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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乐游原 作者:边缘骆驼(晋江vip12.7.30完结)-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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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首这人,四十开外,方耳阔鼻,手长及膝……身长大约比你矮三寸。青色锦袍——咦?”
  
  “怎么?”
  
  “他的左手好像只有三只手指……右边的那具……啊!”
  
  我惊跳着撞进身后的胸膛,“这……他……他怎么在这?”我惊异的看着另一边的冰棺,冰封中华冠帝袍,蜡黄的面容定格为永远的阴鸷狠绝。
  
  曾经噩梦般的面容忽然以这种诡谲的方式出现在眼前,我只觉寒意彻骨,牙关格格作响。
  
  “谁?”古原口气焦急,“晚儿,你看到了谁?”
  
  “是……姜……姜洛离……”
  
  肩上的手紧了,又松了,耳边古原低声沉吟:“果然……是他。”
  
  “什么意思?”我抬头看着他眼底冷酷的深沉,只觉脑子已经乱作了一团。眼前的情景已经超出了我所有的认知和推断,这境况诡谲如噩梦——古原说所有的秘密的答案——什么秘密,什么答案?
  
  “那青衣人……便是风佟。”古原幽幽开口,一抹冷笑轻浅地划过他的唇角。
  
  “这……难道是……”不知为何,我忽然有了一种荒谬的想法,胆子徒然大了许多,擎着烛火,我依次向其他的冰棺看去,一个强烈的念头告诉我,我要找的一定就在这里。
  
  是什么?我在找什么?
  
  我跌跌撞撞向冰棺林立的内室奔去,终于在深处看到了他……
  
  当那人影撞入视线,我便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再也不能挪动半分。
  
  多年来自欺欺人的奢望,终于化为灰烬。
  
  “晚儿——”
  
  许久,铁链声由远及近,熟悉的气息重新将我环绕——温暖柔软的唇吻去我满面恣意的泪水。
  
  “不要哭……这里太冷,你会冻伤……不要哭……”
  
  “我找了他这么多年……怎知他却在这里……这里好冷,我不能……不能把他丢在这里……不能……”
  
  “晚儿……”他顿了顿,挺直了身体,拾起袖子轻轻擦拭我的泪水,声音却紧绷绷的,“冷静。”
  
  “你怎知……”
  
  看着风古原忽然间面沉如水,我恍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古原,我……我乱了……我本以为已经掌握一切,一心想着救你出去……可是……可是怎会是这样的?我……我不知道自己是该依照计划行事,还是……还是和你一起留在这里,找出事情的真相……”
  
  风古原无奈地摇了摇头,用唇点了点我的额头,低声浅叹。
  
  “傻晚儿,你中圈套了。”
81。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我巧算计,细经营的布下这个局的时候,怎知自己却早已被诱入另一个局中。
  
  我不懂,不懂这个冰冢存在的意义,不懂这每一个被冰封的人藏匿在这里的原因,更加不懂,若干年来水乳交融、息息相关的姬风两家,是否真如表面上一般的亲厚?
  
  “你可知,这里曾是我出生的地方?”我埋首在他的胸前,头顶响起他低沉的声音,“许多年前,这里是风氏姬妾的居所,我同母亲就住在这里,同无数个姨娘和她们的儿女们挤在同一个院子里。”
  
  “那些儿女……”
  
  “都死了。”
  
  “因为失火么?那是多久以前的事?”
  
  肩上风古原的手臂忽的用力收紧,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昌安九年……正月二十……”
  
  “那时候,你已经袭了世子爵位,搬出这里了……昌安九年正月……初四爹娘离世,而后我昏迷失忆,十五你我便立了鸱吻之盟……”我从他的胸前抬起头来,心头萦绕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古怪感觉,“一个月,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不是……巧合吧。”
  
  “那一晚,我娘将我绑在椅子上,用力捂住我的口鼻,眼睁睁看着这里的一片火光冲天……”古原微仰着头,嘴角勾起一个惨笑,“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响彻了整晚的哀号声……”
  
  心口猛的被揪起,痛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你的意思是……这个院子的人……是……是……”
  
  “是被灭口的。”风古原垂下眼睑,表情重又恢复到平静无波。
  
  一室寒冷,口鼻中不断地呼出团团白雾,额发上也已经凝结出冷霜。尽管如此,却还远不及我此刻心中的彻骨寒意。
  
  “你父亲怎会如此残忍?这些人不过是一众妇孺啊!”说不通,完全说不通,即便这积翠阁隐藏了天大的秘密,却也没有道理将整个院子的人全部赶尽杀绝。更何况,这里不过是一些没有危害的妇孺而已,甚至里面有多少个是风氏庶出的骨肉?却怎么会非要选择这么残忍的方式?!
  
