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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难测爹爹心 作者:月亮蛋挞(潇湘2012.06.06完结)-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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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一起出席不知会是什么效果。”
  “晋安侯?”我脱口而出。
  雪济眸中闪过凌厉的眼神,“哦?他没对你说?三天前我颁下的圣旨,封你爹爹燕云殊为晋安侯,食邑万户,连你们府上的匾额都更换成晋安侯府,你竟然不知?难怪他对外称你卧病在床,还将这里防守得密不透风,看来是把你给软禁起来了。”
  他疑惑的眼神瞥我一眼,自言自语道:“可是他为什么软禁你呢?欲盖弥彰,难道说……”他伸手抓起我的手臂,将袖子一撸到底,当他看见臂上那颗殷红似血的守宫砂时,低沉的笑起来,“幸好还在,否则燕云殊这一世英名可就给毁了。”
  “一世英名?”我低声重复,心头抽痛,就连雪济也认为我毁了他的名声?
  他唇角微微勾起,“短短三天,你的事迹已经传遍天下。”
  我迷惑的望着他,什么事迹?
  “自然是你女扮男装投身军营,协助你父亲攻占天麒,如今你可谓天下女子的楷模呀。”
  我惊愕至极,头顶冒出无数青烟,这不是我想要的效果。
  他看好戏般的神情斜睨着我,摇首调笑道:“不过现在我才知,原来一代孝女安的竟然是这个心思。惊世骇俗啊!不过勇气可嘉,需要我帮忙吗?”
  我信他才怪,防备的眼神瞪着他。
  “你不信?你要是把我服侍舒坦了,若想他娶你,还不是一道圣旨的事。”他语音轻松。
  “真的?”我眼前顿时一亮,不过很快黯淡,他的亲妹妹一心想嫁给燕云殊,他怎么会这么好心来帮我。
  “噢?你不信我?呵呵,我会用我的实际行动告诉你,我有多么的——可靠。”他眸中光芒闪动,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刻意压低了声音,暧昧至极。
  他这番话我选择忽略,脑中急速运转,还有七天才到八月十五,现在只有他能帮我从这里脱身。如果能和他结为同盟,也许不是一件坏事。
  
  




