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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吾家小妻初养成 作者:沧海明珠(潇湘书院vip2012-09-25完结,宠文,种田)-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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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人是谁,她没敢问过。

    但她知道,这就是罗氏嘴里那个贵不可言位高权重的人。

    直至此时,燕舞想起那个贵人,嘴角依然忍不住泛起微微的笑意,仿佛她这一生为了他去死,为了他碎尸万段灰飞烟灭,都是值得的。

    锦瑟看着燕舞憔悴苍白的小脸上那凄艳的一笑,便把她心中所想猜透了几分。于是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哎!真是可惜啊!你这样花骨朵一样的生命,还没有完全绽放,便这样香消玉殒了。而你的哪一位‘君子’此时还不知道在谁的温柔乡里甜言蜜语呢。说不定他对你的根本就不屑一顾。你死了,对他来说不过是少了一个棋子而已。而他的那一盘棋,还照样的进行下去。你死之后,会有比你更合适的棋子落下来,而你——或许在他的心里连一个影子都不会留下。”

    “你胡说!”燕舞再次怒喝,但这一声已经是强攻之末。说完之后,连她自己也没有了之前的那份坚定,而颓然的倒在地上。

    锦瑟往前走了几步,慢慢地蹲下去,轻声说道:“燕舞,你还真是个傻孩子。你宁愿为了一个靠不住的男人去灰飞烟灭,也不相信你父亲和哥哥会饶你一命么?”

    “我……我……”燕舞又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摇头,小小身躯在冰冷的地上不停地颤抖,宛如秋风中那摇摇欲坠的黄叶。

    锦瑟轻叹摇头:“怎么,你还不能做出选择么?”

    “我……我不知道他是谁……”燕舞终于说出一句话来,人确如抽干了水分一样,委顿的趴在地上。

    锦瑟皱着眉头站起身来,跟叶逸风对视一眼。

    叶逸风想了想,觉得对方既然能把事情做得这么机密,应该也不是一个寻常之辈。怎么可能轻易地把自己的身份透给燕舞,于是说道:“你从小喜欢画画,见过的东西必能画个六七分像。你总见过他的吧?那么把他画下来就好了。”

    燕舞抬起头来,眼睛里已经有了几分生机,只是还带着迟疑的看着叶逸风,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容易就能逃过一关。

    叶逸风环顾屋子里,见并没有纸笔之类的东西,便对锦瑟说道:“我在这里守着她,你出去叫人送笔墨来。”

    锦瑟点点头转身出去。

    叶逸风看燕舞依然趴在地上起不来,便从身上摸出一根银针,在燕舞的百会穴上轻轻地刺进去。片刻后取出银针,又在风池穴上刺下。如此连续在她头上几处穴位施针后,燕舞终于头脑清明了许多,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叶逸风,无力的说道:“这个时候了,你还会救我?”

    “你最好别耍花招。我能让你缓过来,便也能让你即可就死过去。待会儿笔墨拿来你用心画,或许我还可以让你少受些苦楚。”说着,他一伸手把燕舞从地上拉起来丢到椅子上去,又拿了一条棉被丢在她的身上。

    锦瑟不多时便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黑乎乎的托盘,上面放着一只光秃秃的毛笔,一个方方正正跟的石砚,还有一幅白绫。

    她把笔墨放在桌子上,又把白绫铺好,方说道:“画吧。”

    燕舞裹着被子慢慢地站起来,伸手去拿了毛笔来,被子却从肩膀上滑了下去。

    此时无人关心那条棉被如何,叶逸风和锦瑟都专心的看着那幅白绫上缓缓游走的笔墨。

    燕舞的画技实在是不错。饶是她重病在身,手中的笔光秃秃的没几根好毛了,这画出的人物也有着几分灵动之气。只是那张脸渐渐地完整之后,叶逸风便暗暗的大吃一惊。

    他倒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居然会是他!”

    锦瑟看着白绫上似曾相识的面孔,却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于是忙转头问叶逸风:“你认识他?”

    叶逸风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

    燕舞却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把那人的衣袍勾勒完整后,颓然倒在椅子上,昏迷过去。

 第191章

    锦瑟忙伸手把燕舞拉起来,叶逸风把那幅画像折叠起来放在袖子里,方跟锦瑟搭把手,把燕舞弄到床上去。锦瑟又把被子拾起来,拍了拍尘土该在燕舞的身上,方问叶逸风:“那个人是谁?”

    叶逸风看了一眼昏迷的燕舞,想了想还是把锦瑟拉到一旁,在她耳边以仅二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世子爷。”

    锦瑟一愣,想问那个世子爷时,叶逸风的手指捏在一起,对着她比划了一个‘七’数。锦瑟恍然大悟,却又为难的叹道:“想不到以他的身份,居然会来见燕舞。”

    叶逸风拉着锦瑟出了里间之后,方轻声说道:“如此我们可以猜测,他已经没有多少心腹之人可以使唤了。所以才让世子出面见燕舞。”

    锦瑟叹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燕舞还不能死,若是她死了,势必会打草惊蛇。”

    叶逸风皱眉道:“她不死,我们也已经惊动了对方。阿三已经被父亲给关起来了。他们若见不到阿三,势必会起疑心。不过我既然答应留她一命,那就暂时不让她死吧。只是她不能再从这里呆下去了。”

    锦瑟皱眉问道:“那要她去哪里?”

