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欣儿的话 作者:白某人(潇湘2012-10-13完结)-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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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府五公子到——”
　　我小心地伴在楚晓旁边，可他却总想不经意地将我遮到他身后去。
　　我说，我就这么给他丢人么，需要他紧张成这样！
　　其实，我以前跟着爸妈还是出席过一些亲戚的婚礼啊什么的，也不至于那么不济吧。
　　大概……
　　不是那么刺眼的光线映照着眼前的建筑物有了丝亲切柔和的意味，跟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莫小仙”三个字打字清晰的映入眼帘。
　　不知是不是眼熟的缘故，我一进去第一眼就看见了有过一面之缘的陈大人。此刻他正面无表情地坐在上位，眼神空洞，脸颊枯槁，看起来竟比上次苍老了许多。
　　没办法，女儿不明不白地惨死，摊上这事谁能高兴得起来？
　　我默默地感叹了一下，却发现楚晓突然将我的手握得好紧。眉头因手上传来的疼痛微微皱起，想抬起头说点什么却发现——
　　这些人，是不是都在瞪我啊？
　　我……我咋啦？
　　紧张像病毒一样疯狂地蔓延开，刚才还嫌楚晓握我的手握得太紧，现在我却反过来比他握得还紧。
　　众人异样的目光让我有种自己把衣裳穿反了跑过来的错觉，不过，低下头看看，倒没那回事，心里在安了下来。
　　“哐当”一声，打乱了我胡思乱想。我知道这声音是从哪传来的，我还没踏进门眼睛就开始自动捕捉目标了，但是我就是想加装没看见，怎么着？
　　我这个人有个特技，那就是心里再怎么一塌糊涂，乱七八糟，都能装出一副面无表情的镇定样子，现在这个情况，正好适用此技能！
　　只是，我的余光却看见，赵留羽正向这个方向走过来。
　　身边，还陪伴着一个不输给他的美丽女子，一袭红衣，倾国倾城。是个，和以往不一样的女人，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魅力。
　　和他，很相配。
　　我以为，我会释然，但是心里还是莫名地揪了起来。
　　他看着我——至少我感觉他是在看着我，原本带着淡淡微笑的脸竟然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薄有微怒。
　　不止是我被他的样子吓到，赵留羽身边的女伴也一脸惊讶地望着他，想伸手去拦，却被他甩开，顿时，在场的人一片哗然。
　　这是在干什么？难不成赵留羽在生气？他气什么，要气也是我气好不好！
　　沉下眼眸，屏住呼吸，我直直地与赵留羽对视，看着他越来越近。
　　几乎是同时发生的，楚晓挡在了我面前，莫青热情的喊声响起。
　　“啊，这不是欣儿么！”
　　我连忙循着声音望去，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再回头看赵留羽却已经止住了步子。他站在原地，很快就被围过来的人挡在了我的视线之外。
　　他，好像想要对我说什么。
　　众人似乎对我们的到来很热情，过分地热情，热情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莫青在对我说什么，别人在对莫青说什么，对楚晓说什么，对我说什么。
　　可是，我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我的脑海里，只留下了赵留羽最后阴沉着脸站在那里的样子，他还是美得像只白天鹅。
　　没过多场时间，川王殿下就来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谄媚，恭喜，逢迎拍马后便是纷纷呈上自己的礼物聊表忠诚。
　　他们都忘了，川王是为什么才到这里，也忘了，有些人死得有多么惨，忘了也许下一个就是自己。
　　我偷偷地瞟眼去看，因为赵留羽正站在赵无悔身边，听着他说话。我望着望着，却发现，他的目光对上了我的目光，而我就这样，一时忘了要移开。
　　吞了吞口水，我觉得我口渴了。
　　我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我只知道，我口渴。
　　不经意间，我看到一抹难以忽视的红色身影款款走来，定睛一看却发现是刚才赵留羽身边的女伴——上官齐云。她笑盈盈的，样子很好看。
　　“留羽，快过来，莫青不是说这是你妹妹么，妹妹来了你这做哥哥的都不打个招呼？”声音也很甜，真不愧是赵美人找来的女人，果然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极品。
　　这样就够了。
　　赵美人本人也踱步而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他还没站住脚，目光就落到我身边的楚晓身上，冷着一张俊脸。
