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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乐游原 作者:边缘骆驼(晋江vip12.7.30完结)-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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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头雾水,不得要领。
  
  “翠妃是你的人。”风羲和点了点头,状似春风和煦口吻已不再有疑问,“那又如何?”
  
  “是否我的人并不重要……翠妃生母的秘密,想必是侯爷心急了,才会不察让黑苗钻了空子。侯爷是认得那疯妇的,她生平最恨之人……侯爷自是比古原还要明白。”古原压低声音,转向我,在我耳边轻语,“凝翠她非是姬家家奴,而是云姨的贴身侍婢。”
  
  所以云慕裳死了,她才成了我的贴身丫鬟?
  
  风羲和忽然将手掌重又抚上云慕裳尸身,仔仔细细的摩挲了一遍,指尖轻颤,掩饰不住眉间些许的不安。
  
  他抚摸的专注而动情,哪怕她身上有一丝一毫的尘埃也能被他仔细的抹去……我死死盯着那具凝满白色霜花的尸体,甚至有种她即将醒来的错觉。
  
  “原儿心机深沉,心思缜密……为父的,也颇忌惮你。”风羲和再三的确认,终于笑着松了口气,双手无意识地搓了搓,再一次凝望向我,“晚儿,莫要错把他当成了好人。自小到大,表面上似是礼儿欺负他,暗地里却不知吃了他多少的亏……原儿十一岁那年,略施小计便让礼儿错手杀了自己四名护卫;他十七岁那年,明明眼睛已经不行了,却自请去东漓,将全城守卫尽数坑杀,眉头都未曾皱过一分……端的心狠手辣。”
  
  身旁的人恍若不觉,依然阖着眼睑,低垂着头。
  
  我忍着痛,将已经脱臼的手腕搭在古原腰上,将头亲昵的埋进他的肩窝……斜眼瞟向风羲和有些发红的手指,禁不住也扯出一抹笑容。
  
  “舅公……其实晚儿,也不是什么好人。”
  
85.
  风羲和呆了呆,面色有些不以为然。
  
  “自向晚入城以来,一直受舅公暗中相助,也让大世子没少吃亏呢!”我作态颔首,语带嘲讽,“大半夜的在我院子里的树梢上耍猴儿戏,又沾了我那午夜幽昙……想必是凝翠那丫头多事为您解了……”
  
  能在凝翠床帐前留下足印的男子……除去宦官只余风羲和而已。
  
  夜探积翠阁后,第一夜我院子便被人惦记上了。虽然温有方替我挡了,然而屋顶石兽滚落,依然激起了不小的波澜。是以第二夜起,风羲和便对我的院子加了关注,同风古礼的杀手打了个照面。
  
  风羲和亲自上阵,却有些让我摸不清头脑。我用来抵御攻击的那些毒物,自然对他双方都不必吝惜。
  
  风羲和眯起和古原肖似的凤目,神色有些冰冷。
  
  “那不肖子急功近利,险些坏我大事。”
  
  他眉头皱了皱,倏然抬起头,刀刃般的视线直刺向我,随即长身而起,我眼前一花,还未及反应直觉喉咙一紧,已经被他一手钳住。
  
  古原一声惊呼,终是气力不支,晚了一步,被风羲和重重甩在地上。我欲拉他,却奈何手腕脱臼,疼痛难忍,指尖只触到他挥出的左手,便被风羲和蛮横的拖出密室。
  
  风羲和一改适才伪装的慈眉善目,此时的他仿佛恶灵附体,面目狰狞,耳际更是浮现出诡异的红色筋络。
  
  我被他扯着双脚离地,视线恰好对上他诡异的筋脉……
  
  “舅公,你中毒了。”我在他耳边低声陈述。
  
  
  绕过九曲暗道,穿过一道石门,轰隆一声,眼前已经赫然开朗——暗香浮动,氤氲缭绕,奢华雅致的房间,正是凝翠的寝宫内室。
  
  风羲和将我用力一掼,丢在暖帐上。轻纱帐幔被激起波浪,向两侧振翅翻飞开去……。
  
  ——凝翠。
  
  惨白的病容,面颊松弛——发丝散落,鬓边已然染尽霜华。她安静的躺在床中央,眼神死寂……若非眉眼间些许熟悉的痕迹,我险些已经认不出这张已经衰老的面庞。
  
  切上凝翠腕脉,诧异的发现这脉息煞是强劲有力,我于是提起她的食指,抚过滑脉——衰弱的脉象犹如花甲老妇。
  
  我了然地缓缓抬头——那张被诡异的红色筋络布满的脸庞,狰狞得让人心生寒意。
  
  原本的狭长凤目,此时布满了猩红的血丝。他粗暴的扯起我的脱臼的手腕,剧痛自腕间爆发,瞬间漫延至全身。他毫不理会我的呼痛,扯下我腕间的针筒。
  
  “你,拔了她的毒?”
  
