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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凤倾天下- 作者:小妖重生(潇湘vip12.12.06完结)-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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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是不管不顾不停的挥剑。
  “公主。”
  足足拳头大的石头借着强大的风力,直接打在了弦月左边胸口,弦月整个人一窒,只觉得那个地方像是被石头击穿了一般,生生的裂开,血液上涌,她强忍着,将嘴边的血液生生的吞了下去,满嘴的血腥,暗自皱眉,不知道这次要多久才能好。
  白娉婷再顾不得弦月下的命令,奔到弦月跟前,接过她手中已经昏迷过去的依蓝,又回到正中较为安全的位置。
  只是短短的瞬间,整个园林被毁,一片狼藉,也不知过了多久,所有的梅花树干与树根分离,形成一个环状,全部到底,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个大大的花圈,飘飞的花瓣,真的就如血水一般。
  依蓝被白娉婷接过,弦月捂着胸口,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地动山摇的晃动才止住。
  弦月胸口受了伤,再加上这样剧烈的晃动,头都是晕的,蹲下身子,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晃了晃脑袋,再抬头时,芽儿指着她的嘴角,瞪大眼睛,紧咬着唇,却还是哭出了声。
  弦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摸了摸,黏湿的血液,她笑了笑,一脸也不意外,如果刚才冲过去的是白娉婷她们,这一下,肯定就没命了。
  “公主,你受伤了。”
  白娉婷将依蓝交给绿珠,焦灼而又关切,弦月摆了摆手,将嘴角的血迹全部沫掉:“没什么大碍。”
  伤不致命,反正已经被折腾惯了,只要不死,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依蓝她怎么样了?”
  弦月转过身,看着绿珠怀中的依蓝,灰头土脸的,都是灰尘,想来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刚才我好像看到有树打到她了。”
  白娉婷将依蓝上下检查了一番:“后脑被重击造成的昏迷。”
  弦月不懂医术,白娉婷也不过会些皮毛,最擅长的绿衣被她遣去处理轩辕的事情了。
  梅树倒地,梅花满地,就只有光秃秃的树桩杂乱无章的立在地面,一片的破败之色,而仰头瞧见的天空,明净蔚蓝,也不再是让人心惊的血色。
  “莲城的人不是说了吗?要是有任何难解之症,他们都会将人送到这里来,带依蓝进去。”
  弦月走在前边,有风吹来,她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心里只觉得发寒,这次伤的居然比梨花斋那次还要重,真是该死,但愿此行不要再遇上危险,不然就真的就完蛋了。
  绿珠背着昏迷的依蓝,四个人跟在弦月的身后,一路皆是狼藉,出了林子便看到一片碧绿的湖水,几个人再不敢像开始那样莽撞的冲过去。
  时值傍晚,湖畔的对边炊烟袅袅,传来阵阵香气,绿珠几人对视了一眼,皆激动的笑出了声,这个时候,刚好是烧饭的时间,闻到香味,应该是有人,看样子就快到了。
  弦月直想一探究竟,探着脖子,恨不得立马就能看到那个人突然出现在湖畔的另一边,完全将此刻自己灰头土脸的模样抛到九霄云外。
  湖畔彼岸是一大片的树林,青翠的枝叶,随风轻摆,穿过了树林,顿有种眼前一亮之感。
  碧海青天之下,田田青荷如盖,朵朵白莲玉立,湖边一栋古朴雅致的木楼,有浮桥一座通往湖心,青荷白莲中隐有小亭一角,廊中,一白衣男子坐在桌旁,手中执着黑子,刚要落下,突然转身看向弦月这边:“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荷塘的对边,是数丈山壁,细细流水缓缓而下,温热的山水,冒着蒸腾的白汽,弦月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那么远的距离,其实是辨不清五官的,傍晚的夕阳直射,有风吹来,一会模糊一会清晰,那人一身蓝衫,微抿着的唇,仿佛是在微笑,高贵雍容,清华无双,有那么一瞬间,弦月几乎以为自己瞧见的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兰裔轩。
  “在这边等着我。”
  弦月交代了白娉婷几句,纵身一跃,脚踩塘中盛开的白荷,等到了湖心亭,脚尖用力一点,双手直接抱住了小亭的柱子,旋转了几圈,在雪兰落对边的位置坐下。
  石桌上的棋局,黑白棋子泾渭分明,不分上下,弦月单手托腮,盯着对边的人,终于明白兰裔轩雍容的气质源于何处。
  甘泉殿初见兰王,弦月就觉得兰裔轩半点不像兰王,当时并没有特别的在意,直到让人调查雪兰落,见到他的画像,才恍然明白过来,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宫少华不念半点亲情,处处针对伤害兰裔轩,对她来说,兰裔轩是她爱情失败的证明,更是她耻辱的存在。
  雪兰落手中的黑子落下,很快他又取过另外一盘的白子,思虑了片刻,准确的将黑子拦截。
  “前辈。”
  弦月心头猛然一震,盯着他的眼睛,墨玉似的瞳仁,完好无损,心下诧异,依照那日宫少华所说,他的双目不是毁掉了吗?难道他已经医治好了?