　　美人以娱人眼，可美化环境，减少做眼保健操的次数，可谓功能繁多，弥足珍贵。既然如此，像活跃气氛这样的粗活，就还是交给本人我吧。
　　“留羽哥，好久不见啊……”我不顾楚晓的阻拦，干巴巴地笑道，“这就是我未来的嫂子么，真漂亮，跟天仙似的。”
　　这话说得如此中听，我不觉得还能挑出毛病来。可，他怎么连个笑脸都不给个？我刚才看见他跟别人说话，分明就笑得很春风得意。
　　还是说，看了我笑不出来？
　　我的一颗心又沉了下去。
　　“你比她漂亮。”突然，他冒出这么一句。
　　“是么，我也觉得嫂子真心漂亮……啊？什么？”我连忙满脸堆笑地迎合着，这才迎合了半句就听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说，你比她漂亮。”赵留羽微微勾起嘴角，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看到上官齐云脸上完美的笑容完美地凝结在脸上，白里透红变得白里透青。
　　啧啧，这皮肤真好，变色竟然都变得如此之快。
　　“楚某带欣儿谢过公子夸奖。”楚晓马上站了起来，低沉地望着赵留羽，话说得恭敬，却使得气氛诡异起来。
　　“你是……当年那个说要和楚家断绝关系的少年么，呵呵，确实是今非昔比了啊。欣儿，你福气不错，能得到如此良缘，我……也就放心了。”他把放心了这三个字咬得很厉害，眼神里透着诡谲，让无意中瞥见的人几乎忘了呼吸。
　　我一阵摇晃，看着赵留羽诡异的神奇，看着楚晓淡淡的怒意，看着上官齐云不安地瞪着赵留羽，心里像打翻了五味坛。
　　这是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是，是啊。”我淡淡一笑，主动攀上了楚晓的手臂。我这样做到底是在给谁看，是楚晓，是赵留羽，是上官齐云，还是我自己？
　　我低着头，手臂突然被猛得一扯！
　　“青在找你。”赵留羽这次笑得很和煦，原本是很和煦的，但是跟方才的阴霾形成强烈反差反而显得更让人毛骨悚然。
　　远远一望，莫青果然在对着我招手，一脸兴奋。
　　我坚持没让楚晓跟上来，独自一个过去了，谈笑着，原来是有莫青的熟人想要认识我。
　　认识我？认识我干啥？
　　“原来这就是欣儿姑娘，真是美丽娴静，刚看到姑娘走过来的时候，在下还以为眼花看见了仙女。”
　　“那可不，我家欣儿，别家姑娘哪能比？”
　　“能认识欣儿姑娘，真是在下三生有幸。”
　　这话说得，他也不怕牙酸，不过莫青光听见人夸我去了，两个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乐不可支。既然如此，我也不能搅了他的兴子，只得乖乖地笑，点头。
　　“哎，现在有的姑娘家，稍有姿色就成天摆出不可一世的样子夸夸其谈，难得有欣儿姑娘这样的，人美心静，贤良淑德。”
　　我不说话他也能夸？此人不去讲相声真是太浪费国家的人才了！
　　再也待不下去，我装作不舒服，退下去了。莫青信以为真，连忙帮我安排了间上房，我也没有推辞，因为现在真心觉得有点累。
　　“我来送她进房间吧。”温和而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使得我呼吸一紧。
　　是赵留羽。
　　“不用了，我自己能过去。”
　　“我只是，觉得你那几天一直照顾我，有些过意不去……”
　　他那欠扁的样子，哪里看起来像过意不去？
　　“嗯？那几天？”莫青狐疑地在我们两身上来回望，惊得我一颤。
　　“那，我们先去了。”转移话题，我这就是明显地转移话题。那三天，在我脑子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可怕印象，这事，我不想让莫青知道。
　　赵留羽微微一笑，那样子像是偷腥的猫。
　　要是真有这样的猫，我倒想养一只，虽然我的下场可能是被它玩死。
　　就这样，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两个人不在这里了。
　　“你今天看起来很美。”
　　“是么，咱未来的嫂子看起来更美。”我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只希望快点到达目的地。只是赵留羽像是要和我作对一样，偏偏故意把步子放得很慢。
　　很慢，但是身形却还是很好看。
　　我突然很想把潜藏在我身体里的花痴之魂给揪出来灭掉！
　　“怎么，你很在意那个女人？”
　　“我对我未来的嫂子怎么可能不在意，不在意未来的嫂子岂不是对做哥哥的你不敬爱么？”我非常生硬地不断强调“未来的嫂子”这几个字，是在提醒他，也是在提醒自己。
　　赵留羽轻笑不已，我突然觉得被他望着的地方快要着火。
　　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我想，如果哪天我真的明白了，也许那就是我疯掉的日子。
　　总而言之，我觉得这一切真是够了。
　　我狠狠地皱起眉，手却被突然被他抓起。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冷冷地问，丝毫不惊慌，那样子，有一些慷概就义的味道，让人回想到一去不复返的革命岁月。