第三章 爱已成风

  这天我起得格外早,又精心打扮一番,昨晚雪济答应我,会想办法令燕云殊放我出来,日头升起老高,可荷园的大门还是紧紧关闭,秋婵和秋娥面无表情,什么也看不出。
  我在大厅里来回踱步,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
  忽听大门外有动静,紧接着是吱嘎吱嘎门轴转动的声响,我抬腿就往厅外跑,心太急步子迈大了,我险些被裙子绊倒,连忙换成小步。
  院门外走来一队婢女,每人手中端着一个大托盘,抬眼看过去,皆是衣裙、钗环、胭脂、香粉。我向门张望一阵,没有他的身影,心中甚是失望,不过很快高兴起来,他是想我装扮好了,再去见他?
  秋婵向我端方的福身,恭敬地说道:“奴婢服侍小姐更衣。”
  “哦,好。”我含笑道,心里笑开了花。快步进屋,秋婵秋娥给我换上华丽繁琐的衣裳,挽上高高的云髻,又在发髻上坠满步摇,钗环之类的繁复装饰。
  这样是不是可以见他了?
  这时,屋外走进来一名宫装女子,三十多岁,皮肤保养得极好,身子立得笔直,步态轻盈端重,举止中规中矩。
  她进来后,冲我福身行礼,礼作得比秋婵还端方,平板的语调说:“老奴银屏奉侯爷之命,来给小姐教习礼仪。”
  什么?给我打扮成这样就为了教我礼仪?我不假思索说道:“我不学这个,我要见侯爷!”
  银屏细眉微微一皱,打量我一眼,正色说道:“燕小姐,你刚才的话大逆不道,你该称呼侯爷一声‘爹爹’。侯爷说你何时学会女子的礼仪,何时才会见你。”
  接下来的两天,天亮起床我就要穿上那身行头,从行走做立,到鞠躬、叩拜、寒暄,每一个动作最少要做百八十遍,我尽全力模仿学习,只为尽快见到燕云殊。
  这天入暮时分,银屏看着我微微颌首,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燕小姐勤奋刻苦,聪颖伶俐,别的府上的千金要学半个月才能完全掌握的动作要领,你两天就会了,老奴已经没什么可教了。”
  我客气的微笑,同时谨记笑不露齿,保持轻柔和缓的语音说道:“临霄资质愚钝,这些天有劳姑姑了,这点银两是我的一点心意,万望姑姑收下。”
  秋娥将早就准备好的赏银呈给银屏,银屏微微一笑,福身道:“多谢燕小姐。”接过来揣在怀中。
  银屏走后,秋婵禀道:“侯爷吩咐,小姐学成后可到书房相见。”
  秋风阵阵,可我不觉一丝凉意,心中着了火一般,热潮翻涌,兴冲冲地穿过九曲荷塘,一溜小跑的来到书房,推门而入。
  绕过插屏,眼前阔朗起来,一如七年前的摆设,怎么没有人?桌案上的烛台发出微弱似雾的光晕,我快步走去,一张布满褶皱的信纸映入眼帘,连忙拿起来观看,正是那日燕录交给他的书信。
  信上模拟燕云殊的口吻,大意是,八月初五,我携女儿临霄返京,你于东城门外等候,切记。笔迹摹仿得惟妙惟肖,难怪精明强干的燕录都被骗过了。
  忽听开门声响起,随着一声声沉而缓的脚步,燕云殊绕过插屏信步走来。他头戴紫金冠,身着紫蟒玉带,丰神俊朗,气度雍容,看见我时,动作微微一滞。
  我心头激荡,一时忘记了言语,他眸光幽深打量我一眼,说道:“看来礼仪你已完全掌握,明日长清太公主的宴会可以去了。”说着走到桌旁,目光扫过那封信,疏眉几不可查的皱起。
  长清太公主?她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想听他说这些,心中有无数话要向他倾诉,我迫不及待想得到他的原谅。我握起他的手,急切的说:“大哥,我……”
  “你叫我什么?”他打断我,神情严肃,清冷的目光望向我,我的手不由一抖,他的手从我手中滑落。
  他缓步走到窗前,身形隐没在烛光的暗影里,昏暗得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低沉的声音说道:“霄儿,谁都有过年少轻狂,谁都有过一时糊涂,过去的事,为父就当你是在闹着玩,不再追究你的过错。”
  我呼吸不由一窒,闹着玩?他还在生我的气?气血喷涌向上,我快步冲到他面前,拽着他的手臂不停摇晃,焦灼的说:“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对你说实话,我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对你说谎了,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你原谅我。”
  他瞧着我,面上不见一丝情绪,平静的语气说道:“霄儿,爹爹已经原谅你了,否则此刻你怎么可能站在我跟前。”
  爹爹?他在说什么?我的手不受控制的抖动不止,他的手臂也随着我的颤抖而轻轻颤动,望着他平静无波的双眸,我只觉得一颗心被碾压得粉碎。
  不是的,他不会这样绝情,心头的恐慌无以复加,慌乱的语音说道:“不,不是的,你根本没有原谅我,我一直一直都爱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从星空岛回来,我就来找你,我做了许多许多,只为了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
  他眸中冷光一闪,忽然一挥袍袖,我踉跄的后退两步,他唇角勾起一道弧度,轻蔑地说道:“你欺骗在先,即使做得再多又怎样?而你又怎知我为你做过什么?”
  我不解的望着他,他为了救我暴露了银沙,他指的是这个吗?
  他低沉的声音说道:“你献上的万言书,若是让皇帝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你想过吗?尤其是火药,若是遗落到匈奴手中,又会是怎样的后果?皇帝一定不会放你离去,即使你走到天涯海角,他也会将你逮住,逼问出你火药的配方,从此将你软禁起来,甚至是杀掉你,以确保天下太平。更何况,你在星空岛学艺之时,凤至没有对你提到过什么?”
  什么?我心头一凛,他都知道些什么?他怎么会知道?
  他面上闪过一丝痛色,又沉声说:“剑阁攻下之后,就是虎门关,我为了替你隐瞒这个秘密,将那日参与试制火器的士兵,连同那名营官,全部派去攻打虎门关,有去无回。”
  我呆呆的听着,他从来善待部属,为了保护我竟然做到如此地步。我只知道他爱上了我,可不成想他为了我竟违背自己多年来一贯的操守。
  他瞧我一眼,讥诮一笑,“你当管擎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我心头一惊,没错,他是爱我的,那他就不会放弃我,心中重新燃起希望,我紧紧环抱住他,热切地说:“大哥,我们离开这里,从此寄迹山林,不问世事。”
  他闻言低低的声音笑起来,胸膛起伏,我仰头望着他,不详的预感逐渐扩大,他的眼里似乎笑出了泪花,半晌止住笑,沉声道:“肖灿,你太令我失望了,过去是我不对,我一错再错,如今不能再错下去了,从今以后你只能是我的女儿,只能是霄儿。”
  我难以置信的注视着他,泪水盈眶,我不要这样的结果。我像个耍赖的孩子拽着他哀求,他挥袖甩开我,快步向门外走去,对着他即将离去的背影,我叫道:“你要做我爹爹?哈,真可笑,世间有哪个爹爹会拉着女儿的手对月盟誓?世间又有哪个爹爹会像亲吻恋人那样去亲……”
  眼前身影一花,随着“啪”一声脆响,我应声倒地,面颊火辣辣的疼,当我意识到他打了我时,心如刀割一般。泪水一滴一滴砸在手背上,溅得粉碎,一如我破碎的梦。提起过去的事,他居然这般羞恼,原来我竟是他的耻辱。
  “霄儿,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一定要想清楚。”
  耳畔传来他冰冷的警告,我蓦然抬首望向他,他正注视着我,目光冰冷如刀,我毫不怀疑,此刻他有多么恨我。
  我呆呆的坐在地上,脑中一片空白,好一会儿,他缓声说道:“霄儿,爹爹打你是为了你好,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像小孩子那样口无遮拦。”
  他的袖子往起一撩,一道绵软的内力拂来,我瞬间恢复成站姿。
  望着近在咫尺的他,我的心不断下沉,做他的女儿?多么可笑,称呼他一声爹爹,我的心都会滴血。与其这般痛苦折磨,还不如相忘于江湖来得痛快。
  想到这里,我轻声说道:“我不能做你的女儿,今日就此别过。”
  他凤眼一眯,眸光一闪,说道:“霄儿,你是灵玑的女儿,是我发誓要保护一生的人,此生你哪儿都别想去,只能生活在我双眼能看到的地方,我会看着你嫁人生子,我会护你一生平安。”
  他在说什么呢?他是在折磨我,还是在折磨他自己?真可笑,我就看看你是怎么做我爹爹的!