  雪兰落轻笑了一声:“心如明镜。”
  弦月恍然大悟,视线尚未从雪兰落的身上移开。
  雪羽宫的宫主,十多年前轰动江湖的人物,这般的容貌气质,难怪宫少华会如此着迷,换成其他女子,恐怕也会执着痴狂吧,还有夜无极,那般温润如水的男子,满身的傲骨,也难怪柳心悠执迷。
  “这样盯着一个人看,似乎不太礼貌。”
  雪兰落单手端起一旁泡好没多久的茶水,杯子与杯盖轻轻摩擦,他先是放在鼻尖闻了闻,轻吹了一口,这才微抿了一口,弦月突然笑出了声,这么多繁琐的规矩,简直和兰裔轩如出一辙。
  “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才能见到前辈这样名动天下的美男,当然要看个够本了,最好能把前辈的音容笑貌刻在脑海,永世不忘才好。”
  弦月继续盯着雪兰落,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这样的回答,这样的态度倒是有些出乎雪兰落的预料之外,死寂的心难有的畅快,放下茶杯,脸上的笑容带上了几分趣意,多了些人气。
  “很久没碰上这样有趣的小姑娘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弦月直起身子,嘴角上扬,看似无意,却多了几分认真:“前辈可还记得宫少华这个人?”
  雪兰落眸光波动,脸上的笑容染上了冷峻,盯着弦月,很快就恢复了一贯的淡然:“前尘往事,我早就不记得了。”
  雪兰落站了起来,走到廊前,正前的方向是一大片的荷花,弦月也跟着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后,这么大的荷花田,清一色的白,她倒是从未见过,更不要说是在这个季节。
  能盛开五颜六色荷花的石盘根本就不存在,这个地方荷花之所以能终年盛开,是因为这里的山泉温水。
  “我曾在王后的寝宫看到一幅画,画中的女子坐在小溪边,一身素衣,梳理发丝,她的身后是大片大片的荷花,粉色的,深红色的,淡紫色的,想必那个女子爱极了荷花,尤其是白色的,宫主,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雪兰落沉默不语,雪儿喜欢素雅的颜色,尤其是白色,而他最爱的便是艳丽的红,他曾在月下许诺,将来会在他们住着的地方种上大片大片的荷花,让它们四季盛开。
  “前辈。”
  弦月开口的瞬间,雪兰落突然转过身,手指着白娉婷几个人的方向:“你和你的伙伴都受了伤。”
  弦月看着对边的白娉婷几人,绿珠背着昏迷的依蓝,芽儿扶着她的后背,几个人盯着这边,焦灼而又担忧。
  “晋墨。”
  雪兰落的话音刚落,马上就有一个身着藏青长袍的年轻男子出现在她身后,与兰裔轩的年龄相差无几,紧绷着的脸,镀上了一层寒霜,那双眼睛,冰冷锐利,就只有在望向雪兰落时,才会收敛。
  “带她们去休息疗伤,让人好生照顾着。”
  弦月见雪兰落要走,飞速上前,直接扣住了雪兰落的手臂。
  一旁躬身站着的晋墨见状,忙上前拦住弦月,弦月早就料到晋墨会动手,低着身子,从他腋下的位置钻了过去,刚好拽住了雪兰落的衣袖,雪兰落大手一挥,弦月的眉头拧成一团,紧咬着唇,她的脸上全是干涸的血迹还有泥土,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模样,只有那一双眼睛,亮若星辰。
  当年雪羽宫的雪兰落被誉为江湖第一高手,就算是念天霸等人也不如,纵观当今武林,人才辈出,弦月的身手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不过刚刚才受了伤,这一动,体内的真气流窜,再加上雪兰落的攻击,只觉得胸口的那个位置像是快要爆炸了一般,浑身冒着虚汗,别的地方都是血迹看不出来,嘴唇立马就白了,身子旋转,说什么就是不肯放手。
  “你这小姑娘,倒有几分本事。”
  雪兰落出口称赞,多了几分欣赏。
  “前辈谬赞。”
  弦月边说边从腰间取出雪魄:“若是我能与前辈打成平手,还请您出手相助。”
  据查,当年这雪兰落和白战枫一样也是个武痴,年纪轻轻,整个江湖便已经少有敌手,后来因为太过无聊,才在兰国创建了名动江湖的雪羽宫。
  “口气倒是不小。”
  雪兰落一只手出掌,也不管那出鞘的剑会不会伤到自己,不避锋芒,直接就去夺弦月手中的剑,掌心流血,他半点也不在意。
  弦月皱眉,他没有要伤害雪兰落的意思,松开他的衣摆,向后退了两步,雪兰落逼近,修长素白的五指快速变动,弦月本想一搏,哪想到雪兰落先不要命了,这场对弈,她在气势上就输了,怔愣犹豫的瞬间,手中的剑已经被雪兰落夺走。
  弦月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当下眉头懊恼的皱成一团,走到雪兰落跟前,双手抱拳:“我输了。”
  输了就是输了,就算是事出有因,那也还是技不如人,她不是输不起的人。
  雪兰落像是没听到弦月的话,紧紧的握住雪魄,掂了掂,高高举起,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暗沉,通透的银光照亮这一整片天地,雪兰落右手拿剑,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划过宝剑,眉宇间,竟带着几分兴奋激动。
  “前辈。”
  弦月低垂着脑袋,自然错过了那一幕,抬头,掌心在雪兰落跟前摊开:“把剑还给我。”
  虽然输了,不过这雪魄与她和兰裔轩同生死,共患难过,还是兰裔轩送给她的定情之物,自然是要回来的。
  “这把剑怎么会在你手中?”
