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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侯门医女.侯门医女,庶手驭夫+番外 作者:沧海明珠(潇湘vip2014-08-29完结)-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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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自嘲的笑了笑,虚弱的说道:“皇上万人之上,又是千古圣君,明察秋毫,自然万事皆明白,何须向臣妾请教。”
  “正是因为朕明察秋毫,所以才实在不明白那高黎族的三皇子到底有何本事,值得你偷梁换柱把他从天牢里弄出来?之后又想除掉?”
  丰皇后一怔,继而淡淡一笑:“看来皇上已经撬开了富春那个狗奴才的嘴了。”
  “朕想要知道的事情,就一定会知道。朕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四公主跪在地上,心里便不由得一软,所以才会问你。”皇上说着,转身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皇上隐忍着极大的怒气把这话说的风轻云淡,丰皇后的眼神中掠过一层骇然。他在这个时候提及四公主做什么?俗话说虎毒不食子,难道他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既然富春被抓住,皇上连高黎王子被偷梁换柱的事情都审出来了,那么丰家便注定要灰飞烟灭了。
  丰皇后的心里千回百转,最终也只是淡然一笑,说道:“皇上千古明君,怎么忘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臣妾把那高黎王子弄出来,自然是因为一笔巨大的财富。”
  “什么财富?”皇上皱眉问。
  “自然是高黎族的宝藏。”
  “哼。”皇上冷冷的瞥了丰皇后以眼,没说话。
  大运建国初期的传言,说高黎族雪山之中有一笔巨额宝藏,是前朝皇室留下准备起兵收复河山的费用。也有人说那是前朝某位王爷准备起兵造反的军费,只因时机一直不到,造反大计被蹉跎了,藏宝图落在了高黎人的手里。
  但不管哪种传言,都引得各路英豪汇聚雪山,经过将近百年的追寻,至今没有人寻得宝藏。皇上早就把这事儿定位子虚乌有了。
  丰皇后却继续说下去:“康平跟我说,藏宝图就在高黎王子的身上,所以托人带话给我,务必要留他一条性命,他日得了宝藏,愿与丰家同分。”
  皇上犀利的目光扫过来,冷声问:“你丰家已经位极人臣,而你贵为皇后,难道会在乎什么宝藏?你贪图那些黄白之物,是想给谁当军费拥兵造反吧?”
  丰皇后淡然一笑,说道:“皇上子孙满堂,臣妾却没生一个好儿子。臣妾造的哪门子反呢!”
  “你对东倭使者下毒,不就是想挑拨朕跟东倭之间的关系,逼他们出兵,然后再伺机而动吗?”皇上冷笑道,“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丰宗邺那个老贼因地震被砸死,你们父女的一盘好计划被朕给掀了出来!”
  丰皇后冷冷一笑,没有说话。
  皇上的火气却再次被激发起来,他抬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起身走到皇后的榻前,怒声质问:“朕与你几十年的夫妻,自问带你不薄。朕在一天,你稳居中宫母仪天下,纵然朕先你一步而去,你也是无人撼动的母后皇太后。你为何要如此待朕?为何?!”
  丰皇后哈哈冷笑,笑得眼泪横流,方吸了一口气,恨恨的说道:“说什么几十年的夫妻情分,当初皇上还未曾登基之时,便早已经防着我们丰家了。那时候,我的琀儿才只有三岁啊!皇上看着他在我的怀里慢慢咽气的时候,夫妻情分在哪里?!”
  二皇子云琀,皇后嫡子,三岁夭折,死于鸩毒。
  “皇上以为事情做得慎密,就永远不会有蛛丝马迹吗?”丰皇后冷冷的笑着,“我始终不知道,亲手杀死自己嫡亲的孙儿是什么感觉!更不知道身为父亲,看着儿子惨死又为何能无动于衷!”
  皇上忽然背过身去,仰着头看着头顶上华丽的藻井,许久不语。丰皇后却再也收不住,干脆推开被子下了凤榻,只穿着一袭单衣走到皇上面前,连声责问。
  凤仪宫门口,大太监怀恩像是老僧入定一般,眼观鼻鼻观心,对内殿里帝后的对话充耳不闻。
  许久,皇上才从内殿里出来,怀恩赶紧的跟了上去。
  凤仪宫寝殿门外,大片的雪花飘飘扬扬的落进来,廊檐下墨玉台阶上一片雪白。
  皇上立在玉阶之上,眯起眼睛把凤仪宫里的一切扫视一遍,方缓缓开口:“皇后丰氏,出言不逊,忤逆朕躬,不贤不慈,挑拨皇室子孙险祸起萧墙,如此阴险女子不配母仪天下,自即日起,褫夺封号,贬为庶人,囚禁冷宫,令其静思己过。”
  怀恩躬下身去,用他那千年不变的公鸭嗓应了一声:“是。”
  云琼哭着上前去扑倒在皇上脚边,哽咽道:“父皇!母后还病着!您怎么能这么绝情!”
  皇上皱眉看了跪在地上的女儿,慢慢地弯腰伸出手去把她从自己的身上拉下来,吩咐旁边的宫女:“送四公主回去!”