　　可是像赵留羽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了解的了革命岁月的辛酸，他的心里，只有他自己。
　　他望着我，微眯起眼睛，最后，暧昧地俯身在我耳旁对我说，“我记得，你偷偷吻我的事情。”
　　我，“……”
　　当你觉得这个世界已经够假的时候，你永远都能发现它还可以更假！
　　
　　




☆、第三十三章　爱与答案

　　脑海里翻江倒海？我绝不会承认。是的，就算是事实，只要不承认的话，就不会有问题。
　　“是吗，那又怎么样呢？”我很平静地问他，脑袋微微偏向一边，表情显得有些无辜。
　　赵留羽双眼微眯，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你的女人还在等你，我没事的，自己回房间而已，不会迷路的。”觉得说得有些语气太重了，我摸了摸鼻子又堆了些假笑。
　　没等他回答，我先自己走自己的，低着脑袋，眼睛却直直地往前望。
　　我以为我这么没礼貌的样子至少也会吓到他那么一下，可是他竟然毫不在意地跟了上来。
　　“那个……”我皱着眉。
　　“再过几天就是水神祭了，我想青也跟你说过，过了水神祭我就会走。”赵留羽的话跟我的话简直就是牛头不对马嘴，但是却还是给我带来了很强地冲击力。
　　这事，我早就知道，正因为知道，我才能这么安然地站在他面前，因为我想，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嗯。”点点头，我竟然有些恍惚，恍惚中，我感觉到肩膀被赵留羽按住。
　　“如果，你希望我留下来的话，我可以不走。”
　　这，是什么意思？不走，怎么个不走法，是暂时不走，还是永远不走？还有就是，就算不走，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这么说，会让我有种他会因为我留下来的感觉难道他不明白吗？
　　还是说，正因为明白才这么说，而且这话他还跟不下N个美女也说过一样的？
　　“当然了，我也很想念你，但是呢，你的家在川王府，留羽哥你还是别开玩笑了。以后有空回来看看我和莫青大哥就够了，成不？”我脸上扬着笑脸，并自认为很有喜感。
　　第一次第二次我会被耍，那不代表我次次都会被耍，我没有觉得自己有多聪明，但是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傻。
　　“你不希望我留下来？”他冷冷地问，眼神沉了下来，“因为楚晓是么，你们一直住在一起，所以觉得没必要被别人打扰？”
　　“怎么会呢，呵呵呵呵，你是我哥啊，谈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不要回避我的问题。”
　　“呵呵，呵呵。”我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了，半晌，我脸上的假笑再也维持不住了，表情也沉下来。
　　“这，关你什么事？”我认真地问他，并没有希望在他那里得到答案。
　　我现在真的狠感谢他在我意乱情迷的时候和别人上演的那一出暧昧大戏，如果不是这样我又怎么会有时间清醒过来？
　　赵留羽是什么人，连街边的三岁小孩都知道，只有我这种傻子才会一时间晕头转向忘了这件事。
　　还好，只是一瞬间。梦如花开，梦醒花落，那短暂的花期能给我留下什么？
　　见他没有说话，我竟然胆大地主动抬头发起问来，“你关心我和楚晓的关系干什么，这和你有关吗？怎么，你是不是想说你喜欢我？”
　　之所以这么问并不是因为我真的胆子变大了，而是知道赵留羽肯定答不出来。
　　喜欢？他真的会喜欢人吗？人人都说赵留羽多情，却不明白人往往都是因为无情而多情。
　　他喜欢的，除了他已经不在人世的母亲，就只有他自己，仅此而已！
　　“喜欢？”他咬着这两字，笑得很难看。
　　果然，赵留羽答不出来，真的答不出来。
　　哈！哈！他怎么可能答得出来！
　　突然，一股莫名地滋味往胸口处狂涌着，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他美丽的脸庞一直都像艺术品一样让我向往，此时我却觉得这样的脸有些恶心。
　　要是他没有了容貌也没有了家世，会不会变得懂得真心一些？不过就算懂的真心，也不会是为了我吧？
　　我转身想走，他却死死地按住我的肩膀，我想，这是一场僵持。我正在想要做些什么来打破这僵持，却看见从空中落下几个人影来。
　　这几个人，穿着很是诡异，除了为首的那个人，清一色的都是滚暗红边的黑色长褂，腰间处纹着古怪的图腾，脸上带上了白色的脸谱。
　　为首的人围着面纱，看不清楚长相，但是从他的双眼中却可以看出，此人绝非善类，必定嗜杀成性。
　　“呵呵，留羽，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看你的风流韵事么？”那人冷冷地笑着，绝美的眸子扫到我身上微微眯起，让我有种马上就会丢掉性命的感觉。
　　我没办法看到赵留羽此刻的表情，也没办法知道他们究竟准备做什么，因为下一刻，我的后脑传来了猛烈的疼痛，还没来得及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