  雪兰落收剑,却没有将东西还给弦月。
  弦月听雪兰落这么问,这才注意起他的神情来,墨玉般的瞳孔在望向雪魄时,带着常人难有的感情,难道?
  顾不得那么多,弦月趁着他分神,一把夺过雪魄,重新缠在腰间,雪兰落还想再去抢,弦月连连后退避开,她身上虽然有伤,身手不比从前,不过若只是要避,并非难事。
  “自然是定情信物。”
  弦月坐在栏杆上,盯着雪兰落。
  兰裔轩提起过,这雪魄是宫少雪在他周岁生日时送给他的,既然是宫少雪的东西,很有可能是当初的雪兰落所赠,难怪他就算眼睛看不见,还是可以通过触感感觉出来,兰裔轩的深情或许是继承了他的吧,要么就不爱,一旦爱上,便是深情不改。
  “气质雍容,清华无双,前辈和送我剑的那位朋友真的很像,方才我在对岸,见前辈手执黑子,还以为是看到他呢?”
  见雪兰落不再上前,这才从栏杆处跳了下来:“就连喝茶的动作都一模样。”
  弦月轻笑出声,靠近雪兰落的身边:“不过他长的倒是和我见过的那副画中的女子更像些。”
  雪兰落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看的出来,他的情绪有些激动,呢喃出声:“和我长的一样吗?”
  过了半晌,突然开心的笑出了声:“他现在过的好吗?”
  颤抖的声,带着浓浓的受伤和愧疚。
  弦月走到雪兰落身边,摇了摇头,转念一想他可能看不到,道了声:“不好。”
  虎毒不食子,既然这样问,他心里肯定是在意的吧。
  “一点也不好,所以我才会来找前辈帮忙。”
  弦月从雪兰落的身边经过,走到石桥前,对着对边的白娉婷等人找了招手:“娉婷姐姐,你们过来。”
  弦月走到石桥前,对站在一旁的晋墨道:“累了,带我们下去休息吧。”
  转身瞧了眼雪兰落,偌大的凉亭,就只有他一个人,夕阳下,背影被无限拉长,当年宫少雪什么都没告诉他吗?还是她离宫前也不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
  几个人往梅林深处走去,约莫过了半刻钟,隐隐听到潺潺的水流之声,湖畔之中,大片的荷花盛开,继续再往前,便是成片的竹屋,屋后梅花如火如荼的盛开,一半苍翠,一半艳红,四周一片空旷,在这样的日落时分,仿若置身画中。
  说是西落村,弦月却觉得用庄园形容更贴切些,继雪羽宫之后,雪兰落建立的另一王国。
  为了方便照应,依蓝和绿珠还有芽儿三人同住一处,白娉婷和弦月各自住一间。
  弦月刚回到房间,就退下衣裳,左边胸口,大片大片的青紫,看着就觉得吓人,伸出手指轻轻一点,痛的差点掉出眼泪来。
  弦月这边刚处理好伤口,就听到有人敲门,推门一看,原来是晋墨,他的身后跟着几个人,弦月盯着他们手上的食盒,连笑了几声,马上让开了道路。
  没等他们进门,弦月已经从她们手中接过食盒,放在桌上,打开,一双眼睛眯起,差点没流出口水来,拿起筷子,坐在椅子上,看着进门的晋墨,边吃边问道:“依蓝怎么样了?”
  晋墨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行为举止粗俗低下,那模样,活像是饿死鬼投胎。
  瞧那几个人对她的态度,她应该是她们的主子,明明自己也受了重伤,却让他先替下属治疗,倒真是个奇怪的人。
  “短时间内苏醒不过来。”
  弦月单手摁住筷子,下巴靠在手背上,脸上的笑容被担忧取代:“很严重吗?”
  晋墨走到她跟前坐下:“调养月余便可。”
  “是吗?那就好。”
  弦月笑如莲花,筷子在桌上敲了敲,将食盒里边的菜一一取了出来,放在跟前:“怎么没有酒?”
  弦月怒了努嘴,她已经好久没喝酒了,这么多的佳肴,要配上美酒才过瘾啊。
  “你有伤——”
  晋墨的话还没说完,弦月的脸已经由多云转晴,夹起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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