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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穿越红楼之丫鬟攻略 作者:摩羯旦旦(晋江vip2013.10.08正文完结)-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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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门净地,妙法世界,无边智慧,果真能让她放下尘世的欢喜与哀伤?

    虽未曾见面,但寥寥数语的叙谈,已让水溶如沐春风,如临春水,这样一个灵慧、生动的女子,即便受过深深的伤害,若真的绝情弃爱,悲喜两忘,心如死水,怎不令人叹惋和……心痛?

    想到这里,水溶的心头莫名一抽,赶紧合上经书,将它放回原处。

    她的手迹可以不看,但水溶的心里,仍驱不走一个疑问。

    莲姐给自己经书,说是托佛祖庇佑,此行顺利之意,但她自己抄录的经书就不少,为什么单单给了林姑娘的这一本?

    将一个闺阁女子的手迹,赠与外间男子,终究是不大妥当,至于师兄师妹云云,根本算不得理由。

    莫非……莫非……莲姐的意思是……

    水溶胸口突的一跳,不大敢细想,忙将兵部的文牍摊开在面前,强令自己将精神集中在那些道路、河川和关隘上。

    翌日,北静王府的车马,果然来到荣国府接宝玉,说是王爷即将远行,邀了几位清客共好友,到郊外一处极清幽的景致饮茶叙谈,贾母贾政等人虽有些疑虑,也不敢多问,只反复叮咛了宝玉之后,亲由贾政、贾琏送了出去。

    北静王已在车上等候,另有一名武将,骑了高头骏马,挂箭佩剑,在旁随扈。

    贾政认得他是锦衣卫的指挥同知穆苒,暗吃了一惊,在车前给北静王叩头后,又给穆苒行礼。

    宝玉坐上了贾府自备的车驾,尾随着王府的车马,一同往东城门去了。

    贾政望着宁荣街口的灰尘,心头犹自惶恐,自己虽指望宝玉上进,但他跟这些朝中大员交往,究竟好是不好呢?

    到了莲花庵门前,宝玉抬头见幽静的山门和青檐,一路而来本就不平静的心情,愈发难以遏抑的激动起来,想到黛玉和自己,只有一墙之隔,这些日子的懊悔、痛楚和相思,终于可以对她尽情倾吐,真恨不得一步就跨到她的面前。

    奈何这是佛门清净地,跟随北静王而来的两名仆役,尚只在门前等候,并不入内,穆苒也解了佩剑,悬在鞍边,连同坐骑一起交给仆役看管。

    北静王下车后,也是一脸祥和清宁,缓步行走到门前,穆苒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宝玉越发不敢造次,低头垂首,又落后二人两步,由主持亲自引领着,进了莲花庵。

    水溶先请宝玉在客堂稍坐,温言安抚他耐心等候,自己先告诉了莲渡,再请她知会黛玉,这样方不显得唐突。

    宝玉纵然迫切相见黛玉,也不敢不从。

    水溶又吩咐主持茶水伺候,不必跟着,自己先和穆苒一道,往莲渡居住的院落去了。

    行走间,水溶大致将宝玉的来意,说给穆苒知道,自然略去了宝黛二人过往的哀怨纠葛。

    听得出北静王含糊其辞,穆苒也毫无兴趣,只敷衍着答应了几声,转眼就到了莲渡住处。

    水溶抬手刚要拍门,就听里头咿呀一声,却有人先开了门,这一下来的突然,穆苒忙抢先一步,侧身挡在水溶前头。

    其中一扇门开了,眼前翠影晃动,走出一个青裳少女来。

    这少女并不像其他女子那样,娉婷袅娜的行走,而是裙裾一撩,一步就跨出了门槛。

    只是她也没想到门外有人,走得豪气,险些儿撞在穆苒身上,也是一声惊呼。

    穆苒反应敏捷,见是个女子,忙脚下一撤,已退出半步,没和她撞个满怀,耳边却听见她娇嗔的呵斥:“喂,是谁这样冒冒失失的……呀,王爷,婢子不知是您,真是冒犯了。”

    说着她赶紧把手里的篮子一放,跪在北静王脚边。

    这少女正是紫鹃,她才要到菜园子里摘些新鲜蔬菜,没想到碰见了北静王,还有身边这个男人又是谁?跟个门神似地吓了自己一大跳,王爷怎会领个陌生男子进来?

