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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双生◎天香夜染衣(唐穿) 作者:以凉(晋江2013.12.23完结)-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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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夕阳灿烂如金,带着一丝暖意静静地照在紧闭的紫檀盘龙木门上。
  她回望着一室的暖意,却只怕这眼前的美好瞬间陨落,幻化成她始终不肯面对的黄昏。
  作者有话要说:  


☆、焚琴为煮鹤

    宣政殿前,二人携手而行,似是将这万里河山也尽握在了紧密连在一处的掌心。
  然而她心中却明白,他虽看起来步履稳健、一切如常,其实却不过是为了迷惑众人而勉力所为。那只冰冷的手不只是牵引着她向殿内走去,也是将身体一半的重量都交与了她。
  而她一面是心痛,一面却平静地支撑起他交给她的那一半重量,扶持着他走出众人的视线。
  武瞾给的那颗药丸,虽是解药,却也是毒药。固然因以毒攻毒的道理勉强解开了他身上的毒,却又另外在他身上种下了新的毒。
  而这种毒,有一个好听的名字,问心。若心如止水,它便可以潜伏在人的体内永远不发作;然而若心潮翻涌,它也会像最凶猛的巨潮瞬间将宿主吞噬。
  她应了武瞾的条件,只要带着武承嗣离开这里,从此闲云野鹤,不再卷入任何政事,那么问心的毒便永远也没有机会发作。只是若武承嗣执意不肯离开,依旧醉心朝政,那么问心给他的身体造成的负担就会越来越大,直到再难支撑。
  此时的她,抱着周身冰冷的武承嗣,眼看着窗外的暖阳,不愿去猜测他最后的选择。只因无论他做任何选择,她都会陪着他,不论是抛下荣华富贵、从此深居简出,还是勉力将这锦绣河山一揽入怀,终结于权利最辉煌的巅峰。
  只因她早就说好,要陪他终此路无悔,永不离弃,永不相背。一生一世,愿成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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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城外,同样静默在黄昏暮色中的庭院,落叶纷飞。
  张昌宗接过下人送来的纸条,略扫了一眼,转头看向兄长:“我早说了,那魏王再厉害也逃不过陛下的手段,看这情形,多半不是病了,而是当初姓沈的下的毒发作了。”
  张易之皱了皱眉:“此事恐怕不合常理,他素来行事谨慎,若然果真中毒,那日便一定会勉强去参加陛下设再上阳宫的宫宴,如何会要自己的王妃只身赴宴,刻意将自己中毒的事泄露出风头给咱们?再者,那毒是慢性的,他如何次日便有了那么大的反应,竟到了不能赴宴的地步?依我看,这其中定有古怪。”
  “不然,武承嗣那厮最为阴沉,定是算准了常人的推测,所以故意反其道而行,将自己得弱点直接示于人前,令人以为此事得来太易,便不敢轻信。”张昌宗略作思量,轻笑道。
  张易之垂头思量再三,踟蹰道:“若是如此,他此时已然掌控了整个局面,为何还要继续装作中毒?”
  张昌宗低头喝了一杯酒,秀美的脸上沾染着一丝轻狂的醉意:“五哥,你就是这样,凡事总要思前想后地顾忌半天。照你这般思量下去,陛下的千秋大计怕也是不能成行了。”
  张易之淡然一笑,俊雅的眉间依旧存着一丝忧虑:“陛下的大计再重,你我也不过是棋子罢了。为今之计,也只有依从陛下先前的吩咐而已。”
  “那么,”张昌宗放下手中的酒杯,展颜笑道,“我这就命人去叫庐陵王过来,这场戏还得他唱主角才成。”
  听得此言,张易之的眉头又是一紧:“先太子的事……”
  “事情是他自己做的,于你我何干?”张昌宗挥了挥手,诡笑道:“更何况,宫里的人谁不明白,先太子本就不是陛下所生,故而早年被废为庶人,放逐在外。哼,他的死活陛下是不会在意的。”
  森森的庭院间,斜阳惨淡如血,映在昨日已被染红的地面上,更衬得几分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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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承嗣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然暗了下来。他转过头看向床尾,恰好便对上她柔和的目光,心中不觉一暖:“这几日劳卿牵念了。”
  她笑了笑,对他说:“不止是我,马太医也忙碌了数日。”
  他这才目光一转,看向闻声而来的马秦客,默然点了点头。马秦客躬了躬身,伸手替他诊过脉,才开口道:“陛下身体里的毒虽然被化解了,却似乎又有另一种毒潜伏在身体里。”
  她本已知情,便问:“既是如此,这种新毒可有解法?”