    “我们连夜把她带回京城去。”

    “把她带回府里?那侯爷岂不被她气死啊。”

    “不,把她送到杏春园去,”叶逸风冷冷的说道,“找个小院子把她关起来,再给她灌一碗失忆的汤药,让她把之前的一切都忘了。然后,再把她送到梁州。”

    锦瑟纳闷的问道:“送到梁州去做什么?”

    叶逸风淡然一笑,说道:“自然是接客赚钱。”

    “……”锦瑟顿时无语,忽然间想起当初自己第一次见这个男人时说过的话,想不到如今却是一语成谶。

    叶逸风叫了庄头来,说燕舞病情很重,不能留在庄子上了,自己要带她连夜赶回京城医治。

    庄头自然没有二话,当时便让他老婆女儿把昏睡的燕舞用棉被裹得严严实实,抬上了一辆马车。

    叶逸风带着家人连夜赶路,回到南城门的时候已经是黎明时分。

    守城门的兵勇打开城门便看见门外站着一对兵勇,只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上前问过才知道是镇南侯府的大公子出门才回来,忙笑着跟侯府的侍卫打招呼,客客气气的让众人进城去。

    进城后,叶逸风并没有直接回侯府,而是先去了桃源福地。

    从桃源福地派人把燕舞换了辆马车,悄悄地送去了杏春园。

    而叶逸风和锦瑟则在桃源福地找了个房间重新梳洗过后各自换了衣服,又简单的用了早饭后,才带着家人回了侯府。

    叶敬淳自然是一夜未能安睡。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不但不守贞洁辱没祖宗,而且还以歪门邪术谋害嫡孙,这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门庭里,都是死罪。

    养出这样的女儿来,叶敬淳不禁为自己的前半辈子深深地自责,又气愤不已,恨不得亲手把燕舞掐死方可解恨。

    听见叶逸风夫妇二人连夜赶回来,叶敬淳忙吩咐家人:“快快叫他们二人进来见我。”

    叶逸风和锦瑟携手入内,先给叶敬淳请安。叶敬淳摆摆手让屋子里所有的人都退出去之后,方皱着眉头问道:“怎么样?她说了没有?”

    叶逸风点点头,从袖子里拿出那张画像交给叶敬淳:“就是他。”

    “是他!”叶敬淳先是一愣,继而目光一寒,脸上闪过一丝狠戾之色,“真是欺人太甚!”

    叶逸风轻声叹道:“父亲,其实当儿子看见这个人的时候,也是很吃惊,甚至想着是不是燕舞故意乱画,让我们有所误解。再回来的这一路上,儿子把之前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发现只有是他,事情才更合情合理。”

    叶敬淳不解的问道:“此话怎讲?”

    叶逸风继续说道:“父亲可还记的之前二叔手下的几艘货船在半路上被扣一事?”

    叶敬淳点头说道:“记的。那件事情后来还是你媳妇帮着说话,才能完满的把货物运回来的。”

    叶逸风点头:“是的。父亲可还记的那次暗中使绊子的人是谁?”

    叶敬淳想了想,说道:“是七王爷。”

    “父亲再想想,胡青海那狗奴才一直以来跟谁走的最近?又是靠着谁的提拔才让锦衣华裳绸缎铺子拿到了宫里的采买权?”

    “嗯,”提起胡青海来,叶敬淳脑门子上的青筋立刻蹦了起来,眉头紧紧的纠结成一个‘川’字,冷声说道,“七王爷。”

    锦瑟又道:“之前龚太医也一直受七王爷庇佑吧,后来他被父亲逼得变卖家产举家搬出京城的那阵子,我正好接收了他名下的几间铺子,在查看账册的时候发现他名下的铺子不管大小,都有两成的股儿是外人的。虽然那个外人在账册上并没出现名字,但凭着‘七爷’两个字,我也敢断定那人定然是七王爷吧。”

    叶逸风又说:“后来锦瑟无意间发现有个专卖海鲜的铺子里卖一种假的鳕鱼,时时刻刻比这我那桃源福地的招牌菜去吆喝,可他那鱼让人吃了之后,轻则腹泻,重则患痢疾重病,连日腹泻不止,纵然不至人于死地,但也能要半条命。我专门去找人查了他的底儿,那海鲜铺子也是七王爷的本钱。”

    叶敬淳听了这些,忍不住陷入沉思之中。

    叶逸风又问:“父亲,你得告诉我,我们到底跟七王爷有什么样的仇恨,值得他埋下这么深的祸种,一直到现在还在谋算我家?”