  风古原垂着头,一动未动,许久,才轻轻开口,“这具冰棺里面……是你大伯……是么?”
  
  幽深寒冷的空间,他的声音也结了霜。
  
  姬风两家当年同受蓝仲重创,大伯失踪十余年,大哥虽倾尽全力,却依旧一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许多年过去,我们皆已明白大伯已然不在人世,却谁能想到,他的尸体竟然被藏匿在这里,藏在自家十世姻亲的密室内!这又如何能说通?
  
  “那晚,夜袭东漓的那晚……你父亲和蓝仲勾结是绝没可能的……我想不通。”
  
  “一夕受创,却可换来八年相安无事,甚至还可以对占有北炎最富庶的地方师出有名……这场戏,不亏。”
  
  不亏,因为未伤根本;不亏,因为渔翁得利。那一场戏,让蓝仲对风氏从此消了警惕,还可名正言顺的对东漓发病支援,却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将东漓的经济命脉攥入了掌心而已。
  
  只是,风羲和的这一场戏,不仅牺牲掉府中无数人的性命,也让他的儿子从此失却了光明。
  
  “他怎忍心……就这样……害了你一生……”我喉间哽咽,困难得挤出几个字。
  
  背上的轻抚伴着铁链声,慢慢舒缓着我的呼吸,他浅浅淡淡的一声轻叹:“如今,你该明白,他是怎样的人了吧。我想尽办法,却也没能阻止你陷进来……怪我轻忽你了。”
  
  他语中的无奈,让我心底顿时涌起浓浓的酸意。
  
  “怪你作甚?他将你囚在此处三年不见天日……再说,你才拦不住我!”我越过他的肩,凝视着冰棺中大伯的身影,心中疑惑渐生。
  
  “既然这里这般隐匿,讳莫如深,为何他单单将你囚在此地呢?难道只是为了借这个地方诡异的传言,不让人靠近么?岂不是太冒险了?”
  
  古原一声讥诮的冷哼,摇了摇头,语音轻描淡写。
  
  “他是故意要我发现这里。因为我便是怀疑了,也没法确认。他不过是要我思虑,想用这一室我永远猜不出的秘密将我禁锢。他永远知道我的弱点是什么……”
  
  沉默了片刻,他终于一声浅叹,扬起一指,用力戳了戳我的额头,“你的凉州分馆甫一建立,便有了联姻之说,你不觉着过分巧合么?梅雪辅佐方有已不是一朝一夕,为何偏偏是你脱离巴州以后,才会出来联姻的之说?三方之势,表面看来虽是渝蜀与中泽势同水火,中泽却是常年对哀民军大肆屠戮,却又怎会忽然要示好求和?”
  
  “这……”我惊觉自己果然思虑欠妥,一时语塞,懊恼自己怎会如此粗心。
  
  “想通了?”
  
  “可是……即便想通了这一切,知道你在这里,我又怎能不来?你总是不理会我的想法,将我藏在身后,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三年前将我丢下么?我在你眼中就是那么没用?姬向晚不是云慕裳,不是空有一副皮囊的弱质纤纤。我的能力,手段一点不比别人差!你却从来不肯相信我,只将我保护在羽翼之下,自己扛下所有就是对我好么?你说我这些年来风生水起,却不知道,我此生最大的挫败都是来自于你,因为我对于你,是无用的,是阻碍,是弱点……”
  
  我停下歇斯底里,急促的喘着气。抚弄在我额头的手指也随之顿住。他的颀长的身形仿佛凝固住了,过了许久,他才俯下身,温暖湿润的唇缓缓覆盖下来。
  
  “你怎会无用?我破败的一生,因为你才有价值……你这个傻丫头……”
  
  “这一次,你不许再将我丢下。”
  
  “好。”
  
  
82。
  阴冷诡谲的地下冰冢,掩藏了风羲和怎样的秘密?如今,我已然明白,自幼年起便令我敬畏的这位长辈,面对我们的不过是他那一张制作精妙的伪善面具。古原虽未明说,只神色语态中尽是掩饰不住凝滞不去的恨意。
  
  冀州风氏,非但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般宁静平和,甚至早已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劣质如风古礼,也不过是这腐朽的中再也掩饰不住的败絮之一。
  
  只是,我已不觉得如何惊讶。
  
  自古原失踪,风氏诸多行事,早已令我心生疑惑。否则也不会冒险在风羲和眼皮下,设计种种。只是,这些话此时由他这个风氏子孙缓缓道来,让我喉间梗塞,心口钝痛。
  
  他说,他的一生已是破败。他不过二十几岁,却已见枯萎。
  
  我忍不住埋首在他的怀中,用力地拥住他——恨不能将自己化作雨露,渗入他体内,让他重新恢复勃勃生机。
  
  “你寒毒入体,我已经为你施针控制住,我想再有天香续脉为你护着心脉,好歹顶得一时。可如今我方明白,风羲和是断不会让你出面了。且不论他会如何托词,我绝不能再将你一人再留在这里。只是……这该死的锁链……”我咬紧腮骨,手指小心地抚着他没入铁链的肩胛,“这钩子被铁环锁着,已经连骨带肉的,我竟蠢得不知该怎么打开它。”
  
