尽皆知。”时非深坐在马车里同花不语说道。

    花不语捧着水壶牛饮解渴,咽声道:“这不叫拮据,这叫抠门儿!连口茶也不请人家喝,小气吧!”

    时非深抹去花不语下巴上的水渍,说:“丞相一年的俸禄共四千两百斛,比当朝任何人的都多,你可知他为何还会生活拮据?”

    花不语摇头,一会儿后却又点头,见时非深挑眉等她说话,她便猜测性的说道:“莫非?他捐了?救济贫苦百姓?”

   “也可这么说,”时非深透过空镂的车窗看向官道上来往的百姓,继续说道,“荆日乃是王都,自然风调雨顺,可远在边境的百姓,不仅要时时担心其他国家的侵犯,还常遭受天灾之苦。北域雪灾南疆洪涝民不聊生,上级官员苛捐杂税克扣救灾银两,王都享受的大臣们居安不思危毫不在意。”

    花不语注视着时非深越来越拧的双眉,不禁抬手抚了抚他眉头的疙瘩:“盛相亲自将自己的俸禄送到了那些需要的人手中,不让那些贪官污吏有可趁之机?”

    时非深凝着花不语担切的目光,点头:“嗯,盛相改制商政,行使官民同税自由,每年到地方进行不定期考察,一般不提前告知,行动秘密,十年来撤了不少捐官无能者。他死谏圣上,废除捐官制度进行人才破格选用,不计年龄,一改朝堂乌烟瘴气,大得百姓拥护,清正廉明。”

   “贤相?”花不语真切的反问时非深。
  
   “贤相。”时非深认真回答,果断不犹。

    花不语这下明白了,时非深要带她来给霍瑕衣作画的真正目的。

    时非深将花不语的手执入掌中:“你可知捐出俸禄亲自押送,是谁的主意?”

   “丞相夫人。”花不语用的是陈述句的语气。

   “霍夫人在出阁前就提过要霍思明如此做,但奈于霍思明为一朝御史大夫,负责监察百官,代表皇帝接受百官奏事,不能如此莽撞行事,便没有答应。盛相听闻一求三月誓娶霍瑕衣,霍夫人你也见过了,自古女生男相视为不吉,众人极力劝阻,盛相却力排众议,娶得她为妻一生不纳。”时非深顿了顿,他在讲一个故事,一个关于盛相和他夫人的故事。

    花不语听得津津有味却见他停了下来,正想开口,时非深又继续说道:“婚后霍夫人似乎对盛相视如敝履,不屑一顾。但盛相仍旧进行了改制,不屈不挠。”

   “为什么?霍夫人现在看来,并不是讨厌盛相的啊。”花不语奇怪了。

    时非深道:“除了因为这些能够真正给百姓的生活带来益处,还因为……”时非深停顿了片刻,他凝住花不语略带探究的眼睛,缓缓道,“爱之深、情则切。”

    花不语眨了眨眼,她恍惚间看见了那满院落摇摆的狐尾草,青绿惹眼。

    坚忍、不被人了解的、艰难的爱。

    这是,盛晴与霍瑕衣的真实写照,不因相貌,只因心意。

    一瞬间,时非深深蓝的眼投进花不语眼帘内,她像是被海水轻柔的拥抱了,沉静深蕴的海洋,却是鱼儿们安乐的窝。

    花不语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它一个不留神便说出不得了的话。时非深不做多言,静静的看着眼前人,目光清晰明朗。

    不久之后,四下便传出大将军靠拢丞相的消息了。

    于是,很长一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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