  马秦客皱了皱眉:“此毒并非无药可解,只是配方古怪,恐怕只有亲往西域才能寻到。”
  她点了点头,待马秦客亲自出门煮药时猜才将前事细细讲与他听,说罢才叹了口气:“到现在我也不知将那枚药丸喂与你吃到底是对还是错。”
  他默然半晌,勉力握住她的手,却并不言语。她含泪看向他,仍旧是喜怒难辨的一双深潭样的眸子,她却偏偏自那深沉的目色中看出他的那份坦然。
  眼前的男子便是曾在太极宫的池水边誓约她可以每日绳丈量于己的那个寡言之人。彼时的他不解风情,话音才落便匆匆远去,只留她一个人静立在池水边,思绪万千。
  时至今日,他仍是那个不知如何表达的寡言男子,然而她却明白他此时的所思所想,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已然安下心来。
  当此际,两个人,只剩下最后的决断,离开还是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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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兄弟二人早已备好了美味佳肴恭候在此,庐陵王如何到此时才来?”随着院外的脚步声渐近,一道清朗而好听的男声在院落间响起。
  说话间,李显已然踏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来,他抬眼看了看悠然坐在席上的张氏兄弟,沉声道:“你们要本王过来,不会只是吃饭这么简单吧?”
  张昌宗听了这话,不觉轻笑着看向张易之:“早听人说庐陵王淳和宽厚,我一直不得见,如今看来也还是有些脾气的。”
  张易之遂摇头笑道:“此乃庐陵王直率之处,故为时所难容,却也实在难得。”
  李显似是没有听到二人的话,只静静坐在空下的那个位子上,目光空茫地穿过眼前的美味珍馐,聚集在没有焦点的远方。
  张昌宗见状举箸夹起一块蜜汁肉酥,揶揄道:“终究不是在宫里,没有那么多的锦衣玉食可以孝敬王爷,庐陵王还是多少用些粗茶淡饭吧。”
  李显默然不语,只盯着眼前的饭菜发呆,仿佛面前的张氏兄弟如同虚设。张昌宗笑了笑,忽开口道:“庐陵王想必是吃不惯这些饭菜,若是你我兄弟不找些好吃的招待,只怕日后会被他怪罪。”
  张易之酌了一口瓷杯里的酒,漫不经心地说:“六弟有何主意?”
  张昌宗放下筷子,明丽的眸子略略一转,诡笑道:“都说马肠好吃,此刻荒山野岭,一时间又没有上好的食材可寻,你我何妨一试?”
  张易之点了点头,轻轻抚掌,随即有侍从进到庭院间,躬身问:“公子有何吩咐?”
  “你去马厩里牵一匹马过来。”
  “是。”
  李显默然坐在席间,仿佛没有听到二人的对话和张易之的吩咐,依旧垂头盯着那桌菜,原本明朗的面容上笼罩着月光无法穿透的雾色。
  不多时,便果真有人牵了一匹白毛乌蹄的骏马进来,又另外支了一口大锅架在新燃起的火上。
  张易之取过一把雕金嵌红宝石的匕首,细细把玩,状似不经意地问李显:“庐陵王觉得这把匕首如何?”
  李显抬起头来,呆滞的目光对上那金色鞘身上闪亮的红色宝石,原本茫然无光的双瞳忽然狠狠地一嗦,默然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张易之嘴角轻扬,走到那匹马前,似笑非笑地对着那把匕首看了看,才开口道:“此乃是我从庐陵王妃贴身之物,名为鱼肠,是春秋时专诸刺吴王时所用。只可惜王妃不识得,竟将其当做一般寻常的匕首,致使这样的千古名器竟一直尘封至今。”
  说到此处,他抬头看了看李显,唇间泛起一丝凌厉的笑意:“幸而昨日有庐陵王令其重见天日,而今日易之也可以继而以利器取马肠为食。”
  话音刚落,他便已手起剑落,刺穿了马肚,转瞬间鲜血横流,那匹马痛得大声嘶吼起来,直欲扬蹄还击。
  张易之闪身避开马蹄,回手又是一剑,刺得那马一声哀鸣,匍匐在地,抖如筛糠,硕大的眼中流出滚滚的泪水。张易之却并不理会,冷笑着抬头看向李显:“都说马肠乃世间美味,庐陵王今日也算是有口福了。”
  说罢俯下身去,探手伸入被隔开的马肚里,微微用力,掏出一段血淋淋的马肠来。他本穿着一身素白掐丝锦袍,然而在方才那马挣扎之间竟不曾染上点滴的血渍。唯有双手因抓着马肠的缘故,满是猩红的血色,仿佛才从炼狱走出一般。
  李显猛然冲出席面,扶着一旁的栏杆干呕起来。他紧闭着双眼,不去看张易之沾满鲜血的手,脑海中却依旧被猩红的颜色所充斥着,一波波的血浪席卷而来,以及至亲手足最后的嘱托:“好好待她,如此我便安心了……”
  好好待她,如此我便安心了……他只觉头痛欲裂,整个人像被从内部撕碎了一样,苦痛万分。而鼻息间,仍旧又浓重的血腥之气传来,加之马匹痛苦的嘶鸣之声,一并刺激着他的神经,仿佛那天夜里一般。挣扎,滚烫,带着狠绝的凄厉,令得他不由打了个寒战,颤抖着大叫起来:“不要,把那东西拿到离我远远的!”