第四章 颇有成见

  醒来时天光已然大亮,当我发现自己还能呼吸时,不由得微笑起来,心死的感觉原来是这样,除了心里空荡荡,身上懒懒的之外,似乎跟平常也没什么不同。
  “小姐,请洗漱更衣。”秋婵和秋娥手捧托盘站在我床前,不厌其烦的重复道。
  我侧身躺着面朝里,不理会她们的话,她们已在我床前立了一个时辰。早就告诉她们,本小姐不舒服想睡个懒觉,她们拿我的话根本不当回事,一口一个主子的吩咐,一口一个侯爷的叮嘱,你们是他忠心的奴才,我却不是。
  忽觉身后的气氛肃穆起来,秋婵恭敬的禀道:“小姐说她身体不适。”
  “请过大夫了?”燕云殊轻若烟尘的声音飘入耳中。
  “回主子,大夫来过了,可小姐不配合。”秋娥的声音。
  清风拂来,额上冰凉,我一惊,旋即翻身坐起,燕云殊修长的大手已经撤回。
  好凉的掌温,记忆中他的手总是温暖的,我惊诧的瞧他一眼,他神情自然,面色如常,我自嘲一笑,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你又在说谎。”他低沉的声音说道。
  他眸光幽深注视着我,我慢慢垂下眼帘,昨天我已经够丢人了,从此我不会在他面前那般脆弱,即使心里再痛。想到这里,我果决的说道:“跟您说实话吧,这个宴会我不打算参加。”说完,目光看向他。
  我不去你还能硬把我给捆去?你要报恩是你的事,但是若想以报恩为名义操控我的一生,门儿都没有。
  他注视着我,眸光微微闪动,平淡的声音说道:“三天前康王来提亲,我正在犹豫是不是该应下这门亲事。”
  “康王是谁?”我疑惑的问道。
  “康王就是管擎,说起来你们还是很有缘分的,他待你一片真情,你若嫁过去一定不会受委屈。我若是现在应下,以他的性格,不出这个月月底八抬大轿就能迎你过门。”他非常有耐心的向我解释。
  什么!我震惊的看着他,他凤眼轻轻眯起,面上温和含笑,当我意识到他是在威胁我时,不屑地说:“不管您是否应下这门亲事,我是不会嫁给他的。”我就不信你还能绑我去拜堂。
  他看着我,状似漫不经心的说道:“霄儿,你阿雅姐姐没告诉过你,世上有一种奇药,误食以后可以控制人的神智?”
  我心头骤然一凛,他什么意思?这是明晃晃的挑衅。
  他又说道,“长清太公主生性孤傲,最容不得人轻慢。马车停在府门外,现在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嫁与不嫁全看你自己。”说完,他像一阵清冷的风飘然出了房门。
  他的神情严肃,语气坚定,我毫不怀疑,他绝对做得出来。在门被带上的一刹那,我火燎眉毛般从床上‘嗖’的跳到地上,秋婵秋娥“扑哧”笑出声,见我怒目瞪过去时,连忙收住笑,恢复一脸端肃的神情。敢看我的笑话?看我以后怎么收拾她们。
  我以最快的速度洗漱穿衣打扮完毕,水都没顾上喝一口,提着裙子快步出了府门,门口停着一架极大的步辇,雕饰简单,古朴无华。
  还好,没有晚。脚踏上矮凳,车门拉开一半,里面很宽敞,弯腰提裙进入车中,当我发现坐在另一侧正中的燕云殊时,我忽然觉得车子要是再大些就更好了。
  我坐在他对面,身体紧挨着车壁。面前的木桌上抠有凹槽,一盘点心和茶壶茶杯被固定其中,腹中空空如野,我却没有一点食欲。
  随着车夫的一声轻叱,马车跑动起来,抬眸看一眼对面,他今天穿着雪青色的缎面常服,外罩颜色略深些的大氅,紫玉发簪束发。长睫低垂,面色沉静。
  我不觉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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