  “这七巧环锁,构造异常精巧,若想要解开它须得费些心力,不急在这一时……只是,这次他们意指引你入局,怕到了此时,这积翠阁外已是伏兵无数了。”
  
  他语气虽淡淡无波,却是一派成竹在胸的笃定,我忍不住轻嗤。
  
  “他们想必已经知道我们发现了这冰冢,断是不会放过我们了,你倒不着慌。”
  
  风古原低声咳嗽着,拥着我向冰冢深处走去,好久终于压住胸口的震动,再开口,声音已有些喑哑:“时机未到,且以静制动。”
  
  “古原——”我攥着他的衣襟,小心不去触动他颈间的铁链,他的长衫在我的手中,已经皱作一团。
  
  “你……心中可有恨?”
  
  他身形顿了顿,垂了眼睑,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对我的提问不置可否。
  
  “睁大眼睛,不要怕。”
  
  古原忽然启口,表情肃穆,微微向前偏了偏头。
  
  我这才发觉,我们已经置身于一间八角冰室。比起之前磊满冰棺的狭小逼仄,这里明显空旷了许多。不似方才的幽暗诡谲,此处虽依旧寒雾缭绕,嵌在墙壁上的夜明珠却发出淡淡柔和的光。
  
  室中央,一张由整块寒冰雕凿而成的冰床上,静静躺着一名宫装女子。她不似其他人般被封于冰内,而是被氤氲的寒雾环绕,面目依然栩栩如生。
  
  “这……这是……”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我几乎惊恐的呼出声来。
  
  “是你母亲。”
  
  几乎和我完全相同的面容,除了我的母亲云慕裳,还能是谁?可是,又怎么会是云慕裳?!
  
  “她……她在这里……泽源那里埋着的又是谁?”一夜之间,我所有的认知皆数被颠覆,真相佛放整座冰山,毫不留情地向我倾倒下来,砸在我的头上、身上,不及融化,不能消化,砸了我满头包,却还在嘲笑我的无知和莽撞。
  
  我用力扭着风古原的衣襟,呆立当场,不能进退。
  
  “当年云姨下葬,我确是亲眼所见……”他略微前倾,探出手臂,摸到冰床下缘,“这千年玄冰上所现的凹痕却非是短短几年能形成的……显然,下葬后不久,便已经被转移至此了。”
  
  他直起身捻了捻指尖的霜,转向我,嘴角紧绷,“你猜,是什么时候?”
  
  我攫住他的手指,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涌入身体,瞥了一眼躺在床上那死气沉沉的人,终是看不下去,只能用力闭上的眼睛。“对不起……可是,不是她的错。”
  
  云慕裳,在世的时候,不知有多少人因她殒命,而她离去,却还有这整个积翠阁的无辜妇孺为你陪葬……这些,本不该由她来背负。可是,如果没有她呢,是不是就没有如今的纷争,谎言,和无端的杀戮?
  
  风古原皱眉摇了摇头,心急想要开口却引起一连串剧烈的咳嗽。他掩着口鼻,困难地压抑着胸内剧烈的颤动,须臾,面色已是一片潮红。
  
  我轻轻抚顺着他的胸口,却被他一把用力抓住手。
  
  “咳咳……不是……咳咳咳咳……不要……咳咳咳咳……不要对我说对不起……咳咳咳咳……”
  
  “可是,偏偏因为她,积翠阁百余妇孺的性命无辜断送,你的母亲也受牵连殒命;你想没想过,若没有她,你的眼睛也许……”
  
  “你……咳咳咳咳……你……咳咳咳咳……”
  
  风古原止不住猛烈的咳嗽,钳着我手掌的力道越来越重,我一声呼痛,却见他掩口的指缝间溢出触目惊心的红色。
  
  “古原——”我惊呼出声,切上他的腕脉——一股寒气在他体内乱窜,本已经虚弱的脉息此时杂乱而短促。他用力甩开我的手,铁链哗啦一声,生生扯住了他的锁骨,引得他呼吸一滞,倒退一步,绊倒在冰床上。
  
  “这千年玄冰的寒气太迫人,你心脉俱损,不可再呆在这里了。”我扯着他站起身,他却一脸怒意,用力执着我的手,紧抿着唇一动不动。
  
  “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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