  张易之将那马肠交给一旁的下人,在盛着清水的玉盆里洗了手,另取过一方洁白的绢帕细细将手上的手擦干,转头吩咐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庐陵王身份尊贵,见不得宰杀的活计,你们还不快将这马肠炒好了端上去给他压压惊!”
  院中转眼又进来了数人,搭灶的搭灶,生火的生火,竟直接在院子的正中支起了一口大锅,炒起那新取下的马肠来。众人各忙各的,只将那匹尚未死去的马留在原处,任凭它痛苦的嘶叫喘息,再无人理会。
  神都之人皆知张氏兄弟最喜美食,平日家中所用的厨子多达数十人,专善南北佳肴,菜品精细可口,花样更是层出不穷,就连曾驾幸张府的武瞾也吃得龙心大悦,赞不绝口。
  不多时,院中便已炒好了马肠,盛在玉盘里,四周衬以蓑衣黄瓜和清萝牡丹,热气腾腾地端上桌来。张易之夹起一块马肠放在口中,闭目半时才笑道:“果然所传非虚。”
  “这是当然,”张昌宗也吃了一口马肠,抬眼看向仍瑟缩不已的李显,“庐陵王,这马肠的味道极好,您还不赏脸尝一口吗?”
  李显转回头去,苍白的脸色在跳动的火光里更是惨如寒月,赤红的双目紧盯着张昌宗那张异常精致的脸,沙哑着嗓子说:“我不吃……”
  张昌宗挑了挑眉:“我兄弟二人以礼相待,亲自取材为食,庐陵王如何竟不领情?难道是我兄弟招待不周,怠慢了王爷不成?”
  李显颤抖着唇盯着那桌上的马肠半晌,才猛然抬起头来,开口道:“你们莫要再为难于我了,人是我杀的,事情也都是我做的!你们现在要我做什么就直说,莫要再提那天的事了!”
  啪——啪——张易之宛然抚掌,站起身来,挥手令人撤下那盘马肠,口中笑道:“庐陵王如早有此话,我兄弟二人也不必绕这么大的圈子了。”
  张昌宗却摇头道:“非也,若非如此,昌宗如何会有吃到这般风味的马肠?”
  李显转过头去,恰好看到那匹垂死的马仍旧躺在院子的正中,围绕着那雪白的马身的是湖泊一样的鲜血,猩红灼热,烫伤了他的双眼。
  他闭上眼去,忽觉得此时的自己也不过同那地上垂死的马一样,任人宰割,再无还手之力。
  当此际,又有谁还会记得他曾是那个长安城里明朗直爽、淳厚平和的尊贵皇子,是那个曾手执天下权柄、一呼百应的李家帝王?
  一步错,便是步步错。
  他的面前横亘着不可逾越的鸿沟,脚下便是万劫不复,断手足,别天伦。
  这一路,他匍匐于满是荆棘的崎岖之途,看不见光明,也得不到温暖。直爽如他,本最痛恨为人所控,因而恨不得反抗到底。
  然而这天下,也唯有一人,可以令他踟蹰至今,对于本无意义的人生仍留存最后的希冀。
  作者有话要说:  张易之、张昌宗兄弟吃马肠的段子出自唐书,两个人都善于钻研美食,很多选取食材的手段很残忍。。。 当然,史书里吃马肠的情境中并没有李显,此处为了剧情考虑,二者合并~


☆、霓裳惊天破

  “事情都布置妥当了?”她抬起头来,笑着问他。
  他点了点头,在她身旁坐下,眉宇间平静如常。即使是病中,他依旧穿着一身玄色的衣袍正襟危坐,不肯换上常服休息片刻。
  她伸出手来,沿着在那玄色的衣袍上金色的绣线细细描摹那腾云驾雾的苍龙,这么多年,这件龙袍也终究是穿在了他的身上。
  “若是离开,你可舍得这一身龙袍?”
  他并不答话,只伸手捉住她游走在自己身上的手,熟悉且冰冷的触觉令得她些许心惊,不免担心地抬头去看他。
  他伸出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肩,深潭一样的双眼沉静地望着她,淡淡地说:“唯有可以握在掌中的,才是真正拥有的。”
  她听了这话,心中一阵悸动,反手拉住他的衣袖,促狭地笑道:“这件龙袍也握在我的手中,不妨一起带走,留给你在山上砍柴时遮风。”
  他摇了摇头:“若当真是要过男耕女织的日子,这件袍子更是无用。我若是去砍柴,卿便也当在家中织布,我身上的袍子自然只能是卿亲手所做。”
  这番话他本说得一本正经,她听到一半已然笑软在他怀中。谁知,他却又望着她,正色道:“日后纵然是靠砍柴为生,我也定会看顾好家里。卿这双手,只可为我一人缝衣,再不必为生计辛劳半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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