    她心里犯嘀咕,北静王已温和地说:“紫鹃姑娘请起,是本王来得匆忙了。”

    紫鹃一来二去的,跟北静王有些熟稔了,也不大怕他,顺势站了起来,眼神往身边的这个男子脸上一溜,却猛不丁地愣了一霎。

    这男人高出了自己快一头,微黑肤色,高鼻浓眉,更显得眼窝深邃,要说长相倒也可以打个七八分,可面皮紧绷,跟一块生铁似地,没有一丝儿的和气。

    这倒不要紧,令紫鹃感到惊奇的是,她没来由的觉得这男人面熟,像是在那里见过,但马上又否定了自己。

    自打穿来这个世界,她只在大观园内外出入,见到的男人,除了贾府里头有限的那几个,就只有北静王了。

    哼哼,这男人瞅着就臭屁得很,哪有温柔俊美的北静王可爱?

    她却不知道,穆苒虽面上不动声色,内心的惊讶比她更甚。

    第一眼他也觉得紫鹃眼熟,特别是扬起柳眉,腮帮微鼓,几分生气,几分不屑的模样,马上让他想起“识君楼”下,那个飞脚踢杯,又不客气对自己指骂的少女,尽管惊鸿一瞥,容貌不曾看得十分仔细,但那副惹不得的神气,无意中早已印象深刻。

    对了,刚才王爷说,那贾宝玉是来看他表妹的,而那少女的车上,也挂着贾府字样的灯笼,难道真有这样巧?

    穆苒感到有些啼笑皆非,不觉唇角嚅动了一下,流露出半个古怪的笑容,便不再盯着眼前这个俏丽的丫头看。

    紫鹃没认出他,也只瞧了一眼,就转向北静王,问:“王爷是来探望莲渡师父的么?她正在我家姑娘那里,瞧王爷送的海棠花,就这几天,已经开了好些花儿啦。”

    水溶含笑颔首:“那就有劳紫鹃姑娘,前去告诉莲姐一声,就说我和锦衣卫的穆大人来了,先到禅房候着。”

    “是,我这就去!”紫鹃轻快的转身小跑而去。

    听到“锦衣卫”三字,她的心头也是一动,原来这家伙姓穆,也是什么锦衣卫的?那不是跟上一回,冲撞了史大姑娘的小帅哥儿一路的么?

    哎,自打穿来了《红楼梦》的世界,养眼的俊俏男人见了好些个,就这家伙,叫人瞧着最不舒服了!

正文 44

    有陆夫人在座;尽管她也很和气;还不住的夸赞自己美丽,字写得好;通身大家闺秀的气派;反倒使黛玉更不自在;草草应答了几句;便向二人告辞。

    陆曼兮忙起身相送,不无歉意的说:“不知林姑娘住在这里;也没带什么见面礼儿;林姑娘如此人物,要随意送些钗环首饰,未免就俗了。”

    黛玉倒没想到这一层;听她这样说,只得笑了笑,低声谦让:“不必,夫人的心意黛玉领了……”

    “应该的,下一回我还来,只不知道姑娘喜欢什么?”

    陆曼兮的热情,让黛玉有些难以消受,正不知怎样再推,一旁的莲渡过来说:“曼妹也不必忙了,王爷早送了见面礼儿给林姑娘,你们是一家的,备一份礼就成了。”

    黛玉连忙称是:“是是,夫人真别另外费心了。”

    陆曼兮却柳眉一扬,似乎很意外的模样:“呀,王爷送过了么?只不知道是有哪些东西,林姑娘可还喜欢?”