  宫女不敢多说,忙上前来左右架起四公主便往外走。
  “放开我!放开!”云琼疯了一样挣扎。
  皇上却像是没看见一样,一步一步下了台阶,踩着寸许厚的积雪缓缓地离去。
  怀恩弓着腰默不作声的随着皇上刚行至凤仪宫的宫门口便听见身后一声惨叫:“母后——”接着便有宫女们连声喊道:“不好了……皇后娘娘自缢了!”
  怀恩看着顿住脚步的皇上回头看,便欠身低低的问了一声:“皇上,这……”
  皇上脸上怒色未平却又生气一股哀色,却最终还是冷哼了一声,说道:“朕已经下旨褫夺了她的封号,谁还称她为皇后,便是忤逆之罪。”
  “是。”怀恩再不敢多问,搀扶着皇上上了龙辇,缓缓离去。
  皇后丰氏被废的旨意当天便昭告天下。
  如果说皇上赐丰宗邺谥号‘侫’字让文武百官开始猜测丰家这艘大船是不是要沉,那么废后的旨意无疑便是一道巨浪,直接把那艘大船掀翻,沉入海底。
  一时之间,文武群臣都沉不住气了。那些跟丰家素来有瓜葛的大臣们开始闭门焚书,把这些年来跟丰家来往的证据全都付诸一炬。而那些素来与丰宗邺不合的人更是蠢蠢欲动,想尽千方百计搜罗证据上奏折,参奏丰家揽权,受贿,结党,营私……
  姚远之一心赈灾事宜,对丰家的事情反而不闻不问。回到家里也是累的一身骨头散了架,对此事更是闭口不提。
  不过他不提却也不耽误这样的消息传进府中,田氏就是个好事的,不知从哪里听来了消息,便颠颠的跑去送老夫人那里当耳报神。宋老夫人听了这话后惊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还是旁边的丫鬟给她喂了半盏热茶方渐渐地回神。
  姚雀华听说这事儿之后更是惊骇的差点从榻上翻下来。
  “姑娘!”丫鬟杏儿忙扶住姚雀华,担心地问:“您怎么样?”
  姚雀华稳了稳心神,深吸了一口气,问:“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奴婢听姨奶奶说的,应该是真的吧。”杏儿不怎么确定的说道。姚雀华呼了口气,不悦的说道:“哼!她的话能信几分?你赶紧的去打听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姑娘这里也离不开人啊。”
  “我这里不用人伺候,叫你去你就去!”姚雀华没好气的呵斥。
  杏儿不敢多说,只得起身出去到二门上寻那些跟着出门的小厮去打听去了。
  至晚间,姚雀华终于确定那些消息都是真的,丰皇后被废,吊死在凤仪宫,丰宰相于地震中被砸死,皇上赐谥号‘佞’,丰老夫人一口气没上来也跟着死了,丰家现在是大厦忽倾,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对了!还有灵溪郡主!姚雀华神念一闪,握着田氏的手说道:“灵溪郡主是燕王的妹妹,乃是皇室宗亲,皇上总不至于连郡主都怪罪吧?”
  田氏无奈的叹了口气,劝道:“姑娘真是糊涂了!皇上一怒,亲生儿子都可以发配到岭南去,何况一个堂妹?”
  姚雀华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一时间竟默默无语,潸然泪下。
  “哎呦!”田氏吓了一跳,忙拿了帕子给姚雀华拭泪,又问:“姑娘这是怎么了?好好地哭什么?”
  姚雀华满心愤懑,哪里理会田氏的劝说,只一甩手,哭道:“你们都出去!出去!”
  田氏回头看了一眼杏儿,杏儿无辜的摇摇头。田氏又想劝,姚雀华却推翻了手边的小高几,上面汤药茶盏等乱纷纷碎了一地。
  “哎呦呦!我的小祖宗!”田氏无奈的叹息着,“你再这样闹,让太太知道了咱们可都有罪受了!”
  姚雀华也不管自己的伤腿疼不疼,拉了被子猛地转身,面向里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田氏也不敢再声张,只吩咐杏儿把一地狼藉收拾了,各自出去了。
  且不说京城如何杂乱纷纷,只说姚燕语经过一日的奔波一口气跑出二百里路至傍晚的时候进入济州城。济州身为受损最严重的城池,此时用‘断壁残垣,一城废墟’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夕阳似血,照在坍塌的城墙上,寒风卷起满地残雪夹杂着废墟里的尘土肆意飞扬着,仿佛是恶神的嘲笑。
  眼看着老托着小,小牵着老的难民哭号哀叫着从身边走过,姚燕语的脸色十分的难看。葛海策马行至姚燕语身边,低声说道:“天色将晚,咱们还是进城吧。不管怎么样总要先见到济州知县,安顿下来再说。”
  “好,进城吧。”姚燕语说着,脚下一踹马镫,桃夭便一路小跑起来。
  葛海看了一眼翠微,担心她骑不惯马,因而低声问了一句:“还行吧?”
  翠微轻笑:“夫人都受得了,我又有什么可娇贵的?”