  凝翠迅速衰竭的生命,直入脑海的疼痛,击穿混沌,心底只余一片清明。
  
  “享受生命自绽放至凋零的凄美,却不需忍受衰老的苟延残喘……极致绚烂,优雅的散去……能帮助她,不过举手之劳。”
  
  风羲和笑的诡谲,望向床上的人,眼底暗沉杀机,“是因方才抵死缠绵,我才心生怜香惜玉……爱妃,原来你想要朕中你的毒……”
  
  他摇头喟然,“你却不知,我很久之前便中了另一个女子的毒……早已百毒不侵。”
  
  我心底寒意骤升。
  
  前一刻的抵死缠绵——凝翠被拔毒时,仍是他最信任的翠妃,却丝毫未能阻止他下手时的狠辣——他或许以为一切事情将在此终结,才会提前将一切痕迹清理干净——难怪他会那么气急败坏。
  
  他面上的筋络逐渐淡去,唯余眼中红丝尚存,毒性已经慢慢退去。
  
  我将视线转向窗外——晨雾散去,天色大白,雪映的阳光晃着惨白的光。
  
  
  “大世子为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舅公不担心么?”
  
  “礼儿急躁,心思不够缜密,若善加利用,却有奇效。晚儿不妨猜猜看?”
  
  “他一时不察,泄露出消息,令古原有机会安排救出我二哥,却被舅公察觉,将错就错,利用他因浮躁易有疏漏,将古原被囚的消息流出去,引侄女入瓮?”
  
  “晚儿莫要诬赖他,礼儿一直在大张旗鼓的找他弟弟,可从未泄露过半句。”
  
  “哼,舅公,何必再和侄女绕弯子呢?手里有果子却谎称没果子的,自是蠢人的作为……聪明人,却总喜欢反其道行之……”
  
  “晚儿果然冰雪聪明。”
  
  “那之后,舅公便锁了古原的琵琶吧……否则风古礼又怎会不以为训,反以为傲?想来,舅公只消把古原交到他手里,便可安枕无忧了——既不必担心被封了功力的古原再有任何作为,又可以让风古礼小人得志的越发膨胀。”
  
  “晚儿说的分毫不差,钥匙交到礼儿手里的时候,呵呵……”风羲和顿住,须臾伸出长指抵住额头,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那七窍连环锁的钥匙确然是在礼儿手中……”他学着我刚刚的口吻,“既是聪明人,何必绕弯子呢?晚儿只想知道这个么?我以为,你或许想知道姬敏行所中何毒?或者……原儿现在的死活?”
  
  
  “若侯爷愿讲,古原不妨洗耳恭听。”
  
  古原扶着墙,自暗门处缓步走出,嘴角讳莫如深的微微弯起。
  
  风羲和望着古原愣了半晌,“你竟自己寻出?”不可思议后,他再开口便有些咬牙切齿,“……原儿你总是出人意料。”
  
  古原松开墙壁,向前又踏出两步,“方才将里面物事处理了少顷,所以才会迟了些……侯爷莫怪。”
  
  风羲和面色一僵,迈步便要冲向密室,却忽然想起什么,止住步子,在古原身边站定。
  
  “你倒会演戏。”他眯起眼睛,在古原右肩处轻轻推了一下。古原立时倒吸一口冷气,踉跄转身,腿下却如同灌了铅一般,笨拙的迈不出半步便向一旁倒去。右手垂在身侧,一动不动,左手却准确的向风羲和脸上挥去,指尖弹出一缕尘雾。
  
  风羲和一声惊呼,捂着脸蹬蹬退后几步,随后又欺身向前,抓住古原跌倒时甩出的铁链,竭力的扯动。我趁机踢向他的手腕,却被他察觉,空出一只手反剪过来。
  
  我一声呼痛,小腿上刺痛难忍,赫然插着我那一针筒的钢针。
  
  古原一惊,强撑着直起身,却被风羲和扯住那截拔出的铁链,带动着凌空撞向墙壁,再一次跌了下去。
  
  “你们以为这样便能伤我?”风羲和再一次站定,闲适的抖了抖袍袖,满面嘲讽,“自我娶了五毒阵传人,便已是百毒不侵……雕虫小技,能奈我何?”
  
  小腿上一阵阵麻痛,我扶着床柱勉力支撑。古原倒在墙边,左手捂着锁骨的伤处,右手被扯了出去,那一端甩出的铁索也已经被一片猩红侵染……
  
  “枉你们也是聪明的,如今却还不明白?我伤你们其中一人三分,另一人便更伤十分……我用心良苦,让你们相聚……便是要你们知这‘情’之毒,才是世上的致命之毒。”
  
  风古原一声冷哼,“井水嘲笑湖泊无檐,下雨污了可怎好。”
  
  我亦不甘示弱,“是了是了,葡萄总是吃不到的那串比较酸。”
  
  风羲和恼羞成怒,颌下长髯剧烈地抖了起来,他扬起手臂向古原用力挥出一掌。
  
  风古原恍若不觉,淡淡的开了口,“侯爷你听,殿外可真嘈杂。”
  