    她问得唐突,黛玉未免尴尬,无奈含糊其辞地勉强笑答:“嗯,多谢王爷、夫人的恩典……”

    陆曼兮又格格的笑起来,问莲渡:“这恩典只是王爷的呢。姐姐,你可觉得有趣么?王爷从前送我们的,无非也就是衣裳钗环,几时会懂起女孩子心思了?”

    她这一番话半含了酸意,听得黛玉更是满心不快,又不能表露出来,只想着快快离去。

    果然莲渡也正色地说:“曼妹,林姑娘是客人,这些话你只管打趣王爷,却别在她跟前混说。”

    陆曼兮像是对她仍有些害怕,面色一红,讪讪的应了声:“是……”

    莲渡走到黛玉跟前,执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曼妹平日就爱说笑,家里都是说惯了的,一时没留意,姑娘莫放心上。”

    黛玉心下感激,赶紧说了声不妨事,向莲渡和陆夫人告辞,出门之后才大松了口。

    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林黛玉仍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北静王爷给自己送礼,固然是没想到的,但若是为了父亲当年的渊源,也是人之常情,无非王爷特别念旧罢了。

    这陆夫人还真好笑,以为王爷在自己身上,多么的肯话心思呢,纵有,也是瞧着自己亡父,以及莲渡师父的份上。

    北静王谈吐温雅,谦和蕴藉,这陆夫人若只一味吃醋,甚至在外人跟前失礼的话,恐也难得王爷喜爱,相较起来,莲渡师父才让人由衷地亲近、尊敬。

    她正浮想联翩,忽然又省悟,王爷的妻妾,与自己何干,好端端地去评说人家做什么?

    黛玉觉察到不妥,如果刚才失礼的是陆夫人,这会子自己岂非也是失礼,赶紧断了这念头。

    黛玉走后,莲渡仍微有愠意地提醒陆曼兮:“曼妹,林姑娘尚待字闺中,又是冰清玉洁的性情,你刚才当真是冒犯她了。”

    “姐姐莫生气,我再不敢啦。”陆曼兮忙跟莲渡欠身道歉,然而抬起头时,又狡黠的眨了眨眼睛,笑问,“王爷从未给闺阁女子送过礼,又特地留了林姑娘在庵里,莫非真没有一点儿特别的意思?”

    莲渡淡淡的不置可否:“有没有特别的意思,你该去问王爷,我怎会知道?”

    陆曼兮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幽怨:“王爷自小就跟姐姐最亲,自姐姐出了家,他纵有心事,也不大跟别人说了。这不,千里万里地远赴边塞,身边也不肯带个人照顾。他若真心喜爱林姑娘,倒也是件好事……”

    “阿弥陀佛!”莲渡截断了陆曼兮,坐上禅床,闭目盘膝,像是不想再跟她说这些,“我该做功课了,曼妹你自回去了吧,今后若没事,也不必常来,否则于我清修不便。”

    “是是,姐姐且自保重……”陆曼兮不敢有违,深深了施了一礼,便掩门退了出去。

    在她背影消失的一瞬,莲渡的眼睑反而漏出一线光华,微微半闭着,若有所思,良久,唇边泛起一抹薄而温暖的微笑。

    雪雁一路伤心,回到宝玉和宝钗的住处,进了院子,看见宝玉独自在芭蕉树下徘徊,身边却没有人一人陪着。

    她未免担心,忙上前问他:“二爷才好,怎不在屋子里歇着?”

    “嘘,小声些儿……”宝玉竖指抵唇,下巴又往屋内努了努,轻声说,“好容易袭人跟着大夫拿药去了,宝姐姐累了打盹儿,我才得出来透透气,你莫要声张,呀,雪雁,你这是怎么了?”

    尽管雪雁低着头,宝玉还是发现她一双眼睛哭得红红的,忙拉倒亮处仔细察看,问:“莫非是碧痕又欺负你了?”