  香薷笑着上前来:“葛将军为什么只关心姐姐?我们可都没怎么骑过马呢。”
  翠微脸色一红,策马追着姚燕语走了,葛海摸了摸鼻子,回头瞪了香薷一眼,低声笑骂:“小丫头片子,居然敢起哄啊?”
  “为什么不敢?”乌梅办了个鬼脸,也策马往前。
  “哈哈,葛将军若想做我们姐夫,可要对我们好一点哦!”半夏一边喊着一边扬起马鞭,狠狠地抽了一下马屁股,也跑了。
  葛海身后的兄弟笑眯眯的凑上来:“将军,这些丫头片子们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你们也是看我热闹呢,是吧?”葛将军不好对丫头片子们耍狠,只好朝着兄弟们去了。
  “岂敢岂敢。”亲兵赶紧的纷抱拳,“那什么,将军,夫人已经走远了,我们赶紧的前去保护吧?”
  “那你这兔崽子还废什么话?!”葛海骂了一声也策马追了出去。
  济州知县童大临正在街上亲自监督官府的粥棚施粥。天色将晚,原本就不怎么强壮的老头儿身上的七品官袍沾了灰尘泥土,他揣着手瑟瑟缩缩的站在凛冽的寒风里,暮色四合,越发显得整个人拱肩缩背。
  葛海上前去喊了一嗓子:“圣旨到!济州知县童大临接旨!”
  满大街等着领粥的难民呼啦一下子都回过头来,看见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白袍公子后,自动自发的让开一条路。
  童大临被吓得一个哆嗦,赶紧的整理官帽官袍一路小跑至姚燕语马下,等看清这位钦差的正二品服色的官袍时,又一个哆嗦,噗通跪倒在地,高呼万岁,并颤颤巍巍的自我检讨:“罪臣童大临赈灾不济,有负圣恩。”
  对于一个能迎着寒风亲自监督施粥的县令,姚燕语自然是敬重的。她翻身下马,把马缰绳一丢,上前去把童大临扶了起来:“童大人快快请起。圣上并没有责问怪罪的意思,只是让本官前来查看灾民的伤情病情,以防有瘟疫扩散。不知童大人对本县的伤民是如何安置的?可否方便带本官先去看看?”
  童大临一听这位钦差大臣说话,才知道这位玉树临风的俏郎君原来是个女娃,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失声问道:“莫非大人就是传说冲的姚神医?”
  姚燕语轻笑道:“神医二字可不敢当,本官正是国医馆院判姚燕语。皇上心系灾区的百姓,特意派臣过来帮助童大人赈灾,希望我们能同舟共济,共度难关。”
  “臣替济州四万百姓感谢皇上的圣恩啊!”五十多岁的父母官泣泪感恩。满大街等着领粥的百姓们也纷纷跟着他们的父母官跪拜皇恩。
  姚燕语看着这家破人亡却依然井然有序的百姓们,心里默默地感慨这位童大人应该算是一位能吏了。
  一番唏嘘之后,童大临亲自带着姚燕语去临时搭建起来的伤民棚,这里甚至比之前凤城的伤兵营更加杂乱,但值得欣慰的是还算干净。
  姚燕语问童大临:“伤重且有性命危险的人在哪里?”
  “那边。”童大临带着姚燕语转过一排排木板床,至一处角落里。这边有二十几个人并排躺在木板上,已经是奄奄一息。
  姚燕语二话不说,直接吩咐翠微等人:“救人。”
  翠微和香薷等几个人各自解开自己的随身包裹,拿出姚夫人特质的手套各自带上,然后切脉,施针,喂药,各自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旁边的童大临给看的眼睛都直了。心想我滴个乖乖!这神医的做派就是不一样啊!这七八个小娇娘一把怕脏二不怕病,来到咱济州县水也不喝一口就开包袱看病,这是咱百姓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噢!
  姚燕语亲自给几个眼看着已经断气的伤民施针,把几人从阎王殿前叫了回来。
  童大临如见神仙,连声称奇,就差跪拜感恩了。
  葛海命人点了火把给众人照亮,姚燕语带着翠微和香薷等人又一口气看过几十个重伤患,童大临实在过意不去了,赶紧的拱手作揖:“姚神医,剩下的这些伤患明日再诊治也不迟,下官已经叫人备了些粗茶淡饭,还请姚神医去县衙略用一些,喘口气,歇歇脚。”
  姚燕语看了一眼望不到头的伤民棚,轻轻地叹了口气问:“你们济州县就没有行医的郎中或者开药铺的商人么?”
  童大临叹道:“怎么没有,这正是下官想跟姚神医说的一件事儿。”
  姚燕语忙摆摆手,又把手上的蚕丝手套摘下来递给翠微,说道:“大人还是别叫我‘神医’,你我同为朝廷效命,就以官职相称吧。”
  “是,姚大人。”童大临又朝着姚燕语拱拱手,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姚燕语等人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这小小的济州县,大小郎中加起来也有四十多个,按理说看病治伤一事不算太难,但可恨的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没有足够的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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