  手掌在古原面前生生定住,几缕发丝被掌风激扬而起,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然后缓缓落了下来。
86.
  宁静的殿外,一片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风羲和猛的转身,向殿外望去。十几个清一色的黑衣人迅速的向大殿围拢上来,而数以百众的侍卫军持着长矛,脚步有些凌乱,却也乌压压的散成一片,同黑衣人对峙不下。
  
  “我早该想到,城中还有你的人。隐忍三年而不发,原儿果非常人啊……为父的小觑你了。”
  
  “侯爷生性多疑,时机未到时,自然是要藏得深些。”
  
  “当年放你离开,我便错了……”风羲和皱了皱眉,手指在太阳穴用力揉捻,“我父子二人联手,天下何愁不得?可惜,逆子终是逆子。你欲以卵击石,为父便顺了你的意吧。”
  
  风古原嗤笑一声,仰面靠在墙上,四肢伸展开来。
  
  “侯爷不问,为何古原要隐忍多年,此刻才出手么?”
  
  风羲和神色一凝,顿住了揉捻的手指,额间褶皱更深。
  
  “四年前,古原在北忘川清风谷得遇一奇人,侯爷可知此人是谁?”
  
  “侯爷可还记得,古原那年拜大哥所赐,跌落山崖,险些丧命?我不过瞽目之人,在山野之中早就不辨东西,却如何会出现在那里?只可惜,大哥他求功心切,不曾察觉。晚儿那时在皇城失踪,世人便以为古原失了心智,漫无目的去寻人了么?”
  
  “原来你那时的失魂落魄是装出来的。”风羲和紧闭双眼,皱紧眉头,殿外一片喊杀之声,仿佛已经令他忍无可忍。
  
  “其时姜氏没落已不可逆,姬氏元气大伤,只余西陲姒氏可以与侯爷抗衡……却毕竟远水不及近火。”
  
  “不想这三年北炎之地草寇兴盛,流寇不息,都是原儿你的手笔。方有那匪首自然也是原儿扶植的结果了?”
  
  风羲和的声音有些发紧,我留意到他扶额的手背已经现出了青筋。
  
  “此消彼长,世间万物不外如是。”
  
  “风氏几百年的基业岂会毁在你这不肖子手中!原儿啊原儿,你就不曾想过,你设计的这一切,也许最终是属于你的?何必让天下落在两姓旁人手中?!”
  
  “古原一生,唯一愿而已,侯爷不是早已窥透?”
  
  风古原唇角含笑,神色温柔若水,将面庞转向我的方向,深意已尽在不言中。
  
  “逆子——”
  
  风羲和一声长啸,向古原再一次挥出长袖,带落身旁桌案上摆放的杯碗,迈出两步竟然踢倒了一旁的青花瓷凳。
  
  风羲和扑倒在地,双手抱头,神色痛苦,猩红的眼中仿佛能滴出血来。
  
  眼神已经迷蒙涣散。
  
  “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百毒不侵!怎可能着了你的道?”
  
  “本想提醒舅公再多看两眼这世间景色……此刻,怕是没机会了。”
  
  我咬紧牙关,勉力扶着床柱拖着那条已经毫无知觉的右腿,向风古原靠过去。
  
  “舅公百毒不侵好生厉害,不过晚儿劝舅公不要强行运功抵御,否则血行更快,无端加速药效,那可不好了。”
  
  “不可能!”
  
  风羲和凌空狠狠劈出一掌,可惜,只劈中了空气。
  
  古原侧耳听到,忽然大笑起来,圆睁着灰瞳,面向风羲和。
  
  “侯爷,黑暗的滋味如何?”
  
  言罢,嘴角嘲讽的勾起,神色间却尽是难掩的落寞。
  
  我心中大恸,用力握紧他的手,十指交缠不住的增加指间的力道。只见他仰起头,灰白的眼瞳茫然的转动,涣散的视线中缠绕着淡淡悲哀。
  
  “当年侯爷从蓝思凤处得知蛮荒同蓝仲谋划袭击两藩,却只将重要部署调出,不惜以府中百余人命做饵。而作为盟友的姬氏,若非侯爷暗中做诡,东漓的消息营何等厉害,如何能毫无反击之力?只为令蓝仲卸去对冀州的警惕,只为达成侯爷对东漓富庶之地的觊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侯爷,古原一直谨遵教诲。”
  
  风古原静默了须臾,再开口已转过话锋。
  
  “我自凝翠口中得知侯爷所谓百毒不侵,其实非是不沾毒,不过是毒发后可自行运功散毒……只是散毒也颇非周折。”
  
  “古原摸过云姨的尸身,霜痕常有缺损,自是抚摸造成,冰面的凹痕年久日深,自是因为时常有人会近身于冰床……不忌冰冷……咳咳咳……”
  
  古原猛的咳嗽起来,呼吸紊乱急促。这人关于兀自强撑,从密室走出来已是极限,此番长篇大论,更是耗损太多元气。我懊恼的望着小腿上血淋淋的一把金针,竟全无一枚可用,用来互助他的心脉!
  
  气愤不过,抢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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