    雪雁慌忙摇头:“没,没,二爷你别乱说,一会儿碧痕姐姐听了要恼。”

    “好,我不说。”宝玉拉了雪雁不放,“你只告诉我,为什么哭?可是想林妹妹了么?”

    雪雁本就强忍着,被他一语道破心思,泪水又止不住簌簌落下来。

    “果然是了,我又何尝不是?”宝玉拉了雪雁的手,容色惨淡地叹息,“雪雁你倒还能哭,我只能痛在心里,我若是呆在这儿,是对不住林妹妹,若是离了,却又对不住这里的人,真恨不能把我的心剖出来,给了林妹妹,只剩个皮囊留在这里罢了……”

    宝玉先前惹恼了黛玉,就常没遮挡地说些死啊活啊的胡话,等他倆和好了,这些话就成为潇湘馆中的笑谈,雪雁自然也是听惯了的。

    如今听他再说,却已物是人非,风流云散,又见宝玉满面凄凉,紧紧拉了自己,哀哀如诉,仿佛对着黛玉一般,心中又是酸楚,又是疼惜,忍不住脱口而出:“紫鹃姐姐说了,姑娘在庵里一切都好,二爷你,你只把姑娘放下了吧!”

    听了这话,宝玉呀的一声,把雪雁抓得更紧,连声追问:“紫鹃?你见到紫鹃了?她回来了?现在哪儿?”

    雪雁这才惊觉自己失言,又被宝玉心急若狂的模样吓住,只瞠目结舌,说不出半句话出来。

    宝玉此时人已不疯不傻,见吓住了雪雁,忙松了手,改拽住她的衣袖,放柔软了声音哄着:“你告诉我,紫鹃人在哪里,我就问她一句话,知道了林妹妹是真的好,我保管再不说别的,成么?”

    雪雁早已乱了方寸,被宝玉一双含着泪水,又满是期待的眼睛看着,不觉结结巴巴的说了出来:“紫鹃姐姐她,她大约是往秋爽斋,三姑娘哪里去,去了……”

    “好雪雁,你可真是救了我了!”宝玉一声欢呼,放开雪雁,不顾一切的冲出了院子。

    宝玉飞奔往大观园,路上有仆役、丫鬟看见他,问他哪儿去,也不作答,只没命地跑,这些人都不敢拦他,只得纷纷往贾母、王夫人或宝钗处报信。

    紫鹃到秋爽斋送了东西,又和探春、侍书叙了一会儿话,打量着时候不早,不大放心黛玉一人呆在庵里,便告辞了出来。

    她心情不错,摇转着腰间上的丝绦,嘴里哼着小曲儿,脚步轻盈,半走半跳地往贾母住处来,只等听了她还有何吩咐,就回莲花庵去。

    前头跑来个人,瞅身形、装束该是个男子。

    谁这么没规矩,敢在姑娘们居住的院子里乱跑?紫鹃心生警觉,便停了脚步,冷眼细看。

    那人跑到十几步开外,突然也不跑了,站在那里愣愣的盯着自己。

    哇,这个人!

    虽然模样有点儿傻,神气有点儿怪,但长得还真是俊俏,比之北静王,风仪上是有所不如,但那白皙粉嫩的脸蛋,外加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儿,却更要精致许多。

    紫鹃心眼儿转得快,马上想到,照《红楼梦》的说法,贾府的男人里头,应当数贾宝玉最好看吧,莫非就是眼前这一位了?

    第一次见到“正主儿”,紫鹃既好奇,又惊艳,未免多看了好几眼。

    她正瞅着有趣,蓦地宝玉大叫出声:“紫鹃,紫鹃,果真是你回来了!”

    紫鹃着实被唬了一跳,还在恍惚间,宝玉已冲到跟前,一把抱住她的肩头,跟着两行热泪潸然淌落。

    “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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