    叶敬淳叹道:“这个怪不得我。当初先帝还在位时,我正是年轻少壮的时候。在西南军中我乃是主力,手下两万精兵,不管打到哪里都是所向披靡。后来先帝病重,七王爷捎信与我,要与我共谋大业。”

    “当时的我处于一种极度的矛盾之中。七王爷能捎信与我,是对我的信赖和看重。可先帝带我家不薄,哪个皇子继位,要先帝说了算才成。若是我在先帝未死之前就与七王爷合谋,那不等于谋逆么?所以我当时便把那封书信烧了,也并没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后来先帝病逝,临终遗言让二皇子也就是现在的皇上继位。七王爷谋划许久,却与皇位失之交臂。他自然是不服。便又派人悄悄地找上我,说趁着新帝皇位不稳民心波动的时候,把他敢下龙椅。当时七王爷的人说,事成之后,王爷将封我为异姓王爷,并将天下兵权都交给我,与我同座江山。我深知其中利害,便痛下决心,一剑斩了那人,再次把这事儿压了下去。”

    “后来七王爷等不到那人回去,便悄悄地打探消息,知道我与军帐中将那人杀了之后,便再也没跟我来往过。这两件事我只想着烂在心里。七王反与不反,都与我无干。我只带我的兵,打我的仗。大虞朝不管是哪个王爷做了皇帝,反正都需要我这样的将领替他们开疆扩土。”

    后面的事情不用说叶逸风也猜到了。

    叶敬淳评定西南,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皇上封他为一等爵镇南侯,七王爷自知谋反不成,便散漫不问政事了。

    明着,七王爷因为叶敬淳保守了秘密,没有揭发他的祸心,而跟镇南侯府两不相干,实际上他心里早就记恨着叶敬淳的不配合,便从叶敬淳的后院下手,一步步的培养心腹,又把龚氏给纳入其中,想着凭借龚氏之手,把叶敬淳的这份功勋给葬送了。

    然而叶逸风一回来,事情便都发生了转变。先是叶逸贤嫡子的地位保不住这镇南侯世袭的爵位,然后是胡青海步步失算锒铛入狱,接着是叶敬淳以雷霆手段处死龚氏逼走了龚太医一族。

    按理说,事情到了这一步,七王爷在镇南侯府下的功夫便有前功尽弃的可能。但他仍不甘心,便想办法跟燕舞取得了联系,才有了后来的一些事情。

    说完这么多,叶逸风倒觉得原因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他回头看了看锦瑟,说道:“父亲,事情已经这样,说什么也来不及了。况且您并没做错什么,也没有对不起七王爷。他因为那件事情怀恨在心如今对我家步步紧逼,处处使坏,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了。”

    叶敬淳点头说道:“是啊。不过他贵为王爷,再不得宠也是皇上的亲兄弟。我们如何跟他抗衡呢?”

    叶逸风冷笑:“就算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也有反目成仇的时候,更何况他心里揣着的是谋逆的大罪。我就不信这些年来他都是安分守己。那种想法恐怕一时一刻也没从他的心里抹除,只要我们稍微用点心,就不怕揭不出他的老底。”

    叶敬淳点点头,叹道:“此事虽然非同小可。但他已经把我们叶家给逼到了这个份儿上,我们也不能软骨头下去了。我叶敬淳这一辈子忠心耿耿为朝廷效命,总不能到头来却栽倒在一个王爷的手里。”

    当下,叶逸风和叶敬淳又细细的商议一番。锦瑟却无心再听下去,只说要回房看看孩子便告辞出来了。

    一根线牵出多年来的事情原味真相,其中曲折复杂的来往关系,尔虞我诈的算计利用把锦瑟给弄得头晕脑胀。再加上一夜奔波,此时她早就无心再去多想。回房后看了一眼在襁褓里熟睡的儿子,便倒在床上蒙头睡去。

    七王府,后花园子里一方赏雪的妙处。

    八宝琉璃阁四面的长窗皆用明净的长条玻璃镶嵌,里面红彤彤的炉火上烤着鹿肉,小风炉子上煨着烈酒。七王爷父子两个相对而坐,二人却谁也没有心思赏玩外边的白雪红梅。

    二人沉默了片刻,七王爷转着手中的酒杯,终于等到那酒不烫了,方一扬脖子滋溜一声喝下去,一边回味着酒香一边问道:“事情又泡汤了?”

    世子景宁低头说道:“父王,都怪儿子无能。”

    七王爷冷哼一声,说道:“我早就告诉过你,那小丫头年纪那么小,根本就不可靠!”

    景宁的头压得更低,回道:“父王说的是。是儿子没听父王的劝告,不过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糟,我们的人说,叶逸风怕他妹妹在庄子上病死,已经接了她回京了。”

    七王爷的眼睛一亮,把手中的空酒杯紧紧地握在掌心里,目光灼灼盯着景宁,问道:“